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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思美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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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流水撇了他一眼,扑哧一声,板着的脸亦是破了功,笑出了声,却又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脸庞,开口道:“陆远贺。”
陆远贺一愣,答道:“在。”
“不准再骗我了。”
陆远贺沉默了片刻,低了低头,目光瞟着地上的石子儿,用手揉了揉鼻子,道:“对不起。”
“自己捅自己的傻事也不准再做了。”
“嗯。”
“走吧。”流水这才稳稳当当地拉着他,往他的房间里走,道,“先把你多余的那伤养好再说。嗯,我没有父母,怎么着也得师姐和师父……”她顿了顿,又看着陆远贺,道:“你跟皇室有关系吗?”
“……没有。”
“哦,那我告诉你啊,我师父还活着,你不准去告密。不然我废了你哦。”流水已然懒得隐瞒什么,既然陆远贺已经是自己人了,自然要坦白一些。
陆远贺笑吟吟地用手指刮了一下流水的鼻子,道:“是了,我的小娘子。”
“哼,什么小娘子,告诉你啊,你最好把外面花花绿绿的那些个姑娘全给我断了,断了!三妻四妾齐人之福什么的,趁早给我绝了那些个念头!不然,我要你一辈子不能人道。”
陆远贺连连称是。
流水边走边嘀咕道:“没有爹娘了,但还是得给师姐师父说道说道的。”想了想,又扭头对陆远贺道:“你伤好了,我们便去见行云,让她带我们去找师父罢。然后,便让师父做媒,给我俩成亲。”
听闻行云两字,陆远贺顿了顿,点了点头,又试探性地问流水:“流水,若是某一日……我中毒颇深,若要你受皮肉之苦来救我,你可会救?”
流水疑惑地扭头看了陆远贺一眼,道:“真是奇了,你这话问的,倒像是个姑娘家问出来的。怎么不问问你和我师姐落入水后我先救谁?”
“唔,那你先救谁?”
流水看了他一眼,陆远贺苍白的神色似乎还带了点较真之情,流水悻悻地扭过头,道:“我不会水。但是若是你一日危在旦夕,别说是皮肉之苦了,就算是拿命换命……”说到此处,流水歪歪细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额,若是拿命换命……且看你日后表现如何了。”
陆远贺已然低声笑了起来,流水扭头望着他那双狭长的秋水眼眸,满是笑意,想起当日初见,那时候还在溪山上,四周抹黑,自己还想着碧玉什么时候回那个别院;他突如其来,吓得自己七魄少了两,哽咽着道:“这位壮士……”而扭过头,就看见这双狭长的眼,带着戏谑的笑意。
她伸出手,触上他的眼,陆远贺乖巧地低着头,闭上眼,任由流水带着点山泉湿意的手指在他眼皮上滑动,流水的手指划过他的眼睫,根根眼睫带动着他的神经,骚动了他的一池心思。
流水的声音难得的柔和,轻缓如山间细雨:“陆远贺,你其实一点也不符合我心中夫婿的要求。”
陆远贺眼睛睁了睁,又被流水的手捂上了。
流水继续道:“你一开始说的话,我一点都不相信。你吊儿郎当的,又轻浮,又心事沉沉。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也不过是你陪着我,而我也习惯了,有事儿就找你说。”
陆远贺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开始想着,这般或许就是知己了。我愿意与你把酒言欢,肆意江湖,却不敢想着和你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陆远贺握住流水的手腕,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
流水继续轻声道:“但你说你受伤了,我当时心就慌得连思考都不会了。你说你那么多破绽,我怎么的就一点都没觉察?那时候我才懂得什么叫关心则乱。”停了停,流水唤了他一声,道:“陆远贺。我想,你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我会担心碧玉,寒蝉,碧瑶,乃至陈易。但我从没想过,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我以后会怎么活。”
陆远贺的手抖了抖,听到了流水继续风淡云轻道:“可听说你出了事,我第一时间想着,若是你没了,我以后怎么活?”
