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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部分

奸臣_蓝家三少-第459部分

小说: 奸臣_蓝家三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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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

看着傅玉颖亲手合上了皇帝的双眼,“皇上虽然待臣妾不薄,可终究也是误了臣妾的一生,咱们这笔账这辈子都算不清的。黄泉路上,想来诸多姐妹都会等着您!皇后娘娘,王昭仪,夏琼芝,夏季兰……她们都在等着这一日!”

傅玉颖徐徐起身,站起来的时候,她踉跄了一下,所幸被赵无忧快速搀住。

“多谢!”傅玉颖行了礼。

赵无忧走在了前面,傅玉颖面色苍白的跟在后面。

走到外头,傅玉颖一声哭喊,“皇上……驾崩!”

万籁俱寂之后。爆发了一场歇斯底里的哀嚎比赛,那些女子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不是哭皇帝死了,毕竟有些女子连皇帝的面儿都没见着。

只不过这入了宫的女子,除非在皇帝生前被遣送离宫,否则……这辈子都只能孤独终老,虚耗这一场青春年华。

有子嗣的还好一些,好歹能做个太妃,其他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可这正大光明殿的牌匾后面,取出来的遗诏却是先帝立下的那一道。上头盖着先帝的玺印,声明是要让齐攸王萧容继承皇位。

这朝堂上内阁中,曾经侍奉先帝的老臣为数不少,这字迹这口吻还有这上头的印记,可谓是再清楚不过。当初先帝驾崩立当今圣上为君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也都有过质疑,但有赵嵩和齐攸王一力担保。所以这事也就压了下来,最后没人敢再多说什么。

时隔这么多年,如今先帝早就只剩下一副尸骸,而当今圣上也驾崩了,这道遗诏却在此刻出现,着实惊了满堂文武。谁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办?

一个个都有些手足无措,这可是先帝的遗诏,如今遗诏现世,是否意味着当初皇帝继位,其实是名不正言不顺呢?这道遗诏跟皇帝继位遗诏比起来,似乎更具备说服力。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玉妃娘娘傅玉颖,抱着太子殿下萧炽缓缓步上了金銮殿。

喧闹的金銮殿上,顷刻间鸦雀无声。

女要俏,一身孝。

傅玉颖面色苍白,容色哀戚,她抱着太子一步步的走上了龙椅。到了上头,她转身望着底下的文武百官,音色沙哑,“皇上驾崩,本宫心伤不已,可国不可一日无主,天下不能乱,社稷不能忘。是以本宫斗胆抱着太子殿下,来了这金銮殿跟诸位大人详说。”

“太子年幼,本宫又是一介女流之辈,当不起朝廷大任。本宫知道诸位大人如今对这先帝遗诏起了疑心,是以本宫不得不说清楚,免得诸位大人觉得本宫心中有私。太子殿下是本宫亲生,也是皇上唯一的子嗣,若不是万般无奈,本宫也不愿意放着好好的太后不做,把位置让给旁人。”

“本宫知道,自己能力浅薄,若是——若是在天下人眼里落个牝鸡司晨的骂名,本宫是万万不愿的。昔年大汉,前有吕后,后有窦氏,本宫不敢让这副薄躯在史官笔下落得遗臭万年的下场。望诸位能体谅本宫与太子的一片苦心,本宫只想带着太子殿下,好好的成长,做个守城之主便罢!”

底下文武悉数跪地,高呼娘娘千岁,高呼太子殿下千岁。

赵无忧手执遗诏,一身素缟。她身为一朝丞相。这个时候也该站出来说几句了。

单手托着遗诏,瞧一眼文武众人,赵无忧轻叹一声道,“那一次得锦盒者得天下事件,皇上已经拿到了锦盒,所以皇上生前便知道了这遗诏的事情。皇上念及太子年幼,所以想了很久才会把这道遗诏放在这匾额后面,昭告世人。”

这么一说,似乎并无错漏之处。

文武百官跪在那里没有吭声,只是有些许交头接耳。

“本相也知道,拿着这道遗诏其实不足以服众,想来诸位都知道早前皇上继位的时候,手中并没有先帝留下的兵符。”赵无忧笑得凉薄,她拿着遗诏一步一顿的朝着傅玉颖母子走去。

这的确是事实!

