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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云图-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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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三个经济舱的座位,不是两个。我会查明路易莎·雷是不是还生活在“带哨子的马驹”玩
具店的一角,那儿是我真正的办公室和在失事大帆船上开的后巷酒馆,在那儿,苏格兰人的
皇后玛丽会召唤魔鬼辅助路易莎的事业。在经过管理咨询后建立的伦敦城里,店主人的双份
酒变成了四份,他发誓会定期去看望不幸的女王。酒后吐真言。 

故事差不多就这样了。中年已逝去,但不是岁月而是态度,才能决定一个人是成为行尸
走肉的一员还是得到拯救。许多人年轻却长着行尸走肉的灵魂。他们如此四处奔波,内心的
腐败被掩藏了几十年,就是这么回事。外面,大片的雪花飘落在石板瓦盖的房顶上和花岗岩
的墙上。像在佛蒙特州努力工作的索尔仁尼琴,我也要在流浪的时候,在远离养育我的城市
的地方努力耕耘。 

像索尔仁尼琴一样,在一个明亮的薄暮,我也会回来。 


半衰期:路易莎·雷的第一个谜 

40

黑色的海水涌进来。冰冷的刺激让路易莎恢复了知觉。她的大众车尾部以四十五度坠入
大海,所以坐椅保护了她的脊背,但是现在车子底朝天转着。她被安全带捆着,离挡风玻璃
只有几寸远。出去,否则就死在这儿了。路易莎害怕极了,呛了一大口海水,然后挣扎着钻
进一个气囊,咳嗽起来。解开安全带。她扭动着身子,弯下身去够安全带的锁。打开锁。锁
没动静。车子翻了半个跟头又往下沉,还发出扭动的声音,一个形状像枪乌贼的巨大气泡漂
走了。路易莎疯狂地戳着按钮,带子松开了。再来点空气。伸手不见五指的海水里,她在挡
风玻璃下面压着一个气囊。海水把车门挤着开不开。摇下窗户。窗户慢慢往下摇到一半的时
候不动了,正好在总是卡着的那个地方。路易莎摇晃着身子,把头从缝隙里挤了出去,然后
是肩膀和身子。 

思科史密斯的报告! 

她又奋力返回到正在下沉的车里。该死,一点也看不见。一只塑料垃圾袋。塞在座位
底下。她在狭小的空间里弯下腰去……在这儿。她使劲拽着,像一个拖着一麻袋石头的女人。
她脚先往窗户外面伸,但是报告太厚了。正在下沉的车把路易莎往下拖。她感到肺部疼痛。
湿透的报告增重了好几倍。终于把垃圾袋拉过窗户,但当她挣扎着拳打脚踢时,感到一阵轻
松。上千页的纸从香草色的文件夹里飞出来,任由海水带着它们旋转,在她的身边旋转,宛
如《爱丽丝漫游仙境》里的纸牌。她把鞋踢掉。她的肺尖叫着,咒骂着,恳求着。每一下脉
搏都撞击着路易莎的耳膜。哪个方向是上方啊?海水太昏暗了,一点儿也看不出。离开车就
能往上。她的肺再过一会儿就可能崩溃。车在哪里?路易莎意识到为了思科史密斯的报告她
已经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41

在宾夕法尼亚一个阳光灿烂的早上,艾萨克·萨克斯向下望去。迷宫似的郊区坐落着乳
白色的豪宅和镶嵌着青绿色游泳池,丝绸般平滑的草坪。公务机的舷窗贴在脸上凉丝丝的。
在他座位的正下方六英尺的货舱中有一个手提包,里面的 C4炸药足够把整架飞机炸成陨石。
这样,萨克斯想,你听从了自己的良心。路易莎 ·雷拿到了思科史密斯的报告。他尽量多
地回忆着她的面部细节。你是否感到怀疑?解脱?恐惧?正义感? 

有一种预感,我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埃尔伯托·格里马迪,他两次出卖过的那个人,正在为一个助手的话开怀大笑。女服务
员拿着一托盘叮当作响的饮料走了过去。萨克斯又回到他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下面的话:


