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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鬼喘气-第164部分

小说: 鬼喘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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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乡留着一撮胡子,十分热情,罢手说:“我不擅长看相摸骨,不过倒是可以帮你们看看八字儿,把你的出生年、月、日、时写给我,我帮你看看。”说罢让家里扎着冲天辫的小崽子拿来了纸笔。

豆腐写下年、月、日、时,便见老乡掐着手指,批出了八字的年柱、月柱、日柱、时柱,一边儿看,一边儿写,写着写着,就叹了口气,片刻后,对豆腐说:“年柱有杀,你的父母应该很早前就去世了吧?”

我听的大惊,心说不是吧,还真给说对了,该不会是懵的吧?

紧接着,便听那老乡又说:“命里凶险颇多,好在有贵人在侧,不过……”他沉吟了一些,摇头说:“常言道,说好不说坏,万事小心。”豆腐听的一愣一愣的,被老乡一语言中爹妈的事,他有些急了,说:“我说,您别说话一半一半的,我不会英年早逝吧?”

老乡的名字叫揭安,壮族最初没有文字,后来的古壮字也是在汉语基础上形成的,因此壮族人以汉语为主,而揭安这两个字是音译过来的,他敲了敲桌子,说:“前期有贵人在侧,虽然凶险,但自能逢凶化吉,至于后面……天机不可泄露。”豆腐顿时急的抓耳捞腮,说:“那我的贵人是谁,您赶紧告诉我,我以后一直贴着他。”

老乡想了想,提醒说:“谁救你次数最多,谁就是。”豆腐想了想,猛然盯着我,最后抱着我的胳膊就不撒手,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变态了,再也不背后说你坏话了,陈哥、陈爷爷,你别离开我,我的后半辈子会不会英年早逝,就看你了。”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向来不信算命之说,若人的命真的是早已注定,那杀人犯还有什么罪过?又不是他想杀人,是命运让他杀人的,既然如此,又何来十八层地狱之说?这岂非自相矛盾吗?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老乡笑了笑,说:“人命天定,但又有句话,叫人定胜天,批命算卦,便是老祖宗们研究出的洞彻天机的法门,知命方能改命,成圣成魔,只在一念之间。”豆腐似乎对揭安深信不疑了,连忙把我推出去,说:“老乡,再给他看看,这小子一直走霉运,是怎么回事?”

豆腐其实挺有心眼的,他想借用我,趁机测试下揭安的水平。我们受到村民的热情招待,这时候自然不能说什么不相信的话去驳人脸面,便写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揭安老乡同样是算了很久,随后说道:“此命格刚直,有破命之像,如同雏鸟成凤,鳞蛇化龙,拥有此命之人,日后当大富大贵,不过……”豆腐对此深信不疑,比我还着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揭安看了我一眼,忽然摇了摇头,说:“前势勇猛,而后劲不足,月柱有妖星在侧,容易命损于邪凶。”

肖静紧张道:“邪凶是什么意思?”

豆腐稍微懂一些,说:“就是容易被一些邪恶的东西给弄死。”说完,盯着揭安的目光一脸崇拜。我心头如鼓跳,心道:历来高手在民间,想不到这穷山僻壤之所,还有如此能人,如果说他给豆腐批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那给我批这个八字,就太准了。

不仅算出了我的破命之像,连邪凶都提到了。

肖静闻言大惊,立刻从之前的老乡改口叫大师,说:“大师,那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揭安摇头,说:“邪凶之像,我无能为力,不过还是那句话,人定胜天,历来说吉不说凶,便是这么个意思。你名字中带了个悬字,便有定心的意思,可见给你取名字的人,也是位高人。”说起来,我这名字是我爷爷起的,历来风水玄学不分家,想来爷爷当年肯定也给我看过八字了,所以才起了个悬字,就和这上爻村的来历差不多。

想到此处,我便放下心来,也没将揭安的话放在心里,顾文敏更是不信命理之说,只站在一旁观望,颛瑞则若有所思的盯着我们,也没有出声。

就在此时,肖静忽然说:“大师,你帮我也看看吧。”

