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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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明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野鬼的样子，又让他什么话都咽了下去。他知道金铭故意栽赃陷害野鬼，只要有眼的都能看出来，多么低劣的伎俩。
可是他却动不了金铭，因为那是他老婆的亲戚。
而他只能多给一点钱来补偿而已。
这份工作结束之后，野鬼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哪也没去。他拍的那些照片照常公布，但只是内部公布了，对外流出的也只有最初的那些。
对此野鬼不在意步天更不在意。
反倒是王启明很过意不去，特地上门来道歉。
“没关系，反正报酬也拿到了。”步天笑得云淡风轻。
十二月天已是大寒，学校早在月初就放假了，因为学生少，也不需要举办期末联欢会。
步天数着日历，还有三天就十五，视线定格在十五这个数字上。好像以前野鬼每到十五就会发作，那种破坏力，曾经让他震惊不已。
“野鬼，你的成长期结束了么？”
野鬼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微微摇摇头。还差一两次，越是到最后关头越是危险。
“那就是说你十五还要，可是怎么之前几次都没事。”之前十五的时候没见野鬼出去，也没见他不正常。
野鬼这一族的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进入成长期，成长期间无论体能还是精神各方面都会急剧成长，但是同时，他们的身体也会因为这种太过急速的成长而受不了。所以每个月都会疯狂发泄一次，来缓解身体的疼痛感。
当然一进入成长期他们同时也会进入发情期，若是有伴侣的，可是随时解决。若是没有的，可以直接抢一个，但绝对不能忍着。否则他们不单会失去意识，连成长期也会失败。
而他们这一族对伴侣的忠诚度非常高，除非伴侣死亡，否则绝对不会碰另外的人。
至于什么时候进入成长期，有人早有人晚，也有些十五六或者晚的近三十才进入成长期。
野鬼的成长期即将结束，但恰是结束之前，才最不能出任何意外。
“可以忍。”
说着野鬼抱住步天，粗糙的手直接撩开衣服放在他肚子上摸来摸去。按说步天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可是到现在依旧看不出来什么状况，只是微微一点小肚子而已。
“就知道你在骗我，你看这多正常，只是有一点点小肚子，又看不出来。”步天吸了吸肚子将自己的小肚子绷紧。
野鬼挠了挠他的肚脐，步天痒得一松气，柔软的肉又落了下来。
“再去医院查查，上次医生说有个肉块，可是我也不疼不痒，应该没什么事吧。”步天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不是他能接受自己肚子里有孩子了，只是这么久没动静，他只当那话是骗他的。也许他身体异状是野鬼动的别的手脚也说不定。
“恩。”
检查结果最快要一天之后才能出来。
原本想拉着野鬼一起去拿，但见他在屋里睡觉，步天也没在意的一个人去了医院拿检查报告。
“看到这块阴影了么，长的速度太快了，已经拳头大小，我建议你应该立即住院动手术，你看。”原本只是花生大小，现在已经有拳头大小了，看着缩成一团，隐约能看到像胚胎一样的轮廓。
“这是什么东西，肿瘤？”
“不是，是息肉。”
“可是我没觉得疼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吃的好睡得好，力气都比以前大了，真的有影响么这东西？”步天不确定的问。
“即便现在没影响，但是当他越长越大的时候，你觉得有没有影响了？这部分长大之后会压迫血管和神经，继而影响周围的内脏器官，还是尽快手术的好。”
“恩，让我想两天吧。”
带着拍的片子回了家，野鬼已经不在卧室了。
有些苦恼的将片子又拿出来盯着看了又看，有异状的那一块就在肚子那里，他不由得揉了揉肚子。将片子举起来透光看。
很快，步天定了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拳头大小的肉块有些像某些东西。
他曾经看过还在子宫中的孩子的图像，但是这个，越看越像缩小版的孩子。
不过，也可能是他的错觉罢了。
有些好笑又不知道什么心情的收起了片子，步天总感觉的有些恍惚，肯定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是个孩子呢。就算真是个孩子，他也能动手术给拿掉。
想到这个步天突然一惊，为什么他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就算真是个孩子又怎么样，他可以动手术拿掉，反正医生也只以为是团息肉。