赵无忧拂袖转身,面对着底下的文武百官。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打心里发怵。丞相大人这一笑,足以教人心惊胆战。

“这道圣旨的真伪,想必大家都渴望知道。本相也不多说废话,谁拿得出这兵符,大家就可以认同他对吗?”赵无忧笑得凉薄。

底下有人说,这齐攸王乃是乱臣贼子,不配担此重任。这的确是事实,如今的萧容还在四处奔逃,就跟丧家犬一般被人人追打追杀。

赵无忧点点头,“所以本相得先为大家释疑,再来告诉大家一个真相。”她微微绷直了身子,“请凤阳郡主进来吧!”

音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殿门外头,让一个女子上殿作甚?

沐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世上她就怕沈言一个,是以……大摇大摆的便进来了。沐瑶走到了殿内,长长吐出一口气,朝着诸位大人抱拳,“我是凤阳郡主沐瑶,说起来也是这位丞相大人的发妻,但是我今儿来不是给相爷助威的,我来是求相爷帮沐国公伸冤!”

语罢,沐瑶扑通就跪了下来,“沐国公是我的舅舅,我过继给了沐家,也算是我的养父。可当年的边关刺杀却疑点重重,说什么是被人行刺,哪知道是有人的蓄意而为。”

众人哗然。

“萧容!或者说是戴着齐攸王皮面的恶人,为了荣华富贵。为了一己之私杀了真正的齐攸王,取而代之出现在大邺的朝堂之上。我舅舅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便借口我舅舅遇袭,杀了我的舅舅沐国公。可他没想到,我舅舅的副将还活着。”沐瑶咬牙切齿,“副将姚迟,拼死逃出生天。”

“姚迟来到京城,本欲拆穿那恶人的真面目,还齐攸王和沐国公一个真相大白。可没想到,这恶人先下手为强,利用无极宫的势力杀了姚迟。姚迟临死前告诉我们,这萧容根本不是本人,而是来自边关的恶徒。我一直苦苦守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仇敌,为我舅舅讨回一个公道!”

一番话语掷地有声。却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谁都没想到,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这萧容本名叫摩耶,他不是我大邺之人,乃是异族。潜伏在大邺朝廷已久,为的就是窃取朝纲,用心不良,居心狠毒。”赵无忧补充道,“本相已经调查清楚,此人早前跟金陵城外的诸军有所勾结,企图吞并我大邺的江山,后来因为利益不能均等,才会有了那坚壁不出的一幕。”

“摩耶此人为祸朝堂十数载,实在是罪无可恕,罄竹难书。本相会为真正的齐攸王和沐国公讨回一个公道,绝不叫这一场十多年前的冤案,沉冤莫白。”

沐瑶行礼,“多谢相爷!”

人群中有徐明缓缓走出,双手托着那一方印鉴,缓步走过众人跟前,缓步走到殿中央。他不紧不慢的躬身在那儿,“丞相大人,下官这儿有一样东西,不知您是否能认得?若您认不出来,可让诸位大人也都来认一认。”

赵无忧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缓步走下来拿了印鉴在手。然后她高高的举起了这东西,“诸位大人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吗?”

还能是什么?是先帝遗落的虎符。

方才众人都说了,皇帝继位的时候缺的就是这个东西。

这接二连三的事儿,惹得文武百官晕头转向。萧容不是真的萧容,沐国公当年也是受此连累,然后皇帝也不是真的皇帝,毕竟先帝的遗诏上写着,许齐攸王萧容承皇帝位。

于是乎,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懵逼的听着徐明诉说着明镜楼里的故事,然后在赵无忧的三言两语引导下,一个个都开始相信徐明就是齐攸王萧容的儿子。明镜楼里的故事,十多年前老一辈的朝臣都是听说过的,是以故事重提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温故一直在外头等着,等得心里发慌,等得心里焦灼。他不知道所谓的真相能否让群臣信服?这金銮殿外白绫翻飞,看着何其萧瑟凉薄。

事情总归是有个落处的,只要处置了这些,外头的那些事就不是什么要紧的。听说东厂已经发现了萧容的落脚之处,听说已经开始行动。

只要这里告一段落,宫门外就是海阔天空。

方鸾瞧着温故这般模样,竟是无奈的笑了。“温大夫何必如此紧张,公子聪慧,何况这会还有太妃和太子殿下在,纵然不能服众也不会有人敢拿公子怎样的。”

