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眼-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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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里面的一些语句有些不妥，但大方向无疑是有助于朝廷巩固权力的……”于阁老正在说着，忽然注意到，在自家孙女的身边，有一个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在小心的打量着环儿手里的秘籍。
顿时，于阁老心中一凛，意识到危险了。
“不好，武学秘籍没有人会嫌多，如今虽然那起源楼主对在场的人公开了秘籍，可毕竟有五本，肯定会有人想集齐五部，将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环儿修为不高，怕是被不少人惦记了，想从她手里抢夺！这下可又是个麻烦！”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孙道的声音再一次从主席台上传了开来——
“相信各位都大致明白了功法效用，那么就进入下一个会议环节，关于未来几年，朝廷会在各地兴建官学，官学会统一教授学问和武学，这武学的教材正是这五部功法，目标是普及到全民，而不是局限在诸位身上！”
第二十三章风起
“什么意思？这……这官学要教授五部神功？”
“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
突然爆出来的消息，让与会众人都是一阵意外，紧接着就是一阵喧闹，这群人也顾不上其他心思了，纷纷做出了否定的回答。
就连那几位被震慑了的大门票首领，这时候也无法保持安静了，眼下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掌控，别说他们原本的计划，就连进一步的控制方法都没了，可即便如此，处于对秩序和霸权的维护本能，几位首领还是第一时间发表了看法，做出了拒绝——
“这件事，还请国师从长计议。”顾自雄一副真诚模样，连国师都叫上了，希望能改变孙道的念头，他却不敢用强。
“不错，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我等虽然为江湖中人，但心在江湖，却也忧心天下，若是人人都习得神功，恐怕最终整个朝廷的闻言都会丧尽，天下大乱啊！”小觉寺的方丈则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好不脸红的说着忧国忧民的话语，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一位爱国人士，从未想过将权势凌驾于朝堂之上。
关义则是言简意赅的道：“这件事，当真要慎行啊，否则怕是要有无穷后患。”
“这件事，我不是在征求各位的一件，只是宣布一下朝廷下一步的发展计划，无论你们同意与否，此事都将施行，”孙道却丝毫不受影响，语气依旧没有变化，“另外，你们所说的这些，朝廷已经派了人进行风险预估，得到的结论虽然不甚理想，但并非无法承受，现在还有几年时间，足够布局，你们如果担忧，也可以加入进来，我会筹建一个教育改革委员会，哪个门派担心的，都能进来，群策群力，为建设封建主义大玄王朝添砖加瓦。”
“这……这太过霸道了！”
几位首领被噎得难受，更是感到一股无力感，在这一瞬间，他们似乎感受到了过去那些面对自己门派的小门小派和世家的感受。
似乎是觉得他们的反应，有些丢面子，于是又很快补充起来：“难道就不考虑后果么？这样一意孤行，造成莫大混乱，谁能负责？”
当然，孙道根本不会理会这些人的感受，而是继续道：“混乱是一定会发生的，因为一种原本的平衡状态被打破了，就会造成无序的混乱，可混乱未必就是坏的，一种秩序持续了一定的时间，就会被各种各样的实际问题缠住手脚，慢慢积累顽疾，最终僵化，这个时候就需要用混乱来打破，而且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只要守住一条线，混乱中会孕育新的秩序，这个秩序则带来崭新的情形，人类又不是野兽，只知道弱肉强食，人与人之间会自然而然的诞生联系，这会催生组织，就算无数人掌握了神功，新的秩序一样会诞生，况且……”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关于这五部功法的学习，也有一套内部逻辑，想要真正修行成功，除了天分、毅力、意志之外，还要有一定的世界认知水平，否则就会走上岔路，这个认知会帮助你们约束自己的行为和道德，而且人人都能修行，人人都有成就，你们要加害他人，焉知旁人就是任你宰杀？到了那个时候，相同的力量之下，仲裁和裁决就不可避免了，一个权威的朝廷，或许可以满足需求，谁知道呢？”
