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驭天-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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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善。”苏念满意点头，凝视玄一道：“远古大能者，名为仙，众生之祖，名为鸿元。鸿元者，天地未开，虚无未分，其后天地即开，洪荒诞生，鸿元感大道五十，四九缺一，终以身合道，使天地法则得以周全。”
“以身合道？”玄一动容不已。苏念所言，皆为前世传说，不知真假，说出这番典故，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说服玄一。但玄一可不知这些，在她想来，以苏念的身份，自然不会用虚假的话来诓骗自己，再加上苏念的话的确合情合理，故深信不疑，心神被鸿元之举震撼，同时目光微动，意识里仿佛闪过一抹若隐若现的亮光。
“有道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鸿元生于混沌，深明自然之道，以身合道非但能周全大道之数，亦能借此更深的去感触大道。”苏念缓缓道。
苏念已说的如此明白，玄一若还不清楚其意，就不配做一教之主了，无非就是让自己效仿鸿元，以身合道。可她不解的是，太元位面本源已失，自己只是修行天言，将命魂寄托位面意志中，尚未真正融合就已苦不堪言，若完全融合那岂不是自陷绝路？
“敢问先生，玄一之道在何方？”既然疑惑不解，玄一便直接问苏念。
苏念笑道：“居士觉得第二世界如何？”
玄一何等聪慧，一听顿知苏念目的，双眸看了苏念片刻，直到苏念脸都有些红了，才道：“第二世界虽发展极快，但毕竟只是个虚界……”尽管她没说继续下去，但后面的话无非就是两个字——不行，如果不是念在苏念面子上，恐怕直接就要嘲讽了，区区一个虚界，先不说里面是不是真有大道存在，即便有，居然要自己一个圣者去合道，简直是痴人说梦。
“大错特错。”苏念脸色一肃，义正言辞道：“第二世界，如今已遍布五疆内外，拥有两百多亿生灵……”
“可终究是个虚界。”不等苏念把话说话，玄一就满脸失落道，莫非被自己寄予厚望的苏子，也无法帮助到自己？
苏念胸口一闷，心想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转念又想，看来自己必须要拿出真格的了，又扫了风雪舞二人一眼，说道：“一起来。”
一月前，苏念便已炼化第二世界，有他在，进入第二世界根本无需昆仑令，意念一动，身边三人就感觉天地旋转，再度落地已来到一个陌生世界，正是第二世界内部。
四人所在，是昆仑山脚，其时烈日高悬，苏念先从地面拾起一块石子，问道：“如何？”
尽管时至今日，第二世界已吸引百亿生灵，但似玄一这等强者从未动心过，正如她自己所言，第二世界终归是个虚界。可现在，真到了第二世界里，看到苏念手里的石子，在扫视四周一切，她瞬间就震撼了。
并非是她境界高，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而是苏念沟通了苏道，后者刻意放松了对玄一的秩序压制，所以玄一立即就判断出，这第二世界哪里是个虚界，分明是个真实世界。
“再看。”苏念指向天空。
玄一抬头，当她目光望向那轮烈日，再也说不出话来，没有了秩序的压制，她一眼就看清，那烈日分明也是实实在在的，第二世界的太阳，居然也是真的。然后她顺着苏念所指，又去看了那些植物、野兽甚至灵脉，结果都无一例外的是真的。
即便玄一是圣者，此刻也忍不住呆滞的看着苏念，创造一个虚界并没有什么，这连驭宗也能做到，可创造一个真实的世界，这要何等可怕的境界？曾经，她也有过类似的幻想，甚至去尝试过，事后就发觉自己很可笑，别说创造世界，就是创造生灵都绝非自己能做到的，那是被法则禁忌的领域。所以，若玄一在凡人眼里是神明，那么这时苏念在她心里，又何尝不是神明！
知道玄一心灵防线已完全被击溃，可想到她之前的孺子不可教，苏念决定再给她“下一剂药”，也算是小小的“报复”。
袖袍一挥，苏念就带着三人穿出洪荒大陆，来到东海边缘，望着那茫茫大海，玄一沉默，风雪舞和宁不空更是嗔目结舌。他们两人和玄一不同，以前也时常会来第二世界里游玩，可从未走出过洪荒大陆，更想不到，在大陆尽头，竟然是无尽的大海。