“你不懂!”温故轻叹。

他不在乎赵无忧做什么官,是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只在乎自己的女儿能不能达成所愿,能不能全身而退离开这纷纷扰扰的朝廷之争。

方鸾点点头,“我是不太懂,公子的心思着实不好猜测。如今最好的法子其实是扶持太子殿下登基,以后的事则可以慢慢的笼络,慢慢的就能取而代之。昔年曹丕不就是这样吗?少主年幼,自然是可以废而代之的。”

“她是有些着急了。”温故道,“所以才会冒险。”

“但是想要说服众人,还是有些困难的。”方鸾道,“里头有不少老顽固,恐怕不会服气的。”

温故颔首,“她知道,都知道。可这人呢,总归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冒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少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走得何其风险。”

方鸾轻笑,“就因为这样,我是真心服了公子。可我没想到,最后那个不稀罕荣华富贵,一心只向往山水的人,还是公子。”

闻言,温故无奈的笑着,“人各有志,她志不在此。”

若她真的有心朝政,来日便是当个九五之尊又如何?可她不愿,不愿被这四四方方的城墙困住一生,她去意已决,不愿再栈恋这朝堂上的一兵一权。

朝臣们被赵无忧和徐明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但也没有全部都应承下来,是以这登基之事还是得拖一拖,至于究竟还差了哪一步,外头的人都不知情。

现在得把皇帝的身后事给办了,好在每个皇帝登基伊始就会开始修建陵墓,如今只需要稍稍整憩一番便是。皇帝的尸身还躺在永寿宫里,这个修仙问道了一辈子的帝王,这一次总是可以上天入地了。

皇帝死去的那天夜里,三清宫起了一把火。

有人说,看到虚道长驾鹤西去,在火海里消失不见了。也有人说那天夜里听到了虚道长与皇帝的谈话声,说什么: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说什么的都有,没人在火海里发现虚道长的尸身,也没有找到有关于虚道长的去处。这来去无踪的道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宫闱里,成了继皇帝暴毙之谜的又一大宫闱谜题。

回到丞相府的赵无忧始终一言不发,她站在那梨树下,一袭白衣胜雪。

“你在想什么?”温故担虑的望着她。

赵无忧瞧着那郁郁葱葱的梨树叶子,“我一辈子都在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我给了群臣两日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这两天之内,我将实践所有的真相。如果我做不到,那这京城就又要陷入兵戈之争了。爹,我不想再开战了,他当日就是因为开战才回不来的。”

“爹,自从遇见他遇见了你们,自从有了小思睿,我变得贪生怕死,可我也能为了你们毫不惧死。江山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这道遗诏必须尽快的……”

她顿了顿,低头一声轻叹,“罢了,不说也罢,说多了爹也得跟着操心。”

温故岂能不担心,“这一次,你又要冒什么风险?”

“除非东厂能拿下萧容,否则……”赵无忧含笑望着他,微微转动了手中的佛珠。她的这份焦灼与忍耐,没有多少人能懂。可惜他不在,他若在必定懂。

温故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给生生的咽了下去。她不愿说太多,他再问也没什么用。是以这个时候,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

拍了拍闺女的肩膀,温故道,“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别丢下爹一个,爹永远都支持着你。你是生是死都好,要冒险也得把爹给带上。咱们父女,再也别分开了,我找你和你娘找了快二十年,可不想再来一个二十年。爹怕自己没有这个命,再颠沛流离二十年。”

赵无忧笑了笑,眼睛微红,淡淡道一句,“好!”

京城内恸哭缟素,皇帝驾崩,满目都是白绸翻飞。

京城外头,萧容犹如丧家之犬,已经被东厂追到了穷途末路。他犹如困兽一般,除了仅剩下的北疆残部,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可使唤的鹰犬。

到了这一步,他算是彻底的输了。

夜里火光明亮,他痴痴的坐在火堆旁,剩下的数名随扈在戒备,一个去拾柴火,一个去找吃的。他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所以那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已经不再适合他。

他已经过了东山再起的年纪,到了一败涂地的边缘。现在除了这条命,便只有这怀里的一张王牌了。而这张王牌还不知道能用到什么时候,赵无忧对谁都无情。那对于这个孩子呢?

若她真当把心一横,恐怕……

篝火哔哔啵啵的响着,不时的炸出一串串火花。

他想着,自己何曾这样狼狈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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