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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长风万里-第12部分

小说: 长风万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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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倒没有,水来土淹,这点法子我还有。”张子若无所谓地一笑,指挥下人将饭菜放好,“就是不知大人怎样,日夜悬心而已。三儿也是,家里待不住,每天都四处出去打听,今天还没回来呢。” 
叶长风心中感动,放下毛巾,回头笑了一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次事件,原是我不好。” 
“大人是侠骨仁心,不是冒失。我只有感佩的。”张子若眼见叶长风憔悴的模样,颈袖间偶有红痕露出,联系近两日军报,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压住心底波动情绪,笑道,“大人能平安回来,这就是平阳百姓的福。” 
“哪有这样可怕,我后来一直住在端王军营,有何危险。”叶长风在餐桌前坐下,又令张子若也坐陪了,知道这数天的行程,不交代给面前这下属听是不成的,遂笑说了一遍,暧昧处自然能略的都略了。 
张子若暗叹一口气,他背光而坐,看得极清,每到关键时刻,叶长风黑亮的眼眸里就会闪过一丝羞赮——叶长风啊叶长风,你终究还是君子,学不来说谎。 
却不说破,只是点点桌面,笑道:“大人请先用餐——大人知道么?端王被急调往去京师去,不会再来了。” 
“哦?”叶长风不免惊异。惊异之外,另有些滋味,却是自已也无法道清的。 
“朝中好几位御史上了奏折,指责端王滞留不归。”张子若右手折扇轻叩掌心,笑得有些神秘,“这种事,皇上原就忌惮的,怎会不问?已有明诏,要端王速回了。” 
叶长风转念一想,已经明白,目注张子若,亦自含笑:“京师那帮御史,这回消息倒灵通得令人吃惊,大概也脱不了子若兄的干系罢?” 
“不敢隐瞒大人,正是卑职所为。”张子若爽然一笑,“再告诉大人一件事,圣上已有心要剪除端王了,局已布下,只等他此次回去自入毂中。” 
叶长风惕然一惊,沉吟道:“圣上要对付端王?可是在京师,他不怕端王率军逼宫么?断不至如此冒失的。”又想了一想,面色微变,“我明白了……” 
张子若眼中微露钦佩,太宗的布局并不复杂,瞧得出来不算难事,能在这么快看出来,才是难得。当下微微一笑:“正如大人所想。” 
“原来真是这样,以势相逼,借刀杀人……”叶长风叹了一口气,不知说什么好。照这样说,那个可恶又自大的男人,此刻该在路上了罢。 
圣上,十有九是想派端王去辽国边境了。赢,固然好;输了,正好拿下查办,甚至不输也可随便安个罪名——这是算无遗策之计啊。 
细想端王此人,性格恶劣,毫无可取,然而他的雄才大略,料敌如神,却是自已亲见。 
——天不教他生在帝王家,如之奈何! 
叶长风正在思量端王的时刻,端王正好提缰勒马,远远一回头,向平阳府的方向看来。 
夕阳如血,照得平原上处处成了红色,象燃着的火一样。 
远处霞光里宿雁归巢,渔舟唱晚,近处湖上波光粼粼,金光万点——这就是江山,教天下群雄竞折腰的万里大好河山啊。 
英雄豪气,儿女情怀,刹那间纷沓而至,潮涌着奔上胸来……心如铁石的端王宁非,一时间竟也痴了。 
*** 
蜀中,自古繁华之地。北有剑阁天险,南有巫山高峡,左右延伸出去,东接平川西连高原,出名的如织锦漆器,物竞丰饶。 
平阳府离蜀中不过数百里,隶属关西道,水陆并行,四通八达,地虽薄了些,却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古的战场。 
赵光义替兄接位后,平阳府的知府不知换了几任,却没有一个比现任知府叶长风更让百姓又敬又畏,令出即 
行的。那叶长风又号丹凤学士,诗才清绝,品貌儒雅,在本朝也是数得上的青年才俊了。不知多少名门望族暗暗留意在心,想纳他为婿,近年来更是提亲频繁,说媒的人络绎不绝踏破门坎,偏偏这叶长风性子虽温和,在终身大事上却显然绝不马虎,有多少都一概被婉拒了。 
转眼残冬已退,进了春日。峭寒过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暖了。蛾儿雪柳并剪乌燕,双双在风里轻拂,衬得一个山水茫茫的枯燥平阳州府,也平白多出几许江南长堤芳草的风味。 
这个时节里,能视若无睹不理会踏青,仍关在屋内案牍劳形的,大概也只有本州父母官大人叶长风了。 
这日,风和日丽。张子若例行捧着一叠卷牍跨进办事房,一眼瞧见桌前提着笔,似乎正凝神沉思的叶长风,不由暗叹了口气,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似乎是从那次劫狱归来,叶大人就变得有些古怪了。政事仍勤,却偶而会无故地走神发愣,就象此刻一样,眼神空茫地望向空中,脸上时红时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处置起公事来,却还是一样地明晰果断,分辨清楚,毫不犹豫。 
连他的贴身书童三儿都察觉出不对,可是若问原因,却没一个人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忍到今日,张子若终于再看不下去,决定试探着问个明白。 
微咳了一声,张子若将卷宗搁在桌上,笑道:“大人正在看邸报?北辽那边,似乎暂时平和下来,没动静了……先瞧瞧这个,茶盐司那边还等着回呢。” 
叶长风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摊开文卷:“还是关西道置盐场里那件事罢?十几家盐户偷贩私盐,抗税不纳的这种事,直接便该盐官监拿处治了,送我这里来作甚?” 
