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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娘子爬墙记-炼之蜻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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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啊,娘啊,你们二老看看你们这个不孝的孙女啊——您二老多年来的愿望就是能够回家乡落叶归根,儿子终于做到了,可是你们这个不孝的孙女成心要败了这个家,让裘家在这里混不下去啊!枉你们那么疼她,不孝啊啊啊啊~~~~”

  ——完了,弦儿断了。

  宁弦无奈地看着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基本失去理智的爹爹——裘家人,这脑袋里断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哭声震天,嚎啕不已,整个裘府都能够听得到,已经有不明情况的家丁在门外徘徊张望。裘家娘嘴角抽了抽,真想把这个丢脸的男人找地方关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

  一个时辰之后,哭声未减,被哭得头昏脑涨兼耳鸣的宁弦终于没精打采的应道。

  人说嫁人是女人一辈子的事,她打小在幽冥天跟那群妖人胡混惯了,见多了'迦楼罗'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 '乾闼婆'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换,左使木鸢那妖孽男人女人一起残害——她不过是嫁个人,虽说她的梦想是嫁个魔道枭雄横行江湖,如今这情况……大不了在白家呆不顺心就跑出来,赖在幽冥天不回去,再找个姘头,一样过得逍遥快活。


  于是,裘家的女儿,要出嫁了。



  第3、4章 妖女出嫁

  大红花轿,大红嫁衣,裘家美艳艳的女儿上了花轿。

  尽管宁弦一再对自己说,反正总是要嫁人的,不过是嫁江湖人和正经人的区别而已。可是一个几天前还在幽冥天跟同教中人每日胡混的'魔教妖女',今天却被老爹赐匾一幅——生得伟大,嫁得光荣!


  白家,在不仅在湛州,甚至整个赤南各地都有分家和生意所在,从朱南王朝起,便是朱南数得上的生意大户。朱南易主,改号赤南整个国家动荡不安时,只有周家和白家依然屹立不倒,平安度过。如今天下稍定,新主狠厉,白家倒似有意收敛,开始处处低调,并将生意重心向远离京城的南方发展。

  白家家有二子,长子白墨,次子白砚。

  今日,便是长子白墨迎娶裘家女儿的日子。花轿吹吹打打进了门,宁弦被颠簸一天,在闷热的轿子里已经被闷得已经是晕头胀脑,心想着嫁人果然不是人干的活儿,这辈子是绝不嫁第二次。

  她被喜娘牵着,无聊的在盖头的半掩下拜天地、拜高堂、拜夫君,尽管一再好奇这个跟她拜了天地的人是圆是扁,总算没忘记爹娘的教训——她是来当新娘子的,莫要给裘家丢了脸。按耐住好奇心,始终微低着头看地面。待送到洞房,耳边的吵闹一下子安静下来,一切都被隔在门的另一端。

  既然嫁了,在白家的期间就要尽量老实安分,不能忘记老娘的嘱咐给裘家丢脸。况且当好乖媳妇,才有更多机会开溜,他日自己回到江湖,也不会让人轻易联想到一起。为了往后的逍遥快活,一点点牺牲还是必要的。

  不知过了多久,凤冠压得头愈来愈重,若不是自己一身练武的底子,真怀疑能不能撑下去。屋外的嘈杂渐渐平静,却迟迟不见新郎露面。宁弦挑了挑眉,她的确是够没常识,不过看起来这个新“夫君”比她还没常识。

  屋里伺候的两个丫头也有些局促不安,不时看看新娘子,再张望下屋外,不过显然,她们对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十分意外。

  很好,那个人叫什么来着?——白墨是吧?你不来,姑奶奶我还继续等,当我傻的?

  看来,她在白家不会呆得很久。

  动手揭下了盖头,丫头一慌,忙道:“少夫人……?”

