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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嫡妃当宠-第22部分

小说: 嫡妃当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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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爷!”覃晴的心中下意识就想起了言朔,可是这怎么可能……覃晴忽然想起,上回在诗会的时候,言朔竟知道她为了练琴弹破手指弹断琴弦这种传不出院子的小事。

春儿跪在地上,从腰间摸出一块尖形的乌木小牌,上边刻的如意祥云文之间,是一轮乌黑的朔月。

是言朔的人。

覃晴手上的烛台蓦地一松落在地上,这种木牌她上一世在裕王府中见过很多次,那是言朔身边的人都有的一种印记。

“你是他安插在宁国公府的探子。”覃晴看着春儿问道,“你竟然暴露给我,不怕我捅给老太爷至裕王于不利么?”

暗中在朝中大臣家中安插奸细,只这一条,就能给言朔定一条意图谋反的死罪。

“王爷只是吩咐春儿保护六姑娘。”春儿跪在地上,不曾抬头回道。

这算是什么话,这是疯了吗?派人监视她?

覃晴只觉着心中生出一种厌恶来,可不觉中,却是卸下了心中的防备。

“六姑娘还是赶快用饭吧,否则该凉了,”春儿跪着道,“难道奴才将身份告知于六姑娘,还不足以六姑娘用一顿饭吗?”

“你倒是会说话,”覃晴冷笑,“我难道就一定信他么?”

春儿道:“王爷说,不管从前以后,王爷都是不会伤害六姑娘的,想必六姑娘也是知道王爷的心意,王爷还说,若是六姑娘执意不肯相信,王爷也不介意亲自前来解释。”

疯子。这话难道是他要亲自来宁国公府之意?她若还是不愿接受他这点好意,便是有引他来宁国公府之意了。

覃晴心中忿忿,伸手拆了那油纸包,只见只两个肉包子,触手还是温热的,又倒了一杯茶,亦是热的。

覃晴咬了一口那包子,是院中小厨房的味道,平日不觉如何,可如今饿了半日,吃起来着实是比山珍海味还要好,不觉连吞了好几口,几下便解决两个包子,又倒了杯茶润喉。

春儿见状,伸手开始收拾剩下的油纸,是看她吃完了打算离开的意思。

覃晴嘬了热茶水,似随口道:“你既说是院里的人,那我且问你,大夫人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私自出府的?”

“就在姑娘出府不久,大夫人便带着人来质问姑娘的去处,随后便闯了姑娘的绣楼,也不曾给浅春浅夏两位姑娘开口的机会。”春儿道。

果然是这样,覃晴眸中寒光一闪,温氏不知她私自出府之事,必是叫大夫人问住,然后大夫人再带人闯绣楼拆穿她,便是绝了温氏撒谎为她掩护的机会。

“那三哥哥呢?他怎么会突然回来?”覃晴可是明明白白记得,覃子懿匆忙赶回书院去了,怎么会突然回来,还有覃子恒,老早是回了书院的,怎会知道府中的事。

“回六姑娘的话,是奴才斗胆早早禀告了王爷府中之事,是以……”

“是以他派你去拦回了三哥哥,顺便教给了他对应之策。”覃晴截断道。

“是。”春儿点头。

自覃子懿出现起,覃晴便觉得奇怪,以覃晴对覃子懿两辈子的了解,今日之况,覃子懿进来那会儿这见着婆子拿混子要打温氏和她,依他平日那暴脾气,直接火气冲昏脑袋,抄家伙拆了上房的屋顶闹得天翻地覆才是常理,怎么可能按捺住性子说出那番话来,营造出法不责众,叫老太君不能下手的境况来?

至于覃子恒,向来比覃子懿通透不知多少,自然不用人说也是知道该怎么做。

不得不说,今日之事,虽是他们二房输了一筹,可比起她原本被逼得无路可走的境况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哪怕是覃韵,虽是被罚得最严重的那个,可是以如今府中将要形成的形式,覃韵这个无依无靠的弱女,不如避出了府去,也免得再叫牵连。

在处理此事上,言朔终究比她手段高明,也是真帮了她大忙。

“你走吧。”覃晴放下杯子道。

春儿麻利收拾了东西,“夜里寒凉,还望姑娘坚持一夜,保重身体,春儿退下了。”

语毕,转身开了一点门缝,便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什么是坚持一夜?老太君明明是罚了她禁闭七日的。覃晴的眉心微蹙,明显觉出春儿的话里有话,可那人已是走没了影。

