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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风里狼行-第74部分

小说: 风里狼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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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姐姐期盼的目光,她对他说,谈恋爱不错,交女朋友也不错,她渴望看到他的爱情,她担心他被一些往事压迫,比如三元里发生的那件事。
姐,你希望的,我都会去做。易舒生在心里轻轻地说。
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面色平静,声音沉静,对步明月讲起了一群狼和一只羊的故事,步明月哭了,哭得很伤心。
她抱住他,头靠着他的肩膀:“舒生哥哥,我好痛,好痛,以后,让我来保护你!谁敢动你一根汗毛,我一定要他的狗命!就算我办不到,还有安姐姐和大哥,还有我二哥三哥四哥!舒生哥哥,你忘记它好吗?如果你不能忘记,我来帮你忘记,从此以后,你只有快乐,再也没有痛苦和伤害!”
参加全国肖邦钢琴大赛的前第二天,他被一个电话喊出去,电话里面的人说,他姐姐生病了,很重,要看他一眼。他一听,魂都没了,哪里去辨别里面的真假,立即奔出学校,然后,他只觉得肩部一麻,就不省人事了。
醒来后他发现手脚被绑着,身上还绑了一个大包。一个黑黑的大汉冲着他大喝:“知道身上绑着什么吗?炸弹!你小子想要命的话,就给你姐打电话!马上打!”
他明白了,原来是想以他的命威胁姐姐!
他冷笑一声,闭上了眼睛,死就死吧,想让他骗姐姐来,做梦!脸上狠狠挨了几巴掌,他只觉得脸两边火辣辣的痛,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哼。身上挨了几脚,他抵制要弯下去的冲动,还是一声不哼。
另一个汉子狂笑着,“你小子硬是吧?听说你就要钢琴比赛了,不知道没有了手指如何比呢?”上前抓住了他的一双手。易舒生还是不动,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姐不能来!电话不能打!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那人放开他,接起了电话,他想喊,却被捂住了嘴!原来他们要的是那本《津县志》,他很想告诉他们,那本书在他那儿,在学校,他去拿来给他们,只要不要伤害姐姐。可那人不容他说话,塞了一块布在他口里。他的脑海里闪过从前的回忆,那些让人呕吐的镜头,无力,残忍,悲伤,痛恨,一一回现。他闭上眼睛,姐姐,你若有什么事,我陪着你,哪怕是死!
当那人拿开他嘴里的布开始给他松绑,将一个电话递给他时,他听到对面传来姐姐的声音,他激动地喊,姐姐,姐姐。心瞬间镇定下来,姐在,姐在就好。
步轻风赶到,看着上面一闪一闪的倒计时间,进入了秒钟,他身子不摇,手不晃,异常镇定地卸除了他身子的炸弹。然后笑嘻嘻地问他,“炸弹就快爆炸了,你怎么这么镇定?”
他明亮地笑:“有你在,我不怕。你是我姐夫。”我姐姐依赖的人,也是我依赖的人。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全国肖邦钢琴大赛上,他一举夺下亚军。在那个晚上,当步明月在众目睽睽之下确立和他恋爱的消息,他的眼睛轻轻转到姐姐脸上,只见她面含笑容,眼睛里全是快乐和安慰,见他看来,她对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那神态可爱之极,幸福之极。如一朵荷花永远开在他的心波上。
在这世上,有些字,不要说出来,有些情,不要表达出来,有些秘密,不要泄露出来。他要把它永久地放在心里,珍藏成琥珀。
他心头掠过一阵阵温暖,就这样吧,就这样,在看得见着的地方,让我看着你,哪怕中间隔着再多的人,再多事,只要我还能看见你。
安之,我的姐姐。



、第九六章

阮重阳番外
阮重阳永远也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木安之的情景。
那天他和木兰在学校后的小树林里寻。欢;一阵激。情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空虚。木兰还没从激。情过回过神来;坐在一边喘着粗气。
突然;啪地一声响,木兰惊得跳起来。阮重阳想笑;又不是处。女圣女,这种事她没做过一百次也做过九十次;那付身。子不知道多少人看过,非要把自己装扮得玉洁冰清一样么?
