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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重生之任家二少-第15部分

小说: 重生之任家二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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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可能!”吴记老板大惊失色,忙对着李大人跪倒在地。可怜一个家大业大,年近花甲的老人,居然对着前几日还一同喝酒吃饭的李州守连连喊冤:“大人明察啊,我吴记从来不做这等阴损之事啊!”
李州守自然是将他搀了起来,连连安抚道还未查明,必然会追查下去不会冤枉无辜之人之类的话。但还是让手下之人将那盒药材带走,作为证据进一步调查。吴记名下所有的铺面也冻结起来,开始进行全面调查。
百姓们哪里管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绕的,一见吴记老板居然给李大人告罪,州衙的人更是直接带走了一些药材,民众立刻明白这药材是出了问题了。顿时就有人义愤填膺的骂了出来,直道吴记是奸商小人,用假药害人性命。气的吴记老爷子有冤无处诉,差点背过气去。
等到李州守一行人回到州府,这一路就早已将最新消息传了出去,顿时泽州城内市井之间全是关于“吴记药材”如何假药骗钱,如何害人性命的传言。比如除知道的命案外还有谁家谁家也是在吴记抓了药,身体越吃越差的……
暂且不论这些传言几分真几分假,虽然官方还没给出调查的结果,却仍是将“吴记药材”推到了风口浪尖,一时间名声暴跌,倒把任刃给掩了过去。
又过了几日,死者身份还是没能确认,想来应该是混在灾民中的流民。死因倒是确定了,身体虚寒致死,但将尸体解剖后仵作发现在胃内有残余的吊命汤,看起来似乎在之前还有人为这个虚弱至极的男子吊命。
这样看来事情就更奇怪了。一个虚弱到要靠吊命汤提着气的人居然到安置点去喝避暑汤,这是为何?一个本就带着阴寒之气的将死之人,只是提着最后一口气喝了“寒兑”熬制的汤药,毫无疑问“寒兑”大寒的药性将他体内的阴毒全引了出来,导致暴毙而亡。问题在于,他为何要去任刃那儿生事?
但无论怎样,这人的死与任刃和吴记都脱不了干系。
任刃倒是还好说,确实没什么罪过。但几日调查下来,吴记所有的药材库都被彻底翻了一遍,居然查出了多达十几种的或以次充好、或以假乱真的药材,这样一来即使李州守想给吴家老爷子点面子,也压不下去了。
所以,吴记多年来积累的声望,一夜之间彻底毁灭殆尽。吴记药材也彻底湮灭在商场之上,刚刚吞下的生意又被吐了出来,被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小药材铺子争抢一空。
明眼人自然看得出吴记是被冤枉的,一个刚刚抓到机遇扩大规模的商家断没有在这个关键时候弄些假药来自毁声誉的道理。但证据确凿,即使吴家老爷再大喊冤枉也是没用的。也不是没沿着吴记进货的途径追查的,但近几日一路询问调查下来,却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一时之间众人好像陷入了迷雾之中,张望过去竟无处可循真相的蛛丝马迹。参与调查此案的几人都知道这必定是有人在后面支招的,但却摸不到那人的意图。按理说只要看此事最终受益者便能推敲出一些,但直接的后果是吴记倒了,可却看不出谁因此得到了好处。
任刃也明白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趁着自己在泽州名望和布汤时的众目睽睽下生事,若不是因为他是任家二少,李州守对他完全没有怀疑还照顾了几分,他现在可能已经蹲在大牢里等真相揭开才能出来了。
被人涮了还找不到真凶,任刃当然没有好心情。义诊又被迫停止,因出了这事王娉婷也被王老夫人禁足,任刃只好将注意力放在了染墨身上,直折磨的染墨欲哭无泪。
松懈了一段日子的武艺被重新捡了起来,任刃和染墨动起手来毫不留情。但染墨哪里敢真的伤了任刃,缩手缩脚之下总是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任刃也不心疼,配了些药膏每晚扔给染墨,让他自己涂抹在伤处。说来也神奇,第二日起来便不再酸疼,然后继续当自家少爷的撒气桶……
