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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嫡妃当宠-第70部分

小说: 嫡妃当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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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覃沛一身青衫负手立于窗前,身后二房众人分立屋中,只听温氏苦口婆心:

“老爷,如今外面的流言四起,倒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宁国公府的名声已经毁了,咱们倒是没有关系,可这三个孩子怎么办?子恒和六儿都还连议亲都没有呢?”

覃子承的事情臭了宁国公府儿子的名声,靠着覃子懿冰天雪地地在英武伯府门前跪了一晚上才没一臭到底,这回覃依名声又沾了不贞不洁,已经连带了一个覃瑜了,谁知道接下去又会带累了哪个姑娘,这女儿家的名声可是折腾不起的!

“反正这家我是待不下去了,”覃子懿冷着脸道:“我自己名声臭也就罢了,可不能连累了旁人。”

他指的是英武伯府,两家是姻亲,若是还待在宁国公府,难免波及英武伯府,他自己是个混球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但陶惠然不同,她有簪缨世家保家卫国的骄傲和荣誉,跟他们这种门第沾上了关系已是抹黑低就,是再不能被连累的。

“这回爹要是还不分家,我自己分,宁愿住庄子上去,也是绝不回来的!”

此话极是大逆不道,温氏不由转头看了覃子懿一眼,暗暗摇头,却是不防另一边的覃子恒也跟着开了口。

“父亲,从老太爷病倒一直忍到现在,如今老太爷的丧期也已是满了百日,您已经是尽了孝道了,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再流连便是优柔寡断,还望父亲早做决断。”

覃晴站在屋角的高脚花几旁,接着覃子恒的话淡淡道:“倒是壮士断腕,可如今这般田地也已配不上了这般豪情了,既不能力挽狂澜,不如独善其身,咱们忍到今日,也是仁至义尽了。”

向来老太君只向着大房,只老太爷居于官场到还看得通透些,偏帮覃沛一把,如今老太爷已满百日,孝道已尽,这宁国公府已经没有什么可留念的了。

三个孩子已是将话说得这般决绝,温氏也不再绵软,道:“老爷,难道咱们还要在府中受人诬陷糟践,让人带累了后代子孙吗?这宁国公府中早已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面和心不合,自上回的事情之后,早已是连面子里子都撕破了,之后的日子不过苦苦煎熬罢了。

远方天际的夕阳收尽了最后一丝余晖,暮色落下映在覃沛的眼中,一阵风迎面拂过,带着夜露的润泽,让人忍不住吸了一口,然后长叹出一口气:

“分家吧。”

分家的决定既然已出,未免夜长梦多,便要速战速决,翌日一早,覃沛便去了老太君的院子,没有人知道覃沛具体是怎么说的,但是老太君摔了杯子让覃沛滚出去,扬言要休了温氏的事情是阖府尽知的。

自然,宁国公府二房要分家的消息,也自覃沛从老太君处离开之后不胫而走。

消息流到外面,质疑覃沛危难关头金蝉脱壳无情无义的有,但更多的则是叫好声,毕竟自上回大房构陷的事情之后二房分家早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况如今大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二房何必再受带累。

只是,老太君却是坚决不同意,强行分家未免日后落人口实,得个不孝的名头。

正是僵持的时候,宫中御书房却送出来了一本批了“准”字的奏折,竟是覃沛请旨分家的奏折!

上头并未言明诸多理由,只一句兄弟不和,却是明眼人尽知。

但不管奏折上原因为何,那大红朱砂的“准”字便是皇帝的圣旨,谁敢不遵?

四月中旬春光烂漫天气晴好,宁国公府的大门前好几辆装满了箱子的大车缓缓离开,宁国公府二房正式分家出府。

同日,已经出嫁的二姑娘接四夫人到沈府尽孝颐养天年,只不过四夫人一心向佛,没几日便上了山削发为尼,从此遁入空门。

☆、第94章 ,

天气和暖,墙角一株桃花树暗自灿烂,四进的宅院并不算大,因着是突兀下的决定分家,离开得又匆忙,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宅院,便临时应急地找了一处。

小小的四进宅子,与宁国公府自是不能相比的,甚至及不上京中一般勋贵人家后宅的一半,也不算精致秀丽,但只要能从宁国公府中搬出来,这些也不算的什么了。

不够秀丽精致的,可以花钱修缮装饰,够住就行,况且如今覃沛守制在府,也不存在什么官场上的来往撑什么门面,这四进的宅院不大不小,临时落落脚脚刚刚正好。

四进的院子里,覃晴的院子不大,甚至还不如覃子恒,到底三年的守制一过,以覃子恒的年纪是马上要成亲娶媳妇的,而覃晴却正好及笄,是议亲出嫁的时候,覃沛那般封划也是无可厚非,可覃晴的院子虽小,却是整个宅院中花草最多的地方,屋子也最是精致,摆上从宁国公府里原先的绣楼里带出来的东西,不必再多加修饰也是极好的。