说到这里，孙道笑了笑，然后宣布了这第一天的会议结束：“好了，这次会议到此为止，今天的内容也都说的很清楚了，明天将会展开第一轮功法学习计划，关于一些特殊的专有名词进行详解，诸位毕竟是赢在起跑线上的，好好学习，日后还可以辅导他人！”
说完，他根本不等旁人反应，就带着鬼斋主先行离开，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他……就这么走了？”
“这什么意思？”
“那这功法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一众江湖人士面面相觑。
不光是江湖人，连与会的一些朝廷官员和胥吏也忍不住嘀咕起来——
“一派胡言！我一定要上书朝廷，讲清楚这件事情的关联性，这般牵扯重大的问题，岂能一言而决？”
“欠考虑了，这般神功，应该掌握在朝廷手中啊，皇上怎么这么糊涂，放任这个国师任意施为。”
“神功遍行天下，到底是好是坏，真是难以判断，但朝廷不能冒险了啊，当初那联军……”
官员们担心的事情，和武林中人完全不同，而且他们很多人并不习武，对于武学的理解不算透彻，只是本能的感到这五部功法非同小可，不可轻忽，但实际上，他们还是低估了这等神功的影响力，以及对整个天下造成的改变！
或者说，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能想到，随着五部功法的普及，以及伴随着功法普及，而增加的官学和一些布置，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风波！
这种风波的端倪，在第二天就显现出来——
在第一天的大会结束后，余波扩散，与会的武林人士迅速写下书信，朝着天下各处寄出去，面对可以预见的巨大变革，他们既然掌握了先机，哪怕这一步先机十分有限，却也不愿意浪费，要让背后势力做好准备，尤其是那些不上不下的中等势力，更是将这次契机，看做是崛起的关键，期待着抓住时代的脉络，让势力更上一层楼。
不过，无论他们做什么打算，都不愿意离开京城，哪怕秘籍在手，可毕竟没有多少头绪，不如听一听第二天会议的内容。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多少有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针对秘籍的争夺，已经展开了。
人就是这样，哪怕知道未来这五部秘籍要烂大街，人人都能看到，可如今却还是稀缺物，还分成五个版本，促使不少人有一种精神上的饥饿，拼了命的想要提前拿到，并且还有侥幸心理——
万一最后普及天下的计划没有成功呢？
万一提前得到五本秘籍，抢先有所成就呢？
万一这最初的一批秘籍中，藏着什么隐秘呢？
万一集齐五本秘籍，可以召唤出……可以组合成另外一套绝世神功呢？
于是，一场就此展开，所幸得到秘籍的都是武林中人，有慑于孙道的威慑，不敢太过放肆，因此虽有死伤，却没有波及平民。
第二十四章意料之外的人选
时间流逝，五年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大玄王朝的天下，可以说是风起云涌。
五部神功的公布，官学、私塾的扩张，转眼之间，看似高高在上的神功，几乎人人触手可及。
神功带来生活目标和个人武力的急速变化，也带来了众多社会问题，在最初的时候，甚至像那些武林中人所预言的那样，令社会治安急转直下，这修行武道的，多数都是好勇斗狠，天生一副搏命的胆量，既然有了神功，哪里还能忍得住，一时之间，无数人作奸犯科，似乎是自信于自身的实力。
五部功法中，也有速成的法门，这些法门被有心人利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了自己的武力，然后横行无忌，似乎要将整个天下巅峰。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座座官学中，负责教学的老师先生突然挺身而出，而且他们拥有着令人大跌眼镜的强横武力，与那些神功速成的武林中人功力相仿，但是官学讲学们的人数更多，而且同属于朝廷，相互之间还有配合，一动皆动，统一围剿。
