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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思美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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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又偷偷瞟了对面男子一眼,雕像两手虽被捆着着,但依旧庄严不动,显得端正得很。除了脸上那一抹灰……
“额,壮士,在下廉城商贾田王一。”
男子看了看流水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流水想着,这么开场,不该是报出他的名字的嘛,还是说自己遇上了一个哑巴?不过长得倒是甚符流水心意,流水喜欢的,就是那种谦谦公子,一看就是正气凛然的那种——额,碧玉那个最终没有正气凛然的倒是失误,要怪只能怪不该以貌取人呐。
“哎,在下一介商贾,武功只得皮毛,想来这飞来横祸,是逃不出去了。只是家中还有幼妹一枚,正值二八年华,貌美如花,精通琴棋书画,宜室宜家。”哎呦,还押韵了,流水默默地佩服起自己,自己真是文采卓绝……内心自我得瑟了一下,流水接着黯然道:“田某此生枉然,死了也罢,只是放心不下家中年少无知的妹妹,若壮士得救,便前往那西街凌云阁,我妹子的下半辈子,便依靠在壮士身上了……额,舍妹名唤田流水。”
男子面无表情,却开了口说:“你死不了。”
流水有种欢呼雀跃之感,原来不是哑巴啊,原来自己没有性命之忧啊,自己也不用想着怎么毒死那些人了,等着就是。流水语气不禁欢快了起来:“哎呦,真的?我们相逢便是有缘,何不结为亲家?不过你与那些恶棍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反正长路漫漫……”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流水愣了愣,似乎自己话确实太多了,“额,好吧……不过为何我见着你就很想说话?大概是你长得比较让人有倾诉欲?”
得知没有性命之忧,且见着男子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也不会有酷刑逼问什么的,接下来的一路,流水更是欢脱,顺便把男子被抓的原因猜测了个遍,逃婚啊,被冤偷盗采花啊——流水觉得长得这么正直的人肯定不会做坏事,所以肯定都是被冤枉的。只是流水再说什么,男子都已经不理会她了。
马车晃悠着,似乎登上了一座山——离郊外还甚远的山?莫非是土匪?流水看了对面的男子一眼,他安然不动,也不知道那句“你死不了”是不是骗人的,流水有点害怕。
马车停了下来,确实是一个山寨,门口威风凛凛地站着一个扛着大刀满脸胡茬的大汉,拍着身旁的巨石哈哈大笑:“这回可是把单寒那小子给我妹子抓来了?”
逃婚!果然是逃婚!流水瞪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叫单寒的男子,枉费自己费尽心机还想着把此人当自己未来良人的可能人选,谁知是人家山寨的压寨夫婿!跟土匪抢人,自己哪来的胆子!只是,单寒在自己的注视中,恍惚间那张脸上有一丝有点熟悉的无奈之感。
几个大汉哈哈大笑推搡着两人走进了山寨,走进大堂,就看见一张虎皮披着正座,正座后面是大大小小挂着的飞刀,原来在门口站着的大汉气势汹汹地跨上大堂,坐上正座,身旁一个刀疤脸——杀人放火群体必备人士——上前与他耳语了几句,大汉桌子一拍,说道:“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流水抖了抖,觉得自己开头的盲目乐观实在要不得,自己命不久矣,在马车上还心心念念人家美男子,还不如磨磨手上的绳子,说不定就磨掉了呢?
只是大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且放下去,单寒留着明日成亲,这个小白脸,且问出他家在何处,勒索些银子吧。”
看看!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绑架就是家常便饭啊!流水被押着下去的时候,还对身旁的小弟陪着笑:“哎,我是凌云阁的,家里有点钱但又不是很有钱,所以你们犯不着撕了我这肉票,只是大爷们也知道,凌云阁才开张不久,钱财也不多,希望也不要狮子大开口嘛,你们拿一点钱,我拣一条命,大家皆大欢喜!”
这里的小弟也很酷,不理流水,押着人往客房走。
流水很无力,觉得口很干,觉得今日遇到都是沉默寡言的人,肯定是老天对于自己平日里装模作样扮深沉的报应。
开了房门,未曾想房间如此封闭,四处严严实实,连个窗口都没有。身后的人给自己解了绳索,流水还未来得及活动一下筋骨,背后就挨了一下,被封了哑穴。流水扭头看了看单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竟然做了个口型,说了两个字,却让流水觉得更加郁结。
他说,闭嘴。
……点了哑穴还闭嘴!闭你个大头鬼!