阮重阳没动,任由她风一样的朝响声处跑去;没出他的意外;疯狂咒骂声传来;原来是她认识的人。
阮重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校服的女孩子,和木兰差不多高,特别是那面相,跟木兰很像,但仔细看,又一点也不像,这个女孩平和宁静,刚才他们的激。情只怕全被她看见和听见,可她脸上没有应有的羞涩和鄙视,面对着木兰百般辱骂,她不还口,连微微的解释都没有,木兰的手打过去时,她只是握住,也不还手,阮重阳发现,她只是不屑解释,也不屑还手。
阮重阳对她感兴趣了,突然很想认识她。
从木兰骂她的语言里,阮重阳听出眼前这个女孩就是木家找回来那个孩子,木兰在他面前鄙视怨恨地说起过她,木家花钱买来的穷鬼和贼。可现在阮重阳怎么也不能把这个女孩和木兰嘴里的那个贼挂起勾来。她的眼神干净清澈,如一泓清泉,这泓清泉,似乎可以照出世间所有的污浊。
木兰走后阮重阳没有急于离开,走到她身边跟她说话,可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不说话,身子动都不动一下。他不死心,又说,“你有什么困难呢,我可以帮你。”如果帮得上的话,他是真的想帮她,不为别的,就为她眼睛里的那一泓清泉。
也许是阮重阳的诚心打动了她,她拿开脸上的书慢慢坐起来,眼睛清清淡淡地看着阮重阳,脸上既无刚才被木兰骂过的怨恨和耻辱,也没有被木兰威胁过的恐惧和脆弱。然后说了一句让阮重阳跌破眼睛的话:“你裤子拉链没拉好。”
第二天,阮重阳又跑到小树林里去找她,果然,她真的在,还是在那棵歪脖子树上,这回,她没用书盖着脸,而是在那儿默记单词。他没来由的高兴,走上前说:“学英语怎么能死记硬背单词呢?”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松动,明显在学英语方面力不从心。过了一会,他听到她说:“我英语很差,不知道怎么学。”
这个冷清的女孩终于露出她茫然的一面。她大概极少在人前有这一面吧。这一刻,阮重阳觉得他在她眼中是特殊的,好像这是一种殊荣,他没由来的高兴。
他突然很想帮她,于是向她传授自己学英语的心得和体会,可这位叫木安之的女孩没有任何反应。
阮重阳打量她,和昨天一样,还是一身校服,已经洗旧了,脚上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也很陈旧,脸上清清明明,脂粉不施,走在满是穿着光鲜的校园里,相当另类,天知道,学校的校服,他几乎没有穿过一天,又丑又古板。他又想起木兰,应该也没穿过校服吧,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的脂粉味,身上的香水味,花钱如水,任谁也不会把这两人联想到一起,任谁也不会知道,这个清寒淡定的女孩,竟然是B城大名鼎鼎的木伯恩的亲孙女!
阮重阳心里掠过一阵难受,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MP4戴到她的耳朵上,翻出一首英文,并告诉她,他会下载一些口语片段,也愿意和她练习口语训练。可她的举动又一次让她意外了,她将耳机取下,还到他手上,拍拍自己的衣服,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还是和昨天一下,手撑在围墙上,翻身而出,尽管阮重阳昨天已告诉过她,那边上有小门可以进。
她说,谢谢你,只是,我不需要。
阮重阳有些不解,她明明很需要。
此后,阮重阳仍然不放弃找她,看到她就跟上去和她说话,尽管,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搭理他了,可他就是着魔了一样,充分发挥他死缠烂打不要脸的精神。有一次,木兰委委屈屈地问他:“重阳,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偷了,你总是跟她说话。”
阮重阳皱眉,“看上?她才多大?你脑子不要尽想些儿童不宜的东西。我只是觉得她很孤独。”他眼前又闪过那个身影,很孤独,没有同伴,像一匹独来独往的狼,一匹格格不入的孤傲的狼。
木兰恶狠狠地说:“你别看她年纪小,可她很厉害,我小叔叔没见过她几回,对她可好了,给她钱,给她买很多礼物,分明耍了心计。重阳,你可不要中她计了!”
阮重阳冷笑一声,耍心计?他到希望她对他耍心计呢,总比无视好。
在小树林里,阮重阳又一次见到了那匹孤独的狼,和往常一样,她还是不搭理,任由他在一边自顾自地说话,阮重阳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到她面前就想说话,能说的,不能说的,内心想的,最近发生的,都想说,在她面前,他有倾诉的欲望,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嘲笑他,也不担心她会说出去。
有一回,她终于跟他说话了,很严肃,很诚恳,她说:“如果你是真心跟我交朋友或者对我好,就离我远一些。你对我来说,是个麻烦。”
“我不管你的事,离我远一些就行了。我不是你身后的那些女孩子,说真的,我很讨厌你。”
“我讨厌你是因为你离我的道德标准太远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听过吗?”