陆远贺握紧了流水的手,把她揽入怀里,手臂紧紧地环着她,声音低哑:“流水……”
“陆远贺,我愿意信你,你莫辜负我。”
流水感觉到陆远贺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地点了点,她拍了拍他有些起伏的肩膀,道:“你还有伤呢,不要太激动。”
陆远贺的声音似乎带了点哽咽,只喃喃重复道:“对不起,流水,原谅我……”
流水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说道:“陆远贺,你又哭又笑是小狗哦。我今天倒是伟大了,弄哭堂堂陆大护法两次。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刀又不是刺我身上……你那么内疚干什么。”
陆远贺依旧没有放开她,只是把手箍得越发紧了,流水拍着他的手道:“陆公子,别发疯,抱那么紧,疼死老娘了喂……”
……不得不说,流水最擅长的就是戳破那一个个浪漫的粉红泡泡了。
整个溟蒙教的后山,此时就他们两人。冬日的阳光已经缓缓淡了下去,天上已经出现了隐隐的月。流水觉得自己的世界只余下耳畔的风声和陆远贺在耳边不断喃喃的“对不起”几个字,还有身前那人温暖的体温。
流水想,自己的生命若是停在此刻,自己下了那地府,也会摇着扇子,晃晃悠悠地过奈何桥,利索地喝下那孟婆汤。此生若归于此处,无甚遗憾,无甚憾事。
 


☆、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

因着陆远贺身上的伤;流水和陆远贺在溟蒙教里又多待了十几日。年关已近,溟蒙教上上下下,也出现了一派过年的喜庆气氛。各个原先在四面八方的教众,能赶回来的都回来了;回了后,总会忍不住好奇地找着借口溜来流水房间附近,看看这会儿算是坐实了的准护法夫人的样子。却总只见着那堂堂陆右护法,闲闲地坐在院子里,来了个人,眼角余光一扫,吓得几个教众又匆匆地跑了。
有莫休平日里算是较为宠爱的小教徒跑去教主那儿哭诉,陆护法胳膊肘往外拐有了媳妇忘了溟蒙教教众啊呜呜呜……莫休伤脑筋地揉了揉太阳穴,叹道:“你去抢狗嘴叼着的狗骨头作甚。”
好吧右护法是狗来着;可人家只是想看看那块骨头嘛,又不吃……
莫休又是没好气地答:“不想吃羊肉别老围着锅边转,惹得一身腥。”
院子里被誉为狗骨头和羊肉的流水正眯着眼,身子倚在陆远贺怀里,陆远贺环着她,正午混混沌沌的阳光;照得她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陆远贺低头,把衣服与她裹紧了些。
又问道:“流水;要不要回屋睡?在这儿容易着凉。”
流水全身都是困意,没听见陆远贺在说什么,只鼓鼓囊囊地嗯了声。陆远贺打横抱起她,稳稳地向里屋走去,把她缓缓地放在床上,脱了她的鞋子,给她盖上被子,又把脖颈处的棉被往下压了压。流水的睡颜美好而恬静,她已年近十八,正是青春大好的年纪。陆远贺凑近她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然后放下纱幔,出了房间,往莫休的屋子走去。
莫休远远地听见陆远贺进院子的声音,手握毛笔,转过身来,淡淡道:“要起身了?”
陆远贺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可有想好,怎么与流水说,她师父与你的事儿?”
陆远贺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握成拳状。如此这般,手腕处的动脉变得明显,渐渐颜色加深,变成黑色的一条线,蔓延了开来。陆远贺低头,声音有些飘忽:“莫休。我从未像如今这样,渴望活下去。”
莫休扳开陆远贺紧握的拳,黑色的线条慢慢隐匿了下去。莫休放下陆远贺的手,背着手,走到桌案前,继续勾勒山水,道:“那便好好活着。”
陆远贺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道:“我想,或许我亲口告诉她才是。若是她不愿……”顿了顿,陆远贺目光低垂,又继续道:“那西北梁家的仇,便由你帮我报了便是。”
莫休笔下一顿,好端端的山峰硬是多出了突兀的一块,他扭头看了眼陆远贺:“你我均七岁入教,如今已有十四年。我以为,你不会忘了你最初的信念才是。”
陆远贺低声笑了一下,带着点讽刺的口吻,回道:“是我饱足思□了?”
莫休笔顺着那突出的一块,给歪的地儿补上了几笔,倒显得那像是山上的奇石。莫休停了笔,看了笔下的画几秒,道:“陆远贺。当初你我在教中,靠着杀了那么多一起囚禁的孩子而活下来,不是为了让你此刻,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
“那可是如何?”陆远贺大笑了两声,“不就复仇么?我今日便去挑了那梁家的地儿便是!”
莫休一把拉住他,道:“你莫理解错了。无论何时,都要不择手段地活着,才是那时活下来的原因。”
陆远贺止住了笑:“所以就要继续拿这个理由活下去?”