竭安欣然答应,他们这地方外来人少,本地人几乎人人都有那么两手,根本不需要别人算,因此一身本事毫无用武之地。有我们自动送上八字儿,他正好练手。肖静将八字递给揭安,我在旁边看着,想听听揭安还能说出些什么,不知道能不能算准。

就在此时,我发现揭安眼睛忽然瞪大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盯着肖静,问:“你八字肯定给错了。”

肖静说:“怎么会,我父母从小就这么告诉我的,身份证上都是这个,没错,觉得没错……大师,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肖静原本也不信这些,但见将豆腐和我算的都八九不离十,因此顿时紧张起来。

揭安沉吟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说:“或许是我弄错了,这个命格很好,是夫人命,日后会嫁个好丈夫的。”肖静听闻,看了我一眼,笑的一脸幸福,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揭安见此,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便说:“床铺给你们收拾好了,早点儿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

其余人可能没发现,但我却心中了然,揭安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我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揭安穿的是民族服装,宽袖子,手垂下来后,半只手都藏在衣袖里,其余人没发现,但我向来警惕,盯着他颤抖的手指,心里沉了沉。

转头看向肖静,她笑的很甜蜜,一旁的顾文敏神情有些落寞,没说什么,便转身回屋休息了。

床铺有限,入夜,我依旧和豆腐睡一起,豆腐半夜起来上厕所,说:“走,一起去。”

我莫名其妙,说:“你是妹子吗?”

豆腐道:“你没听算命的说吗?他让我不要离开贵人,否则就会死于非命。这地方又没有马桶,粪坑有十多米深,你不在我身边,上厕所多危险啊,我肯定会脚下一滑,然后滚粪坑里淹死。”我对豆腐的想象力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粪坑也是有尊严的,装的是大便,没事儿装你干嘛。”

豆腐半晌才听出来我是在骂他,怒道:“合着你的意思是说我还不如屎?姓陈的,窦爷爷今天跟你没完,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告诉顾大美女,说你和肖静在医院里那啥了。”

“等等。”我纳闷,说:“我和肖静只是亲两口,可没那啥,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豆腐撇了撇嘴,说:“得了吧,脖子上一串口红印,就你自己不知道吧。”我闻言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合着这小子当时居然没有提醒我?那我岂不是顶着口红印在古玩城晃荡了一天?压下想掐死他的欲望,我只能起身,说:“走吧……”

片刻后,豆腐蹲在粪坑处放茅,我在远处的一颗树下抽烟。这大半夜的,夜风嗖嗖的刮,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明明这会儿我该在床上睡觉,为什么现在会站在这个地方?唯一的解释是:交友不慎,一失足成千古恨。

正想着,便听身后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谁在那儿?”

第248章 沼泽

我听见这声音,转身一看,发现是揭安,不由得奇怪:这大半夜的,他怎么还没睡?难道也是起来放茅的?

揭安看见我,也挺惊讶的,我猛然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串东西,而且还在冒烟,看的出来,他并不是起来上厕所的,倒像是在熏什么东西。我不由警惕起来,大半夜的,这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一想,我便没管在蹲坑的豆腐,朝着揭安走过去。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揭安的神情明显紧张起来,仿佛什么事情被撞破了一样,他的神情,让我不由得想起睡觉前的事儿,而且他还下意识的将手里熏着的东西往后挪了一下。我心下一动,也顾不得客气,劈手将那玩意儿夺了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咦了一声,道:“是菖蒲?你熏它做什么?”

菖蒲是水生草本植物。有香气,在传统文化中,相传是能防疫驱邪的灵草,与兰花、水仙、菊花并称为“花草四雅”。民间便有对联说:手执艾旗招百福,门悬蒲剑斩千邪。乡下夜间常常熏艾草驱除蚊虫,但熏菖蒲的却十分少见,只有家中出了邪祟,才会熏这东西。

我盯着手里熏了一半的菖蒲,脑海里冒出无数个猜想:难道揭安家里不干净?我又想到了临睡前揭安手指发抖的场景,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猛的拽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告诉我,是不是最后一个八字有问题?”

揭安大惊,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敏锐,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你自己难道没感觉吗?”

我道:“什么感觉?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说出来?”

