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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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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皇后开口揶揄才寻回意识。
  
  “听闻落王爷同落王妃感情甚笃,这才刚分开一会儿,落王妃就魂不守舍,真是羡煞旁人啊……”
  
  皇后的话让这满室的人都弯了嘴角,更有人跟着附和,对夜合也恭维起来。
  
  “三嫂人极好,三哥爱惜她,宠着护着也是自然的。”
  
  这样维护的腔调,如此娇俏的话语,夜合还以为是水恋还在,可心思一转,水恋如今已在北疆了。待夜合打眼看去,她不由笑了笑,这世上还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不正是前些日子在樽月阁扑在她怀里的小丫头么。
  
  褪去男装打扮,红装俏丽,同水恋相像上五六分,坐在夜合斜对面的正是碧缘公主,宛雨卿。
  
  若说鸾镜皇室的皇子,夜合倒是还熟一些,至于公主,便只知道那个机灵讨人喜欢的水恋了,但这碧缘公主,水恋是同她说过的。
  
  宛雨卿,是水恋的亲生姐姐,两人皆为淳于贵妃所出,但却是大不相同,用水恋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雨卿才情容貌皆为上乘,是众人眼中的高贵公主,而水恋则是什么都提不起来的捣蛋公主。
  
  夜合每次听水恋嘟囔这些话的时候,都忍住了安慰她的冲动,因为有些道理是需要她自己去弄明白的。当你在羡慕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可能也在羡慕你,羡慕是因为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用心去看的话,就会懂得每个人都是在羡慕着与被羡慕着的。恰如,水恋艳羡着雨卿的完美无瑕,雨卿可能向往着水恋的肆意随性,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地存在的,没有什么统一的标准可供来衡量。
  
  “连雨卿都如此说了,落王妃今日头一次来,想着前些日子必定是被落王爷藏在府里出不来的……”
  
  开口的是个坐在皇后一侧的美艳女子,通身的装扮都是精致贵气,她抿嘴笑笑,话里虽是促狭,但她看向夜合的眸光,却让人觉着尽是善意。
  
  这是个与宫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女子,夜合想起倾落曾对她说过,鸾镜后宫最受宠的几位妃子中,皇贵妃苏拉芭尔独领风骚,除去她出身西部小国,独具异域风情,她更是五皇子宛倾离的生母。虽是作为小国贡品来到鸾镜,但苏拉芭尔直率的性子,与众不同的异域之美,让圣嘉皇帝对她的宠爱从未减少,且日渐浓厚。
  
  就在众人言笑晏晏之时,张绰已徐步至夜合身后,将手里的托盘交予夜合,夜合垂了眼睑一瞥,果然是好东西,透如雪,亮如星,托盘上铺着层黑绸子,衬得其上的一只镯子灼灼耀眼,本是一只寻常的玉镯子,却不料那玉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小东西,恍如是星辰落在那黑绸子上,煞是好看。
  
  夜合脑中回想了一下方才其他人进献礼物的礼仪,这才接了张绰递来的托盘起身,书到用时方恨少,不进宫廷不知难,这步子走起来真是要命的别扭,夜合还来不及修正步子就被自己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得她反应快些,终于稳住了身形,但为了平衡身体,夜合早已将手里的托盘扔出老远,那珍贵异常的镯子就在众人惊人一般同步的吸气声中摔了个粉碎,把美的东西摔碎给人看,果然是绝对的悲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六十五章 陷囹圄情怯渺渺(3)

  
  落王妃不慎失手,将要进献给皇后娘娘的星熠玉镯摔得粉碎,皇后娘娘体谅落王妃身虚体弱,并未怪罪,且还把落王妃安置在偏殿,召了御医前来照看,可谓恩宠有加。
  
  池宇看着眼前的“如儿”,皱了皱眉,早知道就不应这活儿了,没见过哪家王府的王妃是这么能闹腾的。
  
  “走吧,池宇,就按王爷说的办,咱们就在这宫里看看风景。”
  
  如儿的面容,却是夜合的声线,显然,这是易容之后的夜合,进而推之,那位在偏殿休息的“落王妃”自然就是假的了,乃是如儿所扮。
  
  “那,奴才这就带王妃到御花园看‘风景’。”
  
