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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思美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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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好笑呢。”
陆远贺点点头,却是道:“不好笑,很不错的主意。”若是没有那一处,没有当日的信,许是今日,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他和流水,还是天高路远的距离。
流水亦点点头,继续道:“说来,我师姐那时也还小来着,也就比我大四岁,那么小,还要照顾我。日后,便是师姐带着我了,小时候,我记得,有个厨房的大娘很可恶,我们师父不靠谱,老是出去云游,那个大娘那时候就会克扣我和师姐的饭菜。那时我估摸着才七岁,师姐也才十一岁。后来我师姐就抄着一个大锅——也亏她平日好好习武,力气大,打着追着那个大娘哭着跑下了山。却是最后还是被大掌门罚跪了一宿。”
流水顿了顿,又道,“随后师姐便开始专研医术和毒术了,后来也不用那般明显的对欺负我们的人,下点乱七八糟的药,省力多了。师姐这般厉害,自然溪山上再无人可以欺负我了,久而久之,我也就成了一个小霸王啦。”
流水又碎碎叨叨地讲了些朦胧记忆的琐事;除去和寒蝉四处玩耍的,偶尔遇着碧玉如何如何崇拜他的,剩下的,都是与师姐的事情了。行云做事霸气,流水说着她的事情,总忍不住眉飞色舞,比划一番。陆远贺静静地听着流水喋喋不休地讲着,心中却越发沉重,流水的神情带着“我师姐很厉害”的骄傲感,让他不由捏紧了手中的拳头。
那隐隐约约的黑线,又慢慢蔓延了出来,在黑暗处,触目惊心。



☆、江浦雷声喧昨夜,春城而色动微寒

到了洛水城;流水就已经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到了行云的落脚处,不等马车停稳;流水掀开布帘,就跳下了马车,嘴中大声嚷道:“师姐!我回来啦!”
行云手中甩着一面扇子,一身浅粉色衣袍被她穿出一副凛冽的气质来,她懒洋洋地摇了摇扇子,扫了身穿红衣的流水一眼:“嚷什么嚷;怕人不知道你被便宜卖了啊。”
流水努了努嘴,扑进行云怀中,撒娇道:“师姐,别这样嘛……我这不是带回来让你好好敲一笔了嘛。”陆远贺心中不知如何形容:哎这不是自己未来的娘子嘛;这般娇羞样自己怎么没见过。
“去去去,一身灰。”行云嫌弃地推开了她,转而拉住她的手,扫了陆远贺一眼,又对流水道,“对了,师父来了,且随我进房。”
流水兴奋得蹦蹦跳跳:“是么?是回来给我庆生的么?”
行云拉着流水往院子里走的步伐顿了顿,轻声道:“是呢。没忘。”
陆远贺见流水乐得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身影,那抹生动的红色刺痛了眼。他紧紧地闭了闭眼睛:是了,快她生辰了……十八了,庆生?呵,庆谁的生?
流水跟着行云,绕过正屋,走进侧院,便见一个伟岸的身影,笑吟吟地看着流水,道:“哎呦,我的小徒儿。”
流水眯了眯眼,亦是笑:“哎呦,我的老师父。”
石越最厌别人说他老,偏偏流水老是笑吟吟地戳她伤处。他咳了咳,看了流水身旁的陆远贺一眼,拱了拱手,道:“陆公子,别来无恙。”
陆远贺轻笑了一下,站在流水身旁:“晚辈见过石越。”
石越呵了一声,道:“你这声‘晚辈’叫得……啧啧啧。”上下打量了陆远贺一眼,对行云使了个脸色,对流水挥挥手道,“行云流水,你们先去歇息罢。”
流水望了望傍晚尚未落下的日头,洒在屋顶上,金黄色的一片。流水对行云咕哝道:“师父真小气,休息什么呀,不该吃饭了么?”
行云对她翻了白眼,道:“在这里是吃我的,少不了你吃的,且跟我去梳洗一下,换件衣裳,最看不得你这副邋遢样了。”
流水甩了甩自己火红色的袖子:“邋遢什么,不觉得我这样,特想石榴仙子?”
“不像石榴仙子,倒想石榴果子。”
流水摸摸鼻子,那石榴花火红火红的甚是好看——但那石榴果嘛,就坑坑洼洼的深一片浅一片的……师姐果然手毒嘴也毒,自己在外磨了那么多日子,也还是敌不过呐。
待两人走远,石越才开了口,袖子一挥,对陆远贺道:“坐。”
陆远贺看了石越一眼,施施然坐在了石凳上。
石越笑了一下,道:“陆公子毒性如今在体内如何?”
