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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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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正。”

在门边他又回过头来问道:“您去过舒勒太太家,贝尔拉赫探长。您在
那里没有发现什么吗?”老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首先将文书夹锁进办公桌
抽屉,然后把钥匙放回衣兜里。

“没有,钱茨,”他最后说,“我没有发现什么,您现在可以走了。”




七点钟钱茨动身去阿尔顿堡贝尔拉赫的寓所,这位探长从1933 年起就一
直住在阿尔河畔这幢房子里。天下着雨,警察汽车飞快驶上瑙特克桥的拱顶
向下滑行,但是钱茨立即又重新加速。到阿尔顿堡街后他减慢车速,因为他
还从未去过贝尔拉赫家,透过湿淋淋的玻璃,他艰难地辨认着门牌号码。他
再三鸣喇叭,但屋子里没有人出来。钱茨离开汽车淋着雨跑步到门前。黑暗
中摸不着门铃,他迟疑片刻后推门而入。门没有锁,钱茨步入前厅。他发现
自己面对着一扇半开的门,门内透出了灯光。他走向前去敲门,可是没有回
答,于是他便把门完全推开。他环视这间客厅。靠墙全部是书,躺椅上睡着
贝尔拉赫。探长正在沉睡,但是显然已作好去比尔湖滨的准备,因为他穿上
了冬季大衣。老人的一只手上捏着一本书。钱茨听着他平静的呼吸声,感到
狼狈了。沉睡的老人和大量书籍使他觉得有点怪。他小心地环视四周。这个
房间没有窗,而每一堵墙都有一扇门,它必然可以通向另一个房间。房间正
中是一张庞大的书桌。钱茨望过去时吓了一跳,因为书桌上躺着一条巨大的
金属蛇。

“它是我从君士坦丁堡带回来的,”从躺椅上传来平静的声音,贝尔拉
赫正欠身坐起。“您瞧,钱茨,我已经穿上了大衣。我们可以走了。”
“请您原谅,”被招呼的人说,心中尚有余悸,“您睡着了,没有听见

我来。我在大门上没有找到门铃。”
“我没有装门铃。我不需要它,大门从来不上锁。”
“连您出门的时候?”
“连我出门的时候。每天回家就得看看有没有人来偷去什么东西,总是

很紧张。”
钱茨笑了,拿起那条来自君士坦丁堡的蛇。
“有一次,我差一点被它杀死,”探长略带嘲讽地叙述道,这时钱茨才

发现,蛇头是柄,而蛇身则是一把锋利的刀。他惊愕地观察着这把可怕武器
上闪烁着的奇异装潢。贝尔拉赫站在他身边。

“要像蛇一样聪明,”他说,沉思地久久凝视着钱茨,然后笑着说,“又
要像鸽子一样温和,”他轻轻地拍拍钱茨的肩膀。“我方才睡着了。多少天
来这是头一回。这该死的胃。”

“胃病很严重吗?”钱茨问。
“是的,很严重,”探长冷淡地回答。
“您应当待在家里,贝尔拉赫先生,天气很冷,又下着雨。”
贝尔拉赫又凝视着钱茨,笑笑说:“胡说,要紧的是把杀人犯找出来。

我留在家里对您才没有什么好处呢。”
当他们坐在汽车里驶过瑙特克桥时,贝尔拉赫问,“您为什么不经阿尔
高斯达顿去苏里考芬,这比穿越市区要近些?”
“因为我不想由苏里考芬—比尔这条路线去特万,而想走凯采尔—艾尔

拉赫这条路线。”
“这是一条不平常的路线,钱茨。”
“完全没有什么不平常呀,探长。”
他们又沉默了。城市的灯光在他们旁边一闪而过。
当他们到达贝特来汉时,钱茨问,“您和施密特一起驾车出去过吗?”


“是的,常常一起去。他开车很谨慎。”贝尔拉赫若有所思地看看速度
计,它几乎已指到一百一十了。

钱茨稍稍减慢速度。“我和施密特驾车出去过一次,慢得要死,我记得

他给他的汽车起了一个特别的名字。他要给汽车加油的时候,就这么叫它。

您可记得这个名字?我一下子忘了。”

“他叫它蓝色的凯龙①,”贝尔拉赫回答。
“凯龙是希腊神话中一个人名,是不是?”
“凯龙专门运送死人进地狱,钱茨。”
“施密特的父母很有钱,他有条件研究文学。而我们当中别的人却没有

条件。他早就知道凯龙是什么人了,而我们不知道。”

贝尔拉赫把双手插进大衣口袋,又重新看着速度计。“是的,钱茨,”