阮重阳深深震撼了,不是因为她说讨厌他,而是说他是她的麻烦。麻烦,他带给她麻烦,那么木兰一定对付她了!
好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测一般,木兰竟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叫着,“易安之,果然是你这个贱。货勾。引重阳!”人冲到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校服,巴掌就往她脸上打去。
她一抬手就抓住了打她的那只手,语气平静地告诉木兰:“我和你的眼光不一样,你喜欢的,我未必喜欢。你当宝的,在我眼里也就是个垃圾。”
垃圾。阮重阳心头掠过伤心,他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垃圾。他站起来,解开了木兰紧抓着她校服的那只手,今天就跟木兰说清楚,彻底解决吧,不要再跟她添麻烦,她已经够可怜了。
可他没想到,更大的麻烦在后面。有一天,他在学校的宣传栏上看到了一张大字报,报上贴着她的一张相片,大字报的内容竟然是木安之连续三次月考第一,有人举报,说有人将试卷题目泻密,为了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木安之将接受学校老师当场出题考试验证。阮重阳站在那儿,居然看到同学对他也是指指点点,难道他们怀疑是他阮重阳泻密?
他在食堂找到她,空荡荡的食堂里,就她一个人在吃饭,开餐时间过了两小时,她才吃饭,她被困扰到什么程度!阮重阳心里恨恨的,沉着脸坐到她面前。
“我说,你怎么那么傻呢?这种侮辱的条件你都答应!”
“这不是拜你所赐吗?如果你肯离我远一点,我会招来这种麻烦?”
阮重阳沉默了,她早就说过,他是她的麻烦,她说的对,如果还继续坐在她对面,这个麻烦会没完没了,他对此很无力,他是真的想帮她,真的没有一点企图,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是花钱如水的阮家大少爷,他唯一一次想帮一个人,想对一个人纯粹的好,却反而害了她。他压制住内心的悲鸣,拿起椅子狠狠砸向餐桌,然后,他直奔校长办公室。
在那里,他见到白小楼,他竟然在为木安之说话。
“爸,那个女孩我认识,我以人格担保她不是那种人,学校这么做对她不公平。”
“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她一辈子,请学校郑重考虑。”
“虽然是贵族学校,但毕竟学校,怎么能屈就权贵,放弃办学初衷?”
阮重阳很诧异白小楼居然认识木安之,不过他没有时间去想,他直接对校长说:“我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答案,他妈的我还能买通这么多老师吗?你们为了一个谣言,竟然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欺负一个诚实好学的学生,我一定要起诉学校!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我从来不知道,我爸爸赞助的竟然是这么一帮欺善怕恶道貌岸然的老师!”
他风风火火地进来,又风风火火的跑了,不理会校长白劲在他身后喊:“重阳,重阳,不要冲动,这事好商量,好商量!”
阮重阳回到家里,把这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的爸爸阮耀辉,他爸爸沉吟着没有说话,半晌问:“重阳,你确定这个女孩是清白的?”
阮重阳冲他爸大喊:“爸,你也怀疑她?”
“我不怀疑她,我怀疑你,你看你,交了几个象样的朋友?她是你朋友,她的人品就值得怀疑。哼。”
阮重阳蔫了,他爸说的对,他的朋友几个象样的?唯一象样的是木安之,可她说她讨厌他,是垃圾,从来没把他当过朋友。
“这件事我去学校交涉,起诉的话倒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这样对她更不好,只需要取消这场公开考核就行了。”阮耀辉说。
阮重阳同意,起诉无论输赢,她在学校难以呆下去。
几天后,爸爸告诉他,学校同意撤消公开考核,但那个女孩坚持考核,她的原话是这样的,“我愿意接受考试,这事全校皆知,如果突然无声无息了,我将会被推上另个谣言。”
阮爸爸不住赞扬,这个孩子不错,重阳啊,你总算交了一个让我佩服的同学,硬气,冷静,坚强,你多向她学习。
阮重阳无话可说,考核结果出来,所有人大吃一惊,八门功课,四十道题目,她只错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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