陆远贺脸一僵,道:“尚且能忍。”
“是了,不愧是溟蒙教前任教主的得意弟子,当年能从数百个小生中脱颖而出,自是看惯了生死,受够了伤痛的。”石越亦是坐下,悠悠然地品了一口茶,“啧,石某人本来还担心着,若是陆公子被□迷了眼,就这么带着流水逃远了,我们可要怎么找的好。”
陆远贺冷冷道:“我如今,仍是要我这条命。至于流水那处,我也备着血莲果了,辅以我的内力相助,自是能保住她的命。”
石越缓缓地喝了口茶,点点头:“也好……这么一个徒儿,我也有点舍不得。过几日便是她生辰了,我便开始准备药物了,望陆公子还与流水多沟通沟通。”
果真是老奸巨猾的,连个面都不愿意出,就想着坐享其成。陆远贺心中暗道,却又实在不想由他人来告诉流水这件事情,于是还是开口,认了下来。
而流水和行云回了房,流水兴奋地翻出当日行云给她的东西:食谱、针线盒、独活,还有戴在头上的凝霜寒玉发簪,讨好地对行云道:“师姐你看,你的东西我都好好收着呢。”
行云淡淡地扫了一眼,又把凝霜寒玉发簪插回了流水的发间,道:“其他物都没什么,这个且时时带着吧。”
流水点点头,认真的神色,道:“我知道的,这个很值钱。”又掏了掏胸口,翻出一本药书,问道:“师姐,这也是你当时留给我的呐。后来下了山,我闲来无事,就学了多些,基本都翻看完了。不过好像有缺页?”流水把书哗啦啦地翻到最后一页,指着那明显缺了一张的裂口处,道:“喏,你看。”
行云顿了顿,脸色僵了僵,却又转而笑着哼了下,道:“想想我们那个不靠谱的师父,他估摸着哪天喝醉了,随手撕了包鸡腿什么的,也有可能。”
流水点点头,道:“倒像师父的作风。只是这书上记载的都是些稀罕的东西,这么弄了,还是可惜了。”
“可惜?”行云喃喃的重复了遍,又低头帮流水整理床被,淡淡地道,“谁知道呢。”
又那么闹腾着过了几日,眼见年关将近,流水的生辰也近了。打下山来,这是流水过得最安心的日子。安适安逸安然三人把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还给流水记着帐,说是等掌柜的回来,收账便是。流水心中很是感动,觉得这三人陪了自己走南闯北,也该自立门户了,于是便毁了三人的卖身契,让三人不再当小厮,而是当了二三四掌柜——当然啦,大掌柜还是流水。所以从他们做的事儿来看,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区别或许就在于流水烧了三人卖身契的那一刻,三人沉默的似乎要落泪。
石越没有告诉流水自己假死遁逃的方式和理由,流水向来不与他深入谈心,故也没有深入交流。
流水生辰那一日,流水请了陈家四人——陈易、陈舒、陈玉燕,以及碧瑶;顺便把安姓三人也叫了过来,想了想,终是派人悄悄给寒蝉送了个请帖,却是没有送与碧玉。
宛城离此处不远,送信的小厮第二日便回了。那小厮支支吾吾的,也不告诉流水到底寒蝉来是不来;流水性子急,一拍桌:“你扭扭捏捏个什么劲!难不成那寒蝉非礼你了!”
那小厮抖了抖,看了流水一眼:“那人倒是没说我什么……”
“那你矜持个什么劲。”
“那人,那人开了请帖,就冷笑了一声,顺手,扔进火炉,烧了……”
寒蝉的那副冷脸浮现在流水眼前,吓得流水一抖,她摇了摇头挥去莫名愧疚的思绪,道:“他有说什么么?”
“那个,那个……”小厮抬头怯怯地看了流水一眼,流水不耐烦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说,水性杨花的女人,亏得碧玉师兄……”
流水手抖了抖,问道:“碧玉师兄如何?继续说。”
小厮望着流水低沉的脸,哭丧道:“田小姐啊,那寒蝉公子就说道此处,没有继续说了。”
流水悻悻地挥了挥鞭子,嘀咕道:“死小子……”挥了挥手,让小厮下去了。
她知道,自己一旦站在陆远贺身旁,就不光会失去碧玉,她会失去寒蝉,连带着那过去的玩伴,过去的回忆,都一起失去了。
流水用手遮着眼睛,忍住想落下的泪。她现在还会忍不住想起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样子。那副温和的模样,是自己过去仰望的方向,也是自己过去寻找温暖的所在。
只是,有得到便有失去,流水想起陆远贺,便觉得,那些失去,有些遗憾,但却不后悔。
万事皆有相生相克之性,不能同时拥有;不过就是一念间,缘起缘灭,就做出了选择罢了。
流水生辰,摆了一桌好酒好菜的宴席。席间众人坐着,一个个给流水敬酒。轮到碧瑶,碧瑶举起了酒杯,道:“流水,师姐敬你。”流水亦举起自己的杯子,而陈舒则顺下碧瑶的酒盅,笑道:“你师姐如今身子不便,敬酒是个心意,喝酒便由我替了罢。”
流水笑嘻嘻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碧瑶,最后眼光停在她肚子上,道:“身子不便?咦,那么快?”