然而苏念脚步未停，不断的瞬移，若非在外界，以他这样的速度，早就跨出太元大陆了，可洪荒大陆是他以前世地球的十倍面积为模板所造，这大海的面积，也是同样是前世东海十倍，故以他的速度，也用了十余息才越过东海。
漂浮在东海边缘，望着前方，苏念自己内心也有些惊叹，前方便是混沌钟精华所化的混沌区域，只有本念苏道一直深居其中，连苏念自己也没怎么涉足过。并且要知道，混沌钟是半个“鸡蛋”，相当于四分之一个宇宙，它身上随便掉些碎片，那也起码相当于一个甚至几个星域。因此第二世界里，真正广袤的区域，不是洪荒大陆，也不是三海，而是这些混沌区域，洪荒大陆和后者相比，简直渺小得如一粒灰尘。
苏念这个亲手打造第二世界的主人尚且，旁边三人的心情就更不言而喻了，风雪舞和宁不空直接丧失了思维能力，玄一身躯微颤，难以置信的望着那飘渺无垠的混沌区域。
虽然以往从未接触过混沌之力，但不妨碍玄一知道这些力量是何等的高级和恐怖，再联想到眼前混沌区域那朦胧无形的状态，她也不难想到这是什么。
“混沌之力。”玄一如同初学说话的婴儿，艰涩的吐出这个四个字。
苏念不再多说什么，就这般静静的等着。
半晌后，玄一终于回过神来，脸上再也没有任何犹豫，跪拜在苏念身前：“弟子玄一，拜见老师，弟子愿以身合道，为老师掌控此间众生万物。”
第两百三十八章 青牛北来
冒着性命危险谋划数月，倾尽全力的目标终于实现，苏念怎能不激动，可当着自己弟子面前，若太喜形于色，未免太没风范，于是他转过身，面向大海，眉开眼笑。
包括玄一在内，尚未从亲眼看到苍茫混沌的震撼中清醒过来的三人，哪会知道苏念的心思，只觉老师清秀单薄的背影，和无限混沌一样沧桑宽广，心潮愈发起伏不已。
“一月后，来昆仑寻我。”感觉激动之心已略平静，苏念顿时满脸神圣，回身对玄一道。他深知，以玄一的身份，要放下一切杂念，必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故给她一月时间去完成。
闻言，玄一面露感激：“谢老师。”
其后不久，依然在津津有味的谈论苏子登云山而云山显圣这一话题的世人，很快就被更多的惊世消息震得目瞪口呆，无数的茶馆酒楼，包括各大书院，刹那如炸翻了锅一般。
先是离开云山后消失不见的苏子，竟到了南疆玉璧城，放声而歌，为《道经》子经上再添妙语，“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以及“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则改之”两句话，立即风靡大街小巷，五疆内外。
而后又有传闻，苏子至南疆，是私会正义教主玄一，起先人们只将这当做趣谈，嘴上谈论得再火热，实则真正信的人没几个，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由不得人们不信了。
苏子临玉璧城，三天之后，正义教主玄一，宣布退位，掌教之位由原席玄玉执掌，事情稍微平息半月不到，一则消息又传开，玄一出南疆，天下大惊。
百年前，众圣之余小安欲出西域，黯然败退，从此无圣再敢妄动，直到一个半月前，苏子出北疆，悠然入中原，这才打破那无人能破的定律。可玄一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受苏子影响，要效仿苏子？但苏子敢那样做，是有着通天彻地的修为，你玄一行么？至于镇世殿那次，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曾经的明子有意放任，否则你玄一再强，能强的过明堂？
事情很快如世人所料，玄一才到南疆边境，镇南王和太庙另一圣云兰珏联袂而至，玄一之天言虽可怕，但太庙明堂对之知之极深，故只出动了两圣。此番规格，明显比对待苏子和余小安是小多了，可也不是玄一能闯过的，天言的弊端，太庙明堂尽管不如苏念看得那般透彻，却也隐隐有所了解，这也使她的威胁力大大降低。
而如此一来，无疑进一步坚定玄一的内心，若再不做出改变，或许自己这一生，就只能做除了已死的黑翼王和那条老龙外，众圣中威胁力最低的圣者了。
正当天下众生打算欣赏玄一的笑话时，毕竟堂堂一教之主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却有异变突生，一头青牛自北来。
