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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绿衣彩虹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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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树奇摇摇头道:
  “我虽未获先师面授一招半式,但曾搜尽遗物也未见什么碧磷沙,此事大有可疑!”
  独行客还在沉吟,烟霞啸客已喝道:
  “任你小子狡辩,还想图逃死命么?”
  余树奇怒道:
  “难道怕你么?”
  烟霞啸客一声厉啸;招过独行客身前,锯齿刀一挥,已向余树奇拦腰削来。
  余树奇不闪不避,觑定锯齿刀将临身侧,闪电般反手一剑,“当”一声响,烟霞啸客身不由己被震开几步。
  南岳五老见状不禁骇然。
  山左樵夫毛川大叫一声:
  “大伙儿齐上!”一探腰后,取出一柄乌金鬼头刀就手中略为挥舞,即涌起一轮乌光,挟着劲风而到。
  湘水渔人取出一个尺许长的小筒在手上一抖,伹闻“克嚓”一声,竟变成丈二长的钓竿,尖端锐利如锥,叫一声:
  “让我先钓一尾大鱼!”也向余树奇的期门穴疾点。
  丧门吊客使的是两节蓝白相间,像哭丧棒般的短棒,但因谭妒非紧靠余树奇身侧,挡在他进击的方向,所以才喝一声:
  “贱婢!”双棒向她身前直捣。
  独行客仍然是一双巨掌,透出两片赤光,分别劈向这对少年男女。
  要知南岳五老艺冠群伦,而且同时出手,这份功劲那怕不比各自为战胜过十多倍?
  谭妒非见丧门吊客一双哭丧棒势猛力沉,生怕不急出手迎战,便落后着,那知才娇叱一声,即听到心上人叫一声:
  “休慌!”织腰一紧,身躯已被挟退十几丈,落在土岗上被爆炸过的坑沿,不禁又羞又恼,叱道:
  “你怎么了?”
  余树奇笑说一声:“请看!”
  谭妒非一看原来站身所在,五老的掌风,兵刃,交击得“啪啪当当”怪响,不禁笑骂一声:
  “你就会使坏!”
  余树奇笑道:
  “我们过那边救人去!”
  谭妒非道:
  “怎生走法?”
  余树奇道:
  “由芙蓉花上走没事!”
  在余树奇的心意,认为南岳五老一口咬定独孤老人杀徐概家人,自己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解释,若再厮杀下去,定难免有所伤亡,岂不是没有仇也搞出有仇来?
  照说南岳五老既与方士哲合伙,杀杀几个也不见得有何差错,但牵涉有师门恩怨,若不加以剖白,岂不教师门永远被别人误会,故使学过独孤老人绝学的后辈永远被人认为是邪魔外道?
  因此种种顾虑,余树奇便想暂避其锋,让时间揭破这个秘密,到那时候南岳五老自然因真相已明,而有所悔悟。但他这种只是自己一人的玄想,不仅是南岳五老不明白的用意,连到紧傍在他身边的谭妒非也无法了解。
  南岳五老当时因为敌人忽然飞走,以致收劲不及,自己乱碰一阵,已是又惊、又羞、又恼,再见他两人悠哉游哉站在沿坑谈笑,仿佛不将跟前的厮杀当做一回事,更加火上添油。
  独行客冷笑一声道:
  “小子倒是滑溜、腿快,但是,今天不死不散,你两人别打算逃得了!”回头向他四位同伴扫了一眼,准备有所吩咐,余树奇已大声叫道:
  “徐老儿!我们不是怕你,不愿和你们打的原因,是要教你日后能查出真正的凶手,若果这时连你也打死,你也就要含冤地下,永不超生,反使真凶道遥法外……”
  丧门吊客霹雳一声大喝,身子随即扑上,骂一声:
  “你敢胡说!”双棒已卷了上前。
  方才余树奇挟有一人,尚且能逃出五老兵刃掌风之下,此时两人计议已定,正是可战、可守、可走的形势在握,那还把一个丧门吊客放在眼里?俟他扑到相距不及一丈,左手猛劈出掌,要把他迫转回头,同时还大喝一声:
  “只怕你就是冒名的独孤子?”
  丧门吊客早知这少年男女全不易与,一见余树奇掌形翻动,立即双棒一点地面,倒翻上空中数丈,余树奇一掌落空,竟卷起一路烟尘,远达十丈开外。丧门吊客急于闪避掌劲,没听清余树奇说什么东西;伹那独行客听进耳里,不由得又是一怔。
  这种神情已被余树奇看在眼里,顺手向空中一挥掌,将丧门吊客迫落一旁,却闻庄内一声厉叫。
  那厉叫的声音进入余树奇的耳里,惊得他心胆皆颤,一把拖着谭妒非接连几纵,已登上芙蓉花树。
  谭妒非不知他何事恁地忽忙,羞急得连呼:
  “放我自己走!”