流水愤愤然走进房间,砰地脚一踹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一跳一跳的,一张床旁还有一扇屏风,似乎画着仙鹤,黄光照耀着不甚清晰。流水觉得它摆的位置有些奇怪,走了过去,想把它拉开,却听见很轻的“吱呀”一声,流水吓了一跳,却见着明亮的光泄了出来,墙面缓缓转开,一人端坐于红木椅上,手捧清茶,如烟屡屡。他转过头来,缓缓一笑,似乎唤了一声“流水”,如水潺潺,笑意盈盈。
流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突然想放声大哭,嗓子却被压制着了,只能有吱吱呀呀的一些摩擦声,像梦魇的时候,想大声求救却没有声音。流水回头,看了单寒一眼,单寒已经脱下那张面无表情的端正人皮面具,露出流水熟悉的脸庞。流水的眼泪夺眶而出,那场大火浮现于眼前,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她好像现在才找到那种撕心裂肺之感,泪水大颗大颗地掉。可脑海中还想着,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一夜消失的众人,独自获救的自己,害怕和疑惑冲击着大脑,轰轰直响。



☆、自别西川海棠后,初将烂醉答春风

脱下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来面貌稍微有了一点表情的寒蝉上前,对流水说道:“你别大声喊,有人监视着,我给你解开穴道。”
流水拼命点头,也止住了泪流。那场所谓的灭门,似乎不那么简单。她看了看眼前的碧玉,依旧那么温柔那么好看,万千风华,却混合着流水记忆里的白衣、官兵、火光,显出一股血腥与萧杀之气。流水有些无措地看向寒蝉,她原以为,这些玩伴都不在了,如今,寒蝉还在,是不是溪山的人都还活着?
寒蝉叹了口气,道:“你别急,等我们慢慢说。”
事情做来复杂,说来却也简单。当日,溪山派确实是前朝皇帝旧部,只是前朝皇帝确实已死,溪山派的诸个不过是当年皇帝的影卫,为了护着前朝皇子而逃亡至溪山建立。八掌门和十掌门——也就是寒蝉的师父,是当年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只是更朝换代后,国泰民安,早已磨灭了复国之心,只想平稳生活。未曾想皇帝多年后不知如何却还是得知了溪山派的来历,不愿留下此处隐患,派人灭门。碧玉本是当年思邪将军后人不假,而且他是为当朝皇帝所救,故被委以重任,灭了溪山。
只是溪山派众人也何其无辜?碧玉与大掌门达成协议,最终以十个掌门的自尽,换了溪山派众人在大火中通过密道逃走,尸首留了乱坟岗拖来的尸体,大火一烧,也认不出了;而各个掌门的尸首却是真真切切的,还奉上了圣物双阙剑,从而得以瞒天过海。
流水听了,有些发愣:“也就是说,大家都在,只是,师父师叔们,是真的死了?”
碧玉叹了叹气,说:“确实,且不说皇帝肯定不能放过他们,再说,为前朝皇帝助纣为虐也是事实。这是我们能想到最好的处理方法,只是溪山从此不在,大家都四处各自为生了。当年,我见你被掠走,不能因你而坏了全局,事后知你安然无事,也放了心。只是不知道你身边为何总有许多眼线,我怕露了行踪连累了好不容易逃生的众人,所以时至今日,才想了个法子,与你见了一面。”
流水沉默了片刻,死命地眨了眨眼,终是没憋住那滚下的泪珠儿。又咬着牙,道:“我有点害怕……我被陆远贺救走的时候,师姐给我的那些东西……你确定我师姐还在?但为什么她不来找我?”
碧玉揽过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应该是没出什么事。好了,莫哭莫哭。师父他们自己做了这个决定,竟然是希望我们这些弟子好好的活着的。且莫辜负了他们一番心意。”
流水抽泣道:“我知道啊。我知道的……”当初自己以为是师父和师姐的努力,才让自己逃过了那一场浩劫,所以才哭都不敢哭,怒都不敢怒,连想都不敢多想。他们要自己好好独活,不怕孤独,自己从来不是个好弟子,却总想着,这最后一点两人交代的事,自己一定是要努力做到的。
过了片刻,流水有些疑惑,道:“当时陆远贺说是我师父让他来救我的,师父是不知道你们计划么?既然众人得活,我还跑什么?”