  池宇口中无奈,但仔细想想,看风景而已,若是他不从,指不定王妃会再想出什么花招儿让他有苦说不出呢。
  
  “御花园?那地方可是事故多发地,还是罢了,挑个僻静的地儿就行。”
  
  夜合略略一笑,先一步走在了前面,让池宇有些措手不及,只好急忙赶上夜合的脚步。
  
  若是在宫中论及僻静的地方,当属冷宫及不受宠的妃子所在的殿宇最堪此誉,但池宇怎么也没胆子敢将夜合带到那等地方去,思量几番,池宇还是将脚步迈向了倾落母妃生前所在的那处殿宇,这总该是没什么大差错的吧。
  
  池宇在前引路,夜合在其后悠走,竟果真是一副看风景的模样,池宇偶有回头去看,总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愈加浓重,且是同夜合有关联的,但他说不清那种感觉,只好强力压下心头的躁动,安心引路,却不料在一个拐角处撞上了人。
  
  “思得姑娘——”
  
  “思得姑娘可还好?!”
  
  ……
  
  夜合此时尚在拐角另一边,并未目睹池宇所在的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但那几声惊异的呼声入耳,她便知道池宇必定是撞到了个叫思得的姑娘,依池宇的蛮力,那姑娘怕是不残也伤,真是让人扼腕的憾事啊。
  
  “思……思得姑娘,我……在下……奴才……”
  
  池宇看看眼前被他撞翻在地的思得姑娘,以及她身边围着的一群对他面容不善的女人,心下颤了几颤,刚开口,就忘言,结结巴巴,坑坑爹爹,直叫拐角另一边的夜合抚额暗叹,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么好的结交机会都没有好好利用,真是让人心碎肺伤。
  
  夜合所叹的结交机会,指的就是思得。
  
  不是所有的姑娘都能叫思得,而这个叫思得的姑娘自然就不是一般的姑娘,圣嘉皇帝身边的近侍女官,掌管圣嘉皇帝饮食起居,同圣嘉皇帝身边的荣初公公一样,都是宫中的大红人,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嫔宫婢对她都是巴结得很,若是能让思得点了头,那就是升天有道了。
  
  “奴婢落王府落王妃的丫鬟,如儿,给思得姑娘请安!”
  
  轻轻浅浅的一声问安,止了思得姑娘身边忠仆们的喧闹,夜合上前就势搀起思得,也顺便将那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思得姑娘打量了一遍。
  
  若说美,这思得是论不上的,可就怪在一个不美的女人竟能让人产生一种美的享受,这便是世人所说“气质”二字了。思得眉眼间是种飘渺的水墨气息,让人欲探其玄妙,但鹅蛋脸盘圈划出一处安然,将飘渺气息妥善安放在笑影中,灿灿如皓月,却又巍巍似山峦,果真是个妙人儿。
  
  “落王府侍卫池宇,冲撞思得姑娘,不可饶恕,请思得姑娘降罪!”
  
  夜合的话刚说了前一半,池宇便异常机灵地跪下,一脸惶恐,“思得姑娘恕罪,奴才鲁莽,不知道是思得姑娘在这儿,姑娘恕罪!”
  
  池宇双拳紧握,身子隐隐紧绷,夜合将他丝毫举动都收入眼底,眸中闪了闪,松开了搀扶着思得的手,踱至池宇身侧依样跪下。
  
  “起来吧,意外而已。你们既是落王府的人,那便快去服侍落王爷吧,这时候离下朝不远了。”
  
  思得的手向前伸了伸,却又不易察觉地收回,抿抿唇瓣,轻柔的话语飘出来,她便领着身边三五人步履轻盈地离开了。
  
  “唉——”夜合拿手一戳仍旧跪得规矩的池宇,“人都走了,还不起来!”
  
