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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快穿之红线要系好-第17部分

小说: 快穿之红线要系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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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令已经以顾清风的妻子自居,作了妇人打扮,铅华洗尽,不施脂粉。她此刻不比在隔云楼,如今的她是良家妇女了,当然不像以前那样衣着暴露。她举止端庄,衣衫庄重,眉目平静,蕴含着淡淡的喜意。——如同任何一个普通的新妇。
顾清风很诧异:“她看着不像风尘女子嘛!一点都没有狐狸精那种妖媚。”顾清风对青楼的认识有两点。其一是青楼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这一点来自于他的亲身经历。其二,是青楼里许多像狐狸精一样的女子——这一点来自于师父的叮嘱。
十一起初也不大敢相信,但是周令真的很漂亮。第一眼看上去就漂亮,不是王四那种看久了之后的顺眼。
当周令开口讲话时,十一和顾清风确信她就是周令了。
周令的声音非常的温暖,这种暖是天然的,不带一点修饰的,听得人浑身酥麻。她柔柔地唤着:“宋郎……”她亲自给宋玉成端水净面。
周令的“宋郎”刚出口,十一就呆住了。这暖暖的柔柔的感觉使她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风华殿外。
在她灵识未开的时候,那时候夙止常常手持一卷书站在殿外诵读。夙止的声音并不悦耳,低沉还略带沙哑,不是她后来所偏爱的清越的嗓音。可偏偏那个时候着了魔,他的诵读对当时的“它”而言,犹如甘露。只是,后来她修成正果,无论在天界做好事也好,闯祸也罢;夙止对她说的话都让她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
十一的眼眶突然湿了,她伸手拽住了顾清风的袖子。
顾清风正在感叹:“她说话真好听,怪不得你说她善歌。她这样的嗓音就是不会唱歌,跟人吵架也是好听的。莫非她前世是黄鹂鸟?”
十一拽着他的袖子拭泪,闻言摇头:“不是,她前世是个男子,是个大夫。有一次误诊,给一个孕妇开错了药。那孕妇怀的是双生子,一尸三命。所以这辈子就要以身渡人,不得善终。”
“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啊,命谱上把一切都写的清楚啊,她这一生就是来赎罪的。所以就算是牵错了命谱,她老来有了个伴儿。她还是终身无子,老年疾病缠身不得善终啊。只不过牵错了以后,好歹还有个真心待她的人。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啊。”十一又拿出命谱翻了翻,确定了一下。
顾清风点点头:“这样啊,那我前世是什么?难不成我前世也欠你的了债,所以这辈子跟你还债来了!”
十一别过了脸:“没有没有,咱们没关系。”她低着头心道:“不管是哪一种命谱,咱俩都没有一点关系。你跟着到小时空绝对是意外。”
周令最近经常莫名地心慌意乱,她总觉得宋郎似乎有事情瞒着她。宋郎之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是近乡情怯?还是太过思念家中父母尊亲?周令试着去安慰他,往往她一开口,他就声称自己困了,要休息。
以前他明明最喜欢她的声音的,为什么现在一听到她说话就慌忙躲避呢?
或者是她做的还不够好。
这个结论让周令很惭愧,她自幼便在青楼讨生活,从小受的教育是如何去讨好一个男人,而非去做一个好妻子。她知道她做的不好,可是,她可以改。她可以学着去做个贤妻。
这么一来,周令对宋玉成更加体贴入微了。青楼女子多才艺,她变换着十八般武艺,极尽讨好之能,只为了他能展颜一笑。
然而宋玉成似乎真的有心事,闷闷不乐。连周令唱曲儿来逗他开心,都起不到一点作用。
小英看不过去,私底下替周令打抱不平:“姑娘以前何等的尊贵,多少王孙公子见您还要看您的脸色。怎么这宋郎君还给姑娘脸色看呢!他可别忘了,这一路吃的喝的住的,哪一样花的不是姑娘的钱!”
