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蜻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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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玺，他没什么表情的坐在位子上， 低低的说了声：“随便。”端着茶默默喝着。
段知舟一挑眉毛，却没说什么，摸了摸额头上的疤，低头开始写菜单，韩笑探头看了眼，又添了几个。
饭菜上来，各人都有点讪讪，我和段知舟并不认识，自然无话。而段知舟和程玺韩笑之间的互动，也着实有点诡异。所以都只是埋头吃饭。
一顿饭吃得无比郁闷。
饭毕，东西撤下后，他们都还没有回去的意思。段知舟无意识的摸额上的伤疤。程玺低着头，安静的坐着。我因为坐在他的身边，他手上的小动作一览无余，他也正在摩挲着手腕上那道长痕。
我舔了舔嘴唇，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完全的局外人，心里涌上一阵阵的无力感。
韩笑的手从下面伸过去，稳稳的覆住程玺的，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
我觉得眼睛有些刺痛，忽然觉得自己多余，混乱中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不知怎的，笑了一下，十足自嘲。程玺觉察，轻轻的挣开韩笑的手说：“见也见过了，该走了罢。”
段知舟瞥了我一眼，细细看了几秒，不再是刚才可有可无的态度。
“小玺，我们忘了以前，重新开始吧。”
我手抖了一下，刚送到唇边的茶泼洒了一些出来。
“段知舟，你搞不清楚么，那是不可能的。”程玺说这话时，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我抿了抿嘴，不去看他，眼睛飘向天花板。
“是因为韩笑么？”
“不是，你不要忘了，不管有没有他，我们之间都早就结束了。”
“程玺，”段知舟忽的站起来，有些激动过来的扣住程玺的肩膀：“你说结束就结束啊，当时要不是你一意孤行的说要分手，我也不会那样啊。”
我吓了一跳，跳起来就要去拉开他们。韩笑似早有准备，在我之前抢上前去，挡住段知舟，将程玺护到身后：“段知舟，你够了没有。不要每次都用这套，你还要再伤害小玺一次么？”
段知舟眼里的暴戾这会全现出来了，指着韩笑破口大骂：“你他妈个假正经的，当初我就防着了别人没防着你，要不程玺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从我身边跑开。”
韩笑挡在程玺面前不曾动摇，冷冷笑道：“段知舟，愿赌服输，当初你自己说的，何况用那么下作的手段你还好意思说。”
段知舟一听这话，反而有些冷静下来，但声音里比刚才夹杂了更多的鄙夷和愤怒：“韩笑，我是真小人，你他妈的就是伪君子，东西现在都还在你那吧。你敢说当年你一拿到就毁掉了么？你敢说你没想过用那东西绑住程玺么？不要装着一副好人的样子。”
什么？我去看程玺，他白着脸站在那里，手紧紧撰成拳放在身侧。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我心有些痛，有点恨他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更恨自己刚才没能及时站在他身边保护他，倒叫韩笑抢了个先。
“够了，都别说了。段知舟，你别再给我搞当年那套，当年我们就两清了，你别再回来给我添堵。今天我会答应来不是为了这场闹剧的。至于韩笑，”程玺停了停，叹了口气道：“我想先回学校去了。”
韩笑的车子先把我送到宿舍楼下，我不动，程玺轻轻推我一下：“到了，下去吧。”
我把头瞥向一边：“不要，晚上我要去你那里。”
程玺犹豫，不语。韩笑忽然“滴”的一声按了下喇叭，程玺一惊，这次直接打开车门：“你先回去。”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他被我看得无措，整个人罩在不安定的情绪里。我有些不忍心，今晚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已经够他受的了。僵着的肩膀卸力一松，怏怏的下车，头也不回的往宿舍大门走去。
“齐宇。”在我要快进门时，他在身后叫道。
我心一跳，停住，以为他改了主意。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问得小心翼翼，一点也不像他。
我心里一酸，没有转头：“不是说旁观者轻么，程玺，我又不在局里，有什么好生气的。”语毕，不等他回答，快跑几步进了宿舍楼。
程玺，你不知道么，我是在伤心，你连生气的资格都没给我呀。