他说,“施密特很有教养,懂希腊文和拉丁文,当学者是大有前途的,尽管

如此,我希望车速不要超过一百。”

到古曼纳后不远有一个加油站,汽车猝然停住了。一个男人走过来,要

替他们服务。
“警察局的,”钱茨说,“我们要打听一件事。”
他们模糊地看到一张好奇的、有点吃惊的脸,正俯向车子。
“两天前有没有人在您这里停留?那人把他的汽车唤作蓝色的凯龙。”
那个男人惊讶地摇摇头,钱茨又继续开动汽车。“我们再到下一个站去

问问。”
凯采尔加油站的人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贝尔拉赫喃喃抱怨道:“您干这些毫无意义。”
在艾尔拉赫钱茨走了运。那个男人告诉他,星期一晚上是有这么一个人

来过。
“您瞧,”当他们从兰德隆弯向诺思堡—比尔的公路时,钱茨提出他的

看法,说道:“现在我们知道施密特星期一走的是凯采尔到英斯这条路了。”
“您有把握?”探长问。
“我已经向您提供了无懈可击的证据。”
“是的,证据是无懈可击的。但是这些对您有什么用处呢?”贝尔拉赫

表示很想知道。
答复是:“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所知道的一切,以后会对我们有用的。”
“这回又是您正确,”老人说,眼睛瞅着比尔湖。雨已经停止。在瑙维

莱,从浓雾的裂隙中露出了比尔湖。他们驶入了里格尔兹。钱茨放慢速度,
找寻通往拉姆波因的支路。

现在汽车爬上了葡萄园山。贝尔拉赫打开车窗俯瞰下面的湖泊。在彼得

岛上空有几颗星星。水面上倒映着灯光,湖边停泊着一只汽艇。贝尔拉赫想,

又是一年的深秋时节了。在他们前面深处躺着特万,后面则是里格茨。

他们绕了一个弯,在黑夜中模糊看到他们正朝一片森林驶去。钱茨觉得

没有把握,也许这条路只通往谢纳尔茨呢。当他们看见一个男人迎面走来时,

他停了车。

“去拉姆波因是走这条路吗?”

“一直往前走,到了森林边缘那排白房子就向右拐进森林里去,”那个


凯龙(Charon)是希腊神话中河上渡亡灵往冥府的神。——译注


全身藏在一件皮大衣里的男人一边回答,一边吹口哨叫唤他的小狗,那条黑

脑袋的白狗正在汽车灯的光柱里跳跃。
“过来呀,平平!”
他们离开葡萄园山,不久进入了森林。一排排枞树扑面而来,灯光里只

见没有尽头的树干。路很狭窄,坎坷不平,时时有树枝噼噼啪啪地敲打着车
窗。他们右边是陡峭的斜坡。钱茨越开越慢,因为他们听到了下面深处潺潺
的流水声。

“这是特万河谷,”钱茨解释说,“另一边就是通往特万的公路。”

左边,悬崖矗入夜空,在灯光下反射出白光。除此之外,一切都在黑暗
中,因为这天正好是新月之夜。道路不再上升,山泉在他们身边潺潺流动。
他们向左边转弯,驶过一座桥梁。如今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一条公路,正是从
特万去拉姆波因的公路。钱茨停住车。

他熄了车前灯,他们置身在一片漆黑之中。
“现在要干什么?”贝尔拉赫提出疑问。
“现在我们要等待。差二十分八点钟。”





他们就这样等待着,八点了,但是什么情况也没有,贝尔拉赫表示,现
在可否请钱茨说明一下他的企图是什么。

“没有什么确切的打算,探长。我对施密特案件还不能看得那么远,您
不是也仍然在黑暗中踏步吗?虽然您心目中有了一个嫌疑犯。我今天所做的
一切都寄托在一种可能性上,今天晚上在那里,也就是施密特星期三到过的
地方,有一次社交活动,也许还有别的人要去;因为一次要求参加者穿上燕
尾服的社交活动,想必规模巨大。这当然仅仅是一种揣测,贝尔拉赫探长,
但是为了寻找踪迹,揣测在我们这行职业中是常用的。”

关于施密特在特森贝格逗留的情况,比尔、瑙恩斯塔特、特万和拉姆波
因的警察局方面并没有提出任何线索,因此探长对自己下级的考虑投去近乎
怀疑的一瞥。

施密特恰好成为一个杀人犯的牺牲品,这个杀人犯水平远远胜过比尔和
瑙恩斯塔特的警察局人员,钱茨这么答复探长的目光。

贝尔拉赫喃喃道:他怎么知道的呢?

