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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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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拉赫坐下来,向挂在墙上一幅特拉夫勒的画瞥了一眼,这是一幅彩
色钢笔画,画上,在一面巨大的、飘扬着的旗帜下,一队队士兵不是自左方
开向右方,就是从右方开向左方,有的队伍有军官,有的队伍没有军官。

路兹开口道:“我们又一次亲眼目睹越来越新、越来越高明的恐怖手段
了,这个国家的刑事侦查学水平实在低。上帝知道,我在我们地区见识也不
算少,但是这种经历,像在这里看到的如此公然杀害一个警察局少尉,把乡
村警察局的能耐贬得这样一钱不值,使我至今仍然感到震惊。”

“请您平静一下,路兹博士,”贝尔拉赫回答,“我们的乡村警察局肯
定能和芝加哥的警察局同样高明地完成任务,我们也会把谋杀施密特的凶手
找出来的。”

“您已有了嫌疑对象了吗,贝尔拉赫探长?”

贝尔拉赫久久地凝视着路兹,终于说道,“是的,我是在怀疑某一个人,
路兹博士。”

“是谁?”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您。”

“好吧,这很有趣,”路兹说,“我知道,贝尔拉赫探长,您总是打算
为美化现代刑事侦查学的重大成就而采取错误的措施。请您不要忘记,时代
在前进,即使在那些第一流的刑事学家面前也不会停留。我在纽约和芝加哥
所看到的犯罪行为,那是您在我们亲爱的伯尔尼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但
是现在连警察局的少尉也居然遭到谋杀,这是一个确实的标志,说明连世人
公认为安全的大厦也开始崩溃了,也说明我们必须毫不犹豫地采取措施。”

“确实如此,他正是这样做的,”贝尔拉赫回答。

“那很好,”路兹表示同意,一面咳嗽起来。

墙上一只钟嘀嗒地走着。

贝尔拉赫用左手小心地压住胃部,右手把香烟揿入路兹放在他面前的烟
灰缸里,他说自己很久以来就不很健康,至少医生老对他拉长了脸。他常常


犯胃病,因此请路兹博士为施密特被杀案派一个助手,能够负担大部分事务
工作。贝尔拉赫自己则尽可能不离开办公桌。路兹表示同意。“您想让谁担
任助手呢?”他问。

“钱茨,”贝尔拉赫说,“他还在伯尔尼高地度假,不过可以把他叫回

来。”
路兹回答:“我同意他当助手。钱茨总是努力把侦查工作推向高峰。”
然后他转身背对着贝尔拉赫,瞧着窗外挤满了孩子的孤儿院广场。
突然,一阵不可遏制的欲望向他袭来,他想同贝尔拉赫探讨一下现代刑

事学。他转过身子,但是贝尔拉赫已经走了。

已经是下午将近五点钟,贝尔拉赫仍然决定,立即到特万的出事地点去
一次。他带了布拉特尔一起去。布拉特尔是一个高大、肥胖的警察,沉默寡
言,贝尔拉赫就喜欢他这一点,而且布拉特尔还会开汽车。克莱宁在特万接
待他们,一脸倔强的神气,等待着一场责备。但是老人却很温和,握着克莱
宁的手说,他很高兴认识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人。克莱宁为这句评语感到自
豪,虽然他并没有确切弄明白老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带领贝尔拉赫沿着街
道走向特森贝格的出事地点。布拉特尔跟随在后面,一边喃喃抱怨他们为什
么步行前去。

贝尔拉赫很惊讶这个地方居然叫拉姆波因①。
克莱宁解释道:“德语名字叫拉姆林根。”
“原来如此,”贝尔拉赫说,“这个名字好听得多。”
他们来到出事地点,马路的右边对着特万,旁边有一堵围墙。
“车子停在哪儿,克莱宁?”
“这里,”警察指着马路中央回答说,“几乎就在街心,”贝尔拉赫却

不往那边看。“也许我还是让载着死人的车一直停在这里好一些。”
“为什么?”贝尔拉赫回答,抬头仰望着朱拉山岩。“应该尽快把死人

运走,从死人那里反正问不出什么来的。您把施密特运到比尔去很对嘛。”