长夜漫漫,凉如冰水,除了宁国公府中几盏幽明由暗的灯火,京中的另一处的一座王府中,亦是亮着不灭的灯火。

“禀王爷,宁国公府那里回话了。”云销推了书房的门进来禀道。

书案边,言朔只着了一件松花色的便服不加一点装饰,衬得整个人清俊简单,更添了眉宇间那抹淡淡的书卷之气。

“怎么说?”言朔一面道,一边手执一管上好的玉管羊毫在身前的宣纸上一笔笔流畅晕染而过。

“六姑娘果然不信春儿,逼得春儿不得不禀明了身份。”云销道。

言朔的唇角微勾,这才是如今的覃晴应有的模样,才算不枉费了他当初自作聪明把那些权争机变,阴谋诡计说于她听而所付出的代价,总算是叫她参透了一些。

“沈厉呢?”言朔问道。

“已将他从城外调回来了,王爷可是有要事吩咐?”

“皇家猎场的密林深处有一颗青桐已逾百年,甚是适于制琴之底板,叫沈厉带个会斫琴的师傅去,就地取了原材来。”言朔边道,手上的笔倏地往上一提,只见一副水墨山水图于纸上,浓淡深浅晕染,层层叠叠,意境悠远。

“可那密林之中偶有猛兽出没,让他一个人去,还要带斫琴师就地取材,恐怕……”

“以沈厉之能,死不了。”言朔淡淡道,将桌上的画拿起来交给云销,“拿去糊盏纸灯笼。”

“啊?”云销不由一愣,如今又不是元宵,也没什么灯会,糊什么纸灯笼,况且王爷的墨宝,怎么能去糊灯笼?唔,这画竟然也还没题词。

“还不快去。”言朔将笔一搁,凉凉道。

“是。”

……………………………………………………………………

日升月落,又是新的一日的起始,整个宁国公府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照常作息,只是本就没落的梧桐院越发荒冷,二房倒是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从远处看,进出来往的人稀落了不少。

覃晴在祠堂中呆了一夜,清晨的时候春儿进来将昨夜留下的薄毯子收走,紧接着送饭的婆子便推开了院门进来,几样粥菜,虽算不得粗陋不堪,却也与平日里覃晴所用相去甚远。

“姑姑们昨日想必是忙碌。”覃晴拿着勺子缓缓搅着碗里的稀粥,垂眸淡淡道。

“回六姑娘的话,老太君身体不适,府里下人们自都是不敢懈怠。”

来送饭的是上房院里的婆子,却并非来太君亲近之人,不过是在院里答应帮手的罢了,身份比粗使的高些,平日里见着覃晴来往具不是谄媚热络,只不过如今覃晴却是落难在了她们手里。

“姑姑们可真是辛苦了。”覃晴也不着恼,这里头亲近的都是人精不容易买通,向这种在屋外的却是最容易拉拢,想想大夫人平日里在上房进出,想必于这一点上是绝不会疏忽的。

不就是想趁机磋磨她么?又不敢做得太过,可也真是难为大夫人了。

覃晴舀了一口薄粥入口,虽不至稀淡如水,却是混了糙米在里头,覃晴上一世在府中最难之时倒也是用了一段时间这种薄粥,是以倒也不算太不适应,连着几口,便将粥用了一大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亲们猜年糕要放那一招了~~~~

☆、九皇子言沂

将勺子放了,覃晴抬眼去看那几个婆子,自是没有忽略她们眼中的幸灾乐祸,唇角浅浅勾了一下看不出喜怒,“这几日恐怕要有劳姑姑们了。”

“六姑娘说的哪里话,老奴担当不起。”婆子上前收拾了碗筷,凉凉道:“六姑娘尊贵人,莫要责怪老奴怠慢了才是。”

覃晴的唇角难得始终勾着,也不曾想再开口,只看着那几个婆子收拾了东西要转身出门,却忽见一个丫鬟奔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禀道:“九皇子到府,来请六姑娘过去呢。”

言沂?覃晴的眸光微波,却是缓缓起身理了理裙摆,走过那几个婆子面前,淡淡道:“恐怕姑姑们再也不必劳烦来这里伺候了。”

………………………………

九皇子突然来访,对于宁国公府也是一件猝不及防的事情,此时府中的老爷们早已去了衙门,老太君又才抱恙在床不便迎接,是以到厅中迎客的乃是大夫人韩氏。

宁国公府权大势大,身为长媳韩氏自是应对过不少贵胄,对付一个年幼的小皇子自是不在话下,却不料那小皇子却不是个按套路出牌的人,进门便给了一句,

“本皇子要见六姑娘,快叫她出来。”

小皇子的身材矮小圆润,却是极颐指气使,单手叉腰,一手指着韩氏便冷硬道。

“臣妇参见九皇子,不知殿下寻我府中六姑娘是有何事?”