“我没有怀疑任何人,”钱茨说,“但是我尊敬这个杀害了施密特的人,
倘若在这儿可以用尊敬这两个字的话。”

贝尔拉赫不动声色地听着,稍稍耸了一下肩膀:“而您却要去抓这个您
尊敬的人?”

“这正是我希望的,探长。”

他们重新陷于沉默,等待着;从特万方向的森林里射出了亮光。一道车
前灯光把他们全身笼罩在耀眼的光芒之中。一辆大轿车擦过他们朝拉姆波因
方向驶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钱茨发动马达,又开过来两辆汽车,巨大的、深色的大轿车里坐满了人。
钱茨尾随着他们。

树林到了尽头。他们驶过一家饭馆,大门洞开,灯光照射着饭馆的招牌,
最后一辆汽车的尾灯照亮了一排农民的住房。

他们来到了特森贝格的广阔平原上。天空洁净如洗,下沉的维加星座,
上升的卡彼拉、阿德尔巴仑星座以及朱必特星座的光焰在天上熠熠闪亮。

道路向北拐,在他们面前,深黑的线条勾勒出斯皮茨贝格和夏塞勒山脉
的轮廓,山脚下点缀着星星灯火,那就是拉姆波因村、迪塞村和瑙特村。

他们前面的汽车往左拐弯驶入一条田间小路,钱茨煞住汽车。他摇下车
窗,以便探出身子。他们模糊地辨认出田地外有一幢房子,周围都是白杨树,
入口处灯火通明,汽车全都停在门口。人声从那边传来,然后人们全体进入
了房子,四周一片寂静。入口处的灯光熄灭了。“他们不再等待什么人了。”
钱茨说。

贝尔拉赫下车来呼吸一下夜间的冷空气。这使他觉得舒服。他看着钱茨
驾车越出右面路边,车身几乎一半停在一片牧场上,通向拉姆波因的路实在
太狭窄了。于是钱茨也下了汽车,朝老人走来。

他们穿过田间小路,向田野间一幢住宅走去,路很泥泞,坑坑洼洼全是
积水,这里也下过雨。

他们走近一堵低矮的围墙,紧闭的大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锈迹斑斑的
铁栏杆耸出墙头,他们的目光越过围墙向里面的房子张望。


花园里一片荒凉,那些大轿车像一些巨兽停在白杨树下;花园里没有一
丝灯光,呈现出一派荒凉景象。

黑暗中他们好不容易才看出方格门的中央有一块牌子。牌子的一头显然
松开了,它歪挂着。钱茨拿出从汽车里带来的手电筒一照:牌子上是一个大
写的G 字。

他们又重新站在黑暗中。
“您瞧,”钱茨说,“我的揣测是正确的。我不过是瞎猜,结果真碰对

了。”然后他心满意足地要求道:“现在请给我一支烟,探长,我想抽一支。”
贝尔拉赫敬了他一支,说:“现在我们还应该知道,G 说明什么。”
“毫无疑问就是加斯特曼。”
“为什么?”
“我查过电话簿,在拉姆波因只有两个G 字打头的电话。”
贝尔拉赫吃惊地笑了,接着问:“为什么不可能是另一个G 呢?”
“不会的,那是宪兵队部。难道您相信,一个宪兵会卷进什么谋杀案中

去吗?”
“一切都是可能的,钱茨,”老人回答。
钱茨划着了一根火柴,这时强烈的狂风正愤怒地摇撼着白杨树林,要点

燃香烟确实费劲。




贝尔拉赫很惊奇,他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拉姆波因、迪塞和里格尼尔
的警察局不来光顾这个加斯特曼,他的房子就坐落在开阔的田野上,从拉姆
波因可以一览无余,在这里举行一次社交宴会而想保密绝对不可能的,应该
说,由于是在一个这样小的朱拉山村里举行,恰恰更加引人注意。

钱茨回答说,对此他还不能作出任何解释。

于是他们决定,绕房子环行一周。他们分开各自走一个方向。

钱茨已消失在黑暗之中,贝尔拉赫单独留下。他朝右边走。他翻起大衣
领子,因为他冻僵了。他又重新感到胃部的重压,剧烈的刺痛使他的额头布
满冷汗。他沿着矮墙走,墙和他走的方向一样往右拐弯。房子仍然处在绝顶
昏暗之中。

他重新站住,把身子靠在墙上。他看到树林边缘拉姆波因村的灯光,又
继续往前走。矮墙改变了方向,他也跟着往西走。住宅的后墙一片通明,二
层楼一排窗子里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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