揭安神情显得很紧张,四下里望了望,忽然将声音压的很低,说:“按照这个八字来看……她、她在两个月前,就应该死了。”

我猛的倒抽一口凉气,心脏顿时狂跳起来,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你什么意思?”

揭安道:“要么,这个八字是错的,要么,她……已经不是她了,要么就是我功夫不到家,算岔了。”我见识过他给我和豆腐算命的本事,虽不说洞悉乾坤,但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一时间呆愣当场,满嘴发苦。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肖静岂非……

可是,肖静明明是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已经死了?

揭安说完,趁此挣脱我的手,说:“总之,你们好自为之吧,明天早上就离开我家,我就不招待你们吃早饭了。”说完便溜了个没影,我站在夜色下的院子里,心里如同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就在此时,豆腐提溜着裤子小跑过来。

我甩了甩脑袋,将这件古怪的事儿暂且压下。或许他真的是算错了,又或者是肖静的八字给错了,毕竟大部分人能弄清楚年月日,但出生的时间,父母一但粗心些,就很容易搞错。想到此处,我安下心来,一边儿和豆腐往回走,一边儿说:“你怎么这么慢,是在拉屎还是在吃屎。”

豆腐撇了撇嘴,鄙夷的看着我,说:“没文化,说话就是粗俗。什么屎不屎的,我只不过是拉完之后,顺便打了一下飞机。”我脚下一绊,差点儿摔地上,怒道:“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闭嘴,不要跟我说话,我早晚会被你气死。”

豆腐神情哀怨,叹了口气,说:“像你这种整天左拥右抱的人,哪里能体会我们单身青年的苦楚,别他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我被他气的差点儿骂娘,闻言冷笑一声,看了看手表,说:“连拉屎带飞机,一共用了十分钟,够快的。”豆腐顿时被打击了,站在原地,露出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我记挂着揭安昨晚的话,担心再生变故,便早早的将众人叫醒,吃了些自带的干粮,便催促着上路。

进入琅琊宝殿的环形山一带,要走一片下山的路,天气炎热,众人都顾不得说话,低头吭哧吭哧的往前走,没多久,我才发现肖静落在了后面。我转身准备搀和她一把,肖静咬着红唇,看了看前方的顾文敏,说:“我能行,我不是来给你添麻烦的,别扶我。”

瞧着她一脸醋意,争强好胜的模样,我不由一笑,心说看来是自己多想了,算命一说哪能全信,这么活生生的,会生气、会嫉妒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早死了?肖静咬牙坚持,不肯让我扶,我便随她去了,这时候让她锻炼锻炼,适应一下是好事,到时候发生了什么危险,她也能跑快些。

我们的脚程算比较快的,约摸黄昏时分,便到了村民所说的一线天附近。

所谓的一线天,便是进入环形山内部唯一的通道,整个环形山如同被大刀劈了一下,露出一道口子,狭窄处仅能容一人通过,站在入口处往里望,夕阳的余光都透不进去。趁着尚未入夜,我们决定加把劲,在今晚入夜前穿过一线天,然后进入环形山内部扎营,这样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众人也没有异议,一天的跋涉下来,连我都累了,更别说肖静了,累的双腿发颤,最后也顾不得坚强了,只能让人扶着。我们鱼贯而入,进入了一线天中,两边棱角分明的岩石很容易刮伤皮肤,细缝间更是蛇虫鼠蚁的天然巢穴,好在这些东西,只要不惊扰,就不会主动攻击人,只是把肖静吓的够呛,牵着我的衣服都不撒手。

走在最前面的是颛瑞那个本家兄弟,名叫颛吉,小伙子性格不错,精神头也很足,一路都冲在前头,约摸在一线天里行走了约十来分钟,便听前方的颛吉说:“到出口了,咦。”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

跟在他后面的颛瑞问道:“怎么回事?”

颛吉说:“哥,前面是一片儿大沼泽。”

沼泽?我有些纳闷,便朝着前方挤过去,须臾挤到了前面,朝着出口外一看,不由惊了下,还真是一片大沼泽。这沼泽地一眼也望不到头,表面上漂浮着薄薄的一层黑水,水上全是些烂叶子烂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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