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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后巷说百物语-第62部分

小说: 后巷说百物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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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政奉还后,喜左卫门便出家为僧。

    见此,此曾任密探之下级官员方向禅师询问,曾频频行无益之杀生者若是得度修行,是否也可能成为圣人。

    或许,算得上是悔悟罢,禅师说道。

    如今——喜左卫门已成一名闻天下之高僧。禅师表示虽宗派有别,亦曾听闻此人名声。关东一带相传,此僧法力甚为高强,加持祈祷至为灵验。

    喜左卫门,今名国枝慧岳,于千住某真言宗之寺院担任住持。

    不过。

    明知此人正是真凶,亦无法将之绳之以法,禅师语带遗憾地说道。

    毕竟此人一切犯行,均已是陈年往事。

    就连当年的奉行所都无意愿查证,如今的警察更是不可能展开调查。即便想查,已无证据可寻。哪管几名证人指证历历,本人也不可能据实认罪。不,即便本人坦承无讳,亦无法将之逮捕治罪。如今欲报此仇,亦是无从。

    即便如此,禅师仍认为应向百介通报此事。

    如今,小夜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过着平稳宁静的生活,知晓此事,已是了无意义。虽知此举或许是画蛇添足,仅能于小康生活中徒增怨念,但既已厘清实情,仍欲让百介知晓,否则心中绝难踏实,高僧语带悲怆地说道。

    闻言——

    百介诚心致谢。

    虽非出自内心,仍表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世间一切均难逃因果报应,若此人果为真凶,终将有恶报降临其身。

    百介亦表示,倘若真如禅师所言,此人不敌罪孽苛责,出于惭愧而立志出家,或许便无须再深究。

    但这绝非肺腑之言。

    若是放任真凶逍遥法外,百介绝难苟同。

    想必那张写有若逢穷途末路,可投靠百介的纸头,原本是又市为阿蔺所写的。借此,又市悄悄将阿蔺托付给百介。倘若禅师所言属实,阿蔺乃死于慧岳之手,则此人既是杀害小夜之母、亦是杀害阿银之女的真凶。

    ——若是如此……

    究竟该如何是好?百介无意诛杀此人,即便杀了慧岳,也是于事无补。既无法让阿蔺复生,小夜亦不可能为此欢喜。但放纵凶手逍遥法外,着实教人难以甘心。

    这下,百介思及一则妙计。

    偶然帮了百介一把。这下,百介又委托偶然来访的与次郎代为张罗。一如又市委托百介时从未多作解释,百介这回也未向与次郎说明任何缘由。

    【陆】

    为筹办百物语怪谈会而造访剑之进者,乃青鹭事件之中心人物由良公房卿。不,实为其子,即儒学者由良公笃。但若欲更进一步追本溯源,或许该说是其门下之众门生。

    不久前,公笃氏所开办的私塾曾有过如此一段问答。

    孔子曾云子不语怪力乱神,敢问塾长对神佛是什么见解——?

    世间本多奇事,怪异巷说所在多有,但人世间究竟有无鬼神——?

    理所当然,公笃氏给众门生的回答,是对怪异巷说必不深究,对鬼神必敬而远之,探究有无鬼神,乃无为之举。此外,神即理,佛即慈悲,理与慈悲即便不假神佛二字,亦可论之,若以此二字论之,必失论旨而离世理——此举实与弃神无异。

    孰料。

    众门生虽接受了对神佛的这番解释,但尚有人坚称世间必有妖怪。

    俗云有教无类,知名私塾本就是弟子众多,其中或有优秀人才,但亦不乏平庸之辈。若有一人起个头,必有两、三人起哄附和,不是据传哪儿有妖怪出没,便是据说哪个人撞见了幽魂。

    公笃氏虽苦口婆心地秉理否定,但仍有门生坚持不愿信服。不巧的是,此门生乃某企业之少东,公笃氏创办私塾时,曾拜其父斥巨资大力资助,故欲斥此门生之言实属无稽,亦是难为。

    故此。

    此门生便提议,不妨确认世间是否真无妖怪。此提议虽幼稚荒诞,却足以教名闻天下的孝悌私塾塾长苦恼不已。

    到头来——此门生进一步提议,有一名曰百物语之游戏,不妨尽可能依相传之法式行之,看看是否真有异象,或真无异象发生。这提议与其说是疯狂,毋宁说是愚蠢,想必教公笃氏至感难堪。

