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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一个奸臣的"后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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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嘻嘻一笑说:“钱多,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云游四海比较好来着?”

钱多想了想说:“不如等春暖花开的时候?”

钱程摇了摇头:“太晚了。”说着,她把手指头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别说,我们过两天就走,谁都不告诉。”

钱多看她一脸的神秘,也凑了过来,兴奋地说:“好,让他们在府里干着急,然后我们突然回来,他们会不会抓着我们痛哭流涕啊?”

钱程嗤笑了一声说:“还回来,回来干嘛?瞧你这出息。”

“不回来了?那钱管家、素素姑娘、韩公子,还有府里这么多家当可怎么办呢?不如叫辆马车我们一起走,这才热闹。”钱多天真地扳着手指头,盘算着要几辆马车才装得下。

钱程心里发酸,狠了狠心说:“谁都不带,就我们俩。”

钱多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大人,你要把他们都抛下?我……我舍不得……”说着,他的眼圈红了起来。

钱程的脑袋发胀,脑门突突直跳,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心里实在有些不舍。半晌,她轻斥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舍不得你就留着吧。”

“我不信,大人难道你舍得裴将军、荆大人和康王爷?还有陛下对大人这么好,你舍得再也见不到他们了?”钱多吸了吸鼻子,忿忿地说。

钱程不由得噎了一下,挠了挠头皮,烦躁地说:“好了好了,不提这事了,让我再好好琢磨琢磨。你切记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此事。”

钱多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大人也舍不得,大人放心,小人的嘴,那是一等一的严实。”

接下来的两日,钱程一回府便躲在了卧房,把屋里一些隐秘的东西整理、丢弃得七七八八。钱平买来的一块紫檀木,原本她想亲手做个几串木珠手链,留给京城里的这几个朋友做个纪念,可才刚打磨了没几个珠子,手便被割破了好几个口子,一气之下便不做了。

吴启远泅水用的工具已经做好,她按照以前浮潜时呼吸器的样子,用小竹节做了管子,连接的地方用牛皮和松脂胶合,还挺像模像样的。

京城的布防图她画了两次,还特意找了个借口到京卫营中,问裴子余要了以前废弃的布防图仔细地瞧了瞧,然后把所有的东西来了个乾坤大挪移,若不是象裴子余这样的人,一下子还真不容易看出是张假图。

钱程拿着布防图得意了好一会儿,把它和那个呼吸器放在布袋里封好,又找了些滋阴壮阳的药放在一起,交给了钱平,让他给世子府回礼。

“替我给世子带个话。”钱程笑眯眯地说,“上次多蒙他给我送了补脑的药,我现在脑子好使多了,这些药给世子补补身子,可以赶紧娶个世子妃,多生几个小世子。”

钱平默默地接了过来,看着钱程,欲言又止,转身走了。

冬至将至,天气越发地冷了起来,钱程总是把衣服穿得鼓鼓囊囊的,她的个子在朝臣之中算是中等偏下,在诸多身材高大的北方人之间,就好似一个圆球似的。

这几日北方暴雪,地方府尹加急快报请求赈灾,户部都快把头挠破了。礼部和钦天监上折商议年礼和庆典事宜,都被景恒之压了下来,稍候再议。朝中大臣看着这个架势,也不敢拿些琐碎的事情来烦他,金殿上清静了许多,景恒之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坐在龙椅上,双眼总是有意无意地瞟过钱程,钱程摆出一个自认为无比真诚、灿烂的笑容,想要表达一下自己对天子的景仰和爱慕,刚刚截住景恒之的目光,却见他好像被火烧到了一样,飞速地把头转了开去。

钱程的心里有些失落,暗自发狠:哼,等我走了以后,看你会不会痛哭流涕地怀念我这个名臣良将!下朝的时候,她磨磨蹭蹭地落在最后,还不时地回头看景恒之离去的地方。

快到东华门了,钱程无精打采地跨出门去,刚想上车,只听见里面传来了小安子的声音:“钱大人,钱大人请留步。”

钱程大喜,迎向小安子,喜滋滋地问:“怎么,是不是陛下甚是想念我,要召见我啊?”