张子若在桌侧坐下,指点出几道朱笔划出的字样:“正是难以处置呢。有数名盐户在过堂时,招出了一些同党,多数是官商,有些直接就是盐官了。若说是他们存心不良乱攀咬,日期银两却说得分毫不差,若说是真——这牵连也未能太广了些。” 
“所以,这种烫手山芋就又交到我这里来了?”叶长风扫视过案卷,心中已大略明白根由,放下笔,恬然揉了揉手腕,“子若兄,以你之见呢?” 
张子若一笑,也不避忌,直言无讳:“不聋不瞎,不做公婆。这干人根子太多太深,若真要彻查到底,也不是不能,但历时定久,人力物力不知要费掉多少,况且这原本就是惹人忌恨的事,阻碍重重,大人一人只怕也查不下去。不若守定中庸,作乱盐户可即时处治了,以安民心,那起可疑官员名单连本案卷宗一起递交磨勘院,由他们来勘察便是。” 
“水至清无鱼。”叶长风又仔细瞧了瞧节略,叹道,“大概也只能如此了。这世上有许多事,不是不察,而是不能察。不过也不能全然不理。选两个为首的出来,找足证据,杀鸡给猴看罢。” 
“就是如此。”张子若笑了笑,见叶长风正合上卷宗,精神有些松懈,突然问道,“大人最近时常出神,不知有什么心事,可容卑职效劳的么?” 
猝不及防,被他突如其来一问,叶长风难得地出现一瞬的慌乱:“什么?哦……我没事。” 
连脸都微红了,难道今天当真这么热? 
“大人正在想着端王,是么?”张子若单刀直入,丝毫不给叶长风喘息的机会。至于为什么要这样问,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不是!”叶长风想也不想,断然回答,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张子若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看着叶长风,笑意中大有玩味之色。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知过了多久,叶长风终于放弃对视,低下头,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他的一句话。” 
“什么话?”张子若也不免大为好奇。 
叶长风居然又陷入了沉默中。印象中的叶长风,从来没有这般躲藏犹豫过。分明是有什么事压在心底,却又迟疑着不知是否要说出来。 
“许是这阵子太累了罢。明儿个,我陪大人出府散散心,如何?”张子若善解人意,当下不再追问,只是笑吟 吟提出邀约。 
叶长风无言点头,算是答应,眼中却有茫然一闪而过。 
出府,又能怎样呢?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样一副躯体,散不散心,有什么区别?春光再好,那是给自己看的么 ? 
张子若没有忽略叶长风面上瞬间浮现的哀伤欲绝。微皱了皱眉,这位剔透心肝,机警过人的幕僚似乎有点猜 
到叶长风的心结何在了。 
平阳府虽在叶长风辖下,可除去公务察看外,叶长风外出的机会可说少之又少,哪条街有什么,哪家酒店生意最好,实在都不甚清楚,也只有跟着张子若散步的份。连三儿也不带,两人都是便装打扮,将厚重官服脱去,换上文士袍,一个俊秀一个儒雅,望之如玉树临风,当街行走,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子的目光去。 
不知不觉行走至湖畔一座精致小楼前,眼见着万倾碧波旁雕栏朱漆,说不出的风流可爱,叶长风正想赞一声好,见到牌匾后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张子若倒是从容自在熟门熟路,拎了袍角便要入内。 
门楣上,朱底玉文一笔秀丽好字:寻芳居。 
字虽好,脱不去隐隐烟花巷陌气息。 
叶长风一把拉住张子若的衣袖,皱眉道:“这是什么地方?” 
