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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宦儿-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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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心头一紧,立马想起王屋山虽山高林密,适于藏身,但与蒲州相隔并不远。她悄悄跟随着纳玉出京之前,就已获悉,北面的河中重镇已被官军收复,官军下一个收复的目标就是蒲州。

难道这么快战火就蔓延到了王屋山?芙蓉想到这种可能性,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果真如此的话,与其在此时贸然下山被官军撞到,倒不如冒险在天台上多留上一夜。

她犹在徘徊不定之时,却惊奇地发现纳玉搀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朝着天台攀了上来。

第一百二十章 驱虎怪兽

来兴儿之所以决定自己带人上山寻找纳玉和李舒,概出于他对纳玉的了解。纳玉人虽天真单纯,不擅机谋,但绝非缺乏头脑之人。她白日在小院内两次不惜舍命相救,才逼使来兴儿率人撤离了灵都观,当夜欲携李舒离开灵都观逃走的话,怎么着也不会冒着落入山下官军埋伏的风险径直选择任何一条下山的路。排除了三条下山的路,就只剩下唯一一条通往山顶天台的路可供纳玉选择了。

来兴儿认准纳玉很可能会带着李舒上山,出于对纳玉身手的忌惮,特地带上了力可搏虎的江中石和两名身强力壮的军士,高举着火把,沿着崎岖的山路朝天台的方向攀登而上。

其时已至初更时分。深秋的山间,昼夜温差极大,晌午日头犹晒得人浑身冒汗,到了夜晚,走在山路上,时疾时缓的山风一刮,又使人觉出透底的寒意来。

远处渐渐开始传来猛兽的声声嚎吼,江中石向前紧跑几步,赶在来兴儿头前,预防着道旁会突然窜出来一只猛兽,伤着来兴儿。

这小石头儿虽然有些憨憨的,心地却十分地纯良,颇有些传说中的古侠士之风,倘若真将他留在身边做个亲兵护卫,倒不失为是一桩幸事。来兴儿眼见得江中石对自己如此用心回护,心中更是平添了几分对他的喜爱。

陡然间,来兴儿敏感地嗅到迎面刮来的山风中夹杂着一丝腥臭之气,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在头前的江中石突然发出一声大喝:“将军小心,有猛兽。”

话音未落,从道旁半人多高的蒿草丛中腾地竟跃出一只斑斓猛虎。

江中石不愧是整日混迹于山林间长大的猎户小子,一见猛虎窜出,毫不避让,纵身上前,让过虎头,伸手抓向猛虎颈后,同时飞身跃起,就要骑上虎背。孰料那虎明明看到了山道上有四个活人可充做它的夜宵,却像是受到惊吓,并不与江中石恋战,折身一纵,摆脱了江中石,“嗖”地一声横穿过山道,眨眼前消失在山道另一侧的蒿草之中,不见了。

“这虎当真奇怪,它不是闻出我身上的味儿来,给吓跑了吧。”江中石飞身落空,两眼紧盯着那只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草丛逃走了,颇有些惋惜,悻悻地嘀咕道。

来兴儿受到突然窜出的猛虎的惊吓,本还同身后的两名军士一样,不免心慌意乱,谁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只猛虎竟出人意料的置众人于不顾,撒腿跑了,遂勉强稳了稳心神,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想开口安慰军士们几句。

就在来兴儿将要开口说话,而话音还未说出之时,道旁的蒿草丛中再一次由远及近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江中石平日里摸透了山林间各种动物的习性,头一个醒悟过来:刚才那只猛虎原来是受到了某种动物的追赶,才慌不择路,穿道而逃的。

虎素有百兽之王之称,能把它吓成这样的,在这莽莽山林之间,还会有谁呢?

脑海里一经闪过这样的疑问,江中石抑制不住地感到兴奋起来:只有自己连日来一直守候着的那只怪物,才会具有如此强大的威慑力!自己苦守多日未遇,想不到今夜却和它狭路相逢在此处!