碧玉皱了皱眉,道:“为了防止泄露消息,溪山派十大掌门和我是知道的,其他人倒是不知。”
“唔,陆远贺说,是师父救了他一命才让他来救我一命的,或许是师父打招呼的时候还没制定出计划?”
“这个,也有可能。只是陆远贺毕竟邪教人士,你且与他保持点距离。”
流水听着碧玉这么教训自己,有点不高兴:“陆远贺助我良多,若不是他,不知我这一年怎么潦倒呢。你不要有成见。”
碧玉笑了笑,说:“不是有成见,只是让你小心些。”
见着了碧玉,流水终究是高兴的,晚上入睡时,嘴角都是弯着的。跟踪而来的人已经离开,许是回去汇报流水行踪了。碧玉给她敛了敛被子,见她睡得坦然,胆子大了点,轻轻用手指,勾勒她的眉眼。手指下的皮肤温软,有一种少女的鲜活感觉。那些眉目张扬的表情,这一年来,时时刻刻萦绕着碧玉的脑海。在溪山上,她欢欢喜喜地追着他跑,开头他觉得吵吵闹闹的,可到了他身边后,才觉得闹腾的她,眉目间尽是生气,看得他渐渐觉得欢喜。他想,他开头觉得她闹,可能都在嫉妒她总不在自己身边,一贯的笑盈盈,冲着自己,更多的都冲着别人;只有到了自己身边了,才觉得安心,每一个表情都是属于自己的。
可惜还是没能护住她。陆远贺不知抱着什么样的打算,暗中的另外一股蠢蠢欲动的势力,也不知道来自何处,不知从流水身上想得到什么。一年来,碧玉心里都是悬着的,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打草惊蛇。
没人能窥得世事全局,稍许不慎就是全盘皆输。碧玉低下头,与流水的额头相抵,感觉到她温暖的体温,闭上眼。还好,只要她在,一切都有勇气做好。
片刻后,碧玉起身,推开屏风,回到另一间房,走出房门,唤来暗卫司闻:“你且去查查,石越当年如何救了陆远贺,再关注一下,江湖上是否有新出的易容或者用毒高手。”
司闻答道:“是。只是这易容都是高手了,要怎么发现?”
碧玉不语,只看着他。
司闻默然却内心开始流泪:你们这帮当主子的就是这样!要找的人都那么概括,都说了是擅长易容了,看得出易容了还叫高手吗!这合理吗!
……但这都是属下要考虑的事情了。
所以逆天的高手手下更加逆天吧。
流水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听说这个土匪窝还要派人去凌云阁要银子赎人,于是自己还亲自指定了三千两,显得自己有那么点分量但拿了也不会心痛得想上吊。
而跟踪自己的人也走了——估摸着白日里躲藏也不大方便,所以流水得以自由地在山寨里逛,还在后面看到一棵石榴树,于是兴奋异常——这不就是自己最初的目的嘛。
流水很麻利地爬上了树,如果爬树也是一种技能的话,流水觉得自己这项技能绝对掌握得炉火纯青。
站在树上,俯瞰全局,流水感觉心旷神怡,见着不远处寒蝉走来,立马大声呼喊:“寒蝉,上来玩撒!”
寒蝉用那种很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一年不见,寒蝉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拔高了许多,故而流水当时没认出易容的他。不亏是自己的玩伴,怪不得见到他,就想说话来着。但寒蝉显然没有见到昔日玩伴的欣喜之情,看了她一眼后,继续往前走。
流水摘了两个石榴,又麻利地溜下了树,扔了一个给寒蝉,说:“诶,昨日里你那张面具做得不错啊,借我玩玩。”
寒蝉接了石榴,扳开,递给流水,又拿过另外一个,扳开,开吃,“走呗,在我房间里。”
寒蝉的房间不远,走了几步便到了。房间很简单,书架上的书倒是很多,流水有些意外:“哎呀,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读书的嘛。”就跟自己一样。
寒蝉没有回答,只把人皮面具递给她:“诺,自己玩。”
流水欢快地接过来,抹了些药水,往自己脸上贴,弄了弄,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冲寒蝉挥了挥手:“拿面镜子给我看一下。”寒蝉把镜子递给她。
却见流水带在自己脸上本来让自己倾心的那副周正面貌,变得柔弱了许多,好像还带着一丝猥琐——咦,不该是清秀嘛?自己骨髓里的猥琐已经连人皮面具都遮掩不住了嘛?
流水脱下人皮面具,叹气:“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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