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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恐惧的总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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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世界的服务?”艾略特停了好一段时间才回答道。“对世界的服务,我喜欢这句话。他们曾经称威尔逊总统是使我们免于战争的总统,你也将会被视为结束战争的总统。”

  福勒及艾略特都知道数月后期中选举就要展开,相同地,过去威尔逊曾在这种时候把美国带人立国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对外战争(译注:第一次世界大战)。当时乐的观察家都认为这场战争可以结束世界上所有的战争,结果三十年后希特勒的集中营以及核武器都相继出现。但两人都认为这一次不只是一个乐观的气氛,威尔逊总统的理想世界,终于被当今其他世界政治领导人物所认同了。

  这家伙是个德鲁士人,也就是说他是个异教教徒,但这个人还是值得他尊敬。这个家伙在跟锡安主义者的战斗中曾经光荣负伤。他献身战斗,而且因他的勇气曾获颁章。他的母亲也因为以色列非人道的武器而去世。而且无论巴勒斯坦人何时请他帮忙,他都会支持他们的行动。夸提是一个从不会忘记基本原则的人。夸提从小就读过毛语录。当然毛泽东是最糟的一种异教徒——他甚至否认有关于神的一切思想,而且还迫害那些虔诚的教徒——不过这一切也无关紧要。革命就像游在广大农民之海里的一条鱼,善待这些农民——或者在这个例子里,这家伙是一个开店做生意的商人——是他成功的必经之路。这名德鲁士人也经常为革命奉献他的金钱,而且有一次还在家里庇护一名他受伤的手下。他可不能忘掉这样的人情。夸提从桌后起身跟这个人握手,而且还吻了他的双颊。

  “欢迎你来,我的朋友。”

  “谢谢你接见我,指挥官。”这名德鲁士商人似乎非常紧张,夸提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请坐下,阿度拉,”他叫了一名他的手下,“请你为我们的客人准备咖啡好吗?”

  “你真是太客气了。”

  “不要客气。你是我们的同志。你的友谊我绝不会忘记——多少年了。”

  这名商人似乎有点畏缩,但内心里却偷偷在笑,这一点小小的投资所换来的报酬似乎相当丰硕。他很害怕夸提及他的手下,这就是为什么他从来不远逆他们的意思,他也让叙利亚政府知道他为夸提这批人做了些什么,因为他也相当畏惧叙利亚政府。在这个地区生存下去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机率的游戏。

  “我来找你是需要你提供一些建议。”他在喝了第一口咖啡之后说道。

  “你尽管说。”夸提身体向前倾。“我如能帮上你的忙,我会觉得相当荣幸,朋友.你到底有什么麻烦?”

  “是我父亲遇到一些问题。”

  “他现在年纪多大了?”夸提问道。这名老农夫有时也会给他的手下一些礼物,大部分是小羊。只是一个农民,而且还是一个异教徒的农民,但是他的敌人恰好是夸提这批人的敌人。

  “六十六岁了——你知道他的知道农田吗?”

  “是的,我几年前去过,就在你母亲被锡安主义者杀害后不久。”夸提提醒他。

  “现在在他的田里有一颗以色列的炸弹。”

  “炸弹?你的意思是一颗炮弹。”

  “不是的.指挥官,一颗炸弹。它的直径有半公尺宽。”

  “喔,我懂了——如果叙利亚人知道这件事……”

  “是的。你也知道,他们就会当场引爆这颗炸弹。那我父亲的房子将会被波及。”这名客人举起他残废的左手。“我没办法帮我父亲重建房手,而我父亲太老了也无法自己做。我来此是想请问您是否可以帮我移开这个鬼东西。”

  “那你就来对了地方。你知道那个炸弹摆在那边有多久了吗?”

