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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官倌雎鸠-第36部分

小说: 官倌雎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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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甘愿放手白止独自去执政,但却无法甘心放手沈赞离去。

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看来我确实不算什么。

贺玄两手一掸,作个揖便告退了。

白止见他走了,便低声道:“出来吧,霈泽走了。”

御书房侧厅的屏风后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蒋冰,另外一个,便是方才白止口中说已经在路上的沈赞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登时无声,还是蒋冰尴尬地搔了搔头皮,道:“太傅为何要辞官?小若,不,陛下为何要欺骗霈泽呢?”

沈赞轻笑一声,掩盖住眼底的落寞,道:“正如陛下所言,我本无心做官,若不是贺相相邀,我也不会留在京城如此之久。”

“可这走得也太突然了……怎么说都已经留京那么久了啊?”蒋冰不解,他看了看白止。

后者对他对视,免不了流露出欢喜之色,“因为霈泽对老师有情。”

“啊!这、这是真的?”蒋冰猛地转头盯着沈赞,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了诸多往事,这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年我从未见霈泽对谁上过心,一时间难免惊讶了些……不过就为此太傅就要离京,放弃高官厚禄么?”

沈赞好笑地看着他,道:“莫非你被军棍打傻了?若是我能与贺玄在一起的话,为何陛下不娶你做男后呢?”

这话臊得蒋冰面红耳赤,白止也甚是羞赧,想来两人已将误会解开,重归于好了,但好歹白止有皇后做幌子,还有个龙种,而自己却无法容忍贺玄娶妻生子,还与自己纠缠不清。

“老师,请你别再打趣冰了,朕打算重新将他调回身边做侍读,本来老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请到下一位高师。”白止略微遗憾。

沈赞教授白止课业这些月以来,对他产生了深厚的师生之情,离别时分难免伤感。

“有才之人,皆可为师,陛下要善于吸取他人长处,励精图治才是。”

“老师的话,朕会谨记在心。”

沈赞辞别白止和蒋冰,独自走出皇宫,回到了澜风楼。徐梦澜已经知道他要离京,早就替他备好行囊。

沈赞见他为自己置备了好几箱衣物,摇摇头道:“这些都不必了,留下吧,给下一任头牌吧。”

徐梦澜嫌弃道:“谁人稀罕你的这些衣裳呀,你不带走我就分给其他孩儿们穿了。”

沈赞摸了摸腰间的玉坠,心道只要这样还在便好,昨日与贺玄诀别,他转而去了衙门,问王抟则要回了玉坠,那厮见了他害怕得直哆嗦,想必早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分吧,分吧,我在这澜风楼白住了那么久,早该撤了,免得招徐老板的嫌。”

沈赞风轻云淡地说笑,而徐梦澜却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再三犹豫道:“你走……贺相知道么?”

“他……知道,但我并未告诉他何时走。”

“那他不留你?”

“留我作甚?本就是为了躲他才走的,若我不走,那他的前程便会被毁尽。”沈赞咬了咬下唇,望着空空荡荡的蓼兰厅,记起□□大会那夜,那人误饮春香散将他压在身|下,神智全无地攻陷了他。

徐梦澜默然,似乎明白了沈赞的苦心,但还是说:“你真是无情,勾了人家的真心,却弃之不要,真当绝情,说是为贺相好,你可问过他的意愿么?”

自然问过……那人想要他的真心,与他白头偕老,永世相伴。

简直太痴人说梦了,呵。

“我走了,这些箱子都不要了,只带些盘缠就足够了。”沈赞笑了笑,“我雇了船,走水路,比旱路快上半个月呢,到了金陵,我会写信给你的,徐老板。”

徐梦澜本想说孟廉方不是也做官,可他就愿意和徐梦澜一辈子纠缠不清,这也不是没毁声誉么?怎么到了沈赞这儿,就这么怕贺玄被人耻笑呢?

