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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栖凤帷+番外 作者:司幽(纵横12.10.20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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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水丝毫不为所动,眼色示意含光,含光便大声喝道:“都安静下来!”待那群真哭假哭的男人们陆续安静下来,她才缓缓开了口:“你们当中,资历最老的跟了我两年,资历最浅的也有小半年,不论时间长短,我待你们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想必不用我多说。”
面首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纳闷,这心里有数,到底是好,还是坏呢?你赐我们锦衣玉食不假,可也逼得我们不得沾女色,两者勉强相抵消,不好说啊。
沉水接着又道:“我当初决定收留你们,也有人劝过我,说这样做不妥,日后我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对方必会因此看轻我,不信我,但我没有听劝,一意孤行,直到今日,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真的是错了。”
“今日召你们来,便是要宣布一件事——从即日起,你们不再是我的面首,我将你们放回民间,还你们自由之身,不论过去你们是达官贵人,或者劫匪流寇,出了碧落宫,就是庶人,各自去寻出路,谋生计,另找心仪的女子婚配,同我再无任何瓜葛。”
她的话语句句清晰,声声明朗,并毫无置喙的余地,清楚明白地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决定,而不是一个建议。
公主的面首,就如帝王的妃子一样,空有一身荣华富贵,说到底不过是个奴才,主子说不要你,还由得你选?面首们个个默然低下了头,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当沉水说了“君无过,乐非笙,你们俩先留下,其余人各自回去收拾东西吧”后,大家都低眉顺眼地排好队朝辕台下走去。
天逍弯下腰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太狡猾了吧,话说一半,是不是在盘算着过河拆桥啊?”
沉水嘴角一勾,在他面上戳了戳,道:“大师请放心,我绝不会强人所难,若是大师最终仍是决定一生修行,本公主也会将心比心,放你自由的。”
“怎么睡一觉起来,你就变得这么狡诈。”天逍颇为痛心地捂着半边脸颊道。
沉水笑了笑没搭腔,转而看向台子上剩下那两人。
君无过敛着手低头不语,乐非笙却是朗声笑道:“公主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非笙十分佩服,不过让我更加佩服的是,公主竟然可以不畏世俗眼光,以这等激烈的方式示爱,颇有我们南疆女子的果敢泼辣之风,大师有此艳福,非笙羡慕不已。”
天逍忙还礼道:“哪里哪里,一分汗水一分收获罢了,公主赏罚分明,定不会始乱终弃,是吧公主?”
沉水冷冷哼了一声,警告道:“你不要得意忘形了。”
乐非笙看了看他们,又品味了下那赏罚分明四个字,明白过来,便笑道:“此事怕是另有内情吧,公主既然让我留下,那我就回去睡觉了,十日之约,还请公主莫要忘记。”
“嗯,我记着呢。”沉水颔首,乐非笙就笼着袖子走了。
君无过直等到这时才舒展开紧锁的眉头,远远地问:“大师能否暂行回避,我有话想与公主单独说。”




020、存善
君无过远远地看着游鸿殿前那两人,平静地问:“我有话想与公主说,大师能否行个方便,稍事回避?”
沉水知道他定是要问为何计划突然又改了时间,正要打发天逍先走,却听他悠悠回道:“阿弥陀佛,施主将贫僧当成路边的一颗小石子便是,有什么话只管说,无需避讳。”
“石子大了便会绊脚。”君无过就着他的话戗回来。
“施主会因为被小石子绊了一下脚就不再走路了么?”天逍笑眯眯地再反问回去。
二人隔着一丈远,目光交战,空气中泛起火药味,沉水只得方出言调解:“君哥哥有什么话就说吧,当他不存在就是了。”
君无过这才收回了目光,重新看着她,问:“为何要草率行事,昨日我们明明商量过,这些人有的可以放走,有的须另想法子看住,现你把他们都放了,将来在外面惹出事端,你要怎么向陛下交代?”
“我给娘写了信,”沉水答道,然后眼一斜身旁的天逍,“如果娘生气,我就说是他教坏我的,让娘罚他去。”
君无过摇了摇头,似乎很不赞成她这种做法:“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出去以后会怎么说你?”
沉水笑了,反问:“放他们出去乱说和留他们在宫里乱来,哪个更糟糕?”
“乱来?这话怎讲?”
沉水笑而不语,君无过朝她走过来,追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又逮到谁和下头丫鬟胡来了?”