  “我父亲说是我受伤那一天掉下来的。”这名商人又再度举起他受伤的手臂说道。

  “真主阿拉左那一天对你家相当宽大。”

  这算是哪一种宽大,这名商人想道,不过还是点头称是。

  “你是我们最忠实的朋友。我们当然会帮你。我手下有一个人擅长于折除以色列炸弹的引信以及搬运这些东西一然后他可以再利用炸弹里面的炸药提供给我们组织使用。”夸提就此打住,然后举起一根手指警告道:“你绝不能说出去。”

  坐在椅子上的这名房客摇摇头。“指挥官,对我来讲,您可以全部宰光那些犹太人,而且如果您能利用那些猪丢在我父亲农田里的那颗炸弹杀死那些犹太人的话,我会为您的安全及成功祈祷的。”

  “请原谅我,我的朋友。我不是想侮辱你,可是我必须说这些话,希望你能了解。”夸提话中的意思早已明白地传达给他的客人.‘我绝不会背叛您的。”这名商人坚决地答道。

  “我知道这一点。”现在是相信这群农民的时候了。“明天我会派我的人到你父亲的家里。真主阿拉保佑你。”他说道。

  “指挥官,我欠您一次人情。”这名德鲁士人希望今年内可以还清这笔人情债。
第八章 希望之箱
 
  总统的专机在太阳下山的前一刻从安德鲁空军基地的跑道上起飞。福勒总统这一天半来过得实在相当紧凑,他不仅要听取无数的简报,还有一些不能爽约的会面通通挤在这一天半内。福勒难贵为总统,不过他也只是个常人罢了。度过这辛劳的一天半之后,他还得面对长途飞行的劳累,飞往罗马得花八小时,其中还有六小时的时差。时差不能适应真的会使人崩溃,福勒经常坐飞机,早已充分体会到这方面的问题。为了减轻这种现象,在昨天和今天就已经开始调他的睡眼时间,使自己在飞机上变得只想睡觉,而且这架VC…20A总统专机拥有相当宽敞豪华的设备,波音公司以及美国空军已费尽心思使这他的乘客能觉得舒适,这架飞机从头到尾都是总统的装备。飞机上的床——事实上是一个可折叠的沙发床――相当宽敞,而且床垫还是根据福勒个人的喜好所订制的。这架专机也大得足以隔开新闻记者以及总统的随从——实际上机身长达两百尺;新闻记者通常被安排在机尾段封闭的客舱里——当福勒的白宫新闻秘书在后面应付这些记者时,他却和他的国家安全顾问在前面享乐。密勤处的康诺及海伦交换了一个外人所不解的眼色,只有密勤处的人员能够了解他们的意思。在总统住舱外守卫的空军宪兵则只好盯着尾段的客舱,并试着让自己不笑出来。

  “葛森,那么我们的客人如何?”夸提问道。

  “他是一个勇敢、强壮而且相当机智的人,不过我不知道他对我们有什么用处。”葛森回答道。他并且提到了有关希腊警察那件事的经过。

  “折断他的脖子?”至少人不是像路边的植物……也就是说,如果那名警察真的死了,这就不是美国人、希腊人,或者是以色列入所布下的诡计,反正只有天知道谁要设计他们。

  “就像折断一根牙签一样。”

  “他在美国的同志呢?”

  “所剩无几。他正被他国的联调局所追捕。据他说他的组织杀了他们国家的三个警察,而他的弟弟最近也披联调局埋伏谋杀掉。”

  “他所选的敌人未免来头太大了一点。他的教育程度呢?”

  “以正规的学校教育来讲是相当差的,但是他相当聪明。”

  “有什么特殊专长吗?”

  “很少我们能用得到的。”

  “他是个美国人,”夸提提醒葛森。“我们手边有多少美国人可以利用呢?”

  葛森点头道:“这倒是个必须考虑的问题,指挥官。”

  “他可能是渗进者的机率有多高?”

  “我觉得相当低,但我们还是得小心。”

  “总之,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办。”夸提跟葛森讲那颗炸弹的事情。

  “又一颗炸弹?”葛森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他不太喜欢光做这些事情。‘我知道那个农场一—那个愚蠢的老家伙。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儿子曾经跟以色列人血战过,而且你喜欢那个残废。”

  “那个残废曾经救过我们一个同志的生命。我们的同志费兹如果不是在那个人经营的小店所提供的庇护所里疗养,他可能早就因血流不止而死了。那个残废没有必要为我们做这些事情。那时候正是叙利亚政府对我们不太高兴的时候。”

  “好吧。今天我也没其他事情可做。我需要一辆卡车和几个人跟我一道去。”

  ‘你说那个新朋友很强壮,可以带他一起去。”

  “就照你说的吧!指挥官。”

  “小心一点!”