即便是皇子,外男这般冒失地要见闺中女子之举也是极失礼的,可那九皇子才不过六岁多的小童,连七岁的生辰都还没到,而覃晴又没及笄,这样一来还真是叫人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只是——韩氏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皇子,虽是皇子,却不过是异域进宫的外族女子所出,还老早就没了母妃。

这样一个皇子还不如宫中的奴才,真不知有什么好神气的。

言沂继续嚣张地指着韩氏道:“上回在颐园的时候,你们家六姑娘弄坏了本皇子的藤球,说好了要赔一个的,都这么就都没音信,真真是不守信誉!”

不过是个藤球罢了,还专门讨上门来,真真是个不入流的皇子。

韩氏闻言,心中不由冷笑,面上却是笑得愈发亲切,“既是这样,那便由臣妇代六姑娘赔您一个就是。”

说着,便要招人去办。

言沂怒喝道:“不要,说好的是六姑娘赔,本皇子就是要她赔,你给我叫她出来!”

一个没倚仗的小皇子罢了,韩氏也不多客气,道:“回殿下的话,六姑娘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正在里头休息呢,恐怕不能如殿下所愿了。”

言沂闻言却也是不吵了,抬着头似呆呆地看着韩氏的模样,一动不动。

韩氏心中讥诮,正要直接送客,却不想言沂的小嘴忽然一瘪,红了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

“你们不讲信用,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韩氏这大半辈子,与皇室贵胄之间也从没少打招呼,大多见的都是或贵气矜持,或端庄沉稳,或内敛隐忍之人,俱是哀喜不露心思难测,也偶尔有火候不够机谋外露的,可何曾见过这等一言不对心意,就直接在地上撒泼的!

简直就是市井泼皮无赖之流一般!

韩氏的心中暗骂这外族胡人的种就是没有教养,一面却又不得不立即叫人去扶,可奈何那小皇子人不大倒是灵活的很,在地上撒泼打滚,又踢又踹地耍无赖,拉他的人也不敢出重手,一时竟是扶不起来也抓不住,叫韩氏的心中又是气又是急,真真是跌光了面子,这叫人知道必是说她宁国公府对皇子不敬的。

正是无奈之间,上房老太君身边侍候的小丫鬟突然从后面跑了出来,伏在韩氏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韩氏闻言,心中不由嗝一声,暗暗着恼,可又是无法,地上的小皇子还哭闹嚷嚷着不得安宁,只好马上赔了笑脸上前,同言沂道:“殿下且先起来,臣妇叫六姑娘出来就是。”

原是老太君早派了人在角落探听九皇子的来意,早已将消息飞报给了上房。

这朝中宫中的一些事情大夫人未必清楚,可是老太君却是清楚许多,这九皇子虽然无倚靠,却是个机灵乖巧的,只因那股子天真气儿,近来到是颇得皇帝的宠爱,再则他们宁国公府,也正是需要一个皇子的时候……

一听韩氏的话,言沂立即便收了眼泪起了声,一边眼泪还没抹,一面那颐指气使的嚣张劲儿便又回来了,“真是不痛快,还不赶快去寻六姑娘出来。”

“是是是,臣妇已经派人去了。”韩氏暗暗咬牙,却仍是维持了面上的笑脸,“殿下您且耐心等等。”

好不容易叫二房跌了个大跟头,这会儿可好,一下子就出来一个。

………………………………

大夫人派的人尚未出厅堂的时候,老太君派遣的丫鬟已是将覃晴请到了半路上,没过半盏茶的时辰,覃晴便到了前头。

覃晴在来的路上早已探听过言沂的来意,心知肚明自己何曾碰过他的藤球?却也不说破,只进了那厅堂就见言沂上来演。

“六姑娘你好生卑鄙,上回说要新赔本皇子一个藤球,却不想就没了音信,看我逮不逮得到你。”言沂见着覃晴进来,眼底的神色微动,却也不显,上前两步就跑到了覃晴面前。

“臣女参见九皇子殿下。”覃晴淡淡行了一礼。

言沂板着脸道:“你叫本皇子干等着这么几日,这一回可非得好好罚你,且同本皇子去一趟‘香金楼’,让本皇子挑一样称心的,可才算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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