贝尔拉赫走到马路边,朝着特万方向往下眺望,从他跟前到古老的村庄

之间满目是一片片的葡萄园。太阳已经下山了。弯弯曲曲的街道像一条长蛇

蜿蜒在房屋之间,车站上停着一长列货车。

“下面的居民什么也没有听见吗,克莱宁?”他问,“离小镇这么近,

人们应该听得见每一声枪响。”
“人们除了夜里汽车驶过的马达声外,什么也没有听见,不过人们也从

来没有往坏的方面去想呀。”
“当然,当然,这也是常理。”
他又眺望葡萄园,“今年的酒酿得怎么样,克莱宁?”
“很好。我们马上就可以去尝尝。”
“说实话,我现在正乐意去喝一杯新酒呢。”
他的右脚这时踢着一样硬东西。他弯下身子,用瘦骨嶙峋的手指把它捡

了起来。克莱宁和布拉特尔好奇地看着这件一头已经压扁的长形的小金属制

品。
“一颗手枪子弹,”布拉特尔说。
“您拿它还有什么用呢,探长先生?”克莱宁惊讶地问。


① 瑞士通行德语和法语,拉姆波因是法语叫法。贝尔拉赫民族观念很强,不喜欢法语。——译注

“这只是碰巧捡的罢了,”贝尔拉赫说,他们往下走向特万镇。




贝尔拉赫显然喝不惯新特万酒,因为第二天清晨他宣称,他呕吐了整整
一夜。

路兹在楼梯上碰见了探长,真诚地关心他的状况,建议他去看看医生。
“行了,行了,”贝尔拉赫嘟哝说,认为要他去看医生还不如让他去研究现
代刑事学。

回到办公室后他感觉好过一些。他坐到办公桌前,取出锁在抽屉里的死
者的文书夹。
上午十点,当钱茨向他报到时,贝尔拉赫还在专心研究文书夹的内容。
钱茨是前一天深夜从休假地赶回来的。

贝尔拉赫吃了一惊,因为乍一看他还以为这个正向他走来的人是死去的
施密特。钱茨穿着和施密特那件一式一样的大衣,戴一顶类似的毡帽。就是
面孔完全两样;这是一张善良的圆脸。

“您来了很好,钱茨,”贝尔拉赫说,“我们必须谈一谈施密特案件。

您以后要接替他的主要工作,我身体不大健康。”
“是的,”钱茨回答,“我已经知道了。”
钱茨把椅子拖近贝尔拉赫的办公桌,坐了下来,把右臂搁在桌子上。办

公桌上摊放着施密特的文书夹。

贝尔拉赫仰靠在软椅背上。“现在我和您谈谈吧,”他开始说,“我从
君士坦丁堡到伯尔尼,见过上千个警察人员,好坏都有。他们许多人并不比
那些充斥着我们各种监狱的可怜的浪荡子好多少,这些人只不过偶然越出了
法律的轨道。但对施密特我不允许别人指摘,他是最有才能的。他比我们所
有的人都高明。他是一个头脑清楚的人,需要说话的时候,他知道他该说什
么,不到必要说话的时候,他也懂得保持沉默。我们应该以他为榜样。钱茨,
他是超过我们大家的。”

钱茨慢慢地把脸转向贝尔拉赫,原先他一直望着窗外。然后说:“这很

有可能。”
贝尔拉赫观察到他并不确信这一点。
“对于他的死亡我们知道得很少,”探长接着说,“一颗子弹,这就是

一切,”于是他把在特万找到的那颗子弹放在桌子上。钱茨拿起它,凝视着。
“这是一颗军用手枪的子弹,”他说,把子弹放回原处。
贝尔拉赫合起书桌上的文书夹,“首先我们不知道施密特为什么到特万

或者拉姆林根去。他在比尔湖没有工作任务,这一点我很清楚。我们对他旅
行去那里的动机缺乏任何了解。”
钱茨听着贝尔拉赫讲话,侧过身去,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他提醒说:

“我们只知道施密特是怎样被杀的。”
“这件事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沉默了片刻后,老人不无惊讶地问道。
“施密特汽车的方向盘在左边,而您在左面的路边上找到了子弹,从车

的方向看出子弹是从车中射出来的;特万的居民半夜听到过汽车马达的声
音。施密特正从拉姆波因村往下向特万镇驶行,杀人犯截住了他,显然他认
识杀人犯,否则不会停车的。施密特打开右边的车门,接纳凶手,然后重新
坐回驾驶座。就在这一刹那,他被枪杀了。施密特肯定没有料到那个人想杀
死他。”


贝尔拉赫对此考虑了片刻,然后说:“我现在还想抽一支烟,”点火的
时候,他表示:“您分析得对,钱茨,在施密特和他的谋杀者之间肯定发生
过类似情况,我愿意相信您。但是这仍然不能解释施密特驶行在特万到拉姆
林根的路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钱茨提出施密特在大衣里穿着一套夜礼服。
“我完全不知道,”贝尔拉赫说。
“噢,您没有看见死人?”
“没有,我不喜欢看死人。”
“但是这在调查报告里也有记载。”
“我也不大喜欢看调查报告。”
钱茨缄默了。可是贝尔拉赫却继续说下去。“这样案件就更复杂了。施


密特去特万峡谷为什么要穿夜礼服呢?”