“记得昨天给你看那名单吗?”沉水紧紧盯着他的脸,连一丝一毫的变化也不放过,“被人偷走了,那上头是我的字迹,写的又是他们入宫之前的丑事,你难道猜不出那偷儿想干什么吗?”
君无过猛地倒抽一口气,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道:“你怀疑我?”接着大步跨向前,指着自己的心口,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地问道:“你怀疑我偷了那名单,打算利用他们来做些对你、对陛下不利的事?”
路边的小石子突然插话了:“施主多心了,若是怀疑你,名单也就不会给你看了,你过目不忘的本事,公主会不知道?”
过目不忘……沉水眼皮一跳,心中怀疑更甚,君无过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
“大师在说笑吗,我连字都识不全,勉强够看棋谱而已,如何过目不忘?”君无过面有愠色,厉声喝问。
天逍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赔礼道:“原来你不识字,失敬失敬。”
君无过这回是真的怒了,几步冲到他跟前,一把攥住他僧衣的领子拖向自己,咬牙切齿地道:“你想诈我?就算沉水真的怀疑我,也轮不到你来我面前装傻卖乖!”
天逍被他拖得一踉跄,倒也不恼,仍旧嬉皮笑脸:“施主何必大动肝火,不过是被路边的小石子硌了下脚,难道就此不要风度了?”
君无过表情一僵,再看坐在椅子上的沉水面有不豫,手便不自觉地松了,人也向后退了两步,撩起衣摆单膝跪下:“君无过愿对碧落之神起誓,绝无谋害公主与陛下之心,名单亦不在我手中,若是不信,可随意搜查,只要发现,任凭处置!”
“当真?那我来搜了。”
天逍说着,还真要上前搜他的身,君无过眼底一冷,打开双臂:“请。”
“住手!”沉水却冷不丁出声制止了天逍的动作,“此事尚未明朗,无凭无据的,搜什么身!”继而又缓下口气来对君无过道,“君哥哥先回去吧,名单的事不要对旁人提起,我还会再详加调查,我相信不会是你。”
君无过长叹一声,微微点头:“只要你信我,旁人再怎么想怎么说,我都不介意。”说着冷冷横了跟前的天逍一眼,拂袖离去。
天逍却抓耳挠腮,人还没走远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刚才干嘛阻止我,说不定名单就在他身上,这么重要的东西,换做是你你敢不贴身带吗?”
“我说了,无凭无据的,你没理由搜他的身。”沉水靠在椅子里,神色亦是不快。
“就是无凭无据才要搜身找凭据啊,有了凭据还用得着搜吗,直接叫人抓去砍了不就完了!”天逍急得要跳脚了,沉水却霍然起身,怒视他双眼道:“既然没有凭据,怎么不见你去搜别人的身?怎就专门盯上他一个?万一搜不出来,你要我以后怎么见他?”
此言一出,天逍总算明白过来,抄起胳膊缓缓点头:“我懂了,你不让我搜他的身,不是因为无凭无据,而是你不愿意相信他居心叵测,你心软了,被他三言两语说动了,又觉得他是清白的了。”
“我没有。”沉水闷闷不乐地别开头反驳,但这三个字听上去却是那么的无力。
天逍呼地吐出一口气,拍着额头道:“沉水,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叛徒脸上不会写着我是叛徒这四个字,你自己也说了,感觉到身边有人怀有恶意,如果这时候你还感情用事,只会给对方可乘之机,利用你的心软来为自己成事。”
我没有感情用事!沉水真想大声冲他吼,可是想归想,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的确确、就是不想怀疑君无过,他的怀抱,多年来一直是自己寻求慰藉的温柔乡,尽管君无过不是她真正爱的那个,但却是身边不可或缺的人,她真的不愿,不敢,不舍得去破坏那份感情。
“……好吧,如果你真的无论如何也不愿怀疑他,那就坚定地相信他吧。”
听到这话沉水讶然抬头看他,嘴唇嚅动一阵,怔怔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天逍十分苦恼地戳着自己脑袋,冲她眨眨眼:“你想想看,君无过他有一定要害死你的理由吗?”
沉水低头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就行了,”天逍舒了口气,“你何不这样想,那个想害你的人,其实也有不得已的原因,你只要仍然和过去一样,待身边的人好,用真心去和他们相处,说不定坏人也能被你感化呢?”