碧瑶的脸红了红,暗中捏了一下陈舒的腰,陈舒笑得愈发开怀:“师妹就是聪明。”
流水拍手道:“好,好!这你该替。”
最后众人皆是醉了,流水倒在陆远贺怀里,头晕乎乎的,指着天上的月亮,胡言乱语起来:“唔,好大的夜明珠……陈玉燕,送给碧瑶一个,啊,我也有来着,陈易也给我个大的……”
而陈玉燕也喝大发了,隐约间听见流水提到自己名字,又带着哭腔道:“呜呜呜,都是我哥,刚刚是哪个小厮跟我告白来着?若不是我哥当初不同意,我现在早嫁出去了……呜呜呜,现在我成了老姑娘……”
第二日流水醒过来,就觉得脑袋沉沉的,宿醉后头疼得要命,于是便跑到师姐那处,敲她的门:“师姐师姐,我头晕!给我颗醒酒丸!”
行云开了门,让流水进来,给流水倒了茶。流水此时才发现陆远贺也在房间里,见了流水,有些尴尬地咳了声。
流水愣了一下,道:“你们……不会……”旋即露出一副泫然若泣的样,手指了指陆远贺,又可怜兮兮地望向行云。
行云翻了个白眼,道:“别想了,你以为除了溪山上那只笨狗的,你还捉得到谁的□。”
流水拍拍胸口,坐在椅子上:“哎,师姐,都是你话本给我看多了。什么师姐师妹争一个人的,在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啊。但这么大清早的,你们在商议什么?”
行云把药丸和茶水递给她,看了陆远贺一眼。陆远贺眼神飘来飘去,游离在房间里,就是不看流水。流水推了他一把,道:“你这副心虚的样子是要作甚?难不成?”流水一脸惊恐的表情,道,“难不成你几年前已经成了亲?现下你家小孩来寻你了?”
陆远贺的抚了抚额,走了过来,站在流水面前,手按着她的肩,盯着她的眼,迟疑了片刻,终是开口道:“流水,我有话对你说。”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流水笑得有点僵:“陆远贺;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行云在旁,咳嗽了一声;看了陆远贺一眼。陆远贺深吸口气,开了口,慢慢地对流水道:“流水……你师父,要你的血。”
流水眨了眨眼,道:“要我血作甚?做毛血旺?”
陆远贺终是细细地把事情与流水讲了。说来也简单,大致是石越那人;他姐——前朝长公主——在前朝覆灭时,成了活死人。于是石越便把她好好找了一处,保存着,寻到了方子;便是要用活人的血,类似于换血一样,让长公主醒过来。
流水愣了愣,问道:“为什么用我的血?用猪血不行么?”
行云扇了扇扇子,悠悠道:“你当日被捡回来的时候,就被喂了特殊的药物,就等着十八年后的这一天呐。”
流水瞪她:“师姐!我可是被放血!请不要说得轻飘飘的!”
行云用扇子挡住嘴,笑得眉眼弯弯:“被放血怕甚。忘了师姐教你的,人生呐人死呐,不过就那么回事。想通了便好了。”
“就那么回事还复活那啥长公主作甚?”
行云的笑僵在脸上,挥了挥手,道:“你们自己想想这件事吧啊,我到师父那边,去准备给你吃的药去。”
流水郁闷地看着行云飘远的身影,回过头,闷闷地把头靠在陆远贺怀里,道:“奇了怪了,她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会答应。”想起行云所说,师父当初抱了自己回来,就是为了拿自己做药引,心中顿时觉得空荡荡的。那些过去,师父和师姐给自己撑腰的日子,难道都是假的么?她嚣张个什么啊,不过就是一味拿来做药的东西而已。
但还好,现在自己身边还有这个人,身边的温暖总是真实的。
陆远贺拍了拍流水的背,缓缓道:“流水,你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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