“这也许反而可以使案件更简单一些呢,”钱茨回答说。“拉姆波因一
带的居民中肯定不会有多少人有条件举办人们得穿燕尾服参加的社交活
动。”

他掏出一本小小的袖珍日历,说明这是施密特的日历本。
“我认识它,”贝尔拉赫点头表示同意,“里面没有记载任何重要的东
西。”

钱茨反驳:“施密特在星期三,也就是11 月2 日上面注了一个G 字。根
据法医鉴定,他就是在这天午夜前不久被杀害的。另外一个G 字注在10 月
26 日,也是星期三,而更前一个是在星期二,10 月18 日。”

“什么都可能用G 来代表,”贝尔拉赫说,“一个妇女的名字或者其它
任何东西。”
“不大可能是女人名字,”钱茨反驳说,“施密特的女朋友叫安娜,和
施密特已经订过婚了。”
“对此我也一无所知,”贝尔拉赫承认;他看到钱茨对他的不明情况表
示惊讶,便接着说:“我仅仅对谁是施密特的谋杀者感兴趣,钱茨。”
钱茨有礼貌地回答:“当然,”同时摇摇头,笑了:“您是一个什么样

的人呀,贝尔拉赫探长?”
贝尔拉赫极其严肃地说:“我是一只巨大的老黑猫,它喜欢抓老鼠。”
钱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好,最后解释道:“在作了G 字记号的那

一天,施密特每次都穿上燕尾服驾驶他的梅尔西特斯汽车出门。”
“这些您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舒勒太太说的。”
“原来如此,”贝尔拉赫回答,又沉默了。但是随即肯定道:“是的,

这是事实。”
钱茨仔细观察着探长的脸,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后,犹豫地说:“路兹

博士先生告诉我,您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个嫌疑犯。”
“是的,我有了,钱茨。”
“我现在已是您办理施密特谋杀案的助手,您若是告诉我,您的怀疑针

对谁,也许更好一些,贝尔拉赫探长。”

“您瞧您,”贝尔拉赫缓缓答复着,像钱茨一样句斟字酌,“我的怀疑
并非一种合乎侦查科学定义的怀疑。我没有根据判定一个人。您已经看到,
我知道得多么少。我只有一种考虑,对哪一个具体人要作为罪犯来进行观察;


但是要达到这一步,还得先提供他当时在场的证据。”
“您这是什么意思,探长?”钱茨问。
贝尔拉赫笑了:“眼下我必须等待,直到可以下令逮捕他的凭证出现。”
“既然我和您共同工作,我有必要知道,我必须侦查谁,”钱茨谦逊地

解释说。

“我们首先必须保持客观。它适用于我,因为我心目中已有一个嫌疑犯,
也适用于您,因为您将把这个案件放在侦查工作的首位。我的怀疑能否证实,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期待您的侦查。您可以判定施密特的谋杀者,不必顾虑
我的怀疑。若是我所怀疑的人就是杀人犯,您自己就会向他进攻,当然会用
一种不同于我的完全无可指摘的、科学的方法;如果他不是杀人犯,您也会
找出真正的犯人,那么也没有必要把我怀疑错了的人讲出来。”

他们沉默了片刻,然后探长问道,“您同意我们的工作方法吗?”
钱茨在答复前犹豫了一刹那:“好的,我同意。”
“您现在打算怎么干呢,钱茨?”
被问者踱向窗口:“施密特在今天这个日子上也作了记号。我想去拉姆

波因看看能否发现什么。我打算七点钟动身,这正是施密特往常驾车去特森

贝格的时间。”
他转过身躯,有礼貌地问,却有点像开玩笑:“您一起去吗,探长?”
“是的,我一起去。”答复是出人意料的。
“好的,”钱茨说,感到惶惑,因为这样的答复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七

点正。”

在门边他又回过头来问道:“您去过舒勒太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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