  原来余树奇听到那厉叫的声音绝像田毓方叔叔,所以来不及说明情由,拖得谭妒非,兀自忘了放手。这时听她娇呼,忙将手一松,说一声:
  “快救人!”话声摇曳中,身形直如电光飞射,冲起破空的锐啸。
  谭妒非见他恁般急迫飞走,情知事出非常,也展出平生绝艺,如流星赶月般笔直追。
  徐概虽自命为“万里飘风”,伹他眼看二小脚不沾地,恍若电闪云驰的轻功身法,也不禁叹一口气道:
  “老了—只好由他们年青人闹去罢!”
  丧门吊客恨恨道:
  “老大恁般丧气?你不追,我追!”话音落下,身形纵起。万里风独行客说一声:
  “那有不追之理?”不消几个起落,已抢过丧门吊客的前头,但他心里一个疑团,终莫能解。
  由庄后到达庄前的旷地,最少也有一里远近,但以余、谭两人轻功来说,还不是顷刻即到。
  余树奇相距厮杀场地犹有二三十丈,即看出是十几名道士与碧芙山庄的人打得舍死忘生,道士那边已有好几人倒在地上,其余也人人显出招式凌乱,方士哲捧着一柄银光四射的宝剑站在一旁督战,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禁心头冒火,可就看不见田毓方在何处,当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喝一声:
  “方士哲!有种就敢接余树奇三招!”
  方士哲早闻庄后地雷频响,所以请南岳五老赶去援助,认为以南岳五老那样艺业,定能堵住来敌,让这边结束厮拼,然后转往庄后,因此,频喝令手下人对来敌急攻。那知没有多少时候,即瞥见两条身形竟如流星换位般,先后飞掠而来,南岳五老竟零零星星落在敌人身后。
  他略一凝视,即认出前面一个是余树奇,后面那少女定是萧恭雨回来报说的谭妒非,急吆喝手下人加紧歼敌。正在慌忙急乱的成败关头,余树奇已指名叫阵,方士哲记起那柄化骨的毒刃犹觉心寒,但当在手下人的面前,又不能示弱,硬起头皮喝一声:
  “小杂种胆敢过来!”
  余树奇一瞥间又见原先诱平阿姨入彀的张向祥,这时正与几名中年壮汉,包围一名道士,打得难解难分。暗道:
  “要问平阿姨的消息,正要找这老贼!”心念方罢,谭妒非也恰来到身边,忙说一声:
  “妹妹去帮那些牛鼻子,待我擒下那狗头!”大喝一声:
  “余树奇来也!”即与谭妒非双双扑下。
  张向祥分明听得余树奇与他庄主喝阵,那会想到人家竟找到他头上?犹在大显威风的时候,忽觉脑后风声,回头一看,即见两个指尖对正双目戳来,吓得叫出一声:
  “嗳呀!”迅即仰身倒下。
  但余树奇取双目的“二龙抢珠”本是虚招,右剑向下一落,把张向祥的胯骨刺个对穿,又痛得他一声惨叫,仰跌地上。
  余树奇一剑刺倒张向祥,生怕他的同党来救,反手一剑,向围攻道士的壮汉扫去。
  他这一招迅如电射,但见毫光一闪,就听到一声惨叫,八段尸同时倒地,敢情其中有三人竟连惨叫也来不及。
  剩下两名相距较远,瞥见同党死得太快,竟惊得呆在当场,被那道士一剑一个,登时了账。
  在这时候,四周的惨叫迭起。惨叫声中,但是一条织影带着两道碧绿光华在人丛里穿插,每到一处,必定有几人倒地。余树奇解了这名道士的围,也就向横里杀去。
  群贼见新来这对少年男女猛若天神,以为他是哪咤再世,魔女临凡,惊哗一声,即向四面逃散。
  方士哲取出一面小锣,“当当当……”一阵急敲,大喝一声:
  “不许走!”同时扑进扬中,对准余树奇一剑劈下。
  余树奇心说:
  “好哇!正要看你有多少能为!”奋力一剑搪去,“当”一声搪个正着,方士哲身子被震得一阵颠簸,歪歪倒倒连迟七八步远。
  万里飘风头一个赶到,大喝:
  “小子敢狠?”双臂一伸,打出两股狂飙似的掌风,挡在余树奇前面。
  余树奇因为姑姑的情面上,本来就不能对方士哲下辣手,见万里飘风掌心一到,也突发一掌挡退来势,骂一声道:
  “徐老儿再不自量,休怪我余树奇下手不留情!”
