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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思美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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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多情空余恨,此处难觅有情天

流水当下全身发僵;血液倒流。她没有太思考前面那一句,倒是想着最后那一句。哦;原来长公主是师姐母亲;哦,原来起死回生没有那么简单,都是要以命换命的;哦,原来师父不是救自己,真真切切只是为了跟亭梦之抢自己这最重要的一味药;哦,原来师父师姐两人;从没想过要自己怎么好好活,只想着要自己死得其所。
流水忆起行云给自己的那株独活,独活独活,原来不是让自己独自活的意思吗;而是自己与那从未相见的长公主两人中,只能独独活一个。
而师父和师姐都没有选择自己。
流水觉得全身的血都灌到了头顶,撑得头顶快炸开了。她咳了咳,吐出了一口血来,脚下虚浮,差点掉下墙头。寒蝉赶紧扶住她,而陆远贺则被行云前一句“她本就活不过二十岁”震在原地:“她本就活不过二十岁,是什么意思?”
寒蝉看了陆远贺一眼,又看了流水,心中有些不忍:“那缺失的一页,最后还有说,自小被培养成‘人器’的人,寿命……都不长。”
陆远贺一咬牙,抱过流水,对寒蝉沉声道:“走。”然后吹了个口哨,那边与石越缠斗的莫休亦收了刀,冲周围教众挥了挥手,对石越笑道:“承让。”
然后呼啦啦一下便撤了。
几人走了后,石越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行云大惊,赶紧奔过去,抱着石越,叫了一声:“师父!”泪在眼里打转。石越缓缓睁了眼,看了看行云,唤了句:“花如……”然后又闭上了眼。
“师父!”行云绝望地呼喊,四周没有回应,只有缠绵的细雪,依然不知疲倦地下着。
三人到了陈府,碧玉和陈易两人都同时迎了出来。流水见了几个来人,笑了一下,不冲那两个正主打招呼,只对旁边的大夫道:“哎呦,蒋大夫,又见到你啦。”
正是此前,陈易中毒时,接管流水活儿的蒋原。
蒋原看了流水一眼,流水嘴边的血迹尚在,被流水胡乱抹得很是难看。流水继续笑着道:“咦,我是怎么认识你的来着?”敲了敲脑袋,又道,“我怎么有点不记得了。”
剩下的几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而流水扫视了众人一眼,陆远贺、碧玉、陈易、寒蝉,和赶来的陈舒和碧瑶,还有自己的三个小伙计安然安逸安适,连带着那些不相干的小厮管家们眼里亦有担忧和同情。流水兀自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没忍住泪如雨下,却又撑着笑着说:“你们这副阵仗,是来给我庆祝生辰的吗?”然后终是感到天旋地转,眼前的各人都成了扭曲的斑点,随后流水身子一歪,软软地倒了下去。
昏迷前她听到了众人着急的叫着她的名字,流水,流水。她想着石越给自己起的名儿,行云流水,无拘无束,多讽刺呐。
待她醒来时,已经傍晚。流水见安然安逸安适几人在自己跟前站着,并不见他人,皱了皱眉,问道:“陆远贺呢?”
安然几人对视了一眼,道:“和侯爷、陈公子在商议掌柜的事儿呢。”
流水揉了揉额,对几人道:“让他过来。”
随后安逸蹬蹬蹬地跑去陈易的房间,道:“流水醒了,正四处寻陆公子呢。”
“寻陆公子?”陈易冷笑了一下,“呵,还真是上当不怕。”
碧玉一言不发,只静静地擦着腰间吊着的荷包。白绸荷包柔滑,里面却是一块青瓷片,刺得手隐隐有些疼。
陆远贺咳了一声,心中虽有些得瑟之情,但想到流水的情况,却还是心情沉重,也懒得与陈易拌嘴,只跟着安逸,匆匆地往流水房间里走了。
陆远贺进了房,流水撇了他一眼,拍拍床沿,道:“坐。”
陆远贺看了看她,走了过去,开口:“媳妇儿……”
“呸!”流水瞬间恼怒,抄起枕头往陆远贺身上砸,“滚你的!你家媳妇差点死了!死了!这个送死还是你搭的手!”
陆远贺为着流水那句“你家媳妇”而乐和,任由流水的枕头落在他身上,反正也不疼,只还是哎呦哎呦地叫唤着,道:“媳妇我错了……”
“滚你的!你说说你给我认过多少次错误啊!”
