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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神州沉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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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你受伤多久了?” 
“约有二十天。” 
二十天,那么接应的人应该快到了。可是二十天之久,瑞的伤口为何还是一用力便会出血? 

我一把撕开他的衣衫,取下裹伤的布条。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很小的伤口,只有铜钱大小,也不深,似乎很快就能愈合,我却忍不住瑟瑟发抖,只觉一股凉意直透心窝,整个心都似被撕扯揉捏。 
力持镇定的问道:“瑞,伤你的是什么兵器?” 
他惊讶得看着我,伸手轻抚我的脸,似在安抚受惊吓的孩童,温言道:“当时不止一个刺客,我没能看清楚,好像是一个红色的暗器射进我的肩头,不过疗伤的时候没有找到,想来只是擦过去而已。清,你为何这样紧张?我不要紧,只是很轻的伤,也没什么痛苦,伤口这两天就会愈合。你在心疼我吗?” 
红色的暗器?没有找到?果然如此,好狠的宗谭,竟使用“啼血盅”来害瑞。 
南越宗氏皇族每一代都会养一只毒盅,用来对付妄图加害的人或是最难对付的敌人。此盅名“啼血”,据说是用宗家人的血混着毒物来喂养,珍惜无比,要养好一只大概要十几年的功夫。 
“啼血盅”进入人体之后,会潜伏起来,慢慢生长,一旦伤口愈合,就表示它长成,便绝不会离开此人的身体,“子规夜半空啼血”,这人从此就要在每日夜里受那蚀心腐骨之痛,不死不休。 
这件事除了宗氏直系皇族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在南越王宫小住时无意中发现宗熙腕上的伤口,追问之下,他隐瞒不过,说是以血喂盅,我连番追问,才又透漏了一些,却没有告知解法。 
“清,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承载了无限的悲伤和不舍,让我的心都发紧了,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没事,那几天太累,心情也不好,才会被他们伤到,那些人我可一个也没放过。” 
因为太累?因为心情也不好? 
我心中大痛,瑞,竟使我害了你,以你的机警原是不会轻易受伤的。若非你为我寝食难安,又怎会心情不好?若非你将祈月教的事也揽过来,又怎会如此劳累?若非我执意要去西域,有我在身边料也无事;若非你让萧雨霁跟着我,他也能保你周全。 
“清,你再这样看我,我可不客气了。这样的茫然无措的表情,这样的忧伤眷恋眼神真能让人发狂呢。” 
修长的手指急切的除下我的衣物,饥渴双唇迅速贴上来,激|情缠绕,我紧紧抱住他,热情回应。久久压抑的欲望携不可阻挡之势漫卷而上,将我的彷徨无助焚烧殆尽,瑞,我一定能救你,一定。 
他俯身压住我,优美平滑的肌肉起伏有致,细腻白皙的身体光润迷人,点点汗珠晶莹地闪动,滑落,滴在我身上,说不出的魅惑诱人,火热的坚挺低在我腿间,难耐地颤动,似岩浆冲至山口,势不可挡。 
我双腿抬起,紧紧贴着他曲线优美的腰身,闭上眼准备承受如潮的迅猛攻势,他却突然停下所有动作,皱眉看着我,急促喘息着,道:“清,我突然有一个不好的感觉,你似乎又要离开我似的。” 
敏感的瑞。我迅速睁开眼,双腿夹紧他的腰,用力一转,将他反转过来,身体压下,一手扣住他的双腕,一手轻抚他滑嫩细白的大腿内侧,俯身毫不犹豫的含住他火热的坚挺,眼泪却同时滑落,伴着激|情的汗水落在他股间,在他肌肤上划出几道湿痕,静静融入身下柔软的锦被之内。 
他长声呻吟,一声声呼唤我的名字,断断续续的诉说着满腔爱恋和激狂情焰。 
在他喷发的瞬间,我也收住眼泪,抬头,挺身,借着粘滑的欲液缓缓进入他的身体,一面时而轻缓,时而迅猛的抽动,一面柔情万端的轻抚着,亲吻着他。 
瑞,我不会离开,也决不会让你离开。 
宗熙是我今生最不愿与之为敌的人,但是为了你,我会和他缠斗到底。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斜斜泄入,洒下一地的金黄,柔和而不刺目,温暖而不灼人。挑动千丝万缕情意,丝丝都是柔情,缕缕全是缱眷。 
我闭上眼,慵懒的伏在因奚心收拾过而清爽洁净、柔软芳香的被褥之上,散开刚刚沐浴后还湿漉漉的发丝,慢慢等着它晾干。身边的人却不肯让我清静,恣意挑逗,被我一瞪,赶忙收回灵巧调皮的手,含情凤目轻眨,无辜又委屈的看着我。等我一放松,未过片刻,就故态复萌。 
我叹道:“瑞,你不累吗?再这样下去,这两天怕是什么事也干不了。” 
他不甘心的在我身上轻捏了两下,嗔道;“今天明明已经抢了先机,一个疏忽就被你反制,清,你越来越狡猾了。” 
灵动的手指轻轻搔过我肋下,我低喘一声,怒道:“瑞!” 
他无奈缩手,哀求道:“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吗?只一次,一会儿我帮你重新沐浴可好?” 
我眯眼,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你不想杀南越宗熙了吗?” 
他神情一凛,缓缓道:“你不反对吗?” 
我摇头:“你应该已经布置好,但是宗熙没那么好对付,我不便出手,你将‘长天’剑给萧雨霁,由他和宗熙过招,其他人就不要枉自送死了。还有,不要伤害劭,他会帮你。” 
宗熙见到了劭最屈辱的一幕,又口无遮拦,出言不逊,劭定然想他死,所以清晨时才不让安觉飞说话,应该是怕他说出“祈月教没有伤了齐瑞”之类的话,而引起宗熙的戒心。 
他呆了片刻,惊喜交加的说:“你真的不阻拦?” 
我点头道:“安静休息一会儿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记住,你绝对不能靠近宗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哪怕是他重伤中毒。” 
宗熙应该不会轻易受伤中毒,而若他靠近宗熙,便有可能激发那“啼血盅”提前发作。 
他贴上来抱住我,柔情呼唤:“清,清……” 
我闭上眼,将脸紧紧压在枕上,逼回欲夺眶的泪,粗声道:“快睡。” 
他也累了,不再作怪,很快便入睡,睡颜宁静安然,唇边带着一丝甜美的笑容。 
静静端详着他,我的陛下,宗熙掌握着你的生死祸福,不能杀,不能放,不能伤,不能抓,不能辱,更不能让他知道宗谭的事,我该如何是好呢? 