换衣服的时候，摸出手机，才看到有几条未读的短信，大概是衣服穿的太厚没感觉到振动。有一条是程玺发的，看时间应该是今天晚上他跑到厕所去的时候。他说：“小宇，给我点时间，我爱你，请一定相信我。”这是第一次，他对我说这个字，却不知怎么的让我感到的不是喜悦，而是淡淡的失落与悲怆。
关机，抠电池，爬上床去，被子蒙着头，口鼻几乎不能呼吸。躺了一会，脑袋还是不能从刚才的事里出来，忽然想起什么，坐起来，把刚脱掉的衣服又重新穿上，冲了出去。
我怎么能在这时候再放他一个人，怎么能再给那韩笑机会？心里的那些怨气，老子等这事过了，再算回来也不迟。
一刻不停的跑到程玺的住处，韩笑的车果然还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三两步奔上楼去。到门前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咚咚的敲了半天门，程玺出来开门，一看见是我，吃了一惊。我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在客厅没看到韩笑，我心一凛，又进房间去找，依然没有。在我又要到厕所里去时，程玺说：“你在找什么？韩笑么，他刚回旅馆去了。”
我舒了口气，上前一把抱住程玺，他乖乖的被我抱着。头轻轻的搁在我肩膀上：“齐宇，你怎么了。”
我恶狠狠的在他喉结上一咬：“还敢问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才是吧。”摸手机，却发现刚才一急没带出来。我劈头盖脸的对他说：“程玺，我相信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可以了吧，够了吧，可是，可是，你很不公平啊，你为什么不能也相信我呢？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你是觉得那只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就好？既然这样，你当初就不该来招我惹我。”
程玺张口欲言，又被我截住了话：“程玺，我今天也要对你说一句你以前和我说的话，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到底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你为什么忽然顾忌起韩笑来了？你有把柄落他手上了？你告诉我呀。我知道我挖你过去很没道理，但是我只是希望能和你一起面对将来可能发生所有困难。”
我说着说着，脸因为激动热了起来，一跺脚：“如果你他妈的再不告诉我，我就，我就~~”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威胁好，卡了一会终于说了一句让我十分后悔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一出口我就在心里哀号一声，完了。
果然，程玺原本有些忧郁的脸因着这句话微微裂开一丝细缝，嘴角一扯，露出些笑意。伸手回抱了我一下，接着用唇堵住我后面又要脱口而出的话。我敷衍的和他亲了一下，挣开，又要说。
程玺叹气道：“好吧，你别那么激动。我都告诉你好了吧。”
程玺没有马上说，去倒了两杯水，拉我在沙发上坐下，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想知道哪一部分？”
“全部。”
程玺喃喃道：“全部啊，”抓了抓脑袋“齐宇，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那么执着呢。”
“废话，那还不是因为关系到你。”我弹了他脑门一下“跑题了，快说。”
“恩，今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个段知舟，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们分手了，他不太愿意，于是有了点争执。这次跑来又不知道干吗闹了起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已经摆平了，就这样。”
我掐了他的腰一下“不够，还有呢？”
“没拉。”
“你手上的疤是因为他？”
“恩。”
“他脸上的呢？你弄的？”
“不是，是韩笑。段知舟和我闹腾时一不小心把我手划了一刀，他看见了，手底下失了分寸。”
“韩笑喜欢你？”
“也许吧。”
“什么也许，我看就是。”啊，我忽然想起来了，段知舟是我上次在程玺家看照片时看过，阿修罗身边那个，小脱说叫什么来着夜叉王还是帝释天？看来程玺同学的历史背景还真是复杂啊。
“。。。。。。”
“对了，他们说的东西是什么？那个威胁到你了？”
程玺又沉默了：“小宇，这个我来解决，你帮不了我的。”
我刚平息下去的怨气又被他这句话给挑了起来：“我虽然看起来不太可靠，但我真的希望你帮你啊，你不要什么都不说，都自己扛啊。你不试过，又怎么知道我不能让你依靠？你不要瞧不起人。”