陆远贺拉住流水,正色道:“流水,我答应你,日后再也不欺你瞒你了。”
“你上次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了吗?”
陆远贺嘿嘿地笑:“没有啊,我上次回的是‘我以后定会对你好’,不是答应不会骗你的。”
流水揉了揉头,道:“算了,我也不大记得了。你把这次的事儿给我讲清楚了。”
陆远贺收了玩笑脸色,问流水道:“你还记得你师姐给你的那本药书吗?”
流水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上面还缺了一页。那一页,便是这个起死回生的方子。陈易那日,与你告别后,觉得香粉娘有异,便去查了一查。后来发现是你师姐……”陆远贺低头咳了一咳,继续道,“其实我亦是知道的。而寒蝉那日与你相见后,觉得有些不对劲,而正好又在陈府,便与陈易说了这个事儿。而陈易自上回中了一梦三生后,就在寻与你手上那本书相同的药书。最后终是寻到了。”
“然后呢?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陆远贺摸了摸流水的头发,凑了过去,闻了闻,道:“是这样的。为了起死回生一人,须寻得与那人骨架、筋脉极度相近的一人,且要还是婴儿。然后,把死去那人的血抽出来,换进婴儿的血脉里,与此同时,将蛊虫放入死去那人的身体里,待吸尽所谓‘魂魄’,再把虫子好好保存着。这个婴儿,便称为人器。待婴儿长大到了十八岁,再把……”陆远贺看了流水的脸一眼,她的脸已经隐隐露出了前朝长公主的轮廓,看得陆远贺心中悲凉感袭来,“再把蛊虫放进人器身体里,人器便渐渐长成了死去那人的样子,按照书上所言,还会逐步具有那人的意识,最后……那个人的思想,便把人器完全占据。至此,起死回生便成了。”
流水听得发愣,手抖了抖,喃喃道:“太荒谬了,太荒谬了……”她的头埋进陆远贺的怀里,而那些昔日的情形却涌进脑海,容不得她不认。流水的泪水簌簌地往下落:“陆远贺,我会不会到时候也把你忘了?”
陆远摸着她的发,道:“不会的,我们现在不是把你救出来了吗。我们都在想办法,你不会……”顿了顿,终是不想说出那个死字。
流水抽泣着开了口,用手遮住脸:“可我现在的样子……”
陆远贺移开她的手,细细地吻去她的泪,然后捧起她的脸,直直地看着他,流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陆远贺笑了一下,道:“你还是你啊,流水。哪个长公主能哭得你这般狼狈。”
巫蛊之术的擅长者,天下除了石越外,便是亭梦之了。陈易几人思议良久,还是决议与亭梦之见上一见。
三人中唯一能和亭梦之有联系的,便是陈易——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的联系。妖道亭梦之如约而至,见了陈易,眯了眯眼,道:“我倒是真想不到……你的胆子,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陈易作了个揖,道:“实则有事相求。”
“我倒是知道什么破事儿。”亭梦之笑了笑,道,“想不到,陈公子倒不似你父亲那般薄情寡义。”
陈易沉思片刻,开口道:“实不相瞒,去世的家父,有些做法,我并不敢苟同。”
亭梦之冷笑了一声:“呵,你倒是好,为着一女人,就连你自己的爹都说上了?”
陈易闭了闭眼,道:“当年,我家陈二,为歹人所劫持。最终,因着对方要价太高,而我父亲觉得……家中儿女已足,故而没有交赎金。”陈易从未想过会如今日这般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件往事。这是他一生的噩梦,一生的枷锁。陈二淘气的脸还在他眼前,虽然陈易也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不大懂事,又烦人又不爱读书,什么都学不好,却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为了那些银子,就放弃了他。陈易时不时地提醒自己,虽然你是陈家大少爷,但你若失去了作用,没人会倾囊相助。可有个人……却玩笑般地救了自己两次,第一次顺手,却还是为自己哭得昏天暗地;第二次,闹闹腾腾,却还是到了阴暗的水牢来跟自己一起受苦。
亭梦之看了陈易一眼,呵地笑了一声,道:“怪不得……”又摇摇头,“也是,我还想着那人死了,拿那人的子女出气呢。不曾想过,呵,那人狼心狗肺,又怎会在乎自己的子女。”
他抬头看了陈易一眼,道:“你可知这以命换命的毒,如何救?”
