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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一骗三生-第34部分

小说: 一骗三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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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瞪向他:“有谁能证明你是君子?”
四下无声,一片静谧,只因莫珩带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晕了。
我说:“看,没人记得那件事,那件事没发生过,自然不能兑现。”
我问司徒要了纸笔,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连这个也随身携带,甚至连他的官印,还有那中央皇帝给我定做的公主印玺也一并奉上。
司徒找了一个下属代笔,我说一条,他记录一条,内容大抵是说莫珩、师然在此处立下字据,并由我和司徒作见证人,在未来十五年之内,两城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此字据一式三份,由双方和司徒分别保存。
十五年,十五年以后,师云也该能独当一面了。
盖了印,师然也签了字,莫珩却迟迟不动,司徒只好让人压着他,按了手印。
心事了了七七八八,司徒便又将他的使命念叨了一遍。
我明白司徒方才那么配合是做个顺水人情给我,让我了却一切好跟他回去,但说实话,我是不愿意回去的。
我看着师然,他正走上前两步,伸出手来:“阿九过来,跟我回家。”
司徒举刀拦截:“公主必须跟下臣回朝。”
我红着眼眶看着师然,仿佛在这一瞬间,天地都灰暗了,只有他身上的颜色是那样清晰。
我说:“回家以后我想吃红豆汤圆。”
我上前一步,清清楚楚的将那双温润的眸子映入眼底,又说:“热的。”

师然勾起一抹笑,方要说话,司徒的刀便横劈下来:“师城主,下臣可是有言在先!”
师然擒住司徒的刀柄,眼眉扫他:“阿九是在下的夫人,她不愿意,没人能逼她。”
我叫道:“司徒,你住手!”就在这片刻的功夫,一直按兵不动的莫珩不知从谁手里夺过一把刀,侧面攻来,刀尖直指向师然。
刹那间,师然一手探进怀里将协议书反手扔给师欣颜,另一手挡开莫珩的攻势,莫珩站到司徒身边,低声说:“司徒大人,本城主助你一臂之力,拿下他,公主自然愿意听话。”
这世上真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啊,莫珩说的话差点把我气背过去。
我骂了一句:“小人。”
师然也冷笑一声,抬手迎击,还不忘嘱咐我:“阿九,站过来!”
我“哦”了一声,立刻要过去,但迈了三次步子,却都被横插过来的攻击阻断,场面十分混乱。
我心急如焚的看着师然,生怕他被伤到分毫,一时不查,不妨莫珩的刀锋突然改换了方向,我下意识要躲,脚下一错,已经踩到了悬空处。
“啊”的一声尖叫,已经是我最及时的反映了,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人牢牢扯住。
师然苍白了脸,趴在崖边:“阿九,别松手!”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脚下没有着落,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但我还来不及表示害怕的程度,就见崖上刀光一闪,接着听到师然闷哼一声。
不过就是须臾之间,师然的手开始发抖发冷,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眼神虚晃,但嘴里仍在念叨:“别放手。”

我仿佛听到兵器交融的铿锵声,还有司徒好似在骂莫珩什么“趁人之危”的话。
趁人之危,到底他对师然做了什么?
师欣颜跑到崖边,伸手就要抓我:“嫂嫂!”
我将另一只手递给师欣颜,一边问:“你大哥怎么了!”
师欣颜说,师然背部中剑,中了毒。
我心里一咯噔,连忙说:“快给他吃药!”
师欣颜眼睛也红了,说药没了。
我惊喘一声,遂对着正和莫珩缠斗的司徒说:“别打了!快拿药过来!”
司徒连忙赶过来救人,但几次三番都被莫珩阻拦,眼见着师然的脸色越显苍白,我急得眼泪直流,一边喊着“司徒你快来”,一边伸手要去碰触师然的脸。
他的脸冰冰的,眼神逐渐模糊,我叫道:“别睡,快醒醒。”
却听莫珩的声音传来:“司徒大人,你何必非要救他,只要他死了,公主自然会跟你回宫,你得以复命,不是很好吗?”
司徒不答,刀锋更显凌厉。

