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妖除魔的日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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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梦境啊。。
“我们，是不是已经走了很久了。”赵炎装着不在意地随口说。
卫扬立刻皱着鼻子，本来不符年龄的小动作，在他做来，却是再无违和感的可爱。
“赵先生，你是怀疑我？”其实卫扬也开始怀疑自己，毕竟，说是灵异师的直觉，让他选了这个方向走，是有点说不过去的。
赵炎怎么也是久经商场的人，说话自然圆滑，“只是我们走了这么久，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地外，连棵树都没有看到。”
卫扬蓦然停住脚步。
赵炎往前走了几步才像意识到，卫扬已经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怎么了？”
卫扬摇头，扬起左手，一团蓝光出现在手上。
“这是什么？”
“结界。”
卫扬简单地作了回答，然后让蓝光越来越亮，最后，双手合并，摆手一个奇怪的姿势，但并不难看。
低头闭上眼睛，两手间的蓝光像要挣脱束缚般，跳动不止，看得赵炎有些担心。
卫扬猛然睁眼，双手分开，看似飘逸实则用了大力地在眼前画了个圆，蓝光顺着圆，水纹一般往前扩散开去。
一瞬间，所能看到的都是蓝光。
“你看前面。”卫扬终于神情严肃地开口。
赵炎奇怪地转身去看，一望无际的绿色后，一座白色的城堡，静静矗立着。
四周的绿色，突然变得，就像是为了城堡而存在一样，都做了它的背景。稀疏的蝴蝶，漂亮地在空中打着旋儿。
赵炎向前走了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样漂亮的白色城堡，拥有一切童话故事里对城堡的描述。尖尖的尖顶，漂亮的五色碎石一样的窗子，白色的雕了花的大门。
一切都那么美好，就只差一位漂亮的公主或者英俊的王子，在里面等待着谁。
赵炎突然问，“这是谁的梦境？”
卫扬似乎叹了口气。
赵炎回头去看他，他却径直往前走。
赵炎执着地追随卫扬的背影，最后，卫扬妥协了。
“这是，简子书的梦境。”
“他？”
“嗯，他的梦境。”卫扬突然笑起来，蓝天一般晴朗的笑，“很美吧。”
赵炎不置可否地点头，“很美。”
“可惜……”
可惜什么？
卫扬没有说，只是抬脚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淹没的一片漫天的绿里，却比那些绿色更撼动人心。
绿草如烟的一路走来，赵炎下意识回头，竟有些怀念。
可是依然要走下去，他，怎么可能只怀念过去呢，更何况，还是渺远到不可实现的过去。
卫扬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走到城堡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白得一丝杂色也没有的拱形大门。
“这上面的花纹……”卫扬喃喃，忽而又笑起来，“我们，回不去了……”
此刻的卫扬太过反常。
赵炎两三步走上前，“怎么了？”
卫扬扭头丢给赵炎一个无比灿烂的笑，伸手指着雕花的拱门，“这个花纹，你看，像不像一串咒语？”
赵炎仔细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符合，“嗯，有点像。”
卫扬点头，“走进这个城堡，就会找到回去的路。”
赵炎顶着他，“确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卫扬龇牙咧嘴地笑，“不相信我！那你就在这呆着，我进去了。你有什么后果，自负啊。”
说完，果真抬步就走，一句招呼也不打。
赵炎堵了口气，良久，也只得悻悻地吐出来，然后跟在卫扬后面。
在进门的那一瞬间，赵炎有种莫名的不安。
门开了，卫扬和赵炎走进去，然后门又自己关上了。
而门里，是一团黑。
怎么，都不电灯啊！
赵炎有些郁闷地看向卫扬，他整个人都很安静，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
“走吧。”卫扬轻轻说。
赵炎嗯了声，跟在他后面踏出了一步。
黑暗瞬间被驱散，赵炎不得不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四周已经被照得十分明亮。
这是一个拱形长廊，一直延展着，仿佛没有尽头。两壁被打磨得十分光滑，镜面一样可以照出赵炎的样子。
很狼狈的，头发上还有草屑。
而卫扬，却安静地站了会儿，看在赵炎眼里，却恍如隔世的久。
似乎叹了很长一口气，然后卫扬无声无息地往前走。
四周的墙壁突然亮起来，就像尘封多年的记忆，刹那，被揭开序章，开演。画面被卫扬的脚步，一一揭幕。
小时、少时、青年的时候，和现在的时候。
