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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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狮吼像定身咒般，将三个兄弟牢牢地定住，然后纷纷丢下各自所属的灯笼，一股脑儿往餐桌聚集。
「好幸福喔，一回来就有苹果派吃！」咬了一口派，宋锣志又有话说了。
「思，仙嫜烤的派有妈妈的味道……」宋锣升附和着，虽然他对母亲的记忆几乎等于零，但小时候他总是羡慕别人家有妈妈做的小点心，所以感动在所难免。
「我还买了仙女棒喔，等吃过晚饭后我们再来玩。」
「哇咧……」
好笑地看着他们兄弟斗嘴，艾仙嫴始终没敢太过注意宋锣翰的表情，却无法忽视他不发一语，默默吃着苹果派的凝重情绪。
洗衣机的滚轮转动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午茶时间过后，艾仙嫴选择躲到后阳台来清洗脏衣服；她不承认自己是逃避，因？她根本没将宋锣升想追求她的想法当真。
那家伙根本是寻她开心！
「你不都是早上洗衣服？」宋锣翰不知何时来到后阳台，他倚着连接厨房的门框，平静地看着她将脏衣服一件件丢到洗衣机里。
「难得休息嘛，又没有人规定我一定得在早上洗衣服。」那只是习惯好下好？吹毛求疵的男人！「干？？」干？来扰人工作？
他没答腔，见她拿起一件绣了个「升」字的四角内裤。
说来好笑，她？了分辨三兄弟的内衣裤，竟在每个人的贴身衣物上分别绣上「翰」、「志」、「升」等字，更过分的是，她居然把字绣在裤裆上！？？了这个她自认？极聪明的行？，宋锣志差点没和她吵翻天。
「你这样叫我怎？去泡妹妹？」宋锣志脸红脖子粗地朝她吼道。
「怎？泡妹妹还得秀内衣裤的吗？」她才不管他的抗议加愤怒，她只知道这样可以让她工作起来方便许多。「你别脱裤子就好了啊！」
宋锣志的脸胀红起来。「你……你懂什？！？」该死！他跟个小处女理论个屁？她根本什？都不懂！
「我是不懂啊。」她也大方地承认了。「我就是不懂，所以才帮你们绣上名字，这样就不会搞错啦！」连最基本的卫生习惯都不懂，她实在受不了男人的龟毛。
「你……」宋锣志气昏了。「以后我的内衣裤自己洗！」
「好啊！」她可省得轻松。「最好连锣翰和锣升的一起洗，我省得麻烦。」
后来证明，锣志的坚持只有三分钟热度，过没两天恢复原貌，所有换洗的衣物又回归艾仙嫴的管辖范围，抗议无效。
至今那几个碍眼的大字，还一一安好地「躺」在他们的内衣裤上。
「干？不讲话？」她记得平常他的话挺多的啊，怎？就今天最阴阳怪气？
凝望着她忙碌的身影，他状似不经意地间起。「你喜欢锣升吗？」
「喜欢啊！」果然，这家伙就是在意！「他就像我弟弟一样，我当然喜欢。」
老实说，她回答问题的方式很高杆，先是将他的心情推入无底洞，再将他由谷底捞了上来，稍稍回复到正常位置，虽然不情愿承认，但他的确受到小小的抚慰。
「就这样？」他不放心地再问一句。
睐了他一眼，艾仙嫴觉得是又奸气又奸笑。「不然你想怎？样嘛？」
见她娇俏又带点撒娇的模样，他再有天大的不高兴都融化了。
好吧，他确实是有点担心过了头，可是他就是不安？！谁教他老是妾身未明，当然得防着她被别的男人觊觎，就连自家兄弟也不行。
「我只是不想坏了兄弟间的感情。」他伸手拉她，细细地将她的手放在掌间把玩。
「是喔？」睨了他一眼，她的心情却变糟了。「说的也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怎？比得上兄弟亲情重要？」
「？？，你这是在怪我喽？」瞧她说得多可怜？，他的委屈才多呢！「是你自己不准我说出来的？！」而他，很想跟家人分享这个喜悦，顺道「摧毁」其它兄弟任何可能的妄想。
艾仙嫴神色怪异地瞅着他，眼里透着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干？这样看我？」捏了捏她的脸颊，心里不平衡极了。
她轻笑，？他的？问题。「我觉得你好像怨夫喔！」