小安子的脸色有些奇怪,摇头说:“陛下没说要召见大人,只是让小人带了一件貂皮大衣过来,说是给大人御御寒。”

说着,他一努嘴,身后的小太监立刻走了上来,把手中的貂皮大衣递给了钱程。

水亮顺滑的水貂毛在钱程的手中,冰冷的双手忽然好像捧上了一只火炉一般,让钱程坐在马车上一直发呆,她有点弄不明白了:这貂皮大衣也不算是什么顶尖贵重的东西,怎么自己忽然一下满心都是依依不舍的留恋之情?难道自己现在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吗?想想景恒之对自己的廷杖!想想景恒之以前那抠门小气的模样!想想景恒之罚走的俸银!想想景恒之派来的那个间谍!想想景恒之那狡诈阴险鄙夷的嘴脸!

她在马车上长吁短叹,忽然一拍大腿,喃喃自语说:“是了!一定是我还没吃到过他的豆腐,所以心里一直挂牵,钱程啊钱程,你这喜好美色的毛病要改改了,不然哪天一定会死在这上面!”

景恒之的容貌顿时浮现在她的眼前:犀利的目光、薄薄的嘴唇、轮廓分明的脸庞……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忍不住有点后悔,当初景恒之被刺客追杀那会儿怎么没有趁机多摸上两把?

“钱大人!大人请留步!”马车外远远地传来了李逸的叫声,把钱程吓了一大跳:天哪,难道是景恒之听到了她的心声,派李逸赶来问罪来了?

马车的帘子一下子被撩开了,李逸满脸焦急地出现在她面前,一见到她,长吁了一口气,责怪说:“钱大人,你怎么也不出声,害我吓了一大跳,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钱程有点心虚,讪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李大人今天怎么有空,不如一起去府上喝一杯?”

李逸责怪地看了她一眼:“钱大人倒是好心情,只是陛下这几日一直心绪不宁,大人为何从来不来探望一下?”

钱程不由得张大了嘴:“这个……李大人……我又不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陛下的心思,为人臣子的怎么敢随意揣测?陛下这几日也没召见我,我怎么敢随意入宫?”

李逸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貂皮大衣:“大人要是有心,今日领了赏赐为何不入宫谢恩?”

钱程盯着李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李大人,你是不是也断袖了?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你若是想断袖,不如去找找别人看……”

李逸的脸皮忍不住抽搐了起来,恨声说:“钱大人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钱程松了一口气:“你喜欢哪家姑娘?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李逸脸上的忧色一闪而过,正色说:“钱大人莫要打岔,还是赶紧去宫中谢恩吧。”

钱程推却说:“这个,还是过几日吧,陛下这几天心情不好,我怕殃及池鱼……”

李逸一声不吭地盯着她,俨然一副你若是不去我便和你耗上了的模样,钱程无奈,只好悻悻地吩咐马车调头,嘟囔着说:“奇怪了,一个一品御前侍卫,怎么和含香阁的老鸨似的……”

这皇宫钱程也来了数次,已经有些轻车熟路,她边走边调戏身边这个板正的御前侍卫:“李大人,你的身手这么好,怎么不把你喜欢的姑娘抢了去,等到生米熟成熟饭,还由得了她?”

李逸的脸颊有些发红:“钱大人你又胡说了,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怎能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

“这种事情,不是我吹牛,我告诉你一个秘方,不然只怕姑娘成亲了,新郎不是你。”钱程颇有些激动,终于可以有个人来向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类请教感情问题了。

“什么秘方?”李逸呆了呆,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

“三个字!忍,准,狠!”钱程滔滔不绝地说,“先要忍住,仔细观察她的一言一行,看她对你有没有一点动心,只要有那么一点,你的机会就来了;其次要准,瞅准她的心头所好,就好像你射箭一样,直命靶心;最的一点就是狠,姑娘嘛,难免脸皮薄,往往口是心非,这个时候你就要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切忌拖泥带水,卑鄙无耻算得了什么!正人君子抱不了美人归!”

李逸听了频频点头,钱程心里窃喜,忽然冒出一句:“这个姑娘我可曾见过?”