染墨的苦日子持续了五日,终于迎来了转机。
但这个转机却连染墨自己都高兴不起来。前线的重伤员被遣送到了泽州养伤,面对着经历了战斗、生死侥幸存活的将士们,没人还能有什么轻松的心情了。
任刃随着几个泽州城的大夫第一时间赶到了安置伤员的院落。因每次出战都会将重伤员运到后方治疗,所以泽州城内也备了不少专门的宅子,设施齐全,还有一些略懂医药的下人帮忙护理,这让任刃再次对面犷心细的李州守心生好感。
但当任刃看到几位已经深度昏迷的伤员后却彻底怒了。
“这是怎么搞的!”任刃指着身上伤口狰狞,还在隐隐渗血的一名伤员怒问。从战场日夜赶过来只需要最多两日的时间,以林泽生的医术,还有专人护送,这两日早该将血止住了。但现在看来不但伤口裂开,似乎内脏也开始隐隐出血,这一路过来,本不致命的伤势,如今看来已是没救了。
回首望了望已经安置了六名伤员的屋子,任刃更气愤的发现这种情况不在少数,这一行送回六十七名伤员,但有近十人怕是已经回天乏术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该反而加重的啊。”任刃眸色如冰的刺向护送伤员而来的一名士兵。
士兵也明白这几人怕是活不成了,不由得红了眼,低声道:“这也是没法的,每次向后方转移,伤势稍重的回到这里也就都熬不下去了。”
“哎……这又有什么办法。”显然已经见惯了这种情况的一位老大夫叹了口气,也没了之前见到任刃的针锋相对。任刃既不再义诊,没了利益冲突,他们也就不和小辈计较了,语气有些沉重:“从边陲到这里的路不好走,一路坑坑洼洼难免颠簸,就算再怎么小心伤口也难免崩开啊。再加上前几日下了雨,路上怕是泥泞非常,更难走了。这也是没法啊……”
任刃心情低落,这些保家卫国的战士,在战场上都活了下来,却死在了路途之中?本不该这样的啊……
任刃心神一动,想起本该在五年后才遍布全国的事件:修路。
天仁五年,天仁帝认识到官路畅通的重要性,在全国各城镇开展全民修路运动。参与修路的百姓由国家发放工钱,一时间全民行动起来。即便是妇女儿童,虽不能做什么重活,但多几个人合力搬几块石头还是可以的,这样也多少能赚些钱。
由于天仁帝对于此事极为重视,特意派遣了几位身边得力的大臣和心腹到各地监工。短短两年,华国的道路变得焕然一新,交通便利带来的好处不仅在作战,更在经济贸易上。好处体现出来后,百姓们尝到了甜头便再不用官府组织,自发自觉的修起路来。待到天仁十年不只官路,就连常走的小路也都换成了青石板。
那么,他将这个举动提前一些没什么不好。若是将边陲到这里的道路修建好,不仅转运伤员方便许多,调运粮草等物资也能提速近一倍。
任刃权衡了一下,决定和李州守谈谈此事。
但问题在于,到哪去寻那么多的青石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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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对李州守一说,果然得到了极力的赞同,但青石板的来源问题却难住了二人。
曾经任刃负责修建弁京道路时,青石板都是由工部专人打造,大小一致,薄厚相同,铺出来的道路平坦工整,既美观又整洁。任刃只知如何铺设,却不知这石板的建造工艺。如今可到哪去寻那么多的青石板呢?
“青石板没有,大块的方砖倒是有……”李州守摩挲着下巴慢吞吞道。
任刃一愣,随即笑了。他习惯了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思维已经定在了此处,竟忘了不是青石板其实也无所谓的,大块的方砖一样可用。
“可是,怕是不能用。”李州守泼了盆冷水道,“你注意到这泽州城的城墙没有?百年前,华国南部大都为泽国所占,这泽州城本是泽国的都城。后泽国被我华国所灭,残留的泽国人躲到了南方的小岛,如今就成了水寇。”
任刃自然是知道华国与昔日泽国人——如今水寇的国仇家恨,由李州守一提醒,便回想起自己没怎么注意过的城墙。
“那城墙是旧日泽国的王城的最后一道屏障,由于所用的石块巨大厚重,历经百年这城墙仍坚固不倒。若是能将城墙的方砖用来铺路自然是好的,可是泽州的百姓却认为这城墙既是泽州的屏障,又是我华国战胜番邦小国的荣耀,哪里会让人拆了去?”
