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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奸臣_蓝家三少-第68部分

小说: 奸臣_蓝家三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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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梦里。若受困之人意志坚定,很容易被反转剧情。

跟他穆百里动手,简直是不知死活。

这些突如其来的傀儡并不是实体,所以有种永除不尽的感觉。因为死不了,因为还会继续往上扑。对方是要耗尽他的精气神,让他在梦中萎靡,渐渐的死去。

哪知他方才已经想出了这梦中之阵的破阵之法,当年师父说过,若要破此阵,首先得要将对方布在阵中的力量转化为己用。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这才是最关键的。

借力打力,而后将自己彻底融入阵中,那么这个阵法就会脱离布阵之人的手心,为穆百里所用。

浮生眉头微蹙,火盆里的火光在不断升起,哔哔啵啵的火花在里头爆破开来,发出清晰的脆响。这种局面,他还从未见过。因为这种阵法太过卑劣,所以布阵之人此后会出现身体上的不适。更有甚者会折阳寿。他费尽心思给穆百里布阵,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

慌忙取出剩下的几个小稻草人丢入火盆,他在试图增加阵中的力量。

殊不知,穆百里将那些傀儡的精气神彻底吸干,你来得越多,对他越发有利。他原就出自白须老怪门下,习得一身的布阵破阵之法,这卑劣之术不过是旁门左道的邪术,岂能与他相抗衡。

火盆里的火光愈发明亮,浮生正在极力的压阵。

决不能让穆百里逃出去,绝不!

两相较量,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而陆国安那头,已然有些乱了手脚。只见穆百里的额头不断渗出汗来,那张乍青乍白的脸,透着诡谲的颜色,教人心惊胆战。

和尚已经不管用了,陆国安干脆把和尚赶了出去。

湿润的毛巾不断擦拭着穆百里的额头,陆国安只觉得穆百里似乎很痛苦。双拳紧握,全身紧绷,整张脸都绷在一处,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

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报!”

陆国安一愣,疾步走向门口,“什么事?”

番子跪在地上,“禀报千户,赵大人——没了。”

“你说什么?”陆国安当下揪起那人的衣襟,“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赵大人没了?”

“咱们一直守在门外,可不知怎的。屋子里的人凭空消失了。整个庄子都找遍了,愣是连个人影都没发现,连那个叫素兮的女子,也一道消失了。”声音越发孱弱,最后几乎是声若蚊蝇。

陆国安狠狠丢开他,“消失了?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你们这帮废物!马上去找,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找回来,否则督主怪罪下来,谁都别想活!”

庄子里开始搜捕赵无忧,里三层外三层的搜。

陆国安快速关上房门,退回穆百里床前。

想了想,陆国安扑通跪地,“督主恕罪,赵无忧——跑了。”

床榻上没有任何反应,陆国安抿唇,难道这都刺激不了督主?督主要抓扎木托,不是得一直留着赵无忧吗?如今赵无忧丢了,他不着急?

陆国安继续行礼,“卑职该死,请督主恕罪。卑职就算掘地三尺,也定要把人抓回来!”

蓦地,床上的人突然坐起身来,惊得陆国安快速僵直了身子,跪在那里没能回过神来。

穆百里幽幽的睁开眉眼,幽邃的眸中,泛起摄人的戾气。他慢慢扭头盯着跪地的陆国安,唇角突然勾勒出浅浅上扬的弧度。

“赵无忧?”他似笑非笑。

陆国安面色瞬白,不敢吭声。

“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穆百里长长吐出一口气,而后又缓缓闭上眼睛,“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这狼还真够野的。”

“卑职遵命!”陆国安行礼。

既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自然要做到名副其实才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家礼尚往来,才是赵无忧的本性。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赵无忧只见火盆中火光崩裂,直接将浮生震飞出去,狠狠的弹在墙上,而后重重的落地。

没有赵无忧的吩咐,素兮自然不会出手。

云筝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赵无忧瞧了奚墨一眼,“去把他扶起来,送上马车。”