骗了贺玄自己早已辞官上路,便不必再担心被他半路拦下,就像那次坐马车出城,最后还是被贺玄识破,留了下来。

城郊的码头较四月时热闹不少,打渔的,渡河的,运货的……船只泊在河边,人声鼎沸。

这回再也不会有人阻拦他上船,也无需他再向船夫塞银子通融,可也再也不会见到一位蓝衣公子向他走来,邀他上船,请他喝酒……

沈赞莫名伤怀了一阵,随即自嘲道,都要走了,还念念不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不管前路如何,他始终要割去这块心头的血肉,即便血流不止,疼痛万分,他已无路可退。

“船家,让你久等了。”

沈赞背着包袱走上码头,昨日早已打点好的老船夫正在码头上等他,这位老船夫胡子一把白,皮肤黝黑,看上去倒是健朗。

“公子,这边请,船在那儿呢。”

沈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见最前头停泊着的小船,点点头,“看到了,我们过去吧。”

“公子呀,常人都不愿走水路去江南呢,呆在船上久了,容易晕吐呢。”老船夫笑呵呵道,“老夫走了这水路几十年,技术那是相当好的,请公子放心吧。”

沈赞微笑着点点头,继而听到那个老船夫道:“那个公子呀……实不相瞒呐,老夫迫于生计呐,又载了位去江南的船客,不知……不知公子介意否呐?”

还没走到船边,就听见老船夫这么说,沈赞讶异道:“不是说只租与我一人的么?莫非是船钱不够?”

老船夫汗颜道:“公子啊,是、是老夫贪财,那位船客出了高价,只说愿意与人同船而往,因此就……老夫就斗胆载了他,公子你就通融通融吧!”

沈赞一时无力,想老船夫一去江南大半月,只载他一位船客确实过意不去,便道:“那人若不是胡闹之辈,同往也无妨了。”

老船夫听沈赞答应了,遂喜笑颜开,连声道:“自然自然。”

小船乘风飘得有些远了,老船夫拿长竹钩子将船勾了过来,沈赞撩起衣摆,右脚一迈,跨到了甲板上,小船微微摇晃。

船内的搁板上有一只黑色的包袱,想料是那位船客的,沈赞撇撇嘴,也不介意了,随即低头钻入了乌篷内。

船身摇晃不停,沈赞只能委身伸手扶住一边的搁板,勉强先坐了下来,而后才道:“这位兄台,有幸能在此处相遇真是……”

“三生有幸,是吗?”

熟稔到不行的声音,使得沈赞蓦地抬头,瞳仁倏地骤缩!

还以为不会再出现的人竟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沈赞震惊得无法动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骗我早已辞官上路,很开心么?”贺玄凝视着沈赞,淡漠道,“若不是让杉儿回澜风楼守着,怕是我永远不会知道你选了水路回江南。”

沈赞微微抽搐着嘴角,一双桃花眼眯了起来,眼角不可遏制地溢出了泪渍,“我……你要拦我?”

贺玄反问道:“你希望我拦下你?”

沈赞心虚地低下头,道:“拦我也无用,你应当知道我一心想回江南……即便你、你要强留我……”

“不会,我不会再强留你了,沈赞。”贺玄打断他,义正言辞道,“我该了解你,执意要做的事绝不会半途而废,何况你的家在江南,你要回乡也是理所应当,要你为我留下,我深知并无可能。”

沈赞闻言,低头苦笑,贺玄啊贺玄,我怎会不愿为你留下,我只怕留下害你啊!

“算我不甘心吧,沈赞,我且最后问你一次,你可对我有半分真心?”

贺玄见他低头不敢看向自己,一改往日的温雅,伸手挑起了沈赞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有,还是没有?若是没有,恕我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的是我……沈赞拧起两道柳叶细眉,眉间深锁哀愁,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有又如何?我不会改变去意,你还是忘了我吧,贺玄!”

“有……那便好了。”贺玄微微一笑,用指腹揩去沈赞温热的泪痕,高声道,“船家,开船吧!”

“好咧!开船喽——”

老船夫长篙一撑,小船轻盈地离开了码头,漂向河中央。

沈赞措手不及地看着这一切,慌张道:“你做什么?为何让船开了?你怎么回去岸上?”

贺玄拿过包袱,亮给沈赞看,“我随你一起回江南。”

沈赞不可置信道:“你随我回江南,那你如何向皇上交代?你不做你的丞相了?”

贺玄笑笑:“我向皇上告了假,与他说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告假歇息,实在累得很,此次再不告假,便将失去最珍惜的人了。”

朝中暗潮涌动,有人居心叵测,在这时贺玄选择告假,实在是不妥啊!

“不行,你怎能随我走呢,皇上要是有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

“皇上自会当心,你便无须再操心了。”贺玄道,“恰好随你回江南,去你的家乡看看,曾听你说,江南秀美如画,我一直无缘得见,此番是要一饱眼福了。”

沈赞心道,他只是告假游历罢了,迟早还是要回京城的,那便随他去吧,“那此番……算我招待你了,来者是客,我会尽地主之谊的。”

贺玄见他惶然无措,握住了他的手,道:“我不想做客,只想做你的至亲之人,可以么?”

