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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刑徒-第88部分

小说: 刑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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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嚣整点人马,启程离开僮县。嬴壮亲自送他出十里之地。依依不舍地拉着任嚣的手说:“老任,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任嚣笑道:“待我征伐百越,凯旋之时,你我自会再见。”

好男儿。无需太多的言语。嬴壮任嚣洒泪而别,各奔东西而去。

任嚣随行,有八百甲士。他并不是直接赶赴龙川。而是要先渡淮水,至历阳先整点人马。

由于屠睢地死,造成征伐百越地大军损失惨重。

所以始皇帝下令征召第一梯次兵役男子,约二十万人,驻扎历阳。一俟任嚣和大军汇合,即刻渡江。

大秦设有四个梯次的征召兵役。

第一梯次是犯官、赘婿、商人;第二梯次兵役,是曾经当过赘婿和商人地男子;第三梯次是祖父母。父母曾经当过赘婿、商人的男子。而第四梯次。则指地是左邻,又称左闾的男子。

此次征召。在年前已经开始,将持续至年中结束。

任嚣一行人马不停蹄,沿泗水入洪泽,准备渡淮水而奔历阳。这一路上,晓行夜宿,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大约在离开僮县的第二天傍晚,任嚣等人即抵达淮水河畔,准备第二日渡河。

这一天,正是刘阚和任嚣约定交纳黄金的日子。

春汛已过,淮水滚滚东流。

河畔上,杨柳轻轻,随风舞动。但在那河面上,却有一层轻纱般的薄雾笼罩,端的让人愁绪万千。

任嚣回首,朝着相县的方向眺望。

一晃已在这泗水渡过了五载光阴……自己也步入了中年。人生已过了大半,却要远离故土。

百越?

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再看到那八百里壮丽地秦川。

“渡河!”

任嚣收起心情,挥手厉喝一声。

也就在这时,一声烈马长嘶,从远方传来。紧跟着,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响起,由远而近。

任嚣扭头看去,但见一匹如火炭一般赤红的战马,风驰电掣一般的飞来。

是地,是飞来……

马上一个若雄狮一般雄壮的青年,策马扬鞭,“任大人,任大人且慢走,任大人且慢走!”

是刘阚?

任嚣一怔,心道:他怎么跑来了?

不过,这心里还是生出了一股暖意。一磕战马的肚子,任嚣催马向前,就迎了上去。

“阿阚,你今日不是要去僮县交付黄金,为何却跑来这里?”

刘阚看上去有些疲惫,气喘吁吁地说:“我昨日感到僮县,却听说大人已经启程,所以就赶了过来。黄金已送至僮县嬴大人手中,其他的事情,自有唐厉曹参他们处置。我只是觉得,若不再见大人一边,这一生都会遗憾……这许多年来,阚得大人关照,才有了今日成就。

今大人将远行百越,阚无以为报,特送上薄利一份。”

任嚣眉头一蹙,心中有些不快,“送甚礼……”

话未说完,却见刘阚手中拿出一块木简,恭敬的双手交给任嚣,“我知百越气候不同于中原,食物很容易腐坏。加之百越毒瘴遍布,若不小心,很容易沾染上瘴气。审食其唐厉他们,曾远行百越,发现在当地有一种名为芸香草的植物,食之无害,还可以趋避瘴气。

我这些日子里,研究出一种军粮,名为髓饼,可在炎热气候中,保十日不腐。

若把芸香草加入其中,可以令士卒不必在担心毒瘴。而且还有祛风除湿,消毒止痛的功效。

只是,这芸香草只在百越生长,阚无法再楼仓予以加工制作。

唯有请大人到了龙川之后,自行采摘,依照我所书髓饼制作方法,将芸香草揉成碎末汁液加入其中就可以了。

木简之上,我已注明了芸香草的形状,当不会太难寻找。

大人,此去百越,您可要多多保重才是。阚一定会在楼仓为大人祈福,恭祝大人凯旋而归。说着话,刘阚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汽,声音也有些哽咽。

手捧着木简,任嚣地眼睛也湿润了……

他跳下马,站在刘阚跟前。整矮了小一个头。想当年,第一次见到这小子地时候,不过和自己一样高啊。任嚣深吸一口气,过去用力拥抱了刘阚一下。

“小子,在楼仓好好干,给你十年时间,若赶不上我的爵位,那我回来地时候,定不饶你。”

任嚣,如今在二十等军功爵中,享十四等爵,为右更。

这一句话,却也表达了他对刘阚的期望。

“好了,回去吧……”任嚣翻身上马,又看了刘阚一眼,蓦地笑了,“小子,记住,给我安分些。”

说完,拨转马头,带着人渡河而去。

刘阚站在河畔,体味着任嚣临走的那几句话。

让我安分些?想必是担心我惹是生非。不过任大人,您让我十年追赶您的爵位,可我有十年吗?

