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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被遗忘的誓约(原名:左手无名指的夫夫生活)+番外 by: 天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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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顾永梵听出异样,只得小心询问。

  “没事。”

  “真的?”顾永梵小心翼翼确认,突然心思一转,脱口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参演晓晨新剧的事了?”

  “看电视了。”

  “公司临时决定的,我也是刚知道,对不起。”

  “没关系。”

  “小逸,你真的没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有按时吃药,放心吧。”

  “噢。”

  话是这么说的,可挂上电话,顾永梵怎么都觉得不能安心。

  于是趁深夜,他还是背着公司偷偷摸摸回了家。

  一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熟悉的人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稳,他吊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明明年纪比我大,怎么老叫人操心呢?”顾永梵轻声自言自语,同时解了外套上了床,侧身躺在了岑逸的左边。

  这一惊动让岑逸醒了过来,只见他转过身,面对着顾永梵睁开眼。

  “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顾永梵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连眼角的褶子都能数得一清二楚。

  “大半夜的,一出现就笑得那么白痴,想吓死人啊!”岑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想老婆不行么!”

  “谁是你老婆!”

  “你啊。”顾永梵一伸胳膊搂住岑逸,跟只大型犬类一样蹭在岑逸脖颈间,“我就抱抱你,都好久没跟你睡一张床了,真不习惯。”

  “最近很忙么?”

  “忙得跟狗一样!公司真是变态!”

  “那怎么还接一个新剧?”

  “你说晓晨那部?”

  “嗯。”

  “哎,欠他们公司的人情债。而且导演和赞助商都希望藉绯闻来提高收视率,不过还好我的戏分不多,因为那个角色死得早,哈哈。”

  “没正经,这么忙就该好好休息,还跑回来干嘛。”

  “都说了想你。”

  “别吵了,你不要睡觉我还要睡呢!”

  “嗯,我也靠一会,你不用管我,天一亮我就走。”

  “开车来的?”

  “嗯。”

  “小心点。”

  “遵命!”

  天蒙蒙亮的时候,岑逸感觉到顾永梵悄悄下了床,穿好衣后又帮他盖严实了被子,这才出了房间。

  等到他完全清醒过来时,太阳早就升得老高了,他下了床打开冰箱,惊讶的发现,原本只剩下几瓶水的冰箱里,竟塞满了牛奶鸡蛋还有水果和面包。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顾永梵昨夜里填满的。

  岑逸静静看着一冰箱的东西,胸口隐隐胀得发疼,是喜却也是悲。

  第八章

  连续几日的失眠、噩梦以及极度的不安,岑逸不得不再次加大抑制剂的用量,但效果甚微。无奈下,他在深夜里拨通汪以翔的电话。

  这个跨洋电话足足打了两个小时,岑逸焦躁的情绪在汪以翔循序渐诱的开导下终于开朗起来,他积极努力向好的方面去想,正如汪以翔说的,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永梵这几年真正爱着他的这个事实。

  刚挂上电话,才转头,电话铃又急促地响了起来,岑逸一拎起电话,那头就传来顾永梵跟鞭炮似的声音:“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刚才打家里电话为什么一直占线?两个小时!岑逸你知不知道我都拨了两个小时电话了!半夜三更你是想急死我么?”

  “我在跟翔聊天。”岑逸换了个手握着电话,嘴角止不住上扬。

  “汪以翔?”

  岑逸似用听的都能感觉到顾永梵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嫌恶,他没来由地心情愉悦起来,“嗯,我打过去的。”

  “家里国际长途是不要钱啊?和他有这么多话说么?我怎么不见你跟我说!”

  “你太忙了。”

  “我……”顾永梵吃了哑巴亏,心里泛着酸,恨恨地说:“岑逸,等我回来了看怎么收拾你!哼,老子要让你连汪以翔是谁都没力气想!”

  “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要不让J给你找个伴暂时先顶一阵?”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哎,算了,那就让J多给你煮点猪蹄汤。”

  “哈?”

  “吃什么补什么呗,最近你右手那么辛苦,总得好好慰劳慰劳你那狼爪子兄弟!”

  “岑逸!”