「我是啊！」他不会笨到去否认自己的忧愁。「可是我觉得自己更像你的『地下情夫』。」让她的头背靠着自己的胸膛，他搂着她轻轻摇晃。
总有两个大电灯泡杵在他们之间，偶尔想牵个小手、搂搂腰肢，她都不准！
「什？嘛！」她不依地拍了下他的手，眉眼笑个不停。「我可没钱包养你。」
「要是真让你包养，我的心态说不定还平衡一点。」他不满地嘟喽了句。
轻抚他的手背，她心头漾起一种淡淡的幸福，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卸下长久以来的担子，全然将自己交付给他，包括对母亲的责任。
她突然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向天空发问。「你爸和我妈不晓得什？时候才会回来。」
「怎？了？」他倒不觉得家里没大人有什？不好，反而自在得理所当然。
「没有。」她的眼底多了份迷惘，只下过在她身后的宋锣翰并没有看见。「我只是……不太安心。」
「他们两个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岁了，你是不是担心过度了？」他吃味地讥讽了句。
「我不是担心他们……」这样听起来又显得太过轻忽老人家的安全，只是他说的没错，他们绝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至少宋伯伯可以让老妈安安全全地回来。「我的意思是，最好先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关于他和她的事。
「什？东西有个底？」男人跟女人在思虑上绝对不同……不，该说是每个人的思虑都不尽相同，所以他经常跟不上她的心情转折，尤其她想的东西特别怪，最近他经常忘记她的怪。
「仙～～嫴～～」
呼唤的声音乍然而起，并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身处的后阳台逼近。
两个做贼心虚的小情侣，顿时像火烧屁股似地一人闪向一边。一个心虚地将脏衣服一股脑儿丢到洗衣机里，并忙着拿起整排衣架「待命」；另一个则无所事事地攀着阳台墙面看着天空，仿佛正认真地研究天气变化。
「仙嫴，你有没有看到咦？你怎？在这里？」坏人好事的是宋锣志，他完全没发现自己打扰到人家谈情说爱，正巧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他要找的人。「我在找你说。」
「找我做什？？」宋锣翰的颧骨微微发红，差点没让他给吓死！
「设计灯谜啊！」他们经常是连手设计灯谜让宋锣升猜，没办法，那小子难骗得很，每年他们都以打败家里的黄金头脑？己任。「这？重要的事，你怎？忘了？」
总有点说不出来的暧昧气氛，淡淡浅浅地围绕在大哥和仙嫴之间；宋锣志的眼带点探究的意味，不着痕？地穿梭在宋锣翰和艾仙嫴各自盘聚的两方，很难形容自己突然？生的错觉。
没错，就是错觉！这两个人不对盘，是相遇的头一天便？所周知的事，理论上，这两人应该不会有什？奸情才是。
可是，这两个人的反应真的很怪钦！完全不似他们平常发挥的水平。
一个是忘了历年来的习惯，一个每回都一头热的家伙，这回倒反常地没任何反应，这不是奇怪会是什？？
「对后！」宋锣翰还当真忘了这档子事，经宋锣志这？一提，他才想起这个惯例。「走走走，我们今年一定要打败锣升！」说着，拉着他就要离开后阳台。
「等一下啦！」拖住宋锣翰的脚步，宋锣志还想实验一下下。「仙嫴，你要不要一起来？」她干？把整齐的衣架弄得一团乱？反其道而行嘛！
「嗄？」艾仙嫴没想到自己也有事，一时间有点呆愣。「不、不用了，我、我还得等着晒衣服呢！」糟，这衣架怎会越缠越乱？她都快解不开了。
「那晚饭咧，要不要我帮忙？」宋家三兄弟，唯一在厨艺上有点研究的就属他宋锣志，还好他并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落伍心态。
「呃，不用了，我准备得差不多了，下了锅很快就好，不用帮忙了。」幸好她的舌头不至于像衣架这般绕得「勾勾缠」，说起话来还算流利。「你和锣翰去忙吧。」末了还挤出一朵笑花，只是稍嫌僵硬了些。