“只不过来江南游玩,你便要我许诺跟你一世,会不会太霸道了些?”沈赞哭笑不得。

贺玄道:“你既有真心,便不要再退却,功名利禄我并不在意,你大可不用为我想太多。”

沈赞哑然。

小船顺流而下,静静漂向江南的河道,天气燥热,岸边满是蛙叫声,蝉鸣声,扰得人昏昏欲睡。

贺玄显然疲惫不堪,倒在沈赞怀里睡去。

前路到底如何,沈赞毫无头绪,望着贺玄俊朗的睡颜,只叹他的胆气无人可比。作者有话要说:没人比贺相更疯狂_(:з」∠)_

、肆肆

前朝开凿的运河连通南北四方,顺流而下,漕运便捷。然坐船日久,便会身感不适,船上物资贫乏,没有时蔬,需靠岸采购,使得很多人不喜坐船远行。

沈赞为了图快,便雇船南下,贺玄是个地道的北方人,甚少坐船,也不曾久坐,因此头几日感到脑袋晕沉,时有作呕之感。想他一个大男人面色苍白倒在船舱内,沈赞简直哭笑不得,只得担起照顾他的重任,喂他饭菜,替他扇风祛热。

贺玄从未如此狼狈难堪过,每每沈赞喂他喝粥,他便羞愤难当,掩面长叹:“真是惭愧之极,十分不顶用啊。”

沈赞笑话他:“取字霈泽,却不谙水性,坐船头晕,贺相确实惭愧之极。”

贺玄倒在他的怀里,双眼轻阖,略感疲惫,“那日在船上……你猜我的字,猜得很准,我爹确是因我出生那日下雨而取了霈泽,岂料南方大涝,淹死无数平民百姓,那是金盛开朝以来最大的洪涝灾患,我懂事后便深觉自己的小字不吉利。拜相后,我督促各地建造防涝排水的堤坝,生怕再生大涝之灾。”

沈赞心念贺玄的善意,笑道:“确实近年来长江以南地区洪涝减少,一半功在贺相呀。”

“不敢当。”

“你瞧,你既有如此大的作为,怎敢告假远行?金盛可少不了你。”沈赞心有芥蒂,十分在意贺玄抛下朝廷政务与他远游,实在内疚,“你既惜才,当初不惜留我,更当爱惜自己,贺玄,你才是金盛的栋梁之才。”

船儿轻轻摇晃,水流潺潺,摇橹声时断时续,贺玄静默了半晌,才开口道:“经你一事,我已明白人才不可强求的道理,既无心做官,便不该勉强,凡事都应顺其自然。然……若当初我不强留你,现今便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吧。”

说着,他轻轻地睁开了眼,沈赞低着头与他对视,桃花眼里布满温柔,忍不住令人沉醉。

“该说这是孽缘么,老天爷算是瞎了眼,才牵了你我的姻缘线。”沈赞打趣道,“许多话我本该深藏心底,但如今见你这么坦白,我也该放到台面上说了。”

贺玄看着他,道:“你说吧。”

沈赞深叹一口气,弯了弯嘴角,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贺玄诧异,不必明说,却已懂得沈赞的意思,他们即便情意相通了,但贺玄也不该为他抛下所有,高官厚禄,爹娘亲人,甚至是小厮欢喜,京城才是他的家,为了爱一个人,远赴他乡太凄凉。

“两位公子,前方便要到长江口了!渡过长江就是金陵啦!”老船夫兴致勃勃地喊道,“这江雾略大,小心沾湿衣服啊!”

沈赞抬眼望出去,确实白雾渺渺,水汽甚重,隐约可见南北东西来往的大货船在江面上航驶。

“你瞧,已经到长江了,气势磅礴吧?”沈赞带着一股子骄傲,向贺玄说道。

贺玄闻到了江雾的潮气,湿湿润润的,似乎晕船的感觉轻了些,他撑起身子坐起来,一眼望出去,茫茫大雾,近处商船如织,如同书中记载无异,这便是长江了。

“真是……大开眼界了。”

听到贺玄喃喃,沈赞挑起一抹笑,那神情仿佛自己被夸赞了一般。

半月余的水路终是走完了,老船夫将小船停靠在金陵长江口的码头上,沈赞与贺玄相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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