莫休沉默,只看着他。
陆远贺拿过莫休的笔,在山水画中的空白处,挥手便写道“谁人终身不老,倚靠水远天高”。莫休打量了一番,陆远贺书法飘逸,倒是和他的画衬上了,却看不懂他写的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陆远贺撂下笔,走出了屋子,屋外寒风凛冽,正是阴极之至,阳气始生,冬至之日。
冬至这日,溟蒙教教众聚在一起吃饺子,流水也算在溟蒙教正式露了个脸。她吃着各种馅的水饺很是很快,一边打量着闹闹哄哄的众人,一边对陆远贺耳语道:“唔,我以前在溪山上,倒是没有这个吃饺子的风俗。其实多好呀,这样热热闹闹的,大家聚一起,暖和得很。”
陆远贺帮她沾好醋,夹到她碗里,道:“你么,也就图这个热闹,什么名目你可有在乎?”
流水吃得摇头晃脑:“名目都是虚的,在乎那么多干甚。你看我唤过那么多名儿,最后还不是我。”
陆远贺沉默了半响,笑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有的人,带了面具,便真真是另一个人了。换了名,心思或许也就不同了。”他想先给流水提点提点,到时候再说起她师姐时,也不至于让她太讶异。
流水塞了半个饺子在嘴里,随口嚼了几下吞下了肚子,扭头疑惑地看着陆远贺:“你不是吧?你可是又想说我师兄的坏话?”
陆远贺愣了一下,听着她一口一个“我师兄我师兄”的,心中有些不快,道:“我可没那么小气。”
流水噗地笑出了声,眼睛弯弯地扭头看着陆远贺:“没那么小气?我可是有见识过了,那醋味呐,可是连今日这几瓶沾饺子的陈醋都盖过了吧?”
“你好意思,”陆远贺按下那张笑盈盈的脸,轻轻地触了一下她的唇,柔柔软软的,带着点酸醋味,还有点浅浅的幽香,味道好得很,“当日二话不说就与那碧玉走了,你可对得起我?”
流水笑嘻嘻的:“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彼时非今日,谁没个过去呢,我不也没计较你那些以前在外的花花绿绿。”
“我哪有什么花花绿绿,你倒是拿个人来与我坐实了?”
流水歪歪脑袋,真诚地想了想:“香粉娘?”
陆远贺的脸一下子沉了,道:“你休得胡说。”
“随口说说的,你就急了,做贼心虚吧。”流水也没往心上去,继续拨拉着饺子,“过去的就过去呗,以后好好的就行了。”
听着“以后”这词,陆远贺心中一暖,揽过流水,拥到怀中,道:“嗯。以后,我定会对你好。你身上总是有种淡淡的香气,你可知是什么?”
流水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袖子,又拉过自己的头发闻了闻:“没味道啊,一股饺子味。”
过了冬至,两人便启程往洛水城走。流水先上了马,留陆远贺与莫休道别。
莫休迟疑了片刻,道:“虽说‘谁人终身不老,依仗水远天高’,但命还是比较重要的是不是,我也说过了,死了就有人睡你媳妇……”
陆远贺并拢扇子,往手心一敲:“我也说过了,你媳妇才被别人睡。说来,你可懂得那句话的意思了?”
莫休望了望天,然后又环视了周围的教众一眼,教众们反应迅速,立马就退出了十多步远,此时莫休才缓缓开口道:“……没有。”
陆远贺拍了拍他的肩:“不懂就不要装懂,啧,怎么当了教主还是这般,喜欢撑着脸皮的,死活不肯认理解不了某些话呢。”
“……那可请问右护法,此言可有何深意?”
“有何深意?”陆远贺笑了一下,眨了眨眼,道,“不告诉你。就送到此处吧,不用送了啊。”
莫休维持着风度,没有回应他,心中却在咆哮:送你妹妹,送你全家!有多远滚多远,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再被甩了死都不把你捡回来。
一路平稳,流水想着师姐师父,喋喋不休地与陆远贺讲着儿时的那些事情:“我是一点都不记得我没上山前的时候了。行云跟我说过,小时候我就是在溪山下面那棵桃树林捡到的……说道桃树林,我记得,我还在廉城那处的桃树林挖了个洞呢,给你传信的,你还记得不?现在想来,有点好笑呢。”
陆远贺点点头,却是道:“不好笑,很不错的主意。”若是没有那一处,没有当日的信,许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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