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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天使不微笑-第5部分

小说: 天使不微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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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保有瘦削的骨感身材,因为这得天独厚又令人羡慕万分的体质,所以只要跟他讲到「吃」,就算世界末日天崩地裂,他也会死命爬到食物旁边,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把它塞到嘴里。 

「别叫。」慕曜茗挑挑眉,将包好的早餐放入挂在椅子上的背包。「大姊今天开始要去台中出差三天,所以一早已经出门了;至于我,下星期有篮球校际赛,这几天都要提早到校练习,所以呢,就麻烦你整理厨房和餐桌。」他笑了笑,不怀好意的那种,然后背起背包,绕过餐桌往大门走去。 

慕汐诏脸更苦了,叫他晒衣服或打扫都好,为什么要叫他收拾餐桌和厨房呢?他只要想到抹布上面的污油就反胃,这会害他因为恶心而少吃一餐的,真是天大的损失,他是「君子远庖厨」的信奉者,不是因为大男人瞧不起女人,而是因为觉得那些食物残渣会毁坏他心目中闪亮的美食形象。 

没错,他不仅要好吃,也要好看。 

「二哥呢?」为什么二哥就不用帮忙? 

「我怎样?」慕谦御的声音突然插入两人之间,差点没把慕汐诏吓去半条命。 

「吓!」当真是神出鬼没的千年老狐一只,开门走路都没声音的。慕汐诏瞪大了眼,看着那个站在他身后已经换穿好一身整齐西装的斯文男子。 

「哈!」慕曜茗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家里,最高深莫测会算计人的家伙就是二哥,因为从小被他欺负玩弄到大,所以小弟对他感冒的很。「你如果有把握能说服二哥的话,那你就开口吧!」他边扬声对着慕汐诏丢话,边弯腰绑鞋带。 

慕谦御微侧首睇着小弟。 

「哈、哈哈!」在自己二哥面前,他想抱怨的气焰一下子短小不少。「二哥……你要不要做一下运动?」抹抹桌子,收收碗盘,有益健康哩! 

慕谦御扬唇而笑,表面上看起来挺善意的,表面上。「你要不要看我用手术刀切火腿蛋?」 

恶……慕汐诏俊秀的五官挤成一团。上一次他不小心得罪他的时候,亲爱的二哥就在吃饭的时候跟他高谈阔论解剖尸体的细节,外加教科书图片说明,害他连着一个星期看到肉都会怕,所以现在只要慕谦御跟他说到医学上的名词,他就会联想到那惨淡的记忆。 

「不用了。」他双手乱摇,拍掉慕谦御在空气中释放的邪恶因子。「我吃完早餐就去洗碗。」他垂着肩膀转身走向厕所,背影孤寂落寞。 

「我要走了。」慕曜茗看看表,在肚子里憋笑。虽然看二哥整治小弟很有趣,不过他的练习可也不能迟到。 

「大哥呢?」慕谦御金边眼镜下隐藏的睿智双眸在屋子里搜寻一遍后问道。 

「在楼上跟爸说话。」慕曜茗将背包拉好。「我走了!」 

「嗯。」慕谦御轻应,目送弟弟下楼,然后自己拾级而上。 

这栋五层楼的公寓顶楼上有间小阁楼,本来是储藏室,当初房东就答应他们可以随意应用,所以他们便拿来当祭拜父母的灵堂。 

小阁楼的门只轻轻掩上,慕谦御抬手推开。 

差不多一间卧房大小的楼阁被整理得十分干净,地板上垫铺着柔软的米黄色素面地毯;左方有一个不太大的窗台,微启的窗口上飘动着白纱的窗帘;在窗口的正对面有着跟书桌差不多大小的矮佛桌,摆放了两张灰白色的相片,和一些祭拜的小杯子和香炉之类的东西,每一样都整齐清洁,许是有人时常整理。 

  矮佛桌前方放有几个柔软的坐垫,慕弈之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融入了周围的空气中,静谧地令人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大哥。」慕谦御出声轻唤道。 

