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捡过香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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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观音菩萨手中的净瓶啊！那净瓶里的水并不是凡水，确实有枯木逢春的功效的。”
我怔了怔，怒道：“小红，你是不是找抽。我虽然修为不如你，可要给你脸上弄个口子还是有可能的。”
他哈哈大笑，忙安抚了我，说道：“别急，我还没说完！菩萨手里的净瓶水是天上有地上物的宝贝，不过人间却也有与那水相似的宝贝，叫做玉净瓶。据说倒进去凡水，再放入枯枝，便能让枝条发出花来。不过若是拿出枯枝，那花也就败了，比不上菩萨的净瓶水，是真正的枯木逢春呢。”
我听了来了兴趣，虽说不是真的开花，充其量也就是个一时的障眼法，可若是在这等寒冬见一见，也是挺好的。
“那小红，你知道这宝贝在哪里有吗？”
“听说苏州昆山有处人家姓顾，家中便收藏了这宝贝。”他将炭火中一块已是成灰的碳块杵碎，又加了块进去，火便烧的更旺了些，我刚才有些冷的指尖也暖了过来。
“你是如何得知的呢？”我有些奇怪，凡人有个特点，但凡家中有宝贝的都喜欢藏着掖着，不愿轻易给人知晓，生怕丢了去。
“之前我没到杭州的时候，在昆山待过一阵子。那顾家是个武林世家，家中产业做的很大，奴役众多。这人一多，你也知道，长舌的人就多起来，这宝贝的消息也就流传出来了。”
我点点头，心想也是，人类的劣习是很多的，这长舌便是其中一项。
“那我们去取了来赏玩些日子吧，玩够了再给送回去，好不？”我双目放出期盼的目光，希望他能带我去拿什么昆山顾家。
小红一向不能拒绝我的要求，看我如此行为，自然一口答应。他上次替沐月娘子看护身躯损耗的修为，这些天也已经回复过来了。吸取了上次白日去梁家盗灵芝却被人发现的经验，我觉得这种事情还真得是晚间做比较好。此时正是接近黄昏，按小红的说法，从此处飞去昆山的话，以我俩的速度也就半个时辰。如此到了那里正好天色已暗，有小红跟着我，他一定有办法找到藏宝的地点，不会像我那样在院子里乱转。
我俩一拍即合，当即便出发往昆山飞去。
顺利的到了那处顾姓人家，天色果然擦黑。我俩也没隐身就进了院子，相信已我们的功力，黑夜中行走必不会被凡人发现。
小红让我在一处假山后隐着，他去打探下宝贝在什么地方。我便百无聊赖的在山后头坐着。不过一刻功夫，这院子中巡视的家仆就过去了三拨。
怎么这户人家这么奇怪，平日无事安排这么多奴役巡逻，好像日日都在防范着什么。我正在研究第三波过去的奴役身上的衣服，和前面那波有什么不同之时，小红回来了。
“碧青，走，我已经打听好了宝贝在什么地方。”
我大喜，忙跟着他往那处地方摸去。很顺利的到了一处库房模样的大门跟前。我心中还松了口气，这次不再是隐在山体中的小屋了。
这边的守卫好像比前院那里更多了些，我们只好趁着空档穿门而入。
一进了门，我就傻了眼，这家果然是个大户，比当初泸州的梁家还要大的大户。这偌大的库房里，满满的箱子啊！墙边一排排的博物架啊，上面可都是凡人眼中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我这条没怎么见过宝贝的蛇妖，对这家主人的景仰顺时就像西湖水浪打浪一般的汹涌出来。
“小红，我听你说什么这家人是个武林世家。据我所知闯荡江湖的侠客都挺穷的，他家怎么这么富？”
“那是因为这家的家主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江湖中甚有声望，又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在帮助人的过程中认识了很多有富户，一起做了些生意。就这么把家业置起来了。据说他家还有个独子，也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又听到外面不断有人走过的声音。自从那次在梁上被人堵住，我的胆子就变小了，生怕有什么变动。忙催促小红去找那宝贝，我们取了回去好好赏玩。