  盖头之下,露出了一张清水芙蓉的脸蛋,在裘夫人妙手生花之下,掩去了眉目间的魅惑邪气,看起来像精心饲养绽放的名种花——要卖出去的女儿,裘夫人自然是肯下功夫的。

  这般娇美的新娘子,却被冷落在新房里,连两个丫头看着也觉得心有不忍。

  “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冬晴。”

  “夏卉。”

  宁弦点点头,“来帮我把凤冠拿下来。”

  “这……少夫人……”

  “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难道新郎还会来么?”宁弦佯装看了看窗户外的天色,两个丫头一阵局促,虽然这不合规矩,但到底是白家理亏,她们也跟着心虚,自然不敢违逆了新少夫人,两人动手开始解去凤冠霞披。

  虽然这件婚事宁弦本来就没上心,可是也不代表她可以被这样晾在新房里就咽得下这口气——只能够她晾别人,怎么可以别人晾她?这件婚事她已经够不乐意了,难道这新郎官比她还不情愿??

  这时房门却被推开,一股酒气随着夜风吹入。

  宁弦一转头,就看到一身红艳的红蟒袍,缓缓眨了眨眼睛——来了?那她这盖头要不要盖回去?

  显然新郎官对于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已经揭了盖头的新娘颇为愕然,四目相对,一时难以消化地无语中。

  索性盖头已经揭了,宁弦趁这个机会将这位新夫君上下打量一番—— 一身正红的喜服,自然是看不出品位如何,能看出的只是身材还挺不错,细长高挑,有屁股有腰;至于容貌,不愧是美人榜上提名的人物,似清墨山水间一道惊鸿,既静且雅,宛若透出画卷的墨香。

  宁弦眨眨眼,果然是好人家的少爷,总觉得挨两鞭子就得厥过去,似乎不太适合她……

  白墨似乎是借酒力作了某个决定鼓足气势进门,却一下子被新娘安然自得的模样搞得不知如何开口。此时终于从愕然中回神,微微蹙眉看着他的“新娘”,看来对这种不守规矩的行为颇不能接受,却又碍着某个理由而没有开口责备。但是即使不开口,宁弦看着这个把'正经'二字写在脸上的新夫君,再次确定他们绝对不是一路人。

  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她不想让白家人说裘家人不懂规矩,勾起一抹看似甜美的笑容道:“已经很晚了,我一天颠簸得有些累,想早点歇下,希望夫君不会怪罪吧?”她瞄一眼外面的天色,瞄一眼再瞄一眼——这位小哥,麻烦您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吧,这可不是我的错。

  白墨再次蹙眉,对冬晴夏卉道:“你们先出去。”

  “是。”两个丫头赶忙低头退下,房间里只剩白墨和宁弦二人,面对这个被晾在新房里大半夜还处之泰然的新娘,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他的生活一直是严谨而规律的,不喜欢脱轨的事情。

  “裘小姐,有些话,在下必须当面跟你说清楚。”——欸,裘小姐么?他的话出口,宁弦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他的声音还真好听,好像清泉流过不高不低,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好似只是等着欣赏他的嗓音,不在意地笑道:“请说。”

  这个女子的反应,的确是很令人意外。白墨蹙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你我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自然应当娶你,无权拒绝。你进了门,是白家的媳妇,只是——你不是在下想娶的人,我答应过另一个人,今生绝不以她人为妻。如今在下纵然不得不依从父母媒妁之言,但是心中在下心中的妻,只有一人。这件事错在在下,自不会苛待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尽可以提。只希望裘小姐与在下作一对人前夫妻,莫要让父母二老伤心。”

  宁弦愕然地听他把话说完,起初还在悠哉哉地欣赏他的声音,到了后半截,干脆已经被这一大堆冠冕的话绕晕了——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用这~么~一大堆理由来装饰自己要做的事?

  她费力地扒拉开一个个漂亮的理由,去看他最后想要的结果究竟是——

  “咔”一声,宁弦手指上的一只白玉戒指碎成两段——

  ——丫的,出墙!


  第四章 妖女出嫁4


  “咦……白玉的戒指怎么会这么容易碎?难道是雕刻师傅的手误,有了裂痕……”她若无其事的将碎玉放在桌上,抬头看着他,笑道:“噢,夫君刚才说什么来着?”

  “……”

  “……”

  眼见白墨的眉毛要拧成结,宁弦决定还是不要把他逼急了,早解决早好,道:“好,我明白了。”

  ——就是说他又想当奸夫还想做孝子,跟婊子立牌坊真是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这样,小女子已经颠簸一天,夫君是不是倒个地儿,我也该休息了?”宁弦脸上还在对他笑,肚子里却已经嘀咕开了——好个白什么什么的!姑娘我还没出墙呢,你就先伸枝儿了!