  谭妒非娇呼一声:
  “奇哥哥!你留什么情,尽杀就是!”
  话声甫落,花树上一声厉啸,接着骂一声:
  “贱婢好狠!”烟霞啸客已飞纵过来,锯齿薄双刀即迫身前。
  谭妒非哼了一声,碧萝剑已迎了上去。
  要知由碧萝绦截成这种怪兵刃,在内家高手用起来,无论点、削、搪、劈,都与钢铁制成的刀剑获得同等效力,当年玄女就曾用树枝为剑,与猿公搏刺,并还得过胜利。
  伹那碧萝绦的外套,是编织而成,总不能像刀剑那样平滑,与锯齿刀这一类多刺兵刃对敌就难免吃亏。
  谭妒非一时失算,居然刀来剑挡,那知一剑上去,立觉掌心一紧,原来碧萝剑已被锋利的锯齿钩住。
  烟霞啸客喜得喝一声:
  “贱婢还小撒手!”
  谭妒非碧萝剑被钩,虽是一惊,但她手上还有一枝,身上还有两枝,而且是不花钱的东西,也不十分着急。用力将被钩住的碧萝剑向后一扯,立即一送,同时喝一声:
  “连这枝也给你!”将另外一枝向烟霞啸客掷去。
  烟霞啸客以为对方定要争夺兵器,不妨有此突变,以致用力过猛,身躯向后一仰,眼见一剑当胸飞来,急得往侧里翻身,那知谭妒非早有不一定要回碧萝剑的打算,抢身上前,双掌下击,一腿飞去,娇叱一声:
  “滚!”
  此时,烟霞啸客身已将倒,仅避得开致命的双掌,被谭妒非一脚踢中尻尾骨,痛得惨叫一声,身子滚出丈余,登时晕死过去。
  谭妒非一招将烟霞啸客踢个半死,南岳四老尽皆骇然,山左樵夫毛川的鬼头刀,湘水渔人的长钓竿,丧门吊客的哭丧棒,都同时向谭妒非进招。谭妒非一俯身躯,捡回跌落地上两枝碧萝剑,一招“回风卷叶”,双剑一上一下向三老扫去。
  烟霞啸客一柄锯刀尚钩在碧萝剑上,被谭妒非这样一扫,竟脱而出,疾射丧门吊客身前。
  丧门吊客骇得一个纵步,让那锯齿刀飞去,却被谭妒非跟着一剑扫到,恰将他一只鞋底削落。
  这是南岳三老为了紧急救人,以致被谭妒非乘机弄巧。丧门吊客吃了小亏,长了见识,他在五老中排名第二,艺业岂能太弱?一招失利,定下心神,哭丧棒挥出两团异光,与湘水渔人,山左樵夫将谭妒非围在核心。
  谭妒非因三老结成阵势,星眸一瞟,见心上人也被几位老人围起来打,瞥见其中一位老人手中一枝长剑几与心上人的一般,忙叫道:
  “奇哥哥!那使剑的糟老儿可是方士哲?”
  余树奇一剑震退方士哲,恰遇万里飘风独行客到来,方士哲,溪山客安臣、青云客张骥也同时扑到。他对于独行客、溪山客、青云客的三般兵器,仗着一身艺业尽能应付裕如,惟有方士哲那枝软晶剑与及左手的“百毒塞沙”却教他有所忌讳。
  以致在厮杀的时候,仍得留神方士哲的左手,才被敌方四人有攻有守。这时听谭妒非尚能从容发话,心里一宽,笑说一声:
  “正是!”
  谭妒非道:
  “你过这边来打,让我去夺它下来!”
  方士哲听他两人一唱一和,竟是欲夺自己的宝剑,忿怒得几乎忘了进搭,却见一道纤影飞来,急向后一退。
  余树奇瞥见谭妒非话声一落,即冲破三老包围,跃身过来,心里又喜又惊,又是好笑,忙道:
  “当心老贼的百毒寒沙!”恰周丧门吊客三人追了过来,急挥金精剑一拦,左手一掌劈出。
  丧门吊客冶笑一声道:
  “小贼能接我六人半刻,就准你天下第一!”
  余树奇才说得一句:
  “这有何难?……”忽又闻一声惊呼,骇得叫一声:
  “田叔叔!”虚撇一剑,即向声源来处扑去,瞥眼间,即见一位道装人物已是披头散发,左臂鲜血淋漓,也不问那道装人物是否田毓方,宝剑一挥,已横断两人,这才问这一句:
  “道爷可是我田叔叔?”
  要知碧芙山庄除了十几位老人武功卓绝之外,余下一班庄汉,个个也是强手。田毓方激战多时,先被敌人刺了一剑,由于那声厉呼才把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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