· 
说明:实际的过去+虚拟的过去的活动可以用一件熟知的共同的历史事件证明,比
如“泰坦尼克”号的沉没。随着事件目击者的相继死去,文件的消失,实际发生的
灾难也陷入了无人所知的境地+轮船的残骸在它大西洋的坟墓里从此消失。但是经
过再次回忆、报纸报道、道听途说、虚构产生了一次虚拟的“泰坦尼克”号的沉没
——简单说是相信——变得更加“真实”。真正的过去不持久,越来越黯淡+要找到
它越来越成问题+重建:相反,虚拟的过去有韧性,越来越明亮+要抓住或揭露它的
欺骗性越来越难。 
· 
现在强迫虚拟的过去为自己服务,把信任借给了它的神话+把合法借给了意志的强
加于人。权力寻求+“美化”虚拟过去的权力。(谁付钱给历史学家,谁就决定一切) 
· 
对称性也要求实际+虚拟的将来。我们想象下一周、明年或者 
2225年会发展成什么
样子——虚拟的将来,由愿望和预言构成+白日梦。这种虚拟的将来可能影响真正
的将来,比如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但是实际的将来会超越我们虚拟的将来,就像
明天肯定会超越今天一样。如同乌托邦,实际的将来+实际的过去只存在于朦胧的
远处,在那里它们对谁都没有好处。 
· 
问题:区分烟雾,镜子+影子造成的假象——实际的过去——和另外一种假象——
实际的未来,这样有意义吗? 
· 
一种时间模式:一件无穷尽的彩色时间做的嵌套玩偶,每一个“壳”(现在)都嵌
套在“多个壳”(以前的现在)里面,我称它们是实际的过去,但是我们感觉是虚
拟的过去。“如今”的嵌套玩偶同样包含着即将到来的许多现在,我将其称之为实
际的将来,但是我们感觉到的是虚拟的将来。 
· 
结论:我已经爱上了路易莎·雷。
起爆管被引爆。C4爆炸。飞机被一个巨大的火球吞噬了。飞机的金属、塑料、电路系
统、乘客、乘客的骨头、衣服、笔记本和脑浆在超过一千二百度高温的火焰里全都烟消云散
了。尚未产生的和业已死亡的只存在于我们实际的和虚拟的过去。这两种过去的分歧将会显
现。 

42

“贝蒂和弗兰克需要稳定他们的财源。”劳埃德·沪科斯在天鹅颈饭店吃早餐时对身边
的人说。新人和助手们坐成一圈认真听着这位总统“能源权威”的话。“于是他们决定贝蒂
去卖淫弄点现钱。到了晚上,弗兰克开车带贝蒂到了红灯街做她的新生意。‘嘿,弗兰克, ’
贝蒂在人行道上说,‘我该收多少钱?’弗兰克算了算,告诉她:‘全部加起来一百块。’然
后贝蒂走开了,弗兰克则把车停在一个安静的小巷深处。很快有个家伙开着破烂的克菜斯勒


老爷车过来了,对贝蒂说:‘一整晚要多少钱,甜心?’贝蒂说:‘一百块。’这个家伙说:
‘我只有三十块。三十块能买什么?’于是贝蒂飞快跑回弗兰克那儿问他。弗兰克说:‘告
诉他三十块只能用手解决。’于是贝蒂又回到那个家伙那儿——” 

劳埃德·沪科斯注意到比尔·斯莫科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比尔·斯莫科伸出了一根,两
根,三根手指;三根手指握成一个拳头;用拳头做出击打的手势。埃尔伯托·格里马迪,死
了;艾萨克·萨克斯,死了;路易莎·雷,死了。骗子、告密者、打探者。沪科斯的眼神示
意斯莫科他已经明白了。希腊神话里一件虚构的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戴安娜神圣的墓穴由
一个尚武的祭祀守卫,他被赋予荣华富贵但地位是通过杀害他的前任获得的。当他睡着的
时候,生命就会面临危险。格里马迪,你打瞌睡的时间太长了。 

“别管怎样,贝蒂于是回到那个家伙那儿,跟他说他的三十块钱只够用手解决,行就行,
不行就走人。这个家伙说:‘好吧,甜心,进来吧,我愿意用手解决。这附近有安静点的小
巷吗?’贝蒂让他转过拐角开到弗兰克待的那条巷子。接着这个家伙解开了裤子的腰带,露
出了——你知道——那家伙。‘等一下!’贝蒂喘着粗气说,‘我马上回来。’她跳出这个家伙
的车,敲弗兰克的车窗。弗兰克摇下车窗,说:‘又怎么了?’”沪科斯说最关键的那句话之
前停顿了一下,“贝蒂说:‘弗兰克,嘿,弗兰克,借给这家伙七十块钱! ’” 

即将成为董事会成员的男人们像鬣狗一样发出尖厉而急促的声音。不管是谁说过钱不能
为你买来幸福,劳埃德·沪科斯悠哉游哉地想,很明显他的钱还不够多。 

43

透过一个双筒望远镜,赫斯特·范·赞特观察着正在下水的潜水员。一个穿着雨披,看
起来不开心的光脚少年沿着沙滩闲逛,拍打着赫斯特的杂种狗。“他们找到车了吗,赫斯特?
那个地方的海峡很深。那也是为什么那里非常容易捕鱼。” 