    总之不过是个迷信,试之也无妨,问题出在正确法式无一人知晓。

    既欲检证,便非得正确执行不可。故此,公笃氏便央求其父公房卿,代为向妖怪巡查矢作剑之进询问。

    「不过,还真是教人不解呀。」

    背靠道场床间(注:日式建筑内,座敷中地板最高,用来悬挂字画或摆放花卉饰品的空间)双手抱胸、盘腿而坐的揔兵卫高声说道。揔兵卫这下正在位于神乐坂的涩谷道场中,和与次郎相对而坐。

    「老隐士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完全猜不透。想到老隐士的为人、个性,似乎是隐瞒了些什么。这提议虽是有趣,行事亦该含蓄委婉,但谈的既然是怪谈,我倒认为无须如此谨慎。若是过度拘泥于理法,反而变得不骇人了不是?」

    「老隐士的本意,我也猜不透。」

    与次郎只能如此回答。毕竟一白翁这番委托,的确是有点儿教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若要谈百物语,最后一则还请留给老夫叙述——老人向与次郎如此请求。

    那么,计划是如何?揔兵卫问道:

    「不是全让三游亭来说?」

    「不,一白翁也要说一些,故圆朝师父只须说个一半就成。」

    「一半?那就是五十则了。」

    「五十成也不算少哩。想到师父平日多忙,即便是简短的故事,求其说个百则,想必也是强人所难。不难想象,这差事会有多累人罢?而且还得一路说到早晨,只怕要把师父给累昏了。」

    「不过,师父要比想象中来得和气得多哩。据说还表示若是山冈先生所托,别说是一百则,就算是两百则也是两肋插刀,在所不辞。还恭恭敬敬地要求,这回可否不用三游亭这艺名,而是以本名出渊次郎吉的名义参加。」

    「该不是教你这张脸给吓着了罢?」

    揔兵卫生得这副德行,即便不吭声也够吓人。

    哪有可能?揔兵卫一脸茫然地否定道:

    「师父是曾说过我这长相吓人,但仅向我开个玩笑,要以我这长相编出一则怪谈罢了。」

    「想必这将会是一则十分吓人的怪谈罢。总而言之,要一人独自述足百则,的确是强人所难。随着这消息愈传愈广,除了咱们俩,届时还将有近二十人参加。只要每人说个两则,就有四十则了。」

    由良公笃是不可能说的,揔兵卫说道:

    「此类怪力乱神的胡言乱语,此人想必是连听都不想听罢。」

    「不过,公笃氏依然得在场见证,毕竟整件事儿也是因其而起的。个人是认为应由一白翁起个头,接着再由在座其他几人接下去,待圆朝师父说完后,最后再回到一白翁做个总结。」

    「问题是,该在哪儿举行?」

    起初的预定地,便是这小小的道场。

    但一看到剑之进带来的参加者名册,揔兵卫便一口回绝了。

    始料未及的是,名册上几乎都是熟悉的姓氏,这才发现公笃氏的门生似乎悉数为名门之后。而且,就连由良公房卿也将出席。

    若悉数是公卿华族,岂能让大家在这道场肮脏的地板上席地而坐?

    此外,名册上还有几名不知从哪儿听到风声好事之徒,似乎悉数是知名画家、戏曲作者、俳人等文化人,其中还夹杂几名报社记者。

    报社记者乃是妖怪巡查那头的人脉。据说剑之进以不将之公开报导为条件,批准这些个记者参与。

    爱凑热闹的家伙还真是多呀,揔兵卫感叹道:

    「真不知道为何有人偏爱参加怪谈会什么的。难道以为真会有什么异象发生?」

    「应是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才想参加的罢。」

    与次郎回答。这说法,其实是自一白翁那头学来的。

    「若真会发生什么怪事,这些人哪可能有胆参加?」

    「或许真是如此。不过,与次郎,孝悌塾那些个门生又是怎么想的?」

    「哪还会怎么想?想必是根本没什么想法罢。从名册看来,悉数是出自名门大户的少爷,想必不过是打算来找个乐子消磨时间罢了。就连上私塾学习儒学,也仅是为了打发时间罢?」

    这些家伙还真是惹人厌呀,揔兵卫抱怨道。

    这抱怨,与次郎也同意。

    怪谈这东西,与次郎其实也爱听。断言世间绝无鬼神,未免过于无趣,有时感觉世上多少还是该有些谜才好。但虽是这么想,心底还是了解这类东西应是不存在才是。

    世上绝无鬼神。总感觉若不心怀如此见解,便无法明辨万事万物。即便如此,人之判断毕竟扭曲,若不尽可能辨明一切,对一切均可能误判。如此一来,即便真见到了鬼神,只怕也将难以判明。