刘阚长出一口气,在河畔,双手合十,再次深深一礼。

愿大人平安!

第一一七章 … ~法家门徒~

“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在楼仓官署之中,灌婴大马金刀的坐在庭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气急败坏的嘟囔:“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多有趣的事情,老子打死也不回睢阳……娘的,说不准还能混个什么军功爵呢。”

他是在两天前拎着五百镒黄金抵达楼仓。

和灌婴一起抵达楼仓的,还有阳武人陈义。当然,这二人并非是结伴抵达,而是前后脚的工夫。先是灌婴,后是陈义。两个人一共带来了一千镒黄金,算上吕释之的三百镒,刘阚实际上,花费了甚至不到一千镒黄金,就拿到了九千顷的土地。审食其的钱,几乎分文未动。

当然了,对于刘阚能有此收获,陈义灌婴,乃至吕释之都很羡慕。

可羡慕归羡慕,却没有嫉妒。这是人家刘阚应得的……如果不是他仔细筹谋计划,要买下万顷两天,估计陈家也好,灌家也罢,乃至吕家,都没有机会用如此低廉的价格买到这么多的土地。刘阚当天就押送两千镒黄金往僮县去了。

灌婴和陈义则留下来。因为还有很多细节问题,需要处理解决。

吕释之也如此。不过他不用担心,因为有他二姐吕在,怎么着吕家都不会吃亏。他之所以愿意留下来,是因为在楼仓,不会有人管教他。而且,吕释之对他这个二姐夫,也很好奇。

想当年。还是呆呆傻傻地刘阚,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变成了今日的仓令,而且还享有四等爵的军功。不更,在二十等爵中并不算高,可贵在不需要服役啊。自己呢,年纪也快到了。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要被征召服役……除非,他向大哥学习,变成一个瘸子,苟延残喘。

吕释之留下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听说刘阚可以组建甲士。

既然二姐夫能组建甲士,到时候肯定要征召人。与其在沛县服役。不如就呆在楼仓服役。

至少有二姐和二姐夫照顾,不需要吃太多的苦头。

这也是吕雉为吕释之想出的一个躲避征召地办法……光明正大的服役,谁还说不出闲话来。

以至于吕文唉声叹气:如果刘阚能早一点有今日这成就,大儿子吕泽地腿,也就不用瘸了。

唐厉在庭上,和灌婴陈义说着当日诛杀丁弃的细节。

把个灌婴给后悔死了,摩拳擦掌的说:“早知道跟着阿阚还有这许多精彩,老子急头急脑的回什么家啊。连曹无伤那小子都混了一爵军功出来,要是我在楼仓。肯定会比那小子强。”

不仅仅是灌婴后悔。

陈义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从他那张紧绷的脸来看,心里多少也有些遗憾。

唐厉冷笑一声,“老灌,你莫要说这话。昨日阿阚是走地急,没有找你算账。当日让你在沛县射杀萧何。结果你这小子射了一箭就溜了。人也没杀死。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真丢死个人了。

还亏你自称百步穿杨……

嘿嘿。你等着吧,阿阚回来了,肯定会找你麻烦。”

灌婴眼睛瞪得溜圆,半晌后怪叫一声:“这怎么可能!老子那天明明射中了,怎可能没有死?”

“可人家就是没死!”

唐厉说:“早就和你说过,做这种事情,必须要有完全准备,务求一击必杀。你那一箭,只是射伤了那个人,但是却没有夺了他的性命。早知道你办事这么不可靠,还不如我出马解决。”

“呸!”灌婴呼的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沛县,再给他一箭!”