黄昏斜阳,金橙色的夕阳斜斜从屋檐照进来,一片暖融颜色。

“姑娘,忙了一天,喝杯茶吧。“

浅春端着托盘过来,在廊下停住。

覃晴踮起脚尖,将鸟笼挂上屋檐上垂下的钩子上,逗了逗笼中的鸟雀,转过身往屋里去,道:“我有什么好忙的,其他的院子里才是真的忙的。”

浅春听着,便不由想起了隔壁院子的事情,笑道:“听说三少爷的院子里头这会儿还在忙着装木人桩摆兵器架,三少奶奶将以前留在英武伯府的东西也统统搬来了,那院中可是要挤不下了。”

覃晴笑了笑,当初陶惠然嫁进来的时候上头有温氏张口闭口女则女戒温婉贤淑,上上头有老太君瞪着眼睛看着,自是做什么都不痛快,哪怕二房同老太君掰了,温氏态度有所改变,可在那高门大院里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都是施展不开手脚的,这会儿好不容易搬出来,顾忌什么的自然是少了。

而且,听说覃子懿还有了出府立户的意思,以温氏多年对覃子懿的贴补,再加上陶惠然的嫁妆,出府另辟府宅也不是什么难事,想来他们二房再分一次家估计也是早晚的事情。

覃晴端了茶盏嘬了一口,抬眼间只见浅夏捧着一个小巷子走了进来。

“姑娘,您要的东西。”

覃晴一瞧,立即便放下茶盏迎了上去,接过浅夏手中的小箱笼放在桌上打开,从里头取出了一盏纸糊的灯笼来前头仔细翻瞧了一遍。

那是言朔给的灯笼,出府的时候她同温氏坐的一辆车,怕随身拿着叫问东问西起了疑心,只好放进了箱子里头同她屋里的东西一道装了车。

覃晴捧着灯笼,左右在屋里瞧了瞧,然后走至拔步床前,将灯笼上的线扣进了床上镂空精雕勾起的花纹上。

“姑娘,夫人吩咐了下来,说是晚膳的时候叫各院一道去上房里用呢。”浅夏在身后道。

“嗯。”

搬到新宅子的第一日,的确应当一家子吃一顿,覃晴挂了灯笼,又到院子里头各处巡视了一遍简单看了看,便往温氏处去,因着是第一日,厨房里准备的饭菜也是简单,却是吃着别有风味,都是忙碌了一天的人,倒也没有多热闹,用了饭便各自回了院子里早早洗漱睡下,这般一日便过去了。

第二日起的时候,覃晴起的并不早,在宁国公府时,她是最得宠的姑娘,是以从来没有晨昏定省的硬规矩,这回分了家,温氏也早已言明不必拘泥这些虚礼,是以更不必上心,也不必顾府中旁人的目光,只睡到自己想起身就是,这一赖,便赖到了辰时末方懒洋洋地起身,等用了早膳,便出了门往别处溜达消食去,没几步,便到了额覃子懿的院子前,尚未进门,便听着里头传来陶惠然的娇喝声。

“你怎么这么笨,我不是说了这一拳应该打那儿吗?再来!”

木人桩前,陶惠然一脸肃然地拿着一根细木枝一下指在覃子懿的腿上,“下盘不稳,腿用了绷住了!”

“嗯。”覃子懿老实地应了一声,听着陶惠然的指令将腿上的肌肉绷紧了,继续对着木人桩练着拳法。

覃晴在门口瞧了两眼,便收回了自己踏出去的腿,这自从上回的事情以后陶惠然和覃子懿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哪怕天天顶着鼻青脸肿脸覃子懿也是安之若素,一副被打得很是舒畅的模样,也不在外头找师傅学武了,直接就拜了陶惠然为师。

娶了房媳妇顺便找了个师傅,倒是颇有种物超所值的感觉,只是这般的夫妻关系,他们二房嫡支这一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后继有人了。

“姑娘,咱们去哪儿?”浅春问道。

覃晴悠悠道:“还能哪儿,去四哥哥那儿瞧瞧。”

浅春道:“四少爷今儿早晨就出去了,说是会友,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宅院变小了,消息便传得灵通,一举一动各处尽知。

覃晴闻言,顿了顿,道:“那行,备车,咱们去二姐姐那儿。”

“是。”

…………

车轮慢慢,覃晴闲闲地靠在车里头,手上把玩着一把新打的长命锁,那是她得知覃韵怀孕的时候便派人去打的,只是至今都没有机会亲手交给覃韵,也不知她的外甥如今在覃韵的肚子里头什么样儿了。

车上缓缓的颠簸,覃晴靠在大引枕上头托着脑袋,便觉着有些昏昏沉沉,或许是早晨吃多了的关系,连着肚子也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覃晴放软了身子半躺在了引枕上头,道:“快到了没有?”