    的确惹人厌,与次郎也附和道。

    「噢?想不到你也会如此抱怨?」

    「当然要抱怨。揔兵卫,假设咱们坚信世上真有鬼神、也真有种种异象,对此想必就不至于有多少期待。毕竟人不可能撞见鬼神,异象也是百年难得一见。但倘若坚信世上无鬼神……」

    「原来如此。若是坚信世上无鬼神,哪天遇上时可就要大惊失色了。是不是?」

    原来你也是同样惹人厌呀,揔兵卫高声笑道。

    此时,仿佛是为了让道场内回荡的粗野笑声传到外头似的,突然有人猛然拉开了木门。

    只见正马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

    「你们这两个家伙。人家为琐事在外东奔西跑,你们却在这儿谈笑风生。瞧你们笑得如此快活,到底是在谈些什么?」

    「你这假洋鬼子,跑个两间(注:以尺为长度单位、以贯为质量单位的尺贯法中之长度单位。一间约等于一.八一八二公尺)便要气喘如牛,哪可能东奔西跑了?倒是,场地是定了没有?」

    定了。正马环视着道场说道:

    「这地方如此难登大雅之堂,难不成要大伙儿坐这肮脏地板上?」

    「嫌脏就给我站着。说罢,会场将是何处?」

    「赤坂一家料亭。家父是那儿的常客,趁他们当日公休,借他们店面一用。」

    「哼,到头来还不是求你爹去借来的,还说什么东奔西跑哩。」

    也是费了一番苦心哪,正马挑个角落坐下说道:

    「要借个地方彻夜闲聊怪谈,有哪个大好人愿意无偿提供场地?就连家父这关节都不好打通。他对公卿恨之入骨,就连由良卿的面子也派不上用场哩。」

    「你是怎么向你爹解释的?」

    「我可没任何隐瞒。有好事之徒欲聚众行百物语怪谈会,一个巡查朋友被迫担任干事,为此大感为难。与会者不乏名门大户,得找个适合的场地,以保体面。」

    「原来还真是据实禀报。如此轻松便借到了一家料亭,有哪儿让你费苦心了?」

    我可是费得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得到父亲首肯的哩,正马噘嘴说道:

    「倒是,圆朝真会来么?」

    「当然当然。不过是隐密前来,你可别张扬出去——」

    真的会来么?揔兵卫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突然听见一个不熟悉的嗓音如此问道。

    木门再度敞开,这下站在门外的,是三名蓄着胡须的男子。其中一个是剑之进,另外两人则是生面孔。一个面戴眼镜、身形矮胖、看似书生的男子步伐轻盈地走进房内,语带兴奋地问着三游亭圆朝是否真会到场。

    「你、你是何许人?」

    「噢,敝姓鬼原,于《假名读》担任记者。」

    「假、假名读?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假名垣鲁文所创办的《假名读新闻》呀,剑之进说道。

    「去年才将报名改成了这以平假名拼音的简称。这位则是《东京绘入新闻》的印南君。两人对怪谈均有浓厚兴趣,这回答应不撰写报导,只求参加。总之无须担心,这回的事儿保证不会张扬出去。但虽说无须担心……」

    比起他们俩的嘴,你这大嗓门还更教人担心哩,剑之进说道。揔兵卫本想将口风一向不紧的正马好好训斥一顿,但看来自己的嗓门之大,就连房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倒是,与次郎。」

    剑之进也没坐下,便朝与次郎喊道。

    「噢,一切均已备妥。灯笼都张罗好了,怪谈会的进程也大抵有了个腹案。接下来,仅需决定与会者陈述的顺序——」

    我没想问这个,剑之进打断与次郎说道:

    「这两人均准备叙述多则怪谈,这点是毋需担心。倒是,一白翁不是指定将有一名在场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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