为什么他一直以为都没有想到这点。
兴奋地几乎蹦起来，步天在屋里转着圈，拿掉就好了，他就不会变成怪物了。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的心里各种舒畅，就连做饭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哼起了歌。
但是一直等到九点多野鬼也没有回来，没有给野鬼配手机，这时候他一点也不知道野鬼能去哪里。
看了看日历叹口气，只希望明天不会突然出现什么爆炸性的新闻，而野鬼的脸会出现在上面就好。
隔天也风平浪静，步天一睁眼已经快中午了，有些坐立不安的等到下午，又等到晚上。可是野鬼依旧没有回来。
就这样焦躁的等过了十五，十六的早上，五六点天刚有些亮，野鬼一翻身进来，扒光了衣服就爬到了他的床上。
步天被他带进来的凉气冰醒的，野鬼身上结冰了一样，所有肌肉都硬邦邦的没一点温度。就连他的头发都冻硬了，他的身上还有一些不深的划痕，没有流血。
“去哪了，怎么冻成这样？”野鬼的嘴唇青紫，状态看着非常不好。
紧紧搂着步天，野鬼蹭着他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这么轻松，甚至带着解脱和释放。那是他第一次这样笑，开心的，像个普通人一样。
他在步天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很快就好了。”
“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野鬼已经抱着他睡着了。
56第五十五章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往年这个时候步天已经去了父母那边；只是今年；他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不过去了。
“可是过年就该一家人在一起；你怎么能不来呢。”步妈对此相当抱怨。“是不是因为那个步野？你可以让他一起过来。”
步妈在愤怒了好一通之后突然说道。
步天窒了一下，野鬼跟他一起去国外？可是单只签证这个问题都没办法解决；野鬼根本就出不了国，连身份证都没有，就算坐火车都难。
“不是；在哪过年不是一样，反正你也刚来过。过了十五这边就要开学了；来回太匆忙了，我还要招生；忙很多事。”步天想着理由，全都是小借口而已。
“那算了，你忙吧，翅膀硬了，不要爹妈了。”
听步妈这么说，步天的心情瞬间低到了谷底，只是看了眼野鬼，他又不能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就算他再不承认，他现在就是放不下这个人了。
居然喜欢上了野鬼，步天苦笑着，这叫不叫犯贱。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曾经多次强X过他。这叫什么，好像学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其实也就是犯贱而已。
十六回来之后野鬼就看似恢复了正常，时时刻刻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就算他蹲一会厕所，野鬼也绝对会站在厕所空隙能看到外面的地方站着。
步天觉得野鬼在监视他，不，应该说，野鬼很不安，好像害怕他会不见一样，必须要走到哪跟到哪才行。
“你怎么了？”步天不解的问。
野鬼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饥饿的表情。
一大锅饭，野鬼依旧只吃了很少一点，两大块肉，两碗汤。剩下的全是步天一个人搞定。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只吃了这么一点？”这才是步天最惊讶的地方，好像某天开始，野鬼的饭量就缩水了，没见他瘦，就是不能吃了。
相反步天吃了这么多，也依旧没有胖起来，掀起衣服能看到一点小肚子，但是脸上身上依旧精瘦的。
野鬼摇摇头，默默朝他掀起了衣领。
步天知道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就是自己可以吸他的血了。
心里极度抗拒着，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近他，凑到他脖子上咬开他的动脉，贪婪的吸着他的血。
他变得太奇怪了，居然能将这件事做的如此自然。
每次吸完野鬼的血，步天都要思考很久，他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怪物。吸血鬼？不知道变得会不会长生不老。
步天一直在意着他肚子里的东西，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动手术拿掉那东西。