「谦御。」慕弈之闻声缓缓地转过头,有些苍白的脸上有着浅淡的微笑。「还没到出门的时间吧。」他看一眼墙上的钟,确定自己没弄错。 

慕谦御弯膝落坐在他身边,「嗯。你在跟爸说什么?」他的目光睇向佛桌上的相片,合掌朝父母的遗照拜了拜。 

相片里的中年男人虽然笑着,但眉宇之间有一股威严之气,显示出他隐藏的严厉个性;另外一张相片是一名女子,虽也已年届四十左右,但秀丽的气质却让她极具风韵。 

慕弈之轻轻摇了下头,「没什么。」他只是想来看看父亲而已。 

慕谦御调回视线,睇视着慕弈之,「大哥身体还好吗?」他昨天稍微看了一下检查状况,贫血的情形还是没有改善。 

再过一阵子就入秋了,季节变换总是会让人容易生病,他有点担心。 

「我很好。」慕弈之微微一笑,「你别想太多了,我真的很好。」 

慕谦御还是不放心,「这几天大姊不在,你要多注意吃的东西……」 

「我知道,刺激性的尽量少吃。」 

「还有不要太过劳累,作息……」 

「作息要正常。」 

「昨天拿回来的药……」 

「要定时吃。」慕弈之的语调始终温和,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必须注意的事情。「谦御,我会照顾自己的。」他浅笑,像是在做保证。 

弟妹们的关怀固然令他感动,但他们似乎经常忘记,他已经是个成年的大人了,比他们每一个人年纪都大,他们像是在叮嘱幼童的语气常让他啼笑皆非。 

「真是这样就好了。」慕谦御看着他,低声咕哝。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太过婆妈,但若不叮咛一遍,他还真怕慕弈之会忘掉。毕竟,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烂好人大哥总是先关心别人。 

慕弈之听到了他的低语,却只是不甚在意地淡笑。 

慕谦御凝睇着他,半晌后,他转首看着照片里面的父亲,在心里挣扎了一下,他还是启唇了。 

「……大哥,你没有想过……找一个伴侣吗?」他说的很小心,语气复杂。再怎么说,他们这些弟妹总有一天要分别成家立业的,到时候,大哥要怎么办?又像以前一样孤孤单单吗? 

他不是在杞人忧天,而是以很现实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拥有一个家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他们很可能会没办法分心关注大哥。他身上有病,没人照顾怎么行? 

慕弈之反常地沉默,没有任何回答。 

如果慕弈之有点反应,或许慕谦御还不会忧心,偏偏他总是用微笑掩盖自己真正的感觉,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是喜悦开心还是难过哀伤?是委屈烦扰还是没忧少虑?在他戴着面具的笑容下,所隐藏的真正情绪到底是什么,从来也没有人能体会到。 

他只是一再地关心别人远超过自己。 

  大哥,爸已经过世很久了,你没必要……」 

「谦御,别说了。」慕弈之敛下浅笑,如风般轻盈的语气异常飘渺。 

慕谦御不死心,「可是大哥」 

「谦御,」慕弈之回首,清澈的双眸直直地看着弟弟,幽雅的面容上没有表情。他缓慢地开口,「你明知道我不能爱人的。」如丝缎般的柔和嗓音不变,却少了那一股安定人心的恬静。 

窗上的白纱轻轻地晃动着,微凉的风吹动了慕弈之身上的衣角,吹乱了小楼阁的气流,宛若带着淡淡的哀愁盘旋,忽近忽远,似真如幻。 

「你不是不能爱人,你只是……不想去爱。」慕谦御没有回避他的直视,更加坚定地想要敲破他固执的错结想法。 

慕弈之微微敛下眼睑,「一样的,我不能爱,也不想。」他轻喃,只说给自己听。 

「大哥!」慕谦御语气加重了些。「爸已经过世了,你根本没必要在意这么多,他其实还是很关心你,要是在天上看到你这样自虐,他一点也不会高兴的!」他握拳劝语,觉得自己正在很残忍地撕开过往伤痛。 

但如果不说,他会更厌恶自己。 

慕弈之抬起头,看了眼父亲的照片,而后,扬起一抹好轻好轻的笑容,浅淡到几乎透明。 

「我没有自虐。爸只要一天觉得我肮脏,那么我就一辈子不爱人。」他低语,脸上的淡笑好漂亮,漂亮到让人觉得一触碰到就会碎裂。 

「爸已经过世了!」慕谦御忍不住提高音量,一再地提醒他这个事实。要怎么样才能问到一个已经往生的人的感觉?为什么大哥总是要钻牛角尖?让自己幸福不好吗?为什么他不肯放下肩上的负担?「已经没有人觉得你脏!大家只希望你能去找寻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他有点激动地说着,实在看不惯大哥贬低自己。 

虽然说……他们也曾经有过和父亲相同的想法……这是他们这一辈子做过最懊悔最愚笨的事情。 

慕弈之睇着他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胀红的脸孔,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不能,这副身体不值得任何人为我付出。」有缺陷的健康,怎能要其它人为他承担? 