“是!”奚墨与素兮一道搀起晕厥的浮生,二话不说便往外走。

云筝跟在赵无忧身后,缓步行至火盆前头。这炸裂的火盆,火光四溅,如今到处都是火苗。红绳被烧得所剩无几,蜡烛也都被强大的劲道震得七倒八歪的,无一处完好。

“公子?”云筝道,“这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被阵法的力量反噬了。”赵无忧眯起危险的眸子,捡起了地上的玩偶,那银针已被悉数震开,身上的头发丝被焚烧成灰烬。

所以,这个阵已经被穆百里破了。

赵无忧低眉望着脚下这些零碎的残骸,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此刻不走,怕是再也走不得了。所以,她不能在此久留。

东厂的番子,随时都会找到这儿。

马车快速出了金陵城,连夜赶路。

所幸在金陵城待了这些日子,赵无忧渐渐的习惯了金陵城的水土气候。轻咳两声,马车的颠簸还是让她有些难受,然则也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公子没事吧?”云筝担虑。

出了城,早有另一辆马车在密林深处候着。

这是赵无忧早早准备好的,而早前这辆马车则朝着分岔路口的另一条路继续前行。众人上了这辆车,马车快速奔走。

赵无忧可坐不起穆百里那样的奢华马车,她这四匹马的已经是竭尽全力。毕竟要在金陵城内找上好的千里马,还得不动声色的布置这一切,着实很困难。不能惊动刘弘毅,也不能惊动穆百里。

这两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赵无忧能做到安然出城,教刘弘毅以为她还在穆百里手里,而又让在穆百里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确已经费尽心神。

只可惜赵无忧这副身子实在太过羸弱,及至天亮时分,她的身子便已经扛不住,只能停车歇息。

下车的时候,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任谁见着都觉得害怕。

坐在石头上,赵无忧拼命的喘着气,等到吃了药才算稍稍舒缓。她白了一张脸,无力的靠在石头上,气息奄奄。

云筝担虑的陪在一旁,“公子,你觉得如何?”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喘不上起来,我歇一会便是。刚好,你们也歇一下,去准备点吃的。吃过之后我们再赶路不迟!”赵无忧呼吸急促。

马车颠簸,这一路下来,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

素兮与奚墨轮换着驱车,一路不停歇,着实太累。

“我去准备吃的,你们歇一会!”素兮环顾四周,不远处是一条小溪,刚好能给马匹喂水吃草,让马儿也歇一会,“奚墨,帮忙。”

二人便牵着马去了一旁小溪,将马匹放养一会。

“浮生怎样?”赵无忧问。

云筝道,“还活着。”

赵无忧点点头,合上了眉眼。

浮生捂着生疼的胸口从车内出来,“很抱歉,我没能困住他。”

“困住他?哼,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我压根就没想过。你能困得住他,左不过是让你缠住他一会,吸引东厂的注意力,让我有机会脱身罢了!”赵无忧闭着眼睛说,“浮生,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今日我已看到你的实力,过往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下不为例。”

浮生当即一愣,“你——”

“我说过,我虽然不懂阵法,可我不是傻子。浮生,我能容忍你一次两次违背我的命令,但事不过三,我纵然惜才爱才。可也不会纵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我的底线。”赵无忧依旧闭着眼睛,云筝轻柔的替她揉着双肩,让她僵硬的身子能变得舒坦一些。

听得赵无忧这话,云筝轻哼一声,笑得寒凉,“听不懂公子的话吗?在公子面前自诩聪明,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浮生一笑,“没想到公子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闻言,赵无忧缓缓睁开眉眼,“浮生,你的本事的确不小,可你的胆子也不小,连穆百里都敢下黑手。今日,我有句话得说在前头。来日他若要杀了你,我必定不会救你。”

“我明白了。”浮生俯身作揖,“多谢公子提醒。”

“记住就好!”赵无忧瞧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北疆的天气瞬息万变,估摸着是要下雨了。

云筝取了披肩盖在赵无忧的身上,“公子身子不好,切莫贪凉。”

赵无忧淡淡一笑,“有你在,真好。”

至少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上,云筝是无可取代的。没有人比云筝更了解她的喜好,更了解她的身体状况。无微不至,让她省了不少心。

“奴婢是公子的奴婢,不管做什么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云筝面色微红,笑得有些腼腆。

“你去歇着吧。”赵无忧瞧了浮生一眼,“身上有伤,好好养着!我从不留,无用之人在身边。懂?”