“大约快了吧。”浅春闻言,便掀了车帘往前头看去,却是眉心一皱,“咦,怎么走到巷子里头来了?”

“嗯?”

话音方落,马车便停了下来,覃晴支起了身子往外一瞧,只见对面的巷子中还停着一辆马车,帘子一掀便走下了一个人来。

“下车。”浅秋抓住了浅春浅夏的手,便连拉带拖地迅速将车内多余的人给清了空,简单行了一礼,拉着浅春浅夏便上了另一辆马车。

“王爷。”覃晴靠回引枕上头,“你怎么来了。”

言朔进到车内坐下,道:“自是来看你的,怎么样,分了府的感觉可好?”

马车立即便缓缓驶动了起来,覃晴抬头看向言朔,只见他的眼中布着红血丝,眉宇间显露的是不加掩饰的倦色。

“奉了圣上的御旨分的府,我自是极好的,就是不知王爷了,瞧着是一夜没睡的模样,怎的不回王府中去好好歇息?”

言朔的唇角勾了勾,“回王府中去,不过是本王一个人待着,不如来寻你一道,都是歇息,本王自是愿意同你歇在一起。”

这话中有歧义,什么叫同她歇在一起?她才不要同他一起歇息。

自相处以来,言朔也时常在话语上占尽她的便宜,每次覃晴难免要同他争辩几句,可这会儿看着言朔面上的倦色,便也算了。

“王爷用了早膳没有?车上备了点心。”

虽不知言朔昨儿个到底干嘛去了,覃晴仍是问了一句。

言朔轻笑,“你不提都忘了,叫你一说,本王倒是才觉着饿了。”

覃晴伸手开了车上的小柜子,“叫王爷饿肚子,那王爷身边的人可真得罚了,王爷身边也该找个人提醒王爷饮食起居了。”

言朔自己伸手取了糕点出来,道:“是了,本王身边从来都缺个能知冷知热的,这不便就等着你进门了么。”

覃晴的面上一红,“难道偌大的王府还没人提醒王爷吃饭么,那云销日日跟在王爷身边,叫他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是最方便不过的。”

言朔看着覃晴,悠悠道:“王府里的人是多,可难道你要本王在你之前先找个女人,还是男人?”

这是什么混话,找个女人,还男人?

覃晴撇过头去不再看言朔,“王爷自己吃吧。”

言朔慢条斯理地吞了一块糕点入腹,看着覃晴愠怒的模样,调笑道:“瞧你这般醋坛子的模样,本王可是不敢找别人的,免得你一生气,我那王府里的味道都变了。”

呸!真是没一句好话的,覃晴冷哼了一声,白眼都没翻言朔一个。

马车缓缓驶出了城去,言朔安静吃着糕点,再没故意逗弄覃晴,直到马车停下来,言朔简单收拾了车中的杯盘进柜子里头,掀了帘子下了车,再扶了覃晴下车。

“咱们去哪儿?”覃晴问道。

马车外边,云销早已牵着马等候,言朔接了缰绳过来,先将覃晴抱上马背再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道:“山上。”

☆、第95章 ;

不似上一回顶着寒气上山,四月里的天气暖融,迎面吹在面上的风也是和煦的,山崖上的枯树抽芽,遮下一片小小的树荫。

言朔将马停了放在一边吃草,揽着覃晴便径直到了那树下坐了,拉着覃晴往后一靠,把人抱在怀里便阖上了眼睛。

这还真是拉着她来睡觉的?覃晴被言朔压在胸膛前头,微微抬起头,偷眼去看言朔,却也不敢多动,仍由言朔抱着自己小憩。

山顶的凉风轻柔,覃晴睁着眼睛待了一会儿,只觉着身上也涌上来一阵慵懒的倦意,索性便反手抱住了言朔的身子,闭上了眼睛。

阳光轻薄,阵阵的春风轻柔,带着树影缓缓摇晃,不知过了多久,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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