第十章 

他也累了,不再作怪,很快便入睡,睡颜宁静安然,唇边带着一丝甜美的笑容。 
静静端详着他,我的陛下,宗熙掌握着你的生死祸福,不能杀,不能放,不能伤,不能抓,不能辱,更不能让他知道宗谭的事,我该如何是好呢? 

天色渐暗,傍晚的微风轻柔而舒适,轻轻拂过,如情人的眼波,带着花语呢喃和说不出的醉人媚态。 
当屋内的光线由金黄的阳光变为火红的霞光时,身边的人悄然起身,安静的穿衣。 
片刻之后,如幽兰之芳的温暖双唇慢慢凑过来,停在我唇边,须臾,又静静退开。纤长手指犹疑地徘徊在我“睡|穴”之旁,却终没有按下去,默默收回。 
几不可闻的低叹溢出:“睡吧。”如一缕清风,飘然而去。 
静静躺了片刻,睁开眼,屋内还飘荡着他的气息,我无言的苦笑。 
谨慎机敏如他,对我不阻拦杀宗熙也是有怀疑的,却在最后一刻选择相信我。可是我势必要打破这份难能可贵的信任了。 
他应该是以我的名义约宗熙入宫赴宴,再设计绞杀。而以宗熙的自负就算明知是龙潭虎|穴也会闯一闯。 
计算了一下时间,起身。 
回到府中,天已大黑,一弯残月斜挂在空中,洒下点点清寒的银光。春夜还有些寒凉,仆人们大多吃过晚饭回房休息了。 
我晃过巡查的护院,进入书房。不由暗自苦笑:什么时候回自己家也要偷偷摸摸的。 
取了“秋水”,带上一些伤药,将“碧月寒烟丸”贴身藏好,又写下一封信,悄悄放到劭的房里,托他代为照顾璇儿和明殊。 