浮生行礼,“是。”

吃饱喝足之后,天空下起了小雨。

渐渐的,雨越下越大。

他们没有走官道,抄得近路,所以这路不好走。到了下雨便泥泞难行,山路湿滑。马匹在山路上慢慢走着,这北疆多风沙侵蚀,是故一下雨便有泥沙随水流。

马车的速度很慢,但好歹也没有停下来。

赵无忧撩开车窗帘子瞧一眼外头,“素兮,找个能避雨的地方避一避。”她料想此刻穆百里应该还在金陵城内,掘地三尺的找她的下落,暂时还不会想到。她已经出了金陵城。

若是穆百里没想到,那么刘弘毅等人自然也想不到。她在最平静的时候,突然抽身离开,不得不说是最明智的做法。

好在这深山野林之地,有座破庄园,门楣皆已败落。在大雨瓢泼之中,竟有几分摇摇欲坠之感觉。

马车停在外头,众人推门而入。

云筝撑着伞,与素兮一道搀着赵无忧往里头走。奚墨在前头探路,这外头看上去有些萧索,进了门倒也还能看得过去。残垣断壁之内,这庄园巍巍伫立,于荒野之中显出几分突兀的诡异。

“公子,我总觉得这里有些阴森森的。”云筝环顾四周,风一吹,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庄子孤零零的坐落在这里,看上去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早前的居所。可这么好的宅子,怎么说没人就没人了?

素兮敛眸上前,“有人吗?有没有人?”

没人回答,只有风,吹开了门庭。

“公子,约莫没有人,咱们进去吧!”素兮道。

赵无忧点点头,这个时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是轻车简骑出来的,为的就是把所有的影卫都留给穆百里,混淆东厂的视听。但是现在看来,她似乎有些做错了决定。

这个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怪只怪她没算准天气变化。

推门而进,是偌大的院子,紧接着便是正厅。一干人也不敢往里头走,只管在正厅里待着。这庄子有冷风呼呼的吹,吹得赵无忧不断的咳嗽,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公子,卑职去给你找个屋子,你好好歇一会。”素兮俯身。

赵无忧点点头,这个时候就不逞强了,她又不是迂腐之人。什么不问自取视为偷,什么私闯民宅不好意思,在赵无忧这里都是废话。

素兮出了正厅,缓步走在这幽长的回廊里。

她总觉得这庄子里透着一股子怪异,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他们。可素兮武功之高,不可能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环顾偌大的庄园,没有一个人影。到处是杂草丛生的荒凉与萧条。如今下了雨,更透着彻骨寒凉。

这里倒是有一排屋子,推开门,有灰尘落下。

素兮蹙眉摆手,拂去这灰尘。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若是打扫一下,能让公子睡个好觉。思及此处,素兮疾步出门,转身便沿着原来的路回到了正厅。

进门前,素兮脚下一滞,快速回头。

身后,什么都没有。

她明明感觉到了,怎么——是错觉?是自己神经过敏?

“怎么样?”云筝问。

素兮点点头,“那边有一排屋子,咱们去清扫一下,把马车里的棉被都拿下来。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咱们只能歇歇脚再说。”

赵无忧不断的咳嗽,一张脸乍青乍白得厉害。

“奚墨,你赶紧去打扫,我扶着公子过去。”云筝道。

奚墨颔首,“好!”扭头看了一眼浮生,“你呢?”

“不是说有一排屋子吗?我自己去挑一间,你们不必担心我。”浮生起身。他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原就苍白,如今因为身上有伤,脸色比之赵无忧也好不到哪儿去。

奚墨点点头,一行人抬步跟在素兮身后。

奚墨清扫屋子,赵无忧在外头的栏杆处坐着,无温的眸子慢慢的掠过周围的景色。

“公子,你说这家人怎么会舍得这么好的宅子,说走就走了?”云筝不解的问。

赵无忧瞧着这院子,亭台楼阁算不得精致,但也绝对不是小户人家。

不过这些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如今说起来,也只是打发时间罢了,“你干嘛不问,为何这大户人家要把宅子落在这荒郊野外的,难不成是在这儿等着山精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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