师然的眼睛缓缓闭上,嘴角还挂着安抚的笑容,低低说了一句:“阿九,不哭。”
我没哭,只是被眼泪模糊了整个世界,我趴在崖边,捧着师然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嘴,好似……他的心口不跳了,好似……他的脉搏停了,好似……我的心也死了。
在这世界上,我曾被两种声音感动过,合欢的笑声,以及师然的心跳声。我也曾这么对自己说过:“就算漫天下银钱,就算那是多的能将我灭顶的数量,我也不会用它们交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似听不见了,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我的听觉,只剩下鼻下流窜着的浓重血腥味,交杂着师然嘴里的味道,又苦又甜,只是越来越淡,将要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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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去看功夫熊猫2~~明天来更新。

ps,昨天干了一件2事。。。

小红发短信给我说:“我喜欢小黑,我觉得他也喜欢我,该怎么办啊。”
我道:“你喜欢小黑就大胆的上嘛,表犹豫,亲爱的,不要马不停蹄的错过,轻而易举的辜负,不知不觉的陌路啊,我精神上支持你!”
结果脑子里想着“她喜欢小黑”就发给了……
一个半小时后,小黑问我:“哦?谁要上我?!”

卷三 明日篇+结局篇 一九
山崖下起了风,盘旋上来,撩起了碎尸和黄土,风里卷着莫珩的笑声,师欣颜的啜泣声,还有刀剑的碰撞声。
我搂着师然的脖子,心头反而静了下来,双手慢慢收紧,将他往我这边拖拽,脚下悬空,只要我放手,没有人能再阻止,因为可以阻止的那个人,已经闭上了眼。
师欣颜很快发现我的企图,连忙一手拽住我的一角袖子:“嫂嫂你要做什么?”
我好像听见自己在说:“不做什么,只是找个新的活法……欣颜,你别带人来找我,我们。我和你哥哥想过二人世界,你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别老腻着我们,时间长了,我们会烦的。”
我砍断了师然的一缕头发,揣进怀里:“你哥哥是一城城主,就算只剩下躯壳也要有城主的体面,你要让他要睡的舒舒服服,知道么。我有这束头发陪着,也是一样的……”
不知道是不是双脚悬空的久了,久而久之也就不怕了,放开手虽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手腕酸了,自然也想放松一下。可能是基于这个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想追上师然轮回的脚步,在我自由下坠的过程中,我竟然只觉得解脱。
闭上眼睛,听着风声,气流飞速的滑过面颊,撩起衣裙,心里的伤口正在逐渐愈合。
我们活着,都是为了等死,在等死的过程里,一并享受着等死的人生乐趣,在生命燃尽的最后一刹那,再幡然回顾曾经的所作所为,心里想着假如有来生我将如何如何。但到底有没有来生,没有人能较这个真儿,那只是用来骗别人,并骗自己的说法罢了。
而我,也只来得及想这么多。

我不知道我躺了多久,只记得当我有能力思考的时候,是没有能力睁开眼睛的,眼泪从眼角滑下来,越来越多,有双温柔的手不停地将它们抹去,然后说:“孩子,别哭了,你会好起来的。”
是啊,我会好起来的,身体总会好起来的,只是心将死去,罢了。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绝望过?当你意识清醒的时候,你的身体是疼痛难忍的,可你动弹不得,即便用低微的呻吟发泄也成了奢望。然而这种疼痛却比不过心疼的万分之一,除了流泪,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抒发这种悲苦,你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睛。
忍耐,好似是我那段日子里唯一会做的事,因为我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也没有。
于是我便总在想,假如我能永远昏迷就好了,最起码睡着了不会想起什么,不用面对什么,可是在睡梦中又总能见到师然的睡脸,仿佛在无时不刻的提醒我,将永远不能看到他眼中的我的倒影,于是又希望醒一醒,苦逼的是醒来了竟连他的睡脸也看不见了。
这样周而复始的,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忍受这种循环的折磨。
直到有一天醒来,我好似能动了手指头,接着是睁开眼睛,虽然只能半眯着适应着微弱的烛火,也好过一直沉浸在黑暗中。
此后,我每天都有一点进步,正如那道声音说的一样,我会好起来的,只是身体上的康复。
我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个女人,她叫王全,是个寡妇。
王寡妇说,救我的并不是她,是这镇上唯一的仵作,目前正在追她。