除了毛发为青色外，此牛和寻常黄牛并没什么区别，但所有看到它的人，都面色肃然，谁人不知，普天之下，只有昆仑那位的牛，是青色的。
青牛口中，含着一枚玉简，玉简很普通，不普通的是上面的四个字——道六，玄一！
看到这四字，在场之人皆神情大变，玉简或许可以作假，然而青牛以及字体上散发的气息，却是作假不得，绝对是昆仑那位的亲笔。谁也没想到，两圣阻拦玄一，那一位竟会插手，而更震惊的还是那四字表达的含义。这世上，只有苏子的亲传弟子，才会用道几来称呼，如大弟子阿蛮，是道一，二弟子赵恒，是道二，以此类推，道六玄一四字，无疑说明一个让人难以置信，却不得不信的事实，堂堂正义教教主，已成为了苏念的弟子。
若说苏子用其他理由来插手此事，哪怕你是苏子，镇南王和云兰珏也不会答应，那明堂每行一事你苏子都要插手，长久下去明堂还有何威信可言。但若玄一是苏子的弟子，即便明帝也无话可说，只是此事别说两人，事前这天下间恐怕没有一人能预料到，谁能想到，一名圣者，竟会去拜另一圣为师，这是万古以来都从未发生的事情！
“弟子拜谢老师。”玄一松了口气，接着面色平静朝北方恭敬一拜，完全无视旁人异样的眼神。
玄一并不知，第二世界虽是苏念所创，可混沌区域却是混沌钟精华所化，故在她心中，天下众生，包括以往的自己，目光都是无比可笑的，竟将老师当成和众驭圣同等层次的强者。可事实上，老师那是能创造众生万物和真实世界，演化无上混沌的存在，别说自己，包括余小安也比不上老师的一根汗毛，甚至在她想来，若老师真正出手，明帝也只能退避三舍。
难怪当年太祖会拜老师为师，太祖的眼光果然不是自己等人能比的，必定早就发现了老师的真实境界。
这一幕，也彻底打消众人心中不信，天下三教教主之一，正义教主玄一，竟真的拜了苏子为师！
尽管明堂威严不容冒犯，但镇南王等圣者也不是不知变通之辈，一月前三圣联手都败在苏子手下，后来明帝也说了给苏子让路，更有苏子极有可能是云子这一传闻，如今知道玄一已是苏念弟子，且见到足以代表苏子的青牛，他们自然不会再厚着脸皮出手。
更何况，即便是镇南王和云兰珏这等人物，也要好好消化下玄一拜苏子为师这一匪夷所思的事情。
强如驭圣都如此，旁人就更不用说了，当玄一坐着青牛离开后，无数的风暴就在南疆爆发开来，接着以无可阻挡之势，在须臾内就席卷整今天下。
西域。
余小安亦不复往日从容，皱着眉，失神的看着窗外青树，青树下，仿佛有两道幻影，一个青衣少年微笑而立，身前一个随意披着草叶的少女，像学生一样站着。
时间流逝，他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眉头展开，脸色充满惘然，天下三教教主鼎足而立，持续数百年，不想一天之内就一切变了，仅次于自己的正义教教主，居然去做了别人的弟子，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他这样的人物，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难道，他真是云子？”余小安叹息道，除了这个答案，他再也想不到任何玄一拜苏念为师的理由，可即便这个答案也让人觉得有些勉强，就因为苏念是云子，玄一就要拜苏念为师么？圣者何时变得这么廉价了？
东南海一座岛上，到处是火山喷发，民不聊生，一切只因海岛之底，有条老龙在暴躁的翻滚，它脸上充满狰狞和仇恨，时常谩骂，它不恨明帝，因为明帝让它觉得太可怕，所以它只能恨苏子，发誓终有一天要让苏子付出代价。
然而今天，海岛出奇的平静下来，只有偶尔会颤抖一番，海岛底部的老龙，也不再谩骂，脸上的狰狞仇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身躯时不时的瑟瑟发抖。
玄一竟拜苏子为师了！老龙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它恐惧，它害怕，它自己也有着圣者的实力，所以很清楚圣者有多高傲，自己哪怕被明帝以绝对的实力驱逐，也从未想过臣服，更别说去拜师。而玄一，实力必自己只强不弱，居然成为了苏子的弟子，此事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因此苏子在它心中，瞬间变得无限的高深莫测，当未知的东西太深，人们便会畏惧，老龙虽不是人，可智慧不逊于人，所以它也怕了。
云霄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