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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绯网 (聊斋奇谭之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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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打架,一般是容瑞赢。他们虽然身高差不多,但容瑞更强壮些。每次把夏海初打得昏头昏脑,容瑞就会发疯一样压住他的身子,发泄一通。往往是没有技巧的发泄,目的与其说是交欢,不如说是让他痛苦。 



夏海初的衣服都被扯成了一条条的碎片,容瑞暴怒之下的力气,大得惊人。不出片刻,夏海初白皙得带着透明质感的身体,已经遍布了啮咬出来的青印红印。 



容瑞的两手,掐在他脖子上。修长,线条优美,有着生命的脉动和血液的流动的脖子。 



“海初,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他没有用力,夏海初并不害怕,却笑了起来。笑得全身都在震动,脖子上的动脉猛跳着,撞击着容瑞的手心。 



“杀了我?你凭什么要杀我?”他反复地问,容瑞的疯狂也似乎感染了他,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爆发出的笑声已经接近歇斯底里。 



这样的相互折磨,本来就会让人发疯。 



“我爱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 



夏海初的笑声停住了。 



“好恶俗的台词。” 



容瑞安安静静地说:“如果你需要浪漫,我也可以每天捧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到你窗下,或者每晚在月光下对着你的窗户唱歌。” 



夏海初盯着他的眼睛看。没有回答。容瑞把他拥进怀里,他也没有动作。 



这时候,是秋天。在下雨。下得淅淅沥沥的。很奇怪,春雨跟秋雨都是一样的绵绵密密,而春雨能让人有种像翠绿的柳叶,或者初生的嫩草一样清新喜悦的感觉, 



而秋天的雨,让人想起的,总是遍地金黄的落叶,一脚踩上去,就沙沙作响。 



“我会对你好的。”容瑞吻着他,喃喃地反复说。“我们试试看,好吗?海初……” 



窗外的雨雾,慢慢弥漫到了夏海初眼睛里。 



“好。” 







容瑞很喜欢出门旅游。这东西,是有钱有闲的人做的,很幸运,他都有。而且他还有健康的体魄,这也是不可或缺的。 



搞摄影的,不走遍名山大川,怎么行? 



他跟夏海初一直关系比较紧张,吵架打架都是家常便饭。容瑞好说歹说,哄着他跟自己一块出去,想放松一下,缓和一下。可夏海初就像只赖床的猫,已经被容瑞喂饱了奶油,容瑞的威逼利诱对他一概没有作用。 



最后容瑞拿出一叠照片哄他。 



“看,这个地方,每年的这个时候,会有很多很多蝴蝶飞过来。” 



夏海初总算是眨了眨眼睛。“蝴蝶”两个字,对他似乎特别有作用。 



容瑞并没有骗夏海初。那个地方,有一注泉水,叫蝴蝶泉。每年春天的时候(当然前提是要你运气好,就像峨眉金顶上的佛光,是每个人都有缘能看见的吗?),会出现千万只蝴蝶齐聚的奇观。 



所以那个地方才会叫蝴蝶泉。 



照片当然拍得很美。夏海初继续眨眼睛,开始心动了。 



“去不?” 



夏海初看着他,乖乖点头。 



容瑞也高兴,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只听到夏海初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容瑞捧起他的脸,温柔地说:“因为我喜欢你。” 







一路上,容瑞对夏海初是体贴备至,他这辈子还真没对哪个人这么好过。来到那里的时候,夏海初却还是恼了,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不出来。因为当地的导游告诉他,因为这些年来,蝴蝶泉旁边的田地农药用得多,破坏了生态环境,千只万只蝴蝶的盛景,已经很难得见了。 



容瑞笑着把他搂进怀里,哄着说:“就当是出来散散心,不好?那里的风景也挺漂亮的。说不定,你就有这运气呢?” 