周令听后反倒训了小英几句:“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是我自愿跟着宋郎。那些王孙公子哪个瞧得起我,心里都是轻贱于我的,只有宋郎待我是真心实意的。他为了我违抗父命逗留南京;为了我千金散尽流落街头……我如今不过是花几个小钱,若能换来宋郎开心,多花一些我也甘愿。”
小英低头不再抱怨了。她十二岁时被继母卖入青楼为妓,是周令看她哭得凄惨,问宋妈妈讨要了她做贴身丫鬟,她才免为娼妓。在隔云楼,有些客人对她动手动脚,一也是周令护着她。她渐渐长开,容颜俏丽,宋妈妈又打过她的注意。要不是周令态度强硬,恐怕她早已清白不保。对小英而言,周令是主子,是姐姐,是母亲。没有周令,就没有小英。她不会违拗周令的意思。
因为赶路匆忙,这天错过了客栈,夜间只能在野外露宿。车夫和小英去拾柴,马车附近只留下周令和宋玉成。
宋玉成出身名门,前来南京收账时,本来带的有老仆人。然他流连青楼时,老仆人极力劝阻,被他赶回了老家。如今他身边再无得力之人,一路上住行全靠经验丰富的老车夫张罗。
这马车是周令从南京最大的车行雇的,宽敞舒适,适宜长途跋涉。宋玉成无事可做,便躺在马车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令柔声跟他说话,问他家人性格爱好,想早作准备。她的出身已经有了污点,其余的方面,应该做到最好才是。
十一和顾清风一路隐身尾随,将他们的相处尽数看在眼里。纵然他们都不懂情爱,也都看出了点端倪。
顾清风忍不住道:“这个周令是傻子么?那个宋郎明显很烦她嘛!她还对他那样好做什么!”
十一摇头:“周令不傻,她很聪明。要真是傻子就不会非要从良。可能是她很在乎宋玉成吧,太在乎了,就看不到他对她的不好了。”
“他们脚上有红线?”
十一继续摇头:“没有,他们又没姻缘,从来都没有过。那个宋玉成的妻子另有其人。宋玉成前后会娶三个妻子,但没有一个是周令。”
顾清风伸了个懒腰,这些凡人太无趣了。听周令说话,他都要睡着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对王四来说还是忘了吧

、名妓书生也相恋【七】

顾清风感到困意袭来,当即化为原身,爬到十一袖子里:“我睡会儿,你慢慢看。”
十一飞身跃到一棵大树上,找了个不错的位置,俯视着周令和宋玉成。
宋玉成忽然说道:“铃铛,我有件事情瞒着你,你听后不要怪我……”
周令心里咯噔一声,她强忍着慌乱,微笑着问:“是什么?”
宋玉成跪在马车里,低泣道:“你必须先答应我,不生我的气,我才说。”
“我答应你,我不生你的气。你说。”周令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的话。她的心跳得厉害,脸也苍白的吓人。
宋玉成不敢看她,低着头道:“铃铛,你知道,我们家在开封是大族,家世清白,名声显赫。我爹他性子固执,对门第极为看重。他如果知道你,他如果知道你出身青楼,定然,定然会大怒,会苛待于你……”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这我早就想到了。宋郎不必太忧心,我既然已经决意要做宋家的媳妇儿,自然以宋家家风为重。若是公爹心中有气,我会好生孝顺公爹,任他打骂。想来日子久了,公爹也就接纳我了。”
宋玉成看着周令美丽的脸庞,听着她温柔的话语,心下微微不忍。他眼神闪烁,低声道:“恐怕我爹不会同意我们的亲事。我爹他脾气不好,性子执拗。说不定他会阻止我们的婚事……”
周令脸色苍白,强笑道:“若是公爹不同意,我们多求几天就是了。天下的父母总是最爱子女的。宋郎既已坚持,想来公爹看我们深情,也就会同意了。”
见她如此固执,宋玉成感动之余有些恼火,他闭上眼睛,提高了声音:“爹一辈子都不会同意的,我爹已经给我娶了妻了。我来南京收账就是我爹看我成了亲,想着我科考不行,也该学着管家了,才叫我来收账的。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我也不想瞒你的……”
周令脑海一片混乱,只有那一句“我已经娶了妻了……”在她耳朵旁边响个不停。她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俱全。
宋玉成耷拉着脑袋:“我也不想瞒你的。我本来以为咱们就是逢场作戏,我也没想到我会真的爱上你。铃铛,我虽然娶了妻,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自赎其身,跟随着我回开封去……”说到激动处,他一把拽住了周令的手,连声道:“铃铛,铃铛……”
周令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指尖冰凉,抽出手,颤抖着想给宋玉成一个耳光,却最终没有动手。她无力地垂下手,惨然一笑,抹掉了眼泪,柔声道:“我早该想到的,以宋郎的年纪,不可能还没有议过亲。果然是你瞒着我……”
“铃铛,我并非有意欺瞒,我当时也是出于无奈啊。一开始,我想是否成亲无关紧要。后来我是怕你离开我啊。铃铛,我发誓,就算你无法成为我的正室,你也是我心里唯一的妻子……”宋玉成见她表情松动,喜出望外,忙抓了她的手立誓,“我宋玉成对天发誓,一定好好善待铃铛。如违此誓,天理难容!”