感化?沉水忍不住苦笑起来,从前的自己待谁不好,照样被无情地背叛了,这世上有多少人是善与的,只有天真无邪的自己才会对所有人都不设防,重生以后,也狠不下心来提防。
天逍见她不言语,就上前半步,将她搂进怀里:“人之初性本善,你真心待他们好,他们也必然不会忘恩负义。你既然做不到心狠手辣,那就还做原来的自己,从前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从前……?”沉水在他怀里一僵,背心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嗯,我刚来的时候,听龙涯将军说你是个无忧无虑、喜欢撒娇的小丫头,可是受了次伤人好像全变了似的,又多疑又多虑,这样不好,你还小,用不着让自己那么累。”
天逍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用缓慢而低沉的语调说道:“我既然来替你化劫,就会保护你不再受伤害,你要是信我,往后便不需再担惊受怕,我定会护得你周全。”
定会护得我周全?沉水忍不住微笑起来,调侃地问:“是吗?你有什么本事,敢夸下这海口?”
天逍嗯地沉吟了片刻,郑重其事地道:“贫僧会每日诵经念佛,祛邪避恶,引人向善,相信终会修改天命,让公主毕生无忧。”
“……”
“公主被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哎哟、不领情也别踢人啊!”




021、曲谱
玉寰舒身为祥国女帝,却从不纳男妃,亦不立后,宫中一众花花美男,全都是女儿的面首,这会儿都撵了出去,偌大的碧落宫顿时冷清了许多,内务府一面为节省了预算而欣慰,一面又忍不住发愁,这起居注上该怎么写好呢?
“多大点事儿,还要来问我的意思,”沉水挽着袖子,点燃了一支檀香,轻轻摇了摇,灭了火,插进面前的香炉里,“咬文嚼字粉饰太平这种事史官们最是得心应手了,问他们去,别来烦我。”
含光只得无奈地退了出去,沉水用湿布巾擦了擦手,又端起紫砂壶给两只杯子里斟满茶,然后敛手坐正:“先生请。”
矮几对面,倚在梨香木枕上、姿态妖娆妩媚的,正是前来赴十日之约的乐非笙。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他今天穿了一身宫廷贵妇才爱的九重裳,修得干净的面上涂脂抹粉,眼角上描,还点了唇红,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子,为此在下栈桥的时候还被含风给拦住了,问他是谁。
乐大美人端起杯子凑近鼻下闻了闻,满意地一饮而尽,沉水看着他素净的手,笑道:“先生怎不涂蔻丹?行头也不做全了,旁人一看手就知道你是男子。”
“涂了蔻丹还怎么拂琴?”乐非笙悠悠反问,他的嗓子保养得极好,虽是捏着女腔,却没有半点违和感,还透出几分魅惑。
沉水又给他满上茶,问:“这么说先生是来为我拂琴的,怎不见琴?”
乐非笙一脸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今日不谈琴。”接着慢悠悠地爬起来坐端正了,手在袖子里掏了掏,摸出一团巴掌大小的黑陶,展示给她看。
沉水一时认不出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只见那陶器上用金漆描着菊花的团,周围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孔,不知是作何用的,便问:“这是个什么?”
“这是埙,夏国流传过来的乐器。”乐非笙两手把着陶埙,手指堵住小孔,唇凑近了上方开口,轻轻一吹,便有浑厚低沉的曲音传了出来。
“真稀奇,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东西,”沉水好奇地凑上去用手指敲了敲,“你连这都会?”
乐非笙略一点头,简短地答道:“略懂。”接着便不再说话,专心地吹奏起来。
埙声淳朴,带着一股来自远古的神秘气息,好像在讲述一个平实却令人怅惘的故事一般,时起时落,时急时缓,时而低得几不可闻,时而又婉转得回肠荡气,熨帖着呼吸,令人心旷神怡。
吹埙者低垂着眼眸,脸上的如痴如醉的神情昭显着他已完全沉浸到了乐曲之中,手指在那些圆孔上轻盈跳跃,曲声行云流水,毫无滞阻之感,沉水忍不住感叹——此之谓略懂,何谓精妙?
短短一曲终了,二人仍回味不止,俱是不发一言,静静对坐。
过得许久,乐非笙方扬起笑脸问道:“此曲如何?”
沉水感慨地直点头:“曲中有物,听着它,我便觉得像是看到了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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