很多年后我想,假如当初遇到的不是王寡妇,我或许早就死了吧?因为那时候打我有力气自杀开始,我便开始自杀,没完没了的自杀,虽然都不能成功,总能被王寡妇及时发现。在我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王寡妇能不厌其烦的救我许多次的同时,她也不能明白我为何以自杀为乐,在这一点上,我们从没有达成过共识,倘若有,我应该已经死了,或者放弃了死。
我最后一次升起自杀的念头并付诸行动时,王寡妇终于恼了。
她问我为什么要轻贱生命,莫非这世上真的没有值得留恋的人了么?
我反问她:“那你呢,你嫁了七个男人,他们先后都被你克死了,你怎么不死?”
王寡妇说:“假如我死了,他们又怎么会被我克死呢?假如我死了,我又怎么去找第八个呢?”
值得我留恋的人已经相继离开,值得王寡妇留恋的人永远还没到来,这就是我们本质的区别,从这一点上来看,她活的比我乐观,因为总有希望,我活的比她现实,因为懂得珍惜。
只是,这世上值得珍惜的人,总是来去匆匆。

王寡妇把我困在床头,自己坐在床沿,一面用个蒲扇扇风,一面和我闲磕牙。
我说:“你就不怕我咬舌自尽么?”
她说:“你要是咬舌自尽就自尽吧,不过我希望你在死之前再说点话。”
我想,我是该留下点遗言,比如说“将我的骨灰送到明日城的城府”,比如说“请你嫁给天启城的城主吧,假如连天都不能收拾他,你也能克死他”,再比如说“你找个识字的先生给我写本传记吧,字不多,能讲清楚事就行”等等。
十几种念头在我脑中滤过,但我还是选择了这样一个开场白:“你嫁过七个男人。”
她掰着指头数了数:“是啊,是七个,什么样的都有。”
我说:“那七个,都是你自愿的么?”
她说:“有一个不是,其余六个都是。”
我说:“哦,那你有爱上他们其中一个么?”
她说:“我就喜欢那个我不自愿嫁的,他死的时候,我哭了很久。”
我说:“因为曾经不自愿,所以改嫁么?”
她说:“不,是因为我以为的不自愿,直到他死了才发现只是自欺欺人。”
我想,这世间的痴男怨女大多如此啊,没人能免俗,免俗的都出家了,出家了还不能免俗的,也只好还俗了。
“俗”,人吃五谷杂粮,哪有真的不俗的?

王寡妇仿佛被我挑起了久远的回忆,慢慢悠悠的跟我讲起了故事,我倒也不着急死了,听听再说。
听王寡妇的语气,那故事应是美好又不美好的。
她说,在她十六岁那年,刚懂了什么叫情窦初开,便初开了情窦,对象是启城城府的副总管,叫连城。
我不得不插嘴道:“可是连绵不断的连,城池的城?”
王寡妇颔首说:“是的,他大我许多岁,但那时候我偏不喜欢年轻的小伙子,就爱看着他,他也总爱看着我,我们的目光时常撞在一起。”
王寡妇一阵轻笑,脸上仿佛开了花,绯红一片:“每次他对我笑,我都要高兴上一整天,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笑过了,又仿佛很后悔。”
接下来的事,我也听连伯提到过。连伯口中的小全,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第三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小全像极了曾经的小可,但可惜在遇到小可时,连伯付出了生命中的所有专一,所以很难再有多余的心力留给小全,再加上年龄的差距和对爱情的惧怕,连伯只好拒绝了小全。
小全一气之下,嫁给了外城人,此后音信全无,不想竟然出现在这里,还救了我。

我没有告诉王寡妇,我曾认连伯当干爹,倘若她知道,可能会一刀杀了我吧。死亡的方式有太多种,我宁愿自己结束生命,简单地说就是我不怕死,我只怕被人杀死。
我问:“既然你没有嫁给连城,又怎么说不自愿的嫁了呢?”
王寡妇叹了口气,并不看我:“我嫁的那个男人不是我想嫁的,是我为了气他嫁的,我上了花轿就开始哭,一路都在盼望有人能将轿子拦住,对我说一句‘不要嫁’,我真的会立刻跳下去的。”
身为女人,我懂王寡妇的心思,并且为她一起心痛和惋惜。
王寡妇第一个嫁的男人是个好人,好人是最容易被人爱上的,尤其容易被在感情上受过折磨的女人爱上,因为这样的女人总会缺乏安全感,于是希望找一个不会辜负自己的男人过一辈子,并且会时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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