  “人走了?!”池宇听了夜合的话似是不敢置信,抬头四下张望,果然有关思得姑娘的气息都已经散尽了。
  
  “至于么,一个女官而已……”
  
  “你知道什么?!思得姑娘——”
  
  耳中听闻夜合的一声咕哝,池宇像是被刺激到了,声调立时高了许多,但刚说了这半句就恍然顿住,“没什么,思得姑娘是个女官是没错啊,但是她在圣上面前那么厉害,总归还是小心一点啊……”
  
  “是么……”
  
  夜合随口应着,迈步往前去了,似是不想同池宇再讨论这件事情,但池宇像是吃了瘪要讨回来似的,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嘟囔着“当然是啊……”跟在夜合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多时就到了倾落母妃生前的殿宇。
  
  池宇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沮丧,刚进殿宇就不见了身影,夜合自不管他,独自一人在其中呆着,乱逛了一通,夜合突然想起或许可以去看看这鸾镜皇宫中的湖,应该会很美的,有了这个想法,夜合便开始遍寻池宇,找了大半个殿宇却仍旧没见着池宇,待她回到大厅,突然眸中便映出个影像,夜合叫了声“池宇”便跨了进去,待那人回转身子,夜合才瞧清楚原来是倾落。
  
  或许是池宇去通知倾落她在这里的,夜合想了想,便走上前同倾落说话。
  
  “下朝了么,那便快些回府吧。”
  
  倾落盯紧了夜合,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了声“好”,他走过来牵了夜合的手捏一捏,“以后可莫要再这样了,易容,改变的不能只是脸面,心里也要改一改的,不然迟早是要露马脚的。”
  
  “嗯嗯,知道了,赶快回府吧。”夜合就着被倾落牵着的手摇了摇,语气里是显见的漫不经心,
  
  “那个观音好奇怪啊……”
  
  夜合说的是被倾落母妃生前供奉的那尊菩萨,倾落这时候顿住身形,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感觉而已,快走吧,我怕如儿一个人顶不住!”
  
  夜合拉了倾落加快脚步,却反被倾落拉回去拖在身后,夜合恍然记起,她是易过容的“如儿”,便笑了笑,顺从地走在倾落身后,倾落知道她有时候是有些冒失的,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笑得释然。
  
  二人正要迈出去的时候,池宇忽而从后面冲出来,“王妃等等我,啊?!爷,您怎么也在?”
  
  池宇的话冒出来的时候,夜合心中一咯噔,不是池宇通知倾落她在这里的!
  
  “整日不知体统,规矩也学得没有形儿!”
  
  倾落绷紧了脸,将池宇训了一顿,觉察到夜合直直射过来的视线,疑惑地转向她,却只见她意识混胡地摇了摇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池钧呢,怎么没见他?他不是随在你身边么?”
  
  夜合的问话来得有些突兀,倾落这时候伸手过来替她挽起耳边的散发,笑得很明朗,“怎么王妃对池钧的关怀比之对于本王,还要浓厚许多,这可不是什么令人开怀的事情。”
  
  “哦,没什么,就是肉肉说要回来了,我想着找一个日子,将定云剑还了,物归原主,肉肉不适合定云剑。”
  
  “这倒是美事一桩,池钧该是极欢喜的了。”
  
  略显凌乱的对话中,三人已经前前后后地朝皇后的那处殿宇去了,待三人到了才发现池钧已经在偏殿外候着了。
  
  倾落进了正殿向皇后及贵妃等行了礼,问了安,至此时,皇后已经张罗酒宴要款待众位了,倾落以夜合身子不适为由,算是向皇后告了假,携了张绰,同夜合等人终于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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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合忽而害怕起同倾落的独处,她心中已隐隐有了决定,是基于理性的抉择,她不可负了若瓷,她又必保倾落的周全。
  
  原来每一个女人都是可以分裂开来的,一个是钟情牵挂,为爱痴狂的“我”,一个是步步为营,巧力智谋的“我”。“我”爱你,也爱他,可“我”最终只能存活一个“我”,“我”最终只能爱一个人。执著贪念、痴念的人,往往都是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杳杳无声的结局。
  
  夜合想得如此明白,但她又无法控制自己趋向泛滥的控制结局的欲望,她也知道,她的结局不会有所与众不同,惨烈已是最好的形容,这是来自她莫名的强烈的预感,而夜合也无比虔诚地相信着。
  
  每一次夜合到索宾实那里去问若瓷的状况,倾落都是知晓的,既知晓若瓷病理发展的起伏,也知晓夜合细致入微的询问,以致于倾落竟生出一种无以言状的恍惚感,他到底是更在意区若瓷的双腿,还是更计较夜合的心思。
  
  “怎么,心不在焉的?”
  
  倾落从自己的心思里脱离出来,便瞧见随侍在一边的池钧一副难得的轻松模样,甚至可以用喜悦来表明了,这在池钧身上是难得一见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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