陈易拱了拱手:“还请前辈赐教。”
亭梦之哈哈笑了两声,正色道:“不愧为陈公子,见了鄙人,也依旧如此恭敬,面不改色。倒让鄙人惭愧了。至于那方子……“亭梦之顿了顿,继续笑道,“也简单,以命换命的毒,自然是以命换命解了。”
忽然一阵风吹来,亭梦之眼中寒光一闪,推了陈易一把,陈易反应过来,迅速转身,移到亭梦之身后,却见眼前的窗口上,立着一个一身粉衣的人,头发披散,衣裳凌乱,背对阳光,脸庞全黑,眼中却有着发红的光芒——正是行云,见了亭梦之,大吼一声:“我杀了你!”
亭梦之拍掌,哈哈大笑:“哈哈,石越若是见自己最心爱的徒儿变成如今这般,不知作何感想?”



☆、大结局

行云的眼似乎柔和了一些;喃喃道:“是了,我师父一直说了;我是长公主的女儿,要端庄大气。”她匆匆地撸了撸自己的头发,低头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都是血迹,又悲从心来,唤了两声:“师父;师父……”又反应过来似的咬牙切齿地瞪了亭梦之一眼,一登脚下的窗框,手持利剑,往他扑来。
亭梦之不闪不避;淡淡地开了口:“呵,长公主的女儿?你怎么可能是长公主的女儿。”
行云的剑顿在他的胸口前,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什么意思?”
“人器怎是一般人可以适合的?”亭梦之哈哈大笑,“可笑可笑,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若是人器这般容易获得,怎么会古往今来没有试验过的?必须十分符合死人的骨头筋脉血液,若非至亲,谁人能做到?”
行云的瞳孔有点放大:“那么……”
趁行云愣神的机会,亭梦之猛地抬手,撞了她的手腕一下,行云手中的剑被掉了个头,然后亭梦之猛地推,剑便往她自己的胸口猛地插去,瞬间,血流如注,行云的泪混着血一起落了下来,却没有挣扎,只喃喃道:“呵,原来,我也是被算计的那个……”
陈易上前扶住慢慢往下倒的行云,看了看亭梦之一眼,又看了看行云,缓缓开了口:“你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
行云闭了闭眼,泪水簌簌往下落,咳出一滩血,捂着胸口,轻声道:“告诉流水……告诉她,把我母亲的,凝霜寒玉钗还给我。”
陈易愣了愣,有些犹豫道:“可是……”行云明明已经知道,自己不是长公主的女儿了,怎么还……
行云的声音断断续续,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那玩意儿,有,有特殊的气味……所以我才能随时找到她……若是别人也懂得了,不好,不好……”
陈易点了点头,嗯了声。行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我没什么想跟流水说的了……咳,陈公子,便拜托你,把我埋回溪山脚下的那片桃树林下吧。”
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现。她那时年纪还小,本由长公主带着,宫中的事儿她已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那时长公主不让自己出门,后来她和长公主一起被人追杀,最后长公主为了保护她死了。就在溪山那片桃树林里,她又见到浑身是血,一脸杀气,急匆匆赶过来的石越。他抱着倒地的长公主,哭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而年幼的行云只愣在一旁。那时行云不知,自己只是个替身。
宫中势力混乱,长公主为护着自己的女儿,把她送出了宫,交给一个侍卫家中养着。而行云,不过是养来迷惑他人的。
那片桃花林,行云见到了石越,她日后抱着忐忑心思,想爱又不敢爱的人;那片桃花林,行云捡到了刚刚会说话走路的流水,她日后抱着复杂心思,想护又辜负的人。
那时小小的流水傻乎乎地拿起地上的桃花瓣,往嘴里塞,傻乎乎地冲她笑。
七岁的行云问这个不过一岁的小娃娃:“你怎么在这里?你家人呢?”
流水挠了挠头,依旧笑,憨呼呼地回答:“不知道诶。”然后行云翻了翻她的衣服,找到了那封写着生辰八字,求别人养这个小孩的信。
想来是那家侍卫亦被追杀,才想办法把流水送上了此处——前朝皇子可能的落脚处。
原来如此,行云缓缓地闭上眼,冥冥之中,都不只是巧合。
流水睡得朦朦胧胧的,突然猛地睁开眼,陆远贺在床头,急忙问道:“怎么了?”
流水呢喃道:“师姐……我梦见师姐了。”
陆远贺沉默了片刻,摸了摸流水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安慰她:“没事,我在呢。你梦到你师姐……什么了?”
“我好像梦到了小时候。行云在桃花林里捡到我,她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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