哭的、笑的、快乐的、悲伤的，以及愤怒的。
这么画面和表情，是赵炎所没有看过的。
却都是——
卫扬的。
关于他的，从几岁起，一直延续到现在。
偶有闪过的画面，在梦一样朦胧的胶卷里，有另外一个少年在陪伴。
赵炎心悸地一一看去，越看越心惊，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跟着卫扬的脚步，一起揭开这场尘封已久的往事。
而卫扬，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得这些画面上的人，根本不是他。
好在，再长的路总归是有尽头的。
长廊的尽头，一扇雕花的门，缓缓打开。
总算可以结束掉，这诡异的沉默了。
赵炎这样想着，就看到卫扬，已经走了进去。
如少女梦境一般的房间里，怒放的粉色月季，一团一团如云如锦。然而经过朦胧的雾气，像是一道薄纱，横亘从远古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一路繁花似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前方的华丽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衣的青年。
短色的黑发，微微飘动，在粉色的月季里，既突兀又般配。
青年一手抚弄着手上的月季花，眼神有些闪烁，“好看吗，这些月季。”
卫扬点头，“好看。”
“是吗……”青年抬头，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殷红，“那就一直看下去吧。”青年蓦地向卫扬伸出手，神情怪异，“到我这儿来，我们一起。”
卫扬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焦距，他摇晃着往前跨了一步，便再也没有跨出去。
因为赵炎拉住了他，“喂！”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了，终于补完了。
二人世界，也没了。
第二十三章 暗恋
青年眼中的突然变成红色，手中的粉色月季，蓦地击中赵炎。月季一落地，赵炎就觉得手被烧起来了一样疼，而那一瞬间的冲击力，在赵炎的手背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鲜艳的温热液体，从伤口处溢出来，滴落在一株粉色的月季上。
不过一瞬间的事，那株粉色的月季红光闪动，待光影散去时，已经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月季。
青年桀桀笑起来，“传言果然不错，这些地下之城的粉红花朵，一旦沾血，就会变成血一样鲜艳娇嫩的花朵。”
赵炎很想狠狠瞪一眼过去，可惜戴久了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具，让他看上去一直看上去很冷静。
青年似乎对他很嫌恶，左手轻抬，无名指上的红色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
然而，叮——
一声轻响过后，青年所激出的光全被化解了。
青年愣了愣，然后有些悲伤地笑了笑，“他跟我说，我还不相信呢……原来，不过是我自欺欺人。”
卫扬收回符纸，撤销了结界，一双眼睛却冷得很。
他轻轻说，“自欺欺人的人最可悲。”
青年无所谓般的笑笑，然后从座椅上起身，白色的衣袍在粉色的月季中，显得既高贵又艳丽。
“没想到，辛苦布下的摄魂阵，竟然就这样被解了。”青年抚弄着手上的戒指。
卫扬切了声，然后扭头对着赵炎露出了一个似是道谢的表情。
“刚才……谢谢，如果不是你拉着我……”可能他就得跟这堆花作伴了。
赵炎有些怔愣，因为他压根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过是他下意识的举动而已——因为只觉告诉他，不能让卫扬走过去。
这边卫扬也学着青年的摸样，无所谓的笑，“你还不快从简子书的身体里滚出来！一把年纪了，还占着二十来岁的人的身体，也不显装得慌！”
简子书似乎生气了，声音有些颤抖，“哼，又不是我拿刀架着他脖子上逼他的，这可是他主动要求的。免得，到时候心软，下不去手，”
卫扬扬眉，“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了？做梦！明明就是你迷惑了他！你这只可恶的梦魔！”
简子书脸色有些白，但下一刻他又笑起来，“别妄想激怒我，再说，激怒了我，对这位可没什么好处。”
卫扬勾了勾嘴角，“那你引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简子书抚弄着戒指，“那些画面怎么样，好看吧？”
卫扬的眼神黯了黯，然后大声答道，“好看！那又怎么样？”
“这就对啦。”简子书又坐到椅子上，看起来既悠闲有优雅，“简子书可是一直都喜欢你。”