唐厉一把将他拉下来,“你少在这里发疯。当初让你这么做,是因为我们都清楚,就算是杀了那个人,郡守大人也不会太过斥责阿阚。如今任大人被调走了,这新任的郡守是个王族,什么性子,喜好什么?我们都不了解。若是一个处置不当,你非把阿阚陷入一大堆麻烦中不可。

你乖乖的留在这里。

正好第二批移民就要到了。

阿阚马上要着手准备组建甲士,你留下来帮他,混个功名爵位,想必也不是件太困难的事。”

灌婴一顿足,唉了一声,坐了回去。

这时,门外传来了司马喜的声音,“弓大叔,您怎么来了?”

“喜子啊,大人在不在?”

一个苍老地声音传来,“我是来想大人报一下帐。今春他送给大家的种子,还有一部分没用。”

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一袭青衫,倒也衬托出卓尔不群的风范。

陈义本正在和唐厉说话,无意之中扫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顿时让他变了脸色,忙长身站起。

噌噌噌从庭上台阶跳下来,快步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

深施一礼,恭敬的说:“张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中年人正是弓仓。由于他识文断字,还精于算术。故而刘阚让他协助曹参,管理移民生计。

陈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庭上的唐厉等人也吓了一跳。

张先生?他不是姓弓吗?

弓仓脸色也微微一变。强作笑颜道:“这小哥儿,你莫不是认错人了吧。老夫姓弓,并非姓张。”

陈义说:“张先生,您早年在家乡讲学地时候,我曾随家主聆听过您的讲学。一晃已多年,您可能不记得我,但小子却记得您。您不是在咸阳做官吗?怎么,怎么会跑来这楼仓了呢?

您这一身打扮。又是为何?”

唐厉等人也走了过来,听到陈义的话。不由得都怔住了。

在咸阳为官?

唐厉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弓仓道:“先生,先生莫非就是那位咸阳御史,张苍张大人当面。”

弓仓闻听,心里咯噔一下。

旋即苦笑一声。“原以为躲到了这里,不会有人识得我,没想到……不错,在下正是张苍。”

人家把名字都喊出来了,在躲躲闪闪地不承认,不免有些小家子气。

陈义有些莫名其妙,“张先生。你好好的在朝中为官,为何要躲起来呢?”

唐厉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道:“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可以遇到长者,实在是唐厉之幸事啊。”

说完,他走出官署大门,看四周无人,后转身道:“还请长者上座。”

这眨眼的功夫,弓仓……不。是张苍已不再复早先那副浑噩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派长者气度。

他点点头,在陈义地搀扶下,一手拉着司马喜,走到了庭上。

“道子,关门!”

唐厉喊了一声之后。陈道子上前把官署大门合上。他没有见过张苍。却也听说过张苍之名。

故而在态度上,也就多了几分恭敬。

唐厉为张苍满上了一爵酒。“张先生大名,小子早有所闻。您在咸阳做御史地时候,就听说过您地事情。传闻先生因抨击朝政的弊端,惹得皇上发怒,还派人缉拿,我等都提先生担心啊。”

陈义闻听,惊讶地看着张苍。

张苍苦笑一声,“我哪有那许多的名望。只是认为朝廷刑罚太严,而且推广太急,所以忍不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想要废除肉刑,可陛下又不同意。一急之下,言语就莽撞了一些,未曾想得罪了陛下……若非好友私下通知我,我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咸阳大牢里面待死了。

逃出咸阳之后,我得那朋友地照顾,住在他儿子的家中。可终究不是一件长事……于是朋友之子就为我出了这个主意,让我随移民,来楼仓避风头。

也罢,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我,那就动手吧。”

这张苍,是阳武人,和陈义是同乡,但并非是在同一地。

早年曾经拜师在荀子门下求学,准确的说来,他和当今大秦朝的廷尉李斯,是师兄弟关系。

只不过不同于韩非,虽然也是李斯的师兄弟,却遭了李斯的毒手。

张苍没有韩非那般的惊艳之才,也不如李斯精于算计。他性子很敦纯,而且不太喜欢出风头。所以在咸阳,倒也混地不错,做到了管理文书的御史之职。期间,也得了李斯的照顾。

虽然张苍没有说帮他的朋友是谁,可唐厉隐隐约约的猜测到,那个人就是李斯。

三川郡郡守就是李斯的儿子,当朝驸马李由。常年留守在荥阳,张苍也许就是托他的照顾。

也只有李由能有这样的能力,篡改户籍,增添了弓仓这么一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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