他哄人的功夫是第一流的,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三揉两搓的,夏海初板着的脸也挂不住了,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吧。” 



那一路上,风景很好,先前树木稀少,走上半山城时,一片片的都是绿透了的树,当得起古木参天这四个字。夏海初越走心情也越好,容瑞也跟着开心。 



夏海初见到那被浓荫环抱着的蝴蝶泉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他一直把那个“泉”想像成一个“泉”。结果看到的是一个“湖”,或者“潭”。那个泉潭方方正正,水又碧又清,容瑞回想自己住的S市里那些脏脏的小河,摇头叹气。 



钢筋水泥的都市啊,把自然的美都毁灭了。 



一株苍劲的古树横在蝴蝶泉上面,那古树的枝干很粗,且弯弯曲曲。阳光透过枝叶投在泉水面上,洒下星星点点的金光。夏海初从来没见过这种树,问容瑞:“这是什么树?这么粗大,还偏这样纠纠缠缠的。” 



容瑞只是笑,不说话。夏海初见他笑得暧昧,一瞪眼道:“说不说?” 



容瑞把嘴贴到他耳边,轻轻地说:“合欢。” 



夏海初立刻就要发作,容瑞忙退后了两步,笑着说:“我没拿你开心呀,这树就叫合欢树,而且还是夜合欢。这里为什么会有蝴蝶飞来?就因为这合欢树。每年这时候,这合欢树就会发出一种特别的香味,引得蝴蝶成群结队地飞过来。” 



夏海初半信半疑,用力嗅了嗅,确实,这一带都弥漫着一股香气,很清淡,因为香气很淡,所以并没有特别注意。 



他又去看那株合欢树,这时正是花开的时候,满树的花瓣真像一只只静止的蝴蝶。 



“蝴蝶,蝴蝶来了!” 



周围的人在叫,非常兴奋和激动。容瑞愣了愣,不会吧,这么巧? 







夏海初着迷般地向四周望着。真的是蝴蝶,很多很多,成千上万的蝴蝶。大的足有人的手掌大,小的大不过一只蜜蜂。黄的,红的,白的,什么颜色都有。本来,蝴蝶就具有最瑰丽最复杂的花纹,描绘不出来的美丽。 



夏海初想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天所看到的景象。据说,每当春末夏初,雨季未到之前,蝴蝶泉四周的田野将要收割庄稼收割,田野里干枯炎热,而蝴蝶泉就更加显得清凉湿润,这时又恰好是蝴蝶交尾产卵的季节,才会使这里成了远近数十里蝴蝶交欢的极乐世界。 



理论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的看到了这样的奇观。 



无数的蝴蝶涌来,像是满天的飞舞的花朵。容瑞伸出手,蝴蝶又飞开了。他又去抓,还是没抓到。夏海初瞟了他一眼,吃吃一笑,对他扬起脸。 



“抓这些蝴蝶干什么,有我还不够呀?” 



容瑞心中一热,也不管周围人的眼光,一把将夏海初搂进了怀里。夏海初笑着挣开,眼睛却停留在那夜合欢树上。 



那些蝴蝶顺着那倒垂水面的合欢树树枝,一只咬着一只的尾部,从枝头一直悬到泉面,形成千百个蝶串,像一条条五彩缤纷的带子。也不知道那泉水跟那棵合欢树有什么稀奇的,让这无数蝴蝶就停滞在那里不动。 



就因为合欢的香味么? 



“奇怪呀,这么多人聚在旁边。它们也不散。”夏海初呆呆地看着,“它们不会一直这样挂着,不飞走吧?” 



“哪有不会飞走的蝴蝶,除非是死了。”容瑞这句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夏海初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笑了起来。 



“是,除非把蝴蝶做成标本,不然总是要飞走的。” 



容瑞心里一阵发空,正要说话,夏海初却努了努嘴,问:“他们在干什么?” 



一对青年恋人,在往蝴蝶泉里投硬币。容瑞笑着说:“听说,蝴蝶飞来的时候,情侣一人投一枚硬币在里面,就会永远不分开。这注泉水的传说,好像就是由一对恋人而来的。” 



“你信吗?” 



容瑞其实心里很想去也投两枚,但是夏海初似笑非笑地对着他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嘲弄。他只有死鸭子嘴硬了。 



“不信。” 



夏海初扭过头。“我也不信。” 



回程的飞机上,容瑞看着靠在自己肩头上睡着了的夏海初,他觉得后悔。 



他应该说相信的。应该往那个蝴蝶泉里投上两枚硬币的。人,应该有点什么去信的,不是么? 