「就是因为你身上有病,所以才更需要有人能够无时无刻支持你……」 

「我有你们就好。」他幽然截语。 

「要是我们不在了呢!总有一天你会盼望……」 

「不会的。」慕弈之再次打断他,「我不会。」他轻缓地站起身,淡然的勾起笑。「我该去学校了,再不走的话,你也会迟到的。」他用着最自然的态度,宛若刚刚那场尖锐的对话是不该有的错觉。 

「大哥……」慕谦御看着他,知道谈话已经终止,大哥不会再做任何响应。 

「我去拿东西,你先热车吧。」慕弈之浅语笑道后,就先自行转身下楼。 

慕谦御只能叹息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要到什么时候,大哥才能摆脱那箝制在他身上的沉重锁炼,真正获得心灵自由? 

他祈祷上天能赐予一个可以改变大哥的人,用什么方法都好,让他脱离那自我封闭的黑暗高塔,破解他身上的迷障魔咒,不再被束缚捆绑。 

让他能完完全全忘却心底旧往的每一道疤痕。 


锵锵锵 

「哈啰!亲爱的管大帅哥,要不要出去兜兜风?」话尾才落,咬咬嚼嚼的口中马上就吐出一个胶状的口香糖泡泡。一副吊儿郎当。 

管晔蹙眉看着在大门口前甩着车钥匙的秀美男人,他握着门把,「碰」地一声,毫不留情地当着男人的面甩上门,也不管会不会打到那张美丽细致的脸庞。 

管晔往屋内走,彻底忽略门外的那个人。 

  喂喂!」不速之客不懂得主人的脸色,径自又开了门,一踏进屋内就委屈的抱怨,「你是这样对待客人的?真是有够没良心。」岳湛詺走到玻璃窗旁,就着反影审视自己的脸,大惊小怪地检查他等于饭碗的脸皮。 

换上男装卸下浓妆的岳湛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几岁,秀丽的五官仍旧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阴柔;有点粗鲁不受拘束的动作则增添了属于男人的味道。 

「你不是回英国了?」他还以为这三个月可以不用看到烦人的家伙,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岳湛詺就嗡嗡叫地出现在他面前。管晔坐在真皮沙发椅上,摆明了就是「送客」的意图。 

「又回来了不行?」岳湛詺耸耸肩,知道主人不会有所招待,很自动地摸到厨房找东西喝。大概也只有他,才在这边不熟装熟,自动自发,把别人家当自己家。「你都不知道,我那几个姊姊很烦的,为了避免被她们同化,只好先偷跑回来。」他有六个姊姊,和母亲定居在英国,父亲则因为工作的关系而留在台湾,常常思妻女心切,一整年都当空中飞人两地跑。他那六个姊姊,一个比一个恐怖,整天把他当玩具玩,一下捏脸、一会拍头,兴起时要他变装角色扮演,无聊时就摸他臀部称赞发育良好,更可悲的是,他母亲「目击惨案」也不阻止,反而在旁边乱出主意。我咧!神经病才留在那边任她们玩弄。 

所以说嘛,当初他留在台湾是正确的选择,至少不用天天被荼毒。 

「有什么事?」管晔漠视他的废话,直接就问来意。一副「有事快讲,讲完就滚」的不耐烦样。 

「哎,你让我喘口气嘛!」他仰头喝光玻璃杯里的新鲜苹果汁,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想再去倒一杯。「真好喝,这什么牌子啊?」他喜孜孜地问着,决定今晚回家顺道去搬个两箱回家。苹果汁耶!味优质纯又可以养颜美容。 

管晔只觉得额上的青筋在跳动。「你到底有什么事?」 

「哎,」真是小气,问一下而已,就冷张脸给他看。「老总说,这次的巡回秀反应很好,所以有很多杂志要求想要做你的专访,叫你准备一下,今天去跟人家碰碰面。」老总是他们公司的亚洲区总经理,这次服装秀的最高负责人。 

「今天?你怎么现在才讲?」他沉声。 

「呵呵……」岳湛詺索性装傻到底,「我早上才接到电话嘛!」一句话推的一乾二净。 

他知道管晔向来讨厌跟媒体打交道,可老总又交代他不论死拖活拉,一定要把管晔拐去,先给管晔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拒绝,所以只好火烧屁股了再告诉他,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他一个人,这样他就没办法推掉了吧! 

再怎么说,管晔也知道他代表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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