他拍拍我的头，去角落几个只做精致的大箱子那里翻找。
“好宝贝，肯定会放在最好的地方，你看这箱子都做得这么大而精致，锁头都是精巧的锁具且镶了金的，里面的东西必然不凡。我估计那个什么玉净瓶就在这三个箱子里面。碧青，你等着，我曾经习得一个视物的法术，待我细细看看。”
他说完，就运气功来，随即眼中透出淡淡红光罩到箱子上，聚精会神的查看起来。
我不敢打扰他，便退到门边去听外面的动静。不知为什么，自打到了这处，我心中总有隐隐的忐忑之感，好像今天晚上的偷窃会发生什么，不会如我们的意那么容易。正胡思乱想，小红那边就道了句：“找到了，在这个箱子里。”
☆、顾家玉京【有好事双更之二】
我心中一喜，忙过去，想要用蛮力打开那锁头，却被小红一把拦住：“这锁头制作精巧，用蛮力打开未免声音太大，惊扰了外面的人。咱们今日不过是想借了这宝贝玩玩，过几天还要还回来的，能不被人知晓还是不要惊动人的比较好。”
轻点了下头，又问他如何取东西。他说了句看我的，便一缩身化作一缕红光顺着箱子的缝隙钻了进去，不一会有钻了出来。变回人身的时候，手里正拿着那泛着乳白色荧光的玉净瓶。
我的眼前一亮，欣喜的看着这像月光一样莹润的瓶子，嘻嘻一笑：“小红果然好本事，回头定要教了我这法术，往后我去城中酒楼吃东西，也潜进他们厨房去偷了卤鸭出来，再不用付银子！”
小红似乎很是无奈的抚了抚额，叹道：“碧青，你果然除了玩就是吃，没什么大志向！”
我吐吐舌头，他说的对，我确实没啥大志向，即使修仙也是听了他和龟伯的鼓劝，若没有他们，我可能还是林中一条只懂得说人语的小蛇。
哦对了，还得多亏了那点化我的树仙，要是没有他，我可能连人语都不会说。说起来，那树仙自点化我之后，和那年在西湖上空碰见，就再未见过了，我心中总是在期盼能再见一见他的。
小红见我愣神，拉了拉我，说道：“犯什么傻呢，走啦！”
我哦了一声，忙跟着他准备再次穿门。没想到一出来，就见院中一片火光，众多凡人举着火把往我们这处跑来，最前面一个男子手中提着一把宝剑，眉头紧蹙，奔的飞快，瞬间就跑到我俩跟前，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到我顾家作乱！”那人黑夜中一袭月白长衫，十分抢眼，我借着周围越聚越多的火光往他望过去。
这一眼过去，惊得我险些后退坐在地上。他竟是那日在梁府堵住我的男子。此时他目光如炬，怒视着我的样子，像极了我那天偶然回头时看到的那个举着油灯大喝“什么人”的模样。
我竟觉得这用了上百年早已习惯的双脚，像是刚刚长出来一样，发软的有些站不住。小红转身将玉净瓶塞进我怀里，对我说：“拿好，我去解决他们。”
说罢就委身上前，与围上来的一应武夫斗在一块。我自是不担心他的功力，这一应凡人即便围上来一百个也打不过他的。不过在小红的观念里，欺负弱者不是好汉所为，他一直认为人类在我们眼中像蝼蚁一样弱小，与他们打架时从来不用法术的。故而此时被这么多武夫一块围住，又因为地方狭小，一时倒是被牵制住，施展不开一身的本领。
我手中搂着那玉净瓶，完全不敢看那边一直盯住我的那人。总觉得他看我的眼光存着深深的探究。我心中暗暗嘀咕，那日我明明施了隐身诀的，他一定没有看到我，不会认出我的。
我正自我安慰着，就听到他那边传来我早已听过的醇厚声音：“又是你！”
我大惊失色：“什么、什么叫又是我？”
“那日偷走我世伯家祖传的灵芝的就是你，对不对？”
“什、什么灵芝？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去过假山里的库房！”我心慌意乱，下意识的反驳。
他冷冷一笑，应道：“没去过你是如何得知那库房是在假山里的？！”
我被他噎住，无话可答，愣愣的看着他。他脸上的嘲讽与轻视之色甚深，令我觉得十分难堪，竟升起对不起他栽培之感。
继而又使劲摇摇头，我与他此次才算是初时，何来栽培之说，难道就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就让我迷糊了不成？！
想到这里，我心中升起恼怒，似乎也是借着这恼怒抹去那奇怪的羞愧，将玉净瓶施了个护咒放进怀中，便委身上前攻向那人。
那人见我突然发难，也从人群中跳出来迎向我，与我斗在一处。我虽然没有像小红那样的高贵情怀，但是面对他却不怎么想用法术，只用着身上的功夫与他对攻。