任刃点点头示意明白这种想法,不远处的水寇一直虎视眈眈,意欲抢回他们祖先的地盘,若不是父亲率军一直镇守边陲,这泽州怕是早就沦入敌手了。所以泽州百姓看似安居乐业,但其实对于南方的水寇还是存着畏惧心理的。
即使知道老虎关在笼子里,但也没几个人能在笼边安然入睡的。
这旧日城墙是一种屏障更是一种标志,一种向世人展示我华国曾灭你家国的强大,让泽州百姓能够心安。所以若是想说服泽州人拆了这城墙,怕是不太容易的。
这事放在李州守这里觉得不好办,但任刃是什么人哪?在萧天弘身边的时候,什么杀人放火、栽赃陷害的龌龊事没做过?不就是拆除一个没什么用的破城墙吗,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只见任刃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
凑到李州守身边耳语一阵,直听的李大人又是无语又是惊讶,暗自嘀咕人小鬼大、诡计多端。最后想了想这方法的确不错,也就允诺了。
第二天,州府宣布了之前暴毙于灾民安置点的死者死因:中毒!
这个结论一出顿时一片哗然。李州守在府衙门口亲自为围观的百姓们解惑,这死者中的正是罕见的奇毒:柳暗花明。
一位在泽州城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也按照任刃告诉他的说法,为大家介绍柳暗花明到底是什么样的奇毒。
瘴中而育,毒生连理;柳暗花明,杀人无形。
这柳暗与花明是外观完全相同的两种毒草,看上去十分像蘑菇。但因生长环境特殊,极难采摘,所以称为奇毒。柳暗、花明生于瘴气林中,一阴一阳一南一北,毒性相克相生。这种毒药潜伏期较长,前三日基本无人察觉,而这三日又恰好是解毒良机,待到三日后毒发,再行解毒身体就会受到极大亏损。所以此毒十分阴损。
“柳暗”属阴,毒发后身体如坠冰窟,寒冷刺骨。若想要缓和疼痛只能静止不动,若是行动起来便会加剧疼痛。所以中了“柳暗”之毒的人大都只能瘫痪在床,在睡梦中渐渐死去。
“花明”则恰恰相反,属阳。毒发后身体如落入火炉,灼肤烧骨。若想缓和疼痛只能一直运动,若是停下来便会更加难熬。所以中了“花明”之毒的人大都如魔障了般发疯致死。
听完老大夫的解释在场的百姓心里都是一抖,这种毒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若是中了这种毒哪里还有活路?一时间人心惶惶都急着去找大夫把脉自己有没有中毒。
“大家稍安勿躁。”老大夫清清嗓子喊道,“想要检验自己是否中毒了其实很好办,分别准备一碗凉水和开水,将血滴到碗里,若是开水在滴血后瞬间变成了凉水,便是中了‘柳暗’;若是凉水在滴血后瞬间变成了热水,便说明中了‘花明’,如果没有变化就是没事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四散而去,各自回家滴血验毒去了。
而在泽州城养伤的士兵们听到这个说法心里就有了联想了:来泽州的路上可是几乎全军都中了此毒的,幸好二少救了他们。当时事后查明了是军中混入了水寇的奸细,意图下毒害人,如今在泽州又是此毒……
所以很自然的,这件事便被归在了水寇身上。
你水寇抢我钱财,杀我同胞不算,居然还下毒毒害我们?居然之前还下毒到军队里去了?不行,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百姓们知道后义愤填膺。
正在这个当口儿,州府宣布捉住了几个奸细。他们交代了那男子中毒的经过,原来是水寇抢劫后在路上偶遇一些流民,便捉了回去,用活人来试验各种毒药,在那里被折磨致死的华国人不计其数。而那名死者就是从水寇那里逃出来的。但由于在水寇手中被折磨的太久,逃出来了也没能活下去。
此事一经曝光,群情激奋。每日大街小巷充斥着的都是怒骂之声,水寇居然将我们同胞像畜生一样的用来试药?简直欺人太甚!
这时候见火扇的差不多了,李州守出来说话了。先是感谢百姓们的爱国之心,也理解大家的愤怒,但我们身在后方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为同胞报仇。但此时有个事情恰好需要大家帮忙……
百姓们一听,顿时应了,有什么事儿您说吧!
李州守又说了,奸细们还交代了,他们曾派人在官道上挖了很多的坑洞,将道路弄得坑坑洼洼。一来阻碍了粮草和军队的运送速度,二来也让伤员们在转移时因颠簸伤情加重,更有几位伤员因此丧命了。
百姓们听了,这还了得?在战场上杀了我们的将士们不说,背后还来阴一手?不就是路被挖了吗?我们再给他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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