“隔这么远很难确认。” 

“淹死在你正在污染的海里,有点讽刺。那个守卫好像对我有欲望。告诉我是一个喝醉
的开车人,一个女的,早上四点左右。” 

“天鹅颈岛大桥和岛都受到相同的特别保护。海滨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没人会查证
他们的说法。” 

少年打了个哈欠。“你觉得她在车里淹死了吗,那个女人?或者你觉得她先出来,然后
淹死了?” 

“不知道。” 

“如果醉得能驾车冲过栏杆,她应该不可能游到岸上。” 

“谁知道呢?” 

“很怪的寻死方式。”少年打了个哈欠走开了。赫斯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她的拖车里。
美洲印第安人米尔顿坐在车子的台阶上,喝着一纸罐奶。他擦擦嘴,对她说:“‘神奇女侠’


醒了。” 
赫斯特绕过米尔顿,询问沙发上的那个女人感觉如何。 
“能活着很幸运,”路易莎·雷回答道,“满肚子都是松饼,还有干燥剂。谢谢你把你的

衣服借给我。” 
“碰巧我们穿一样的尺码。潜水员正在找你的车。” 
“是找思科史密斯的报告,不是我的车。找到我的尸体还会拿到额外奖金。” 
米尔顿锁上门:“你冲过路障,掉进海里,从正在下沉的车里出来,然后游了三百码到

岸边,却除了轻微的擦伤外,没受其他更重的伤。” 
“当我想起我的保险索赔时,非常受伤。” 
赫斯特坐下来:“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嗯,我需要回我的公寓拿些东西。然后我会去找尤因斯维尔山上的母亲一起住。然

后……从头再来。没有报告,我没法让警方或是我的主编对天鹅颈正在发生的事情感兴趣。 ”
“你住在你母亲家里安全吗?” 
“只要海滨以为我死了,乔·纳皮尔就不会来找。如果他们知道我没……”她耸耸肩,

经历了过去六个小时中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有点接受宿命论的感觉,“基本上安全,但可能
也不。危险的程度还可以接受。我这样的事情经历不多,还不是很懂。” 
米尔顿把手伸进他的口袋,说:“我开车把你送回布衣纳斯·耶巴斯。等我一分钟,我

去给个朋友打电话让他把他的皮卡开过来。” 
“好心的家伙。”他走后,路易莎说。 
“我以性命担保米尔顿值得信任。”赫斯特回答说。 

44

米尔顿大步走到到处是苍蝇屎的杂货店,营地、家庭拖车的停车场、去海滩的人、坐车
来天鹅颈岛的人和附近零星的几户人家都在这里买东西。米尔顿往电话里塞了枚十美分硬
币,看看是不是隔墙有耳,然后拨通了背下来的一个电话号码。天鹅颈的冷却塔升起的水雾
像邪恶的妖怪。电缆塔从北面的布衣纳斯·耶巴斯一直排到南面的洛杉矶。很有趣,米尔顿
想,权力、时间、地心引力、爱情。真正强大的力量都是看不见的。电话有人接了。“喂?”

“喂,纳皮尔吗?是我。听着,是关于一个叫路易莎·雷的女人的情况。那,如果她没
死呢?如果她还四处逛还一边吃着冰棍付水电账单呢?她在哪对你来说是很有价值的信息
吗?是吗?多少?不,你给个数。好吧,双倍……不行?很高兴跟你说话,纳皮尔,我得走
了而且——”米尔顿得意地笑了,“老账户,一个工作日之内,麻烦你。好的。什么?没有,
没有别人见过她,除了疯子范·赞特。没有。她的确提到过它,但是它现在在深蓝色大海海
底了。非常确信。喂鱼了。当然不会,我的独家消息只提供给你听……啊哈,我要开车把她
送回她的公寓,然后她要去她妈妈那儿……好的,我一小时后到。老账户。一个工作日。” 


45


路易莎打开家里的前门,听到星期天棒球比赛节目的声音,还闻到爆米花的味道。“我
说从什么时候起你能炸油了?”她冲着贾维尔喊过去,“为什么把百叶窗都放下来了?” 

贾维尔从走廊一头一蹦一跳的,还咧着嘴笑:“嗨,路易莎!是你叔叔乔做的爆米花。
我们在看巨人队和道奇队的比赛。你怎么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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