外表庄严凝重,内设却清逸雅致的弗兰殿位于禁宫东隅,那静穆宁肃之处如今已是杀意沸腾。 
瑞果然没有多派人手,加上殿外的弓箭手不过百人,大概都是心腹,毕竟这样扑杀友邦之君的事不宜为天下人所知。 
拌成侍卫模样悄然混入殿后,就听到兵器磕碰的声音之中夹杂着萧雨霁的一声厉喝:“宗熙,你已身中剧毒,还不束手就擒。” 
我暗道,不管你们计策多巧,南越宗熙一旦有了防备,岂会轻易中毒。 
看向殿内,果然见宗熙从容躲开萧雨霁拦腰一剑,大笑声中,一股酒水从口中喷出,落到地上,竟“呲呲”沸腾起来,地上霎时焦黑一片,好厉害的毒。 
萧雨霁手中的剑却非“长天”,是了,秋水共长天一色,我即用“秋水”,他怎会让别人用“长天”? 
另一侧晶莹璀璨如月之光华的“孤月”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光,皎洁如银的清辉笼住劭的周身,灵动飘逸的身形翻跃飞舞,如春水中才露尖尖角的翠嫩碧荷,随风舞娉婷。周围的侍卫忌于他的身份,大概瑞也交代不可伤他性命,故不敢相逼太甚。一时当无大碍。 
不管殿内乱作何等模样,殿上慵懒靠坐着龙椅之人只是微笑着低斟浅饮,笑容温和柔雅如春日清晨的微风,神情悠然惬意若徘徊小园香径。纵然见到宗熙喷出毒酒也没有丝毫惊诧色变,仍优雅的轻晃着手中的玉盏微笑。 
宗熙啊,你既没有中毒,为何还不快走?若你要走没有人能挡得住。 
却见宗熙冲萧雨霁击出势如排山倒海的一掌,同时向后跃开,高声道:“且慢。”然后目光转向上坐之人,厉声道:“叫荐清来见我。” 
温润俊逸的面庞更加明耀动人,轻饮一口醇酒,温情款款的一笑,淡淡开口:“他既没有来就是不想见你,朕也不愿强迫他,君上的这个要求朕恐怕无能为力了。” 
宗熙昂然而立,玄衣如墨,怒发冲冠,眸中烈焰狂暴而汹涌,抬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令人不敢逼视的灼人气势,如天火突降于深山之林,猎猎雄焰冲天而起,席卷一切。傲然看向上坐温言淡笑之人,双目一眯,凛然道:“你没有将他如何吧?” 
见他如此,心口突然一阵发紧,宗熙,你不走只是想确定我无事吗?笨啊,我纵有事又哪里比得上你的危险?过于自负会害了你。 
不由咬牙,宗谭,你将我们逼到如此地步,受那万蚁噬身之痛也是罪有应得。 
瑞却不肯再开口,淡笑着看了一眼萧雨霁。 
灌足真气的利剑如灵蛇吐芯迅速袭向宗熙,行至胸前两尺,手腕一抖,挽起炫目的剑花,突然转向肋下要害。宗熙长笑一声,身子后弯,从不可思议的方向跃起,在空中翻转,平铺展开,如捷燕穿水,双足直踢萧雨霁面门。萧雨霁竟也不退,剑尖儿急转向上,迎向宗熙双足。宗熙双腿向上一荡,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变成双掌直击萧雨霁胸口,萧雨霁急退两步才堪堪躲开。 
我暗自叫好,宗熙外表刚硬凛冽,这套功夫却灵动舒展,方才在空中几个旋身,身体如坚丝韧柳,柔软而有力,迅捷而难测。大概是他想出来专为对付“长天一剑”的,果然让萧雨霁阵脚大乱。 
哼,只知道承袭先人现成的武功而不知道变化的人,纵然招式再好,内力再强遇到宗熙这样的天纵奇才也是枉然。 
我随着两个侍卫悄悄靠近龙座,看向安然而坐的瑞,我的陛下,你还是小看了南越宗熙,你如此镇定自若,可是安排了什么高招在后? 
正自思忖,却听他悠然道:“宗熙,你回南越是不是应该将你的堂侄也带走,他应该叫宗宁璇吧?不知荐清知道会怎么想?” 
我一惊,璇儿竟是宗熙的堂侄,难道宗谭派的是他的堂弟? 
宗熙闻听一愣,高手过招岂容分神,萧雨霁剑走偏锋,横扫过来,与此同时,劭如蝶般轻盈飞舞的身形突然跃出重围,月之光华漫卷而至,竟封住了宗熙的退路。 
我暗道不好,宗熙此番怕是不死也要重伤,看来该我出手了。 
飞身而起,跃上龙座,“秋水”一摆,架在瑞延长秀美的颈之上,大叫一声:“住手”。他专注于下方战事,没想到身侧有变,措不及防,一招被制,抬眼惊怒地看着我。 
几声脆响之后,兵刃交加之声一下子停止,“孤月”落地,萧雨霁长剑折断,宗熙手臂鲜血迸出,手中血红长刀泛出猎猎火光。名刀“峦焰”! 
宗熙动武很少用兵刃,不想他的护身利器竟是有天下第一刀之称的“峦焰”,不知他平日将此刀放在何处?竟连我都没有发现。 
方才情况危急之下,他祭出“峦焰”,削断长剑,震落“孤月”,一连串动作快的难以想象,只手臂受了一点点轻伤。看来连我也小看宗熙了。 
静了片刻,只听有人叫喊着冲过来:“你是何人?”“放开皇上。”…… 
萧雨霁大叫一声;“安静,退后。”大殿之上又安静下来。 
瑞紧盯着我,凤目之中怒意勃然,一字一字的说:“为何骗我?” 声音似从齿间挤出,充满难抑的伤痛,丝丝渗入我的心中,霎时只觉心痛如绞。 
我躲开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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