相比之下，那些速成武者本身就剑走偏锋，人际关系颇为贫瘠，与旁人来往不少，神功初成后，又多有得罪旁人的举动，这一被围剿，当真是墙倒众人推，很快就一一落网，然后按照国师之令，被押往北方，进行劳动改造。
由于这一番围剿，很快就让混乱的局面清晰起来，经过一年多的处理，基本上将混乱的苗头灭掉了——实际上，这些混乱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那些大门大派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是他们畏惧孙道，不敢正面挑破。
这一段时间，也被称之为“一年混乱”，虽然时间超过了一年，但总体的影响却只局限在第一年的前后，等这段时间过去后，整个神功教学的布局就走上了正轨，并且在第三年就出现了井喷现象——
这倒不是学生们突然就都神功大成了，而是整个官学的覆盖范围，终于延伸到了整个王朝，用孙道的话来说，就是初步布局完成，并且还产生了一条产业链——
从来一个新兴事物从诞生到成熟，这其中的发展都免不了各种势力的插手，由此产生了诸多的职位和机会，这大玄王朝虽然武林强盛，但终究是封建社会、小农经济和小作坊的经济格局，过去的武学发展，以门派为形式，固然是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但并不能改变生产方式，但是孙道推行的官学和私塾结构却截然不同。
作为一个官本位社会，尽管朝廷威严丧失，但传统的力量十分强大，任何事情只要涉及到科举、做官，那都会激发人们最根本的热情，而做学问、学习则与科技密切相关，在得到朝廷的大力推动，并且震慑了武林门派之后，这个挂钩教育的神功推广计划，进行的速度之快，着实超乎想象，连鬼斋主了解到进程后，都免不了感慨一番。
随着情况稳定下来，伴随着五大神功，一些新的思潮和习惯，慢慢的扩展开来。
这些思想与习惯，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即便会出现、会传播，也不会这么迅速，但由于这背后是两位世界之主在推动，他们的力量超乎想象，而且还和思潮的传播相辅相成——
两位世界之主本来以为世界规则的压制，无法施展出原本的力量，否则就会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但随着思潮的扩张，这个世界的规则等于是在和世界之主对话，双方相互理解，那规则之力的压制，也慢慢的减弱了，在鬼斋主看来，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发展，到最后他们根本不用借助这个世界的武者，就可以自行破碎虚空，前往基因仙界。
但就在这个时候，在第五年的某一天，孙道忽然心有所感，意识到自己等待的那个人出现了。
“就在这里？”
光影一闪，两位世界之主就来到了一片颇为陡峭的山峰之上，游目四望，入眼的是一片一片郁郁葱葱的顺林，在这顺林的深处，却又一片宛如世外桃源一样的村寨，小桥流水、日落黄昏，别有一番美感。
“难怪古人看到这样的景象，都是诗兴大发，可惜我文化水平有限，做不了诗词，但着实想要赞美一番。”鬼斋主忍不住称赞起来，似乎忘记了自己前来的初衷。
“也就是在生产力水平有限的小农经济时期，让这样的村寨有一定的存活空间，”孙道却是摇了摇头，冷静的点评起来，“这里交通封闭，无论是对外交流还是贸易都存在天然的困难，如果放在现实世界，那就是点醒的贫困县模式，需要进行扶贫……”
“好了，好了，你这也太大煞风景了。”鬼斋主连忙打断孙道，被他这么一说，这位鬼怪之主也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小村庄的感触有了变化，“咱们还是进去看一看吧，这里虽然与世隔绝，不还是得到了你的五部功法，而且按照你的推测，那位足以破碎虚空的武者，就生活在这里，破虚虚空，也就在这一两天之内了。”
“嗯，而且这还是一位熟人。”孙道点点头，与鬼斋主迈步前行，这一走过去，沿途还看到几名扛着锄头的农夫，但这些农夫却好像根本没有发现外来者一样，不见半点异样。
就这样，两人走进了村落，经过一个个原生态的房屋，来到了村落中央。
顿时，一阵阵读书声从中传出，依稀能听见“剩余价值”、“残留内力”、“剥削”、“运转周天”之类的词语。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词语被搭配在一起，可在看到那一个个有着年轻面庞的童子、少年，摇头晃脑的背诵着这些，鬼斋主还是一阵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