  顾永梵的怒吼声在夜里听来格外热闹,岑逸满意地挂了电话又及时拔了电话线,吃了一粒安眠药后,再乖乖喝下一杯热牛奶,然后确定了下午与汪以翔介绍的心理医生所约定的时间,最后调好闹钟,爬上床睡觉。

  或许,这是近期来岑逸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

  当然,他依然有做梦,不过梦里都是当初和顾永梵注册结婚时的画面,还有那两只闪亮亮的男款铂金对戒。

  醒来的时候,岑逸发觉自己右手的食指正按在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紧得都快刻出了血痕。他笑着甩了甩右手,坐起身后一看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没有多想,只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很去见一见自己的另一半,顾永梵。

  岑逸自然知道顾永梵一整日的通告,因为基本上每晚的电话里,那个别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大明星都会跟个小学生一样乖乖跟他报备,除了那些临时改动的通告。

  仔细想来,顾永梵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妻奴,不对,是夫奴,谁叫他们是夫夫呢。

  岑逸想到这,心情又开朗了几分,想着现在去探顾永梵的班的话,正好还能赶上午休时间,说不准能陪他一起吃个午饭。

  岑逸还真的来了片场,本以为按照通告,这场戏只有顾永梵一个主演在场的。可到了目的地,他才发觉,今天明明应该上杂志采访的木晓晨竟然也待在片场,而一边,还七七八八围着不少记者。

  岑逸一看到记者,首先想的是将自己隐蔽在角落里,无论如何,他都不觉得让记者发觉他的存在会是好事。正踌躇着是不是要回去,却看到刚下戏的顾永梵从摄影棚里走了出来,歇息在一边的木晓晨也随即迎了上去。

  “午休了?”木晓晨大大方方地上前勾住顾永梵的胳膊。

  “嗯。”顾永梵回以满脸笑意。

  “今天不要吃剧组便当了,我有给你带吃的。”木晓晨拉着顾永梵坐回椅子上,一边将用蓝色碎花小布包好的饭盒展开,“这是我自己做的蛋包饭,你最爱吃的。”

  岑逸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是看着顾永梵接过饭盒,笑得脸都快开出牵牛花了。

  之后着两人无视记者的存在,有说有笑地一起吃着饭,期间还亲腻地交头接耳,赫然一对情侣的甜蜜模样。

  岑逸气得脸都快绿了,可转念一想又知道他们不过是在记者面前演戏,自己何苦跟个怨妇一样偷窥?念头一出,他便三步并作两步出了片场,刚想在外头透口气,却发觉道具组和灯光组竟然扛着机器设备出来了。

  “喂喂,你让让,我们要在这里架轨道。”

  连摄影组的都跑出来架机器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下场戏是要在片场门口拍外景。

  这头工作人员刚热闹开工,来往三三两两的行人便驻足凑热闹,很自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非常安全地将岑逸隔在了黑压压的人群之后。于是,原本怕被发现而要走人的岑逸决定留下,仔细瞅瞅自己的另一半工作时万人迷的样子。

  如果知道这一场戏是顾永梵和木晓晨的对手戏,打死岑逸都不会留下来继续围观。可是,他不知道,于是他看着男女主角在他面前谈情说爱,最后一个抵死缠绵的深吻,直轰得他脑门几乎要炸了。

  等他冰凉手脚终于恢复知觉的时候,记者早已蜂拥而上围住了刚下场的两位主角,一个劲问着情侣拍吻戏会不会假戏真做,还问男女主角是不是戏里戏外都如此深情。

  顾永梵握着木晓晨的手,两人不急不缓的一一回答记者的问题,从容不迫中毫无破绽,显是都经过大风大浪的。

  “这个片中,一号男主角,也就是顾永梵你饰演的角色,因为家里反对而不得不与初恋女友,也就是木晓晨小姐饰演的女主角分开,最后生死相隔。这样的感情,是不是与你们当初的恋情相似,所以导演才会力邀顾永梵先生以嘉宾身分参演此剧呢?”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导演吧?”顾永梵很聪明的将问题丢还给记者。

  “那你演这段戏的时候,是否加入了自己对木晓晨小姐真实的感情呢?”

  “演戏就是演戏,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度么?”