但是他没料到野鬼的反应居然那么大。
面露青筋目眦俱裂，整个眼睛都快变成红色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择人而噬的感觉，好似随时能将人扒皮吃掉一般。
这是离开大山再见到他之后，步天第一次被他吓到，后背几乎被瞬间涌上来的冷汗给浸湿。
“不许！”野鬼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为什么，你知道我们这里男人根本就不能生孩子，我这样子，要是被人知道了，一定会被人当作妖怪围观，说不定会被解剖了做研究。”步天担心的只是这个而已，害怕被人发现自己怀了孩子。
明明他是个男人，为什么男人会生孩子。
“这是我们的孩子。”野鬼不太理解步天的担忧，见步天低垂着脸有些惊惧的后退着，不由得上前抱住了他。
“没有人敢说，不会让人发现。”野鬼安慰着他，亲昵的亲着步天的额头眼睛。
他比以前进步太多了，会在意步天的感受，做的时候会停顿下来帮步天揉揉捏捏让他也舒服，甚至偶尔会说两句情话。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口水将步天浑身上下都亲吻一遍，但是步天的感觉那不是亲，而是要吃掉他一样。先用嘴丈量一下距离，需要张几次嘴才能将他嚼碎了。
算了算时间，他的肚子大约有六个月了，只是依旧看着扁扁的，没有任何反应。
初期的不适反应早就过去了，他现在身体好的不能再好，简直力壮如牛，甚至偶尔还能掰下野鬼的手腕。就连反应力都比以前强太多。
“野鬼，你看你看，我的腰是不是比昨天粗了点？”早上起床觉得肚子有点痒，抓了两下就迷迷糊糊的去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坐了好一会，觉得手底下的触感不太对。
确实比头天看着鼓了一点，好像里面有东西开始胀大。
野鬼欣喜的将脸贴在他肚子上，眼睛也亮晶晶的看着他。
步天不由得也有些开心起来，可是随即他就皱起了眉头。野鬼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是因为发情期找上了他，还是将他当作了可以生孩子的工具。只要孩子生下来，他就会带着孩子离开。
但是这个问题他问不出来，只能每日早起拿着软尺量一下自己的腰围。
“这样长下去，我的肚子会不会被撑爆？”步天忧心忡忡的摸着鼓起的地方。因为他现在时常觉得肚子胀，老想上厕所，可是去了又什么都尿不出来。
并且他也很担忧孩子怎么生下来，像乌乍那样剖腹产，可是去哪里找医院给一个男人做剖腹产手术？
越临近过年，街上的年味越重，步天带着野鬼置办年货，每日穿梭在各个商场中。
“你们那里有什么节日么？”
“成长期结束的时候，族里所有人会为这个人举办一个庆典。”
“只有这样？没有什么固定的特殊的节日？”
“没有。”
但是就连给别人成年礼举行的庆典野鬼都没有参加过，他只是远远的见到过几次。因为他是被抛弃的，他早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哪个族的，所以没有任何人会为他庆祝。
“春节是中国最大的一个节日，每年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回家团聚，拜访亲戚，一大家特别热闹。”步天给野鬼讲解着，野鬼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菜水果糖，还有两条大鲢鱼和十斤的肉。
不过这也只够两人一天的饭而已。
快过节，电视上到处都在讲各地节日的盛况，或者回顾往年春晚的节目。步天改着电视，觉得有点无聊，随意改了个台就跑到厨房去做饭了。
而这时候恰好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新闻。
科学家近期发现的新物种，通过各方面研究，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展，初步确定这种生物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但是随后，主持人又来了一句，有一只不小心逃了出去，但是已经确定这种生物并没有任何攻击性了，所以请广大市民放心。
许是因为最后这一句没有任何攻击性，所以这个新闻只占了很短的几十秒就跳过了。
当步天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新闻早就结束跳成了广告。
而此时某研究所内。
穿着白大褂的年长的男人愤怒的将手中的资料摔到桌子上：“不是用两道铁笼子锁着么，为什么会逃出去了，你们做什么吃的，摄像头有什么用，保安有什么用！”
“院长，笼子是被掰断的，那东西力气太大。本来我们一直用麻醉药控制着，根本不会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