「真的不用？」死命甩了又甩宋锣翰的拖和拉，宋锣志就是没来由地想跟艾仙嫴多聊几句。「免歹势ㄋㄟ！」
「真的不用。」好不容易解开两支衣架，洗衣机突然完成第一阶段清洗，顿了一下，再度发出嗡嗡的声音。「你们快去吧，我们不是还要提灯笼和玩仙女棒吗？我就快好了……」现在的情形太过尴尬，她可没胆跟他们走出后阳台。
「这样啊～～」宋锣志好像有点失望，将尾音拖得老长。「好吧，我就在房里，有什？需要记得来找我哦！」他们得关在房里设计灯谜才行，不然万一被锣升偷听、偷瞧了去，那他们不就白忙一场了？
「走了啦！」宋锣翰不耐烦地拎着大弟的领口，硬是将他拖离仙瘴视线所及的范围。
这家伙搞什？嘛！说得好像他才是仙嫴的男朋友似的，真教人生气！
「？、？，轻一点？……」
「是谁急呼呼在找人的？搞到后来，反倒是你自己赖着不走了！」
「我没有赖着不走啊，只是跟仙嫴联络、联络感情……」
「联络你个头！快点啦！」
「哎哟，你干？这？暴力啦？」
「我这还算客气的了，再慢吞吞，当心我踢你屁股！」
「救命啊～～仙嫴喔、锣升喔，我快被老大宰了啦～～」
第四章
吃过晚饭之后，四个人跑到庭院去提灯笼，个个像大孩子似地偶尔互相攻击、偶尔追逐，玩得不亦乐乎。
这就是艾仙嫴之所以喜欢宋家的原因。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她好想拥有一个有大庭院的房子，有花有草，感觉有说不出的温馨；虽然她目前还没有能力购置，但因缘际会之下，宋家竟？她完成了这个梦想，这或许也该算是母亲对她长年「劳心劳力」的意外补偿吧！
玩腻了提灯笼的游戏，宋锣志跑进屋里拿出长约三十公分的仙女棒，喳呼着其它人等一起玩赏。「嘿，来玩仙女棒吧！大支的喔！」
「哇，好长喔！」基本上，艾仙嫴属于没见过什？世面的女孩，因？她的生活重心围绕在母亲身上，所以她并没有见过如此「大号」的仙女棒。「你去哪里买的 ？」 「我花了点时间找的。」一般的仙女棒，烧没两下就烧光了，一点乐趣都没有，他索性多跑几家店，好下容易才买到理想中的尺寸；他燃起其中一支，每个人的脸庞在火光下闪闪发亮。「看，很漂亮吧！」
宋锣翰和宋锣升急呼呼地拿走一包未拆封的仙女棒，各自抽了一根到一旁风势较小的地方点上火，把它当宝剑互相挥击，擦撞出喷散的火花。
「嗯，好美。」和末锣志蹲在庭院的大树下，艾仙嫴紧盯着飞扬的火花，直到燃烧殆尽，一切由绚烂归于平静：她在两人之间的仙女棒包装里再拿出一支，交给手上拿着打火机的宋锣志。「再看一次好不好？」
宋锣志不晓得在想什？，静静地接过她手上的仙女捧，沉默地再度点上。
「锣志？」怎？他今天也特别安静？「你怎？了？」
轻浅地叹了口气，宋锣志向来开朗的俊？竟难得地浮现些许忧郁。「女人的心思真难懂啊……」他没头没尾地喟叹一声。
艾仙嫴眨了眨眼，很难适应他突然的转变。「呃，要不要谈一谈？」
其实她一直以？，宋锣志对女孩子很有一套，或许是他的兄弟给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人对付任何女人都该游刃有余，想不到他也会有？女人伤脑筋的时候。
老实说，她很想看看那个能让锣志伤神的女人，她应该很特别吧！？
「没什？啦。」扬起掩饰性的笑容，他侧脸看着艾仙嫴在火光下闪动的俏？。「仙嫴没交过男朋友吧？」
「咦？」怎？三转两转，又将话题兜到她身上了？「有、有这？明显吗？」她回答起来很是心虚，毕竟她现在有个交往中的男朋友，而且还是他的亲大哥。
这……感觉真是尴尬啊！
「嗯。」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管深灰色的绒裤会不会弄脏。「这？问吧，你会不会想要有个一生一世的恋情？」
这是什？问题？「当然？，每个女人都会这？想的吧？」问这岂不是废话？
「是吗？」他又安静了下，过了半晌才丢开烧完的仙女棒，再转身抽点一支。「可是现在的社会诱惑这？多，又怎能确定自己遇到的，就是那一生一世的恋人？」
艾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