  “我只是想知道顾永梵先生对于木晓晨小姐的感情,是否真如报导所说的,还是你们二人公开关系只是为了炒作新剧?”

  记者咄咄逼人,顾永梵明显感觉到不快,木晓晨自然也感觉到他隐隐透出的怒气,只好笑着打圆场道:“这个剧本的情节的确与我和永梵的经历有点相似,不过女主角和一号男主角最后是生死相隔,而之后才有二号男主角的正式出场,这一点,应该与我们不一样。”

  顾永梵按下心里的不爽,接着木晓晨的话说,“的确,我和晓晨能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出演此剧的时候,我们更能体会到那种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开的痛楚,也更懂得珍惜我们在现实中的幸福。”

  “请问当初你们分手的时候,你真的有痛苦到像剧中这样一蹶不振么?”

  “可以说是这样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这种无奈的感情。”顾永梵说到这,低下头朝木晓晨温柔一笑,然后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当着记者的面说:“所幸,我们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晓晨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晓晨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在一阵尖叫声中,岑逸模糊了双眼,他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不远处的顾永梵,彷佛又回到了那一年。满身酒味的顾永梵对他说,他想晓晨。是的,他想晓晨,因为他爱她。在那个他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他依旧爱着他的晓晨。

  岑逸忘记了与医生约定的看诊时间,因为他关上了手机,以至于医生无法与他联络,只得打了个越洋电话给病人的联系人——汪以翔。然后,汪以翔立刻打电话给岑逸。

  “你怎么没去看诊?医生等了你一下午。”

  “噢,我下午有点事,就给忘了。”

  “能有什么事?连看病都不记得了?”

  “再约不就行了。”

  “小逸,病情稳定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

  “知道了,你也越来越唠叨了。”

  “这是为你好。”

  “嗯,不说了,我厨房里在煮咖哩呢。”

  “要重新和医生预约时间!他算得上国内数一数二的精神科专家,比之前那个好。”

  “好,我一定去。”

  挂上电话,岑逸看了眼床头放着的抑制剂和安眠药,然后将写着医生电话的便利贴捏成团,扔进了垃圾筒里。

  午夜的时候,顾永梵的电话按时打了过来。电话铃响的声音在漆黑一片的夜里听来格外突兀凄冷,伴着空洞,房间所特有的回音,在坚持了五声后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怎么这么晚接电话,你在干嘛?”顾永梵的抱怨声从听筒的那一边传来。

  “在洗澡。”岑逸吐出一口烟圈,在黑暗中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死死盯着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间的烟头。

  “这么晚洗澡?”顾永梵皱起眉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不满道:“现在都半夜了,你才洗澡?”

  “嗯,太热了睡不着,所以起来泡个澡。”

  “当心感冒,天变凉了。”

  岑逸轻声哼道:“才秋天。”

  “你泡澡的时候最容易睡着,水凉了才醒,不管是春天秋天,都会感冒!”

  “我没睡着。”

  “那怎么这么晚接电话。”

  “你非得把话题绕回去是不是?”岑逸掐了手上的烟,摸着手边的香烟盒子,又抽出来一根点上。

  “什么声音?”耳尖的顾永梵在那头听到异声。

  “我在点精油。”岑逸看着烟头的火星,傻傻地笑了起来。

  “你在笑?”

  “没有。”

  “什么事这么好笑?跟我说说。”

  “说了没有。”

  “岑逸,你今天有点奇怪。”顾永梵直觉有点怪。

  “嗯。”岑逸握着听筒点了点头,“想你了。”

  顾永梵一听这话,乐得蹦起身,围着休息室的沙发一圈圈转了起来,眉开眼笑念道:“都说小别胜新婚啊,我在的时候你嫌我烦,瞧我这一不回家,你就想我了吧!终于知道你老公我的魅力了啊!现在知道你赚了吧!”

  “骗你的。”岑逸冷笑。

  “你……”顾永梵顿时蔫了,气鼓鼓说:“你就不能哄哄我?”

  “没必要。”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性冷感!”说到这,顾永梵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今天的重要事件,赶紧又补充说:“小逸,那个……这几天吧……你就别看新闻,杂志也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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