“青楼。”张子若回头一笑,神情坦然,“平阳府最好的风月之地,传言中有名卖艺不卖身的清雅场所。可惜青楼就是青楼,价码若合适,也一样会解袍留客。” 
叶长风呆了一呆:“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张子若凝视叶长风略显消瘦的脸庞,缓缓道:“大人为什么不安?” 
被人三番两次点破心事,任谁都会不悦。 
叶长风神情微恼,松开手:“与你无关。这地方,你若喜欢,自己进去好了。”转身欲走。 
“大人别忙。”轮到张子若拦在叶长风面前,笑吟吟道,“大人不肯直说,我且猜上一猜如何?是否端王房中手段高超,大人被他迷惑了?” 
他说得虽极尽委婉,叶长风仍是一下便脸涨得通红,怒道:“你……大胆!” 
叶长风平日极少动怒,一旦发火,众官吏无有不怕的,只是此刻他怒意里夹了三分羞窘两分难堪,面颊绯红眼神躲闪,谁能怕得起来? 
张子若将这段无意中的嗔恼风情尽收眼底,心头一荡,立时压住,放低了声音:“难道大人不想摆脱掉他的影子?” 
这一句正说中叶长风心结。那日营帐中,端王改换手段,刻意挑弄,叶长风原只将此事当种折磨,全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对方挑逗得情热忘我,呻吟着泄了出来。 
明白过来后,叶长风顿时如被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面上虽冷然如常,心底深处,却慌乱已极,不知如何是好。 
待到后来端王嫉怒之下一句“贱货”出口,叶长风更是无地自容,恨不能立时死去,也好过以这丑恶的身子,面对全天下之人。 
回到平阳府衙,这段不堪仍沉沉地压在心上,散之不去。叶长风人虽睿智,却因从未识情欲滋味,竟被这件事折磨得日渐消瘦。 
事关私密,叶长风自也不会将种种怀疑自责宣之于口,谁料张子若极擅察言观色,试探了几句,竟猜出了十之八九。 
话既说到此处,叶长风再也无可掩饰,黯然垂下了眼:“我……我……竟然象个女子……在他身下呻吟求欢……他骂我贱货……我……的确……” 
“胡说!”张子若听得极怒,出声喝止。他是世故之人,自然明白此中内情,但要对叶长风解说却是极难。微顿了顿,沉声道,“大人纯正君子,才会被他欺方,我今天带大人来此,就是要大人明了,什么叫做情欲,此后再不必自咎。” 
叶长风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尴尬道:“还是不必了……我……” 
“大人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张子若不由分说,拉着叶长风便向内走,快踏上台阶时突又停住,郑重道,“此地鱼龙混杂,大人只来寻花,千万不要透露身份。进去后,请恕我要大胆直呼大人名字了。” 
*** 
也不知张子若与人怎样交涉,一番笑语银两赏定后,一双小婢吃吃笑着在前引路,张子若半拉着叶长风穿过曲折长廊,来到后楼。 
正是桃花半放时节,院内一片红绡深深浅浅,裹住生嫩枝叶,透出十分的春意盎然。叶长风眼前一亮,赞道:“好花。闲来淡淡春,主人也必是雅的。” 
“多谢公子谬赞。”花丛中,袅娜一女子,淡妆纱衣,款款地行了过来,微笑向叶长风福了一福,“听君一语,便知不凡。贱妾绿珠,在此见礼了。” 
场面极尽旖旎,叶长风却不惯应对,含笑应了一声,眼望张子若,似恳求他解围,张子若暗暗好笑,咳了一声,爽朗笑道:“绿珠姑娘,我倒也是不凡的,也有句应景的诗,姑娘要不要听?” 
张子若大约并非第一次来,绿珠与他颇有些熟稔,嗔笑道:“你那张贫嘴,我可不要听。” 
笑声中张子若还是说了出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你看我这句,岂非比他那句妙的多?” 
“呀,你就知取笑贱妾……” 
调笑声中,三人进了楼阁。原是定好了的,房内已摆出一桌酒席,三人分宾主坐下,酒觞传送,眉目递情,俱是惯常做的,除了叶长风局促不安外,另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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