江中石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草丛中脚步声传来的具体方位,双手握紧了拳头,随时警惕着怪物可能会随时从草丛中窜出。他全神贯注于匿身草丛之中的怪物身上,以致于忘记了提醒身后的来兴儿等人小心提防。

蓦地,来兴儿听到身后炸雷似地响起一声嗥吼,紧接着传来两声人的惨叫。他转身观瞧,不禁唬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两名军士已被一只身披厚厚盔甲的野牛用头上尖利无比的独角顶得开膛破肚,倒在几丈开外的地上正发出声声痛苦的哀号。

这野牛单看身量似乎比那只被它赶得落荒而逃的猛虎还略小些,脾气却十分地暴躁,一俟把两名军士撞飞,旋即猛冲上前,用它肥厚坚硬的足掌重重地踩在了两人身上……

“将军快跑,把它交给我了。”

来兴儿眼睁睁地瞧着两名军士被野牛踩成了肉泥,正在万分惊恐之中,只觉自己的身体被人从后一把拎了起来,掼于两丈之外,才堪堪稳住身形站住。待他听清楚江中石要他快跑的那声呼喝时,已看到江中石挺身向前,不知用了什么样的身法,竟双手奋力握住野牛顶梁门上那支独角,与那野牛拚命角力在了一处。

危急时刻,来兴儿自不忍抛下江中石单独逃生,颤抖着手拔出了佩剑,扑身向前,举剑朝着野牛的后臀斫了下去。来兴儿手中这口长剑虽谈不上是削铁如泥的宝刃,可也是精铁铸成,足以在战场上取人首级的利器。他举剑奋力一砍,虽未想过这一剑能要那野牛的性命,至少也能使它皮开肉绽,以助江中石一臂之力。却不料那野牛身上一层厚实的外皮犹如是一副百刃不浸的甲胄,来兴儿一剑斫在上面,仅仅在外皮上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白痕,居然没有砍穿。

饶是如此,冷不丁受了来兴儿一剑的野牛变得暴怒无比。它拚命地晃动着硕大的脑袋,意欲把江中石甩掉,同时,抬起两只后蹄就是一通猛踹,想把在身后偷袭自己的来兴儿一蹄踹飞。

江中石一眼瞥见来兴儿非但没有听自己的话离开,反而挥剑从后面冲了上来,他唯恐来兴儿也像两名军士一样,转瞬间即丢了性命,一急之下,用单手死死握住独角,腾出右手,握紧拳头,冲着野牛的左眼狠狠地砸了下去。

“哞哞,哞哞”

野牛接连发出声声惨嗥,仰起头死命地朝后一甩,江中石壮实的身子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树叶,被它直甩得飞了出去,落在了远处的蒿草丛中。

那野牛的一只左眼几乎被江中石连出重拳打瞎,自是不肯轻易放过他,置旁边的来兴儿于不顾,顿足低头,锋利的独角尖笔直向前,径直朝着江中石坠落的位置冲了过去,想用独角给江中石来个穿心凉。

来兴儿见此情形,欲挺剑上前拦下野牛,无奈剑刃斫在它身上,根本伤不着它半分。眼瞅着野牛像发了疯似的狂嗥着冲向江中石坠落的蒿草丛,来兴儿心里咯噔一下,不忍看到江中石丧命于牛角之下的惨状,遂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第一百二十一章 林邑三宝

可是,草丛中并没有像来兴儿预料的那样,传出江中石的惨叫声,反倒是那头野牛再次“哞哞,哞哞”发出了阵阵惨嚎……

来兴儿诧异地睁开双眼,只见江中石毫发未伤地立于草丛之中,手指着远处,意犹未尽地骂道:“你这独角怪物,倒还识趣,被小爷找到你腹下软肋,打了几拳,再要不逃,小爷今晚必取你的性命。”

“你,你把它打跑了?”来兴儿冲过去,一把将江中石从草丛中拉了出来,上上下下打量着,看他是不是受了伤。

“将军,你不知道。原来这怪物的软肋在它的下腹部。方才它朝着我冲过来时,我在草丛中来不及站起,只得躺在地上缩起身子躲过它的踩踏,就在它从我身上跑过时,我手脚并用,对准它的下腹就是一通拳打脚踢,你猜怎么着?它挨了我这几下,居然承受不住,撒开腿跑了。下回再叫我遇到它,就没那么便宜了。”江中石不好意思地挣脱来兴儿的手,脸上洋溢着兴奋,说道。

“它不是什么怪物。”来兴儿望着野牛逃窜的方向,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在逻些时,曾见过吐蕃人房中有绘有此物形状的墙饰,如果方才没看错的话,它应当就是林邑三宝之一的犀牛。”

“犀牛?这世上还有如此凶猛的恶牛,连老虎都怕它三分!”江中石不知道来兴儿所说的逻些在什么地方,也从没听说过吐蕃人,将信将疑地感叹道。

来兴儿返身走向两名军士血肉模糊的尸体所在的位置,皱眉说道:“只是我听人说起过,这犀牛平时性情温和,极少主动伤人。为何这只犀牛性情会如此暴躁,即连老虎都去招惹呢?犀牛既被称做林邑三宝,论说只有地处南疆的林邑才有此物,王屋山中竟然也有犀牛出没,好不怪哉?”