当然,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当然,就算投了一百枚硬币进去,会发生的,也一样会发生,决不会改变。 



只是,人在回首的时候,总会想……如果,我那时候,没有这么做,而是那么做了,会怎么样呢? 



会怎么样呢?…… 







“你很适合这件衣服。”容瑞一向不注意别人的修饰,这一次,是破例了。 



他觉得好笑,自从认识夏海初以来,他似乎破了很多回例了。 



可是夏海初对自己的话采取完全无视态度,一阵风一般在试衣间和柜台前奔走,把看中的衣服统统买了下来。 



“喂——”容瑞终于忍不住了。他本以为夏海初忽然间要请他出来吃饭,美其名曰是答谢带他去蝴蝶泉玩,现在才明白,吃饭倒是其次,找个免费劳力帮忙拎袋子恐怕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 



“海初,好了没……”他敲敲试衣间的门。 



“就好,最后一件。” 



容瑞无奈地摸了摸饿得扁扁的胃,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快下午了,他粒米未进地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快要饿昏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容瑞还来不及高兴,却被夏海初一把拉了进去。 



“喂,你干嘛?”容瑞有些恼。 



“后面扣子钩上了,你帮我看看。”夏海初转过身来背对着他,手在背上摸来摸去的寻找那颗纽扣的位置。 



“服了你了。”容瑞翻翻白眼,伸手帮他。 



那扣子钩到了衣服上,容瑞弄了半天才把它放下来,整件衣服松下来,夏海初光滑动人的后背就在眼前。 



容瑞笑着用手摸了摸他的背:“哎,你好好的在背上刺只蝴蝶做什么。”他的下半句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想说的是:害得我每次看到蝴蝶都会想入非非。 



夏海初回头向他一笑:“干吗?不喜欢?” 



这妖精!容瑞就知道他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自己,撩上了火来又赶紧跳开,恶劣得让人牙痒痒。 



在他腰上一掐:“够了,快点把东西收拾好去吃饭,我快饿死了!”他说话说得咬牙切齿的,手在那漂亮的小腰上又掐又捏。 



“哈,知道了。”夏海初熟练地跳开,开始收拾东西。 



容瑞看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忙来忙去,上身的衣服已经脱了,只剩下面一条细细的牛仔裤包着修长的腿。从腰到臀,那段让人喷血的曲线尽露无遗。 



他上去抱住他的腰,从后面蹭蹭他。夏海初笑着要逃:“够了哦,别乱发情!”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已经被容瑞压在了墙上。 



“干什么?!这里是试衣间!”夏海初有点晕,这家伙,别这么随时随地行不行?! 



容瑞也不说话,只管扯了他的裤子挺身而上。夏海初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敢发。 



两人无声酣战,夏海初腿都软了,只得抱住容瑞的脖子轻声说:“饶了我吧……” 



容瑞哪里管他,只一味的发泄。他和他,只有在Zuo爱的时候才最亲密。 



等到他发泄完,夏海初已经脱力地软倒在了地上。容瑞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头发,这才来扶他。 



“起得来么?”他似笑非笑地柔声问。 



夏海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勉强站了起来,扔过去一句话:“禽兽!” 



大概是唱歌的缘故,他讲话总是软软哑哑的,平常听他说话的人十个有九个也酥了,何况现在刚刚完事,那把声音就更让人遐想了。 



容瑞当然不例外。他每次听到夏海初的声音就会觉得心里酸酸的很柔软。你知道么,喜欢一个人,感觉就是——心里酸酸的。 



他摸了摸夏海初的头发,柔声笑道:“好了,收拾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夏海初不理他,径自收拾了衣服去结账。容瑞摸摸鼻子,笑嘻嘻地跟了出来。 







“哈,这么多。”夏海初对着一盘鱼片兴奋地摩拳擦掌。 



容瑞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 



夏海初听话地扑过去,躺在容瑞的腿上享受美食。 



容瑞喂他一口生鱼片,在他脸上亲亲:“好不好吃?” 



“嗯。” 



“宝贝,坐起来好好吃,别呛到了。”夏海初喜欢他叫自己“宝贝”,那让他感觉被人爱着宠着。事实也是这样,至少目前来看,容瑞是爱惨了他。 



“瑞,这个礼拜房租我先欠着行么?最近酒吧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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