卫扬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刚才的那些画面，所有的事情，都无可挽回了。以前他不说，他也不说，就以为可以永远不去面对。
“可是我不喜欢他。”
简子书像是知道卫扬的答案似的，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所以啊，他才要我造一个梦境。”
“把我困在这里？”卫扬觉得好笑。
简子书手上的戒指露出了猩红的光芒，“这里不好么？永远在这里，没有悲哀没有绝望——”
“不好。”卫扬打断他，“你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我想不想要，这是你的一厢情愿。”
简子书的声音终于有些苍凉，“就是因为你不愿意，所以我才想造一个梦境啊，只属于我们的梦境。”
卫扬摇头，嘴角慢慢弯起，瞳孔里溢过一抹亮色，“现在撤掉梦境还不迟……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简子书突然抬头，眼睛彻底变成红色，一抹残忍的笑显在嘴角，“如果……我杀了那个男人，你是不是就愿意留下来？”
卫扬微微侧身，手上的符纸嘭一声化作一面盾牌，挡下了简子书攻击。
红光顿散。
“哈，你果然是喜欢这个人！梦魇告诉我的时候，我一点也不信，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信！”简子书的声音骤然变冷，带着一抹绝望的残忍。
卫扬皱眉，“你不要胡说，我根本不喜欢任何人，现在你放我们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那我喜欢你的事呢？”简子书直视卫扬的眼睛，执意要深追。
卫扬深吸一口气，“从来没有发生过。”
简子书笑起来，声音里的伤痛让人不忍听闻。
“我喜欢你这么久，这么久。从七年前，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可是现在你要我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觉得可能吗？”
卫扬摇头，“我觉得……不可能。”
简子书的表情这才松缓了一点，“后来，你转到我的班上，当时我有多开心，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再后来，中考后我爸本来是想送我重点，可是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执意去了你的学校。”
简子书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高考后，我执意追问你的成绩，就是为了要和你报一个学校。可是你的分数不高，只够普通的二本，因此我放弃了那所大学，填了你所在的学校和系。可是，我们并不在一个班。我用了关系，才调过来……”
卫扬听得心惊，心惊过后也不过是无奈。
他以为简子书只是一时的迷恋，或许，只是一时的感觉罢了。毕竟，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有时候把别的感情错认成爱情也很正常。
然而，现在仔细回想，确实很多事，就如同早有线索在证明，而他也不过是没有在意。与其说没有在意，不如说不想面对。
突然，卫扬想起，他们顶着艳丽的太阳，一起去学校报到时，偶然闪过的念头——简子书的成绩那么好，居然只考上了和他一样的普通大学。
现在想来，原来，他才是最傻最笨的那个人。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简子书眼睛里的红光越来越浓，看上去如暴怒的野兽。
他伸手指着卫扬，神情坚定，“我要你留下来！”
卫扬后退一步，挡在赵炎前面，“可是，我不喜欢你啊。而且，我、我是灵异师！”
简子书又笑起来，“对啊，我还忘了这件事。你是灵异师？灵异师！这是什么玩意儿，你居然骗了我七年，足足七年！”
卫扬又愧又疚，已经找不到话来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无法回应的感情，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可是，应该是很痛苦的吧。
终于，卫扬有些歉疚的说，“你，你是个很好的人，你有光明的前途，而且，同性恋在这个社会里更本不被人家认同，你可以去找个漂亮的好女好。对了，兰晓晓长得漂亮人又不错——”
“她好不好关我什么事！”简子书打断卫扬，冷笑，“你就是这样想的，同性不同性什么的，又关别人什么事，你不过是找借口罢了。”
卫扬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他确实不喜欢简子书，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
“永远留在梦境里吗……”一直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