江中石跟随他身后,一边走,一边猜测道:“我也纳闷儿。自从我落户到松台村后,就时常听村中老辈人说起,近一两年来山中出现了一头怪物,时常在山腰以下靠近山脚的地方出没,死在它那只独角下的人前前后后多达十好几位呢。今日,想必是军士们在村中放火,惊扰到了它,才会窜上山来,被咱们撞见的。”

说话间,两人已走至两名军士跟前。来兴儿不忍目睹二人的惨状,将脸别过去,问江中石道:“这附近可有能够安放下他们遗体的地方,咱们说不得只能先将他二人移到个妥善的地方,待到山顶探看之后再择地将他二人安葬了。”

江中石指着两人身边已熄灭的火把,却道:“将军,依我们老家的风俗,倒不如将他二人点火焚化了,这样还能避免咱们走后,有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来啃咬他们的遗体。”

来兴儿心知二人已被犀牛踩踏得失了人形,更谈不上保留全尸了,听江中石说得有理,便默默地点了点头,趴倒在地,向着二人的遗体拜了三拜,而后示意江中石点火焚尸。

江中石到道旁抱了些干燥的蒿草来,堆在两名军士身上,打着随身携带的火褶,先点燃火把,而后用火把将蒿草引着。没多大一会儿,来兴儿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熏得他肚内翻江倒海,险些呕吐出来。

“将军,同是你手下的军士,眼前这两人未见得比在村中杀人的那两名军士能好哪儿去,你为何待他们如此不同呢?”江中石察觉出来兴儿闻不惯尸体焚烧散发出的刺鼻气味,忙上前单手扶住他,继续朝天台走去。

来兴儿闻言,侧过脸瞅了瞅江中石,没有直接答复他,而是反向他问道:“你不是做过几天颖王的护卫吗?难道不懂得军营中将爱兵、兵敬将的道理吗?我在村中剑斩二人,皆因他们杀害无辜,理应处斩,而这二人却是随我办差途中遭遇意外身亡,自应受到优恤。我还打算待捉拿到犯人后,请功薄上当先列上他二人的姓名呢。”

江中石被来兴儿问得一怔,随即愤愤不平地答道:“我被强征至王府当差的时间虽不长,但从来只见过将军、校尉打骂手下军士。偶尔有军士染病死去,当官的对后事如何料理从来不管不问,最多嘱咐人用一领草席将尸体裹了,抬到城外,随便寻一处地方撂下就算了了,还从来没见过像将军这样对待属下军士的。倒是……”他说着说着,突然变得结巴起来,不肯继续说下去。

来兴儿正想多了解些李舒军中的情形,听到他话说到一半儿停了下来,奇怪地追问道:“倒是什么?咱俩年纪相仿,只当是兄弟一样,不必顾虑,有什么话但说便是。”

江中石下意识地松开了搀扶来兴儿的手,嗫嚅着说道:“将军你别误会。我曾亲眼见过王爷杀人,那情形和你天刚擦黑时在村中杀人几乎一模一样……”

来兴儿只见过李舒病弱书生的模样,听江中石说起他杀起人竟同自己无甚分别,不禁大感惊奇,迭声催问道:“你详细说说,他杀的是什么人?当时是怎样的情形下要出手杀人?”

“要说起来,那还是在江陵城的时候,王爷当时好像是接到了长安城传来的一封信,看完信后大叫一声,不等我们几个侍卫醒过神来,他便拔剑一连气儿地砍杀了站在我身边的三位兄弟,随后仰面大叫道:‘我的好兄长啊!你亲手逼死我母妃和妹妹,此仇不共戴天。有朝一日,我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将军,你是不知,当时他要再多砍上一剑,只怕就要轮到我了。”

江中石回想起一个多月前李舒接到母亲和妹妹死讯时的场景,说起话来依然心有余悸。

李舒竟然借杀人来发泄心中对皇帝的仇恨,心肠不可谓不歹毒,手段不可谓不残忍。来兴儿听罢江中石的叙说,暗自感叹道。

“将军,我听说今天早晨,你们在我干爹家捉到了我家王爷,不,颖王李舒,是吗?”

江中石的问话使来兴儿陡生警觉,他有意和江中石拉开几步距离,警惕地问道:“不是你这一问,我还想不起来,今天早晨,你到哪儿去了?”

江中石浑然没发现来兴儿已对他产生了戒备之心,顺口答道:“这些天我都守在半山腰的小窝棚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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