程玺捏了捏我的手：“我没有那么想，小宇。今天晚上你能过来，我真的有点意外，却也很开心，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让你那么为难？到底是什么啊。照片？录象带？还是文字证据？”我开始发挥想象力努力猜测，把电视剧里头的俗套子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程玺耷拉着个脑袋坐着，没有反驳。
“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靠，真没创意。”我不以为然，不晓得程玺怎么会因为这些为难成这个样子。
程玺抬头看我，惨然一笑：“是够没创意的，没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不能体会。我承认我不够胆，我还不想用这种方式出柜，我根本不敢想我爸妈看到他们儿子成了GV男主角，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是个GAY时会有怎样的表情，齐宇，我本来真的不想告诉你这些的。现在你知道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出柜，我打了个冷颤，我也不敢想。程玺的难处我忽然能够体会些了。
“对不起。”想到他得因为这个而受制于人，心里终于开始有了真切的难受，他一定更加不舒服。我为刚才自己轻漫的口气自责不已。想着，把他搂在怀里，重重的抱了一下，希望能借此给他一些勇气和力量。
“那东西现在在韩笑那么？他怎么威胁你的？他想要什么？为什么以前不行动？”虽然程玺说了，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还是抛出一个个问题，希望能找到事情的症结所在。
程玺瞪我了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我？”
“恩，我原来一直以为他帮我把东西从段知舟那里拿回来后，已经毁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后来见我们在一起了，他故意在我面前漏了口风。他要我答应他一件事。”
“什么？不会是和他在一起吧。”我满头黑线。
“那倒没有，他只是，叫我不要再和你在一起。”
“就这样？只要不和我在一起？”怪不得程玺在韩笑面前，对我的态度那么奇怪。韩笑丫个神经病的，喜欢人也那么没种，藏藏揶揶使这样的破烂手段。老子看不起这种人。
“那你答应了没有？程玺你他妈的敢答应你就和韩笑一样不入流。”
“我答应了。”眼见着我要跳脚，程玺又赶快安抚道：“缓兵之计缓兵之计，所以我要你给我时间啊。”
“然后呢，你打算怎样？东西还是在他那，你总不能老缓吧，接下来，你不会是要用美人计吧？”
他头耷拉下去，显然默认了。
我想起在程玺家看到的那幕，又想起韩笑今天屡次对程玺伸出的狗爪子，一把妒火后知后觉的熊熊燃起。我的手按在程玺肩膀上，重重一拍：“这事我还真是管定了，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是我的，别人少来打主意，如果你自己敢把自己自作主张的卖了，老子照抽不误。”
当晚睡在程玺那，程玺因为老子明事理，又贴心的举动，感动了。主动色诱，老子一开心，就疏忽了，刚要吃那美餐时，被反压，本要反抗，程玺可怜兮兮的把头靠在我肩窝上说：“齐宇，我还是觉得心里不太好受。”心里一怜惜，失了先机，他一个挺身，就进来了。在我身上耸动时，他说：“小宇，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因为你，我现在好多了。”
我拼着一口气，努力控制住呻吟，说：“程玺，你心里好受了吧，可是现在轮到老子身子不太好受了。”他重重的撞进来，我闷哼一声：“下次，老子说什么也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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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等我去找韩笑，他就带着早点自己来了。看到我从程玺房间出来，眼睛眯了下。我挑衅的对他笑，顾及到程玺，没其他过激行为。
韩笑看程玺，眼睛里是询问还有警告。程玺收到那目光，整个人都有些僵了。我靠过去，捏了捏他手心，示意他不要紧张。
至于韩笑嘛，我自说自话的拿了他带来的早点，一份递给程玺，一份自己留着，满意的看着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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