  ——嫁你?嫁你个鬼!你最好从此呆在那个女人那儿别来招惹我,否则姑娘我断了你的子孙根儿!

  暗中掌风一推,白墨只感觉到一股气流顶着他一晃,人已经莫名其妙地来到门外,房门在身后无风自关。

  宁弦深呼吸几口,冷静,冷静,这里是白家,不是闹事的地方。

  她一头倒在床上,闷头睡觉。倒是门外的白墨怔怔地站了半天——这样……就解决了?没有预想中的委屈,怨愤,指责……这个新娘子,看起来比他还急于撇清?


  ……………………

  天微亮,宁弦还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冬晴夏卉两个丫头已经在门口探头探脑。今儿个是新娘子入门的第一天,白家的规矩要早早的去给公婆见礼敬茶,新媳妇要早点起床梳洗整理。可是新郎官竟然不在新房里,至今未露面,她们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叫少夫人起床。

  正端了水进房间预备着,才刚放下,就见门外白影一晃,白墨已经走进门来。

  这一夜,书房里的白墨完全没有睡着。对于这个完全不在他期待之中的新娘子,心里不是没有愧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只是无辜。可是昨夜一面,这个新娘子的反应却完全不在人可以预料的范围之内。他不解,看不出她是故作坚强还是生性冷淡。但是他讨厌这种无法预料,他的人生中,一切都是规律而严谨的,脱轨的情形,只出现过两次—— 一次,让他遇上了心仪的女子,约定一生。还有,这一次。

  “啊,大少爷……”

  “她呢?”一边问着,人已经向屋里走去,冬晴夏卉一怔,忙道:“等,等一下,大少爷!少夫人还没……”

  显然,她们阻拦得已经晚了。

  当白墨走进卧房,一眼便看到床上衣衫半敞,猫儿一般缩成一团睡得正香的女子,露着一截白晃晃的小腿睡到酣。

  “大少爷!少夫人还没起床……”

  ——他已经看到了!

  白墨迅速转身,不去看床上睡到衣冠不整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已经这个时辰了,为什么还不叫她起床?”

  “大少爷……我们以为……”冬晴夏卉委屈地撇撇嘴,床上的宁弦显然已经因为这个扰人清梦颇不道德的声音被吵醒——难道不知道别人正在睡觉么?说话不能小点声?

  她揉着眼睛爬起来,本已经松脱的亵衣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肩头,露出白滑的香肩和一小截青绿肚兜的带子……

  白墨刚要转头看她,余光里瞥见的春光又让他立刻转回头背对她,满眼里都是方才那白嫩嫩的香肩和嫩青绿的锦缎带子强烈的对比——

  青绿的?冬晴夏卉也跟着多瞅了两眼,怎么不是红的?

  看到她们的视线,宁弦迷迷糊糊半醒未醒地冲她们嫣然一笑,解释道:“噢,红色的我昨晚收起来了,反正没人看,也用不着。”

  ——'用、不、着'?这是一个刚出阁的大家闺秀该说的话么?

  白墨忍了忍,看来他这媳妇,娶得还真与众不同!

  宁弦这时候完全醒了,才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男人,她的夫君。今日他已经换下红蟒袍,一身白色长衫长身玉立,细长高挑,尤其腰部合身的剪裁比昨天更显曲线。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宁弦眉毛挑了挑,问道:“这位相公,我都还没起床,你是不是该等一下再进来?”

  “在下倒想问一下,你为何这个时辰还没有收拾妥当?爹娘那边还等着我们去敬茶。”

  “这样哦……我看你昨夜忘了自己是个新郎官,还以为今天我可以当我没过门呢。既然这样我要起床更衣了,这位相公你是不是回避一下?”她大咧咧的站起来,松垮垮的亵衣挂在身上,已经不用她说,白墨便抬步走向门外——宁弦冲他的背影暗暗“嘁”了一声,便打开衣柜不急不忙地选起了衣服。

  这个……恐怕新郎官睡在书房里,府里的人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她若是穿得红艳艳,未免讽刺了些。可是刚过门,怎么也不能穿得太素净——挑来挑去,选了一身浅紫的长裙,外面套一件浅粉色外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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