“见过,就是——”李逸住了嘴,懊恼地看着钱程,“钱大人,你别套我话。”

钱程见自己的诡计没有得逞,悻悻地说:“说来听听又没什么,小气!我说你要是喜欢人家姑娘,可要好好地全心全意地对待她,别娶个三妻四妾地回来!”

两个人正聊得开心呢,小安子迎面跑了过来,在他们面前站定了,跺了跺脚:“哎呀我的爷啊,你们怎么还杵在这里,陛下的脸都快黑成木炭了!赶紧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期盼的黄桑即将闪亮登场,咳咳,黄桑你的气场够不够hold住全场啊???

47章

钱程加快了脚步,不一会而便战战兢兢地站在徵墨阁前,小声问道:“小安子,陛下刚才为什么发火?不如我稍候片刻再进去。”

小安子嘿嘿一笑:“陛下自打听说你没有谢恩的意思,直接拍拍屁股回府去了,就十分恼火,钱大人,你这也太不懂君臣之礼了。”

钱程在心里唾弃了景恒之一把:暴君!□!她在门口磨蹭了半天,终于在小安子的再三催促之下,举步跨进了徵墨阁。

屋子里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浅的药香,景恒之没有象以往一样在案几旁批改奏折,而是斜靠在窗前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冬日的阳光从窗棂射入,隐隐地把他的脸镀上了一层浅金色,顿时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温暖了许多。

钱程狐疑地嗅了嗅,低声问:“陛下,你这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景恒之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目光有些复杂,让钱程看不懂。“爱卿这是在担忧朕的身体吗?”

景恒之带了点鼻音,显然有些受凉,钱程顿时来了精神,正色说:“陛下的龙体是否康健,关系到大乾天下子民,臣自然日夜记挂在心,从来不敢有半分懈怠。陛下什么地方不舒服?臣帮陛下去找点民间秘方来。”

景恒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揉了揉眉心道:“我看未必,你若是记挂在心,怎么会这么多天都不来探望朕一次?”

这话听着好像有些不太对劲,钱程也没细想,只是赔笑着说:“这不是怕陛下看到我心烦嘛,上次被陛下斥责之后,臣一直在吏部反省,琢磨着如何多替陛下办事。”

“你倒是说说,办了些什么事情?”景恒之淡淡地问。

“这个……吏部的事情……那个就是把所有的文档都查看了一番……还有……”吏部的时候都是几个手下在办,她就是负责盖上自己的官印,要让她说办了什么事情还真有点难为了她。

景恒之斜睨了她一眼,站了起来,钱程这才看清,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眼中也有血丝,素来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也会生病,这让她的心不明所以地跳了一下。

“爱卿想来太过忙碌,每日为人挑选礼物也是件费神的事情,对不对。”景恒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钱程傻了眼:“陛下你怎么知道?”

景恒之轻哼了一声:“你有什么小伎俩是朕不知道的?”

钱程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不悦的神情,便大着胆子说:“臣就是那孙猴子,跳不出陛下这五指山。”

“孙猴子是什么东西?五指山又是个什么玩意?”景恒之奇怪地问。

钱程挠挠头,这才想起这里还没有西游记这篇小说,解释说:“这是我家乡的一句俗语,就是说臣做什么都逃不过陛下的法眼。”

景恒之笑了笑,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钱程心里发慌,立刻扑上去照着他的后背拍打了起来,拍得他踉跄了一步,差点腿软摔倒。

“陛下你一定是每日熬夜批改奏折,清早又这么早起来上朝,铁打的身子也要熬坏。就算是圣明之主,也需要劳逸结合,空了的时候就去溜溜鸟、赏赏景,和心爱的妃子卿卿我我一下,朝政嘛,交给手下人去做就是了,不然你事事亲力亲为,他们岂不是白拿俸禄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景恒之苦笑了一声说:“朕这几日的确睡不好,不过不是因为奏折,而是因为一个人。”

“什么人居然让陛下日夜牵挂?他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活得不耐烦了不成?”钱程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景恒之。

景恒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啊,此人的确狗胆包天,朕有时候真是恨得牙痒痒的,真想一刀砍了算了。”

“砍了算什么解恨,”钱程兴致勃勃地说,“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算解恨。”

“哦,你倒是说说看,怎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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