  “真主阿拉保佑。”葛麻差一点便可以自贝鲁特的美国大学毕业——结果因为他的一个老师被绑架,另外两个老师又用了一个藉口离开黎巴嫩,使得葛森差了这九学分而没有得到工程系的学位。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很需要这个学位。他是他们班上的前几名,而且不需要听老师讲课,自己看教科书就学得相当好,他自己也花了许多时间在实验室里。葛麻在组织里从不是第一线的战士,虽然他知道如何使用一些枪械,但是组织的领袖认为他对炸药与电子装置的专长对于组织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不愿让他出去战斗冒险。他在外表上显得相当年轻英傻,而且皮肤还相当光滑,因此他常被派到各处走动,担任类似探子的角色。他经常被派往任务现场查看,利用他受过工程师训练的眼睛与记忆在事后绘出地图,决定必需的装备,以及为真正执行任务的同志提供技术支援,他的同志对他尊敬的程度实在是外人所无法理解的。对于他的勇气,那更是母庸置疑。他不只一次证明过他的勇敢,他经常在黎巴嫩拆卸以色列人遗留下来的未爆弹,然后利用以色列装入炸弹里头的材料制造炸弹。葛森的专才在全世界各种恐怖组织里都会受到重视。他是一个具有天赋而且大部分是自学的工程师,也是一个巴勒斯坦人,虽然自从以色列立国以来,他的家庭就被迫还离以色列,并且满怀信心地期盼那些阿拉伯军队很轻易地就能把这批入侵者消减殆尽.但这个快乐的时刻从未来到,使得他孩音时代的记忆都是一些拥挤破烂的帐棚,从此他对以色列人的恨意和回教的教义变得同等的重要.原本情况还没有那么糟,因为很多勒斯坦人自愿离开他们的国家,所以以色列人不把他们当成一个民族看待,而且巴勒斯坦人也常被其他阿拉伯国家所忽略。其实这些阿拉伯国家可以使巴勒斯坦人的国运不致如此坎坷,葛森及其同胞就像是在一场参与者都不守规则的竞赛游戏中的小卒.对于巴勒斯坦人而言,痛恨以色列及其友邦有如呼吸一般自然,而寻找方法来消减以色列民族是葛森一生中的使命。他从未对这个目标产生过丝毫的怀疑。

  葛森拿了一把捷克制的GA2166卡车的钥匙。虽然不像奔驰卡车那么可靠,不过这种车比较容易到手——像这辆车是他们组织多年前经由叙利亚人取得的。在卡车的后方他们自己装了一具A字型的起重机.葛森和那名美国人一同挤进前座跟司机坐在一起,另外两人坐在卡车后方的货架上,一行五人随着卡车离开这个营地。

  在车上以猎人的眼光观察这整个地区。这里的气温相当炎热,但是和老家相比,那儿夏天时吹的狂风更糟,而这里的作物——或者根本没有作物——跟他在孩提时代居住的保留区所种植的差不多。这块荒地,对于马文而言,不过是另一声满布沙尘的土地罢了。不过此地却没有他老家大草原上那种突如其来的雷雨——以及旋风。这里的山丘也比他老家起伏不平的荒原高了许多。马文以前从来没有看过高山。在这里也终于看到了,那些山又高、又干、又热,足以让一个攀岩者摔下来,马文认为至少大部分的攀岩者都爬不上去。但他估量自己应该攀得上去。他的身体状况相当良好,比眼前这些阿拉伯人都好得太多了。

  另一方面,这些阿拉伯人似乎都满相信枪械跟武器。眼前几乎人手一把步枪,大部分都是俄制的AK…47步枪,但随着卡车的前进他很快就看到一些重型的防炮,以及由防空导弹,坦克与自走炮组成的奇怪阵地,这些重型武器大半都属于叙利亚陆军。葛森注意到客人的兴趣,于是开始对这名美国人解释这些重型武器的用途。

  “在此的这些重型武器只是为了抵抗以色列人的入侵,”他以自己的信念开始解释,“你的国家提供以色列人武器,而俄国人提供武器给我们。”不过他没有说明苏联这条武器供应源已经越来越靠不住了.“葛森,你们被攻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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