他虽然手中一直握着一柄长剑，却并未拔出，不知道是否因为看到我手中没有兵器，便秉承江湖上的规矩没有拔剑。总之我俩算是一直在赤手相搏。
因是近身相攻，难免会有些接触。我正一掌拍过去，他侧身一壁让到了我的右边，没握着剑的那右手一把擒住我的手腕，再一回转便反擒住我。
这下子我心中更加气愤，依势向左旋身，抬起没被他擒住的另一只手反向向他攻去。他见了又往另一侧避让。这一来一往，便将我箍进他怀中，后背紧贴在他胸前。
当前季节正值寒冬腊月，我们蛇的体温本就较往常低些，然而背后抵靠的那胸膛却十分温热。我首次与一个凡人如此亲密的接触，他又本就令我有种熟悉之感，我一时竟分不清心中升起的感觉来自于那股熟悉亦或是来自于他。总之一向迟钝的我，此时竟感到一股羞涩，脸颊也有些烧起来。
然而我还没烧到忘记此时的状况，双手被他擒住却还有脚可以用。他挨得我如此近，我猛地抬起右腿向后踩去。十分幸运的踩到了他的脚尖。他闷哼的声音从我脑后传来，听的我心头一颤，这一脚想必踩的够狠。我听出他声音里压抑的疼痛。
趁着他脚疼，手上的力道略有放松之时，忙一用力气挣脱他的钳制，转身站到他的对面，瞪视着他。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对自己的法术十分自信，断不会出错。他一个凡人如何都不该能看到我。
“哼！我不知你是用了什么伎俩令我看不到你形貌。不过我自幼鼻子便十分灵敏，你身上有股露水味道，我不会记错！”
我张大嘴，这人长了个狗鼻子么？竟然能通过味道辨认出我。
不过又一想，天下这么大，精灵妖怪都有各形各貌，凡人中有个把个能力出众的便也不那么奇怪了。
“在下顾玉京，不知二位为何几次三番前来盗宝？是否顾家的仇家派你们来的？！”他见我不说话，又继续追问。
“不是啊，就是有需要就来拿了！不是什么仇家啦。”原来他叫顾玉京，不过凡人总是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什么仇家顾家，和我有啥关系。
他眯了眯眼，黑眸中透露出不信：“既不是仇家，就请姑娘将家传之物奉还，还请莫要不问自取！”
他说出口的声音冰冷不豫，也引起我的反感。也冷冷的回他：“拿都拿了，自然要用过之后才会还。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们不过想借了回去赏玩一阵子。玩完了，自会还回来的。”
“那之前偷取世伯家的灵芝，也可还回么？”他又问。
“这个……那灵芝被我朋友吃掉了，还不了了。”我被他问的有些词穷气短，语气便软了些。
“哼！那还说什么自会归还！拿顾某耍着玩的么？！”他一挥袖子，脸色更臭了。
我心中咚的一跳，有些不服气，却也知道他说的也有一半对，便瞪着他不言语。
他此时看小红那边久攻不下，好像耐心尽了，不再与我多言，转身吩咐身边的奴役武夫们些什么。不过一会，院中便又多了许多人。黑夜中愈盛的火光一跳一跳的，晃得我头晕。
小红那边也发现这些状况，虽说他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可这么下去，天亮了我俩也走不了。我心下着急，便想上前帮他，拉开架势就冲了上去。
战团有了我的加入，情况立时有了一边倒的趋势，周围一层层的武夫被我与小红合力的攻击打的节节败退。
眼看我们就要冲出后院遁走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方才质问我的那个顾玉京，一个迈步进了战团向我俩攻来。而此时的他，兴许也对这战况的焦灼有些不耐，右手紧握剑柄，一个扬臂便抽出那柄宝剑。
利剑出鞘的一刻，剑上凛冽的光破风而来，令我还没有看清那剑的模样便被震慑住。那剑明明只是通体泛着银光，可在我眼中，他紧握剑柄，横剑胸前的样子，竟似乎罩上了一层金光。
他在我前方不远处持剑而立，横眉冷对，眼中大盛的亮光忽而就与我梦中那抹金光渐渐重合，我一时分不清我是不是又在梦中，而这次的梦却让我看清了那一直模模糊糊的人的容貌？
我还立在这里愣神，他却完全没有停顿，举起宝剑就像我攻来。我看着梦中这人越来越近的容颜，也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问问他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