周令冷眼看着,内心苦涩不已。听众姐妹说,当时在破庙里,宋郎也曾立誓以正妻之礼相迎。曾几何时,她居然得到的是这样的真相。
事已至此,再多的抱怨也无用。周令还要庆幸宋玉成现在告诉了她,而不是到南京宋家之后再坦诚。若是那样,她只能求一条白绫了。
罢罢罢,周令闭了闭眼,擦掉了眼泪,重新提起精神,柔声道:“既然都这样了,我还能怎样?想来姐姐是个贤惠人,只要我尊敬姐姐,孝敬公爹,安守本分,姐姐大度自然是会接受我的。”
她还安慰宋玉成:“宋郎不要再发愁了。这样也好,姐姐已经进了门,内宅之事,或许公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焉知这不是好事一桩呢?我爱慕宋郎,是爱慕宋郎的人……,我爱慕的是宋郎的才学,而不是宋家的正妻之位……”
宋玉成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也有了些精神:“我就知道你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周令苦笑,不然还能怎样的?已经快到开封城了,她总不能再带着小英回南京去。而且她把姐妹们的赠银都给了宋玉成,她已身无分文,两个弱女子,如何回去?何况,即便是回去了,又能去哪里呢?好在宋公子待她还是真心实意的。她也不能强求太多。
轻松搞定周令,宋玉成有了兴致,拉着周令说着家中成员的性格爱好,非常详尽。
周令从头到尾只是含笑听着,直到小英和车夫拾柴回来,她才下车。下车之际,她幽幽地叹了一句:“我就知道,我这出身,又怎能当正妻呢?不过宋郎给我编织的梦罢了。”
宋玉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小英得知自家姑娘由妻为妾后,怒气冲冲,当即要找宋玉成评理,被周令拦住了。晚上周令抱着小英说了好久,小英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当她听到周令说娼门出身能做妾也不错时,她痛哭失声。在她眼里,她家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别说是一个富家公子的妻子,就是官老爷的正妻,姑娘也能做。
但是拥有小英这种想法的人很少,至少宋家一家就不是。
进了开封城,宋玉成将周令安排在客栈里,对忐忑的周令说道:“我这次离家多时,恐怕父亲多有责怪。待我先安抚好父亲之后,再来接你。”
周令一惊,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宋玉成便撇下她,径直回了家。周令唤着:“宋郎,宋郎……”却无人回应。
宋玉成归家之后,先是他的祖母搂着他心啊肝啊的哭了好久,才去见他的父亲。
宋老爷早听老仆人说过儿子在外胡混,正想着着人去找他回来,谁知他自己回来了,而且还带了白银一百八十两,虽然比起收来的账目相距甚远,但儿子到底还是知晓分寸的。
宋老太太抹着眼泪将先前回来告状的仆人狠狠骂了一顿,替自己宝贝孙子出气。
宋玉成动动嘴唇,想开口解释,但对上父亲欣慰的目光后,终究只是低下了头。
宋家为他接风洗尘,他那面容模糊的妻子含羞带怯地望着他,倒比记忆里多了一丝风情。这种大家闺秀的娇羞,教他心里一时痒痒的,盯着妻子瞧了好久。还是祖母打趣,他才回过神来。
夜间,宋玉成在父亲书房聆听父亲教诲。宋老爷对他先是严厉的批评指责,后来又满怀欣慰,对他此次南京之行给予可肯定。
宋玉成很想告诉父亲周令的事情,然而难得一见父亲高兴,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宋老爷看他几次欲言又止,骂道:“大丈夫有话说话!”
“没什么,孩儿只是想问一下父亲如何处置宋安。他在我宋家多年,父亲宽宏大量,以仁治家,还是不要怪罪他吧?”宋玉成暗恨自己,多好的机会,怎么就不敢说出来呢?
宋老爷哈哈大笑,拍拍儿子的肩膀:“我儿长大了,不但行事有度,还知晓以德报怨啦。为父甚是欣喜。”
